顾道长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睡觉会变白
十几年前,七姑教也是正儿八经的民间法派,被政府承认的。结果老掌门死后,内部争权倾轧,声势一落千丈,跌到了十八线小门派。门风脏乱,欺压乡民,慢慢成了当地毒瘤。
官方正在收集证据,打算将其开除名册,拘捕定罪。
晨间的河岸很是寂静,青山隐在白雾之中,忽远忽近。六人大步走着,漫不经心,猛地齐齐一顿。
只见河里浮着一个东西,从上游流下,飘飘悠悠的被水草缠住,正在水中打转儿。
郝师兄!
修士眼力极佳,一下就认出来,连忙打捞上岸。此人皮肉白肿,明显泡了许久,喉咙有一处伤口。
是剑伤。
为首之人细细查看,沉声道:听闻巴山派擅使剑,果然不错,郝师兄实力不低,却被一击致命,大家小心一点。
不说是个丫头片子么?好像才十几岁,能这么厉害?
猪脑子!谁门派只有一个人,就不能是她师长所为?
那,那郝师兄怎么办?
留在此处,回去一并带走。
这种凉薄无情的决定,其余五人竟然没有异议,丢下同门尸体,继续前行。
走了一段,快到村落时,顺水又飘来一具尸体,只是伤口在胸前。六人压住心中沉郁,穿过村庄,直入老爷岭。
没走几分钟,就瞧见第三具尸体被吊在树上,在眼前晃晃荡荡。
刘师兄!
其中一人与死者交好,快步上前,伸手去解绳索。
嗖!
一道白光忽从尸体怀中窜出,在此人手上一停,跟着没入草丛,消失不见。这人惨叫一声,整条手臂已经变得黑紫,毒性极为猛烈。
有蛇!
同伴纷纷靠近,取出解毒丹给他服下,那人哆嗦了半天,命保住了,战力已失。
师兄,怎么办?
还未碰面,先失一员,几人都有些发慌。
为首之人面色阴沉,道:雕虫小技而已!真要有实力,就出来打了,越是这般越证明他们没底气。继续找!
那五人无奈,只得接着搜寻。
老爷岭不大不小,小半天就转了一圈,一无所获,又奔向深处的龙头岭。他们很快发现了第四具尸体,同样吊在树上,晃晃荡荡。
这回谨慎多了,远远站着,一人冷笑道:果真是黔驴技穷,以为我们还会上当?
他摸出一张符箓,啪的甩过去,符箓化作一团火焰,狠狠砸到尸体上,砰!
碎肉飞溅,火花四射。
屁事没有。
尴尬,非常尴尬
六人怔了怔,闷头前行。
如此转到第七座山岭时,共发现尸身六具,三具无事,三具有事,折损三人。半数失去战斗力,余人已经想撤了,可好死不死的,偏偏在这时候发现了第七具。
毫无预兆的,那尸身就突然站在了面前
没错,就是硬挺挺的站在地上,皮肤青白,嘴角裂开,双目呆直,还发出嘿嘿的笑声。
几人在山里转了数日,提心吊胆,精神紧绷,早就无心恋战。
老大,撤吧,回去禀报掌门,带着兄弟一举端掉不是更好?
就是,我们已经探清路数了,那东西怪得很,不能贸然行事啊!
闭嘴!
领队的也是凶人,喝道:无名无望的小门小派就把你们吓破胆了?只敢弄些鬼把戏,到现在都不敢冒头,有什么好怕的!
嘿嘿嘿
正说着,那尸身忽然抬起右脚,生生往前迈了一步,跟着抬起左脚,又迈了第二步。它身体僵直,四肢像固定在架子上,咧着大嘴就这么一步步走上前。
老大,老大
收声!就算是鬼,我们也杀过不少,跟我上!
领头的抽出一柄金环法刀,叮当当作响,红光大作,一步跃出数丈。
红光一闪,人头落地,骨碌骨碌滚了几圈。那无头尸身晃了晃,也扑通栽倒。
哈哈哈!看到了吧,装神弄鬼而已
嗤!
他正得意大笑,一道青光忽从虚空中杀出,剑若寒星,直取咽喉。
这人大惊,实力确也不俗,法刀回挡,又顺势横斩,金环叮当响动。来人的神智被扰,一刀正中腹部,青衫转瞬被鲜血染透。
她闷哼一声,勉强后撤,直接咬破舌尖,运足内气。
裹带着法力的精血喷到金环上,邪法顿时一滞,那人方想抢攻,速度却慢了一筹。对方步似轻烟,揉身便上。
他只觉眼中寒光万点,飞絮满天。
庞大的身体像个活靶一样,噗噗噗,瞬间被洞穿了几十处,死的不能再死。
呼哧呼哧
顾小飞从法阵内飞出,本想抢攻杀人,结果低估了敌手实力,落得自己负伤。她猛喘着气,生死一线的战栗感还没从身上褪去,就听那边脚步声响,却是二人要逃。
咻!
她吹响口哨,白光忽从草丛窜出,在俩人身上一绕,结束战局。
啪啪啪!
陈越拍着巴掌,从阵内走出,由衷道:师姐真是让人刮目相看,佩服佩服。
我打生打死,你就在里面看着?顾小飞怒道。
啧,我就是个菜鸟,出去也是送死,我一向很有自知之明的。
你!
顾小飞更怒,当时怎么没瞧出来,这货居然是个粉切黑!
她左右找找,捡起块石头扔过去,陈越贱么兮兮的一躲,随即立正站好。
师父!
一人突然出现在场中,正是小斋。她扫了几眼,问:怎么回事?
顾小飞连忙讲了一遍,低着头忐忑不安,生怕受到处罚。
七姑教?
小斋听完,没做任何表示,只道:给你两个月时间,去给我扫平七姑教。
啊?
师姐差点没吓死,完全跟不上思路。
自己想法子,完不成就别回来了!
在两位大魔王的悉心关(rou)爱(lin)下,顾小飞的成长速度就跟坐了火箭一样。
顾玙将少部分精力放在这边,更多的还是在本体那里。他离开闽省后,继续微服私访,这日便到了江浙地界。
(是麦粒肿)
第六百八十四章 阴阳派
今儿是七夕。
从本质上,七夕与情人节平安夜圣诞节元旦等并无差别,都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特别是最近眼睛不太好的。
江州是省会,东南大城,人口千万,逢此佳节自是灯红酒绿,炮火连天。
顾玙坐在商业区步道的一张长椅上,看着来来往往,青春洋溢,一时颇为感慨。遥想二十多年前,哥也这么年轻快活过,大学校园,热恋女友,你侬我侬,狂风落叶。
他触景生情,随手摸了张飞符拍出去:要不要一起吃个饭,看个电影?
不一会,从巴山的方向飞回一道流光,滚!
唉女神仙真是无趣!
无趣的女神仙不要丢,裹上鸡蛋液,粘上面包糠,下锅炸至金黄酥脆控油捞出,小秋小堇都爱吃,隔壁小师姐都馋哭了。
元气小师姐不要丢,裹上鸡蛋液,粘上面包糠,下锅炸至金黄酥脆控油捞出,小青小白都爱吃,隔壁陈越都馋哭了。
嘁!
他坐了半天,拍拍屁股站起来,打算寻个住处,然后就见一对情侣盘得跟蛇似的,歪歪扭扭的迎面走来。
都是二十出头,光鲜亮丽,气色饱满,养气小成,显然家境不错。
他们根本没在意前面有个人,忽悠悠擦肩而过。顾玙却转过头,看了几秒钟,饶有兴致的尾行上去。
豪华套房内,灯光旖旎。
圆形大床上,两条白花花的肉虫正抵死缠绵。单涛居高临下,按住女人的双手,以一种近乎打桩机的力度不断冲刺着。
女人早就意乱神迷,身体虚脱,被动的承受撞击。
醒了又晕,晕了又醒,反反复复,死去活来。当女人仅剩一口气时,单涛终于停止了动作,裹着层细汗爬起身。
他已经奋战了三个小时,还是坚挺如初,精力十足。
哈哈哈,老头子的封精诀果然管用!
他心中得意,看着瘫软如泥的那具美好肉身,忍不住又压了上去。
期间有好几次,他都想一射如注,却硬生生憋住,最后实在不行了,才放开关卡,痛痛快快的爽了一把。
再瞧那女人,被搞得半死不活,气血大损。她是江州小家族的千金,自己虽然不怕,却也麻烦。
单涛穿好衣服,丢下一张卡,那里面的价值足以补偿了。他并未留下过夜,以现在的心态而言,这等庸脂俗粉,用不着浪费太多时间。
他出了酒店,找到自己的车,正要发动时,忽然全身一颤,好像一只大手探出体内,不费吹灰之力的将神魂扯了出去。
身体顿时成了一具空壳,倒在了方向盘上。而在车旁,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家伙。
嗯?
顾玙读取完单涛的意识,微微皱眉,迅速梳理了一番。
单家是江州豪族,横跨政商两界,后辈子孙也非常争气,一位拜入道院,一位拜入凤凰山,一位拜入本地大派,多点开花,屹立不倒。
单涛排行第三,资质不足,便留在族中打理生意。大概一个星期前,经朋友介绍,认识了一位前辈高人。
其来历神秘,因被轻视怀疑,才传了一招封精诀
老顾本能觉得有古怪,挥手将尸身处理,跟着摇身一变,化成了单涛模样。
单老三,你可来晚了,罚酒三杯!
顾玙刚进别墅,一个同龄男子就站起来招呼。这位叫邱天,也是豪族,那位前辈就是他介绍的。
三杯哪够,十杯才行!
他学着单涛的性格,咔咔咔干了十杯,果然,邱天毫不怀疑,大声叫好。接着,他又对坐在主座的一位老者行礼,见过前辈!
此人六十多岁,面色枯槁,须发皆白,随时都会断气,只轻轻点了点头。
顾玙不以为意,只笑道:老邱,我刚试了一把。
管用?
管用!
哈哈哈,我就说了,前辈的手段绝对正统,这回服了?
服了服了。
顾玙边点头边惊讶,那老者意识混沌,根本没有清晰的思维。这种人要么是疯子,要么是傻子,但他偏偏很正常。
因为在那混乱的意识中,还藏着一个古怪的遥控器,在操控其言谈举止。
对方藏的非常隐秘,并且十分敏锐,老顾一触即退,生怕打草惊蛇。能让一个神仙有些棘手,对方的境界可想而知。
那边,邱天叨逼叨了好一阵,忽然拽着自己站起来,道:之前是我们有眼无珠,冒犯了前辈,望您既往不咎,多多指点。
你我缘分浅薄,吃了这顿饭,我就该走了。
老头沙哑着嗓子道。
别啊前辈,这封精诀太好用了,我不信您就会这一招。
顾玙戏精附体,充分揣摩了人物心理,形神并茂,我们见面就是有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一定做到!
就是,您不说出山寻徒么?现成的两个就在跟前呢!邱天接道。
老头沉默半响,方道:不是我不收你们,实乃本门遭世人误解,偏见甚重,不得不隐修山野。若非我时日无多,也不会出山寻个传人,不至让道统断绝。
他这般说,二人则再三恳求。
终于,老头终道:罢了,今日就给你们讲讲本门渊源,莫要外传。
本门叫阴阳派,师承内丹南宗,奉翁葆光真人为初祖。所谓物无阴阳,违天背元。天下万物皆须阴阳配合,方能成丹。
女子外阴而内阳,如坎卦;男子外阳而内阴,为离卦。我这一脉,便是利用阴阳栽接的功夫,采摘女子的先天真阳,补入男子离卦中间阴爻的位置,称为取坎填离。
那不就是采阴补阳?邱天叫了出来,不知是兴奋还是兴奋。
老头瞥了他一眼,叹道:这便是世人的最大误解。本门的丹功,叫先天一气坎月离日金丹功,主阴阳双修之法。
男女合炼以成外药,再在己身中造化,以成内药。内药只了性,外药兼了命;内药是精,外药是气,精气不离,故为真种,性命双修,方证天仙。
这本是最纯正的双修丹法,岂料被道门唾弃,称其事甚鄙,其品甚卑,不得不苟活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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