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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道长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睡觉会变白

    行行,我也管不着。

    女人嘟嘟囔囔的离开饭厅。

    待她消失不见,父子俩才捧起碗,有点搞笑般的注视着白粥,没办法,紧张啊!

    酝酿了好一会,薛钊凑过头,小小喝了一口,然后品了品滋味。

    一般的稀粥,都带着股寡淡的水味,但这个不同,只觉清香柔顺。这粥顺着喉咙,滑落到胃里,稍等了几秒钟,便觉一股细细的热流从体内涌出。

    就像喝了口大补药酒的那种感觉,不过没那么强烈,温和自然的渗入了四肢百脉。

    薛明那边也差不多,神色极其复杂。

    真的!

    果然是真的!

    即便他们早已获悉,但此刻亲口尝试,也忍不住激动莫名。

    薛钊自小含着金汤匙长大,饮食习惯偏现代,多少年都没喝过粥了。这会却一点不剩,恨不得连碗底都舔干净。

    呼

    半响,他才吐出一口气,问道:每天就这么多?

    对,他们有严格测验,再多就会承受不住。薛明道。

    唉,可惜了

    薛钊非常遗憾,顿了顿,又道:对了爸,我朋友跟我说,最近发现一高人,让我去瞧瞧。

    高人?是道士么?薛明忙问。

    不是,就一民间的。

    不是道士就好,现在全国的道士都被登记在册,我们可碰不得。

    啧,我哪有那么傻?

    薛钊满不在乎,道:其实也没什么,京城里这么多家,谁没暗地搞小动作?听说看相算命的都涨价了。

    别人是别人,我们是我们!

    行了行了,我心里有数。

    俩人又聊了一会,薛钊提着一个小口袋闪人,里面装着三分之一的灵米。

    薛明对儿子还是挺信任的,所以就少问了一句话。如果他问了,绝逼会把丫关在家里,因为薛钊要去的地方,叫盛天。




第一百六十五章 李道鱼
    盛天,酒店。

    薛钊刚下飞机,正在房间里收拾行李,旁边还戳着一位,比他年龄略小,边帮忙边道:哥,我都约好了,人家一会就过来。

    你电话里吹的天花乱坠,这人到底靠谱么?他问。

    啧,你还不相信我么?我平时最烦这些东西了,但这位可是真本事,咱俩上次一见面,我还没怎么着呢,人家咔咔一顿搂,说的是**不离十。

    呵,人家可能把你家底都摸清了,搁哪儿装神弄鬼呢。薛钊笑道。

    这话说的,我能找着人家都是缘分

    那人有点急,道:就算他把我摸清了,那总不能认识你吧?等会你俩见见,是骡子是马一下就知道了。

    那倒也是。他点点头。

    这人叫陈昱,是他的朋友,或者说,是依附于薛家的商业家族。陈家在盛天经商,地位跟曾家相当,只是经营范围比较冷门,来往不多。

    而薛家是京城豪门,这种家族都十分低调,普通百姓很少了解,所以陈昱才讲出上面的话。

    薛钊带的行李很多,忙了一会才整理完毕。衣服鞋子就罢了,到最后,他竟然拎出一个便携式的电饭煲来,还有一口袋米。

    陈昱吓了一跳,问:哥,你最近学厨艺呢?

    什么学厨艺?我这段肠胃不好,大夫说喝点粥养养,反正也不费事。

    薛钊把电饭煲扔在桌子上,又貌似随意的放好口袋。那袋中自然是灵米,他已经连续吃了四五天,每天一碗稀粥。

    不愧是天赐之物,他明显感觉到自身精力变得充足,睡眠踏实,晨勃正常,连带着心情也开阔几分。

    叮咚叮咚!

    正此时,忽听电话声响,陈昱拿起来一接,问:人快到了,我让他上来?

    我们下去吧。薛钊想了想。

    好。

    陈昱又说了几句,才挂断电话,跟着俩人出门。

    他住的楼层颇高,在15楼,俩人乘着电梯往下走,薛钊的神情一直很微妙。

    自从世间有灵气这档子事,在权贵内部散开之后,各家族都在暗戳戳的做着一件事:动用底下力量,满世界的寻找民间高人。

    话说全国在册道士有五万多人,每一位的档案都攥在政府手里。以目前的环境,属于政府集中资源,统一培养,这是国家战略。各家还没那个胆量和实力,来暗中搞鬼。

    所以他们退而求其次,转向民间。

    自古以来,人们总有一种认知,就是民间藏龙卧虎,高人辈出。于是乎,什么看相算命,批字改名,风水吉凶等等,都变得极为红火。

    固然百分之九十九都是骗子,但只有要百分之一的几率,各家都会抢破头。何况薛钊已经听说,京城的几大豪门还真找到了,的确有真本事。

    酒店一楼,茶座。

    薛钊刚到楼下,就见了来人。这人五十多岁,穿着普通的短袖薄裤,踩着一双布鞋。粗看上去,就像一个快退休的工厂老会计,平凡中又透着点精明。

    不过往脸上瞧,却看出了一丝不凡:这人的眉与眉之间,眼与眼之间的距离,都远大于常人,鼻子削挺笔直,嘴唇也很厚。

    这样的五官组合在一起,第一反应是丑,但多瞄上几眼,反而觉得有种挺特殊的气质。

    这位是李道鱼,这位就是我朋友,来,坐坐。

    陈昱没提薛钊的姓名,招呼二人坐下,又叫了点茶水干果。

    薛钊十分感兴趣,开口就问:李先生,你是道门中人么?

    我无师无派,算是祖传吧。李道鱼笑道。

    呵,小陈对你可没少称赞,那我就冒昧了,你都会些什么?他直接道。

    我会的东西很杂,不知你想看什么?对方很淡定。

    哦?那你先看看我的面相如何?

    可以。

    李道鱼搭了下眼皮,对着他细细瞧了半分钟,方道:我观你头圆项短,眼秀而清,眉宽且长,首尾丰盈,高居于额,这都是富贵相。你要么是官身,要么是大富之人。

    薛钊不置可否,他跟陈昱一起来的,陈昱就是个土豪,能说出这些也代表不了什么。

    而紧跟着,对方又道:不过你额纹弯曲似水,法令纹断有伤破,右纹尤甚。我冒犯一句,你母亲还健在么?

    咝!

    薛钊这回可惊着了,他母亲数年前故去,知之者无多,此人竟能看出来?

    他心思波动,并未回话,而李道鱼瞅了瞅他,接着道:你地阁丰腴,左右腮骨各有一道直纹,这又是人气聚集,中年大运之相。我要是猜的不错,你最近必有好事发生。

    得!

    听到这儿,薛钊算服了。

    他连忙起身,给对方倒了杯茶,道:先生果然是高人,刚才失礼了。

    呵呵,无妨。现在装神弄鬼的太多,有戒备之心也是好事。

    您现在,还在工作么?他问。

    惭愧,平时摆个小摊卖卖旧书,比不上你们。

    那您有这么大的本事,为何不显露出来呢?

    唉,祖上有命,不得违抗。

    李道鱼叹了口气,无奈道:何况现在的社会,我这算封建迷信,不愿惹那个麻烦。要不是小陈跟我有缘,我今天也不会见你。

    俩人聊了半天,倒把陈昱晾在一边。而李道鱼看了看时间,将近六点钟,便道: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先生,我在盛天小住,明天再去拜访!薛钊心里虽然激动,面上还很有分寸。

    呃,也好,小陈知道我的住址。

    李道鱼果真一副普通人的样子,拒绝了薛钊好意,自己骑着自行车回家。

    刚好是晚高峰,车流拥挤,人来人往,街道上一片喧嚣。他骑着破旧的自行车,在急流中前行,却像跟周围隔开老远,颇有几分古怪独特的意思。

    约莫半小时后,李道鱼停在了一栋老居民楼下。这是某个单位的职工宿舍,好几十年了,住的都是些老人。

    他噔噔噔上楼,也有些迫不及待。家里是两室一厅,空间甚小,连阳台都堆满了杂物。

    他跑到阳台,从乱糟糟的东西中拽出一个大箱子。这箱子应该是榆木的,年头已久,外面的漆早已斑驳,挂着一把铜锁。

    啪!

    锁头打开,里面先是一层厚厚的红布。他揭去红布,眼中忽然闪过一抹诡异和狂热,手一伸,就抱出一个一尺多高的木龛。

    这龛长长方方,保养的非常完好,血红色的木料,雕工精巧,左右各刻着四个金字:

    无极老祖,三阳三世。

    (晚上还有)



第一百六十六章 三阳教
    我平生所学,都来自我父亲,我父亲又学自我祖父。那时战乱纷起,我祖父就四处流浪乞讨,偶遇一奇人,学了一身本事。后来本朝立国,对这些行当多有打压,斥为封建迷信。连佛道正统都隐于山林,我祖父本就是民间手艺,更是不敢冒头。

    第二日,老居民楼内,薛钊坐在有些破旧的沙发上,听着李道鱼讲述缘由:

    那奇人应该有门派的,但传到我这辈,很多东西都没有了,所以我才说祖传。当年他教了我爷爷很多本事,除了看相,还有一些经文符咒养气秘法等等。其实很惭愧,学的不精,只能勉强保住传承。

    太谦虚了,您就是世外高人。

    薛钊连忙接话,又道:这些本事,您是要传给后人?

    唉,我早年结过婚,妻子亡故,没留下一儿半女。现在我岁数也大了,条件又不好,就断了心思。

    那没想收个徒弟?

    我这些东西,虽然比不上名门大派,但也有些威能。万一找了个心术不正的,我岂不是成了罪人?唉,慢慢看吧。

    品德为先,您说的对。

    薛钊点点头,应和了一声,随即往兜里一摸,取出一张银行卡:我没别的意思,这个您先收着。

    说完,他又瞧了瞧四周,道:等过几天,我再给您找个宽敞地方,这房子太旧了,实在不合身份。

    哎,你这是干什么?

    李道鱼站起身,连忙推拒:这我不能要,绝对不能要!

    就是点心意,您就收下。我也为了结份善缘,明天我再过来

    薛钊把卡放在桌上,抹身就出了门。

    李道鱼一直送到楼梯口,之后转身回来,神情陡然一变,完全不似刚才的平和温善。

    那卡上就贴着密码,他先查了查账户,竟然有二十万。对薛钊不值一提,但对普通百姓来讲,却不是小数目。

    有钱人就是有钱人,出手果然阔气。

    他把卡收好,也有点激动,急匆匆的钻进卧室,又打开那个箱子。

    先请出神龛摆正,然后摸出个软布包,一层一层的拆开,里面裹着一尊半尺多高的神像。这神像面容苍老,身穿广袍,长眉长髯,左手持着玉如意,右手托着个圆盘,印着阴阳图。

    李道鱼将神像立在龛内,毕恭毕敬的点了三炷香,咣咣磕了九个响头。等香燃尽,他才小心翼翼的重新藏好。

    他对薛钊说的那些,七分真三分假,别的都对,就是自家的来历渊源,其实清清楚楚。

    他这一脉传自明代,初祖叫韩高招,号称飘高老祖。此人自幼穷苦,以乞食为生,后遇一师父,求告三个月得以入门,然后在曹溪洞打坐三年,终悟道成真。

    韩高招得道后,就借鉴白莲教的教义,创立了一个民间社团,叫三阳教。

    所谓三阳,就是将凡世分为三个阶段,青阳红阳和白阳,分别代表过去现在和未来,分别由三尊佛陀掌管,最尊崇的是弥勒。

    其宗旨是宣传劫变,即红阳末,天下乱,红阳劫尽,白阳当兴。如果想脱离苦海,就要皈依三阳教。

    这组织就扯几吧蛋,韩高招得了些本事,就胡编乱造,将道佛两教瞎搞,鼓捣出来的玩意儿。

    丫一直不被朝廷认可,但门徒无数,影响甚广。直至夏国建国前后,还有不少人在地方活动,后被清剿镇压,典籍秘法几乎毁于一旦。

    所以他不敢透露实情,只能貌似详尽的介绍。而薛钊的小心思,他也一清二楚,这叫欲拒还迎,顺水推舟。

    至于说,为什么三阳教被镇压?因为它历经演变退化,已经归属到一个挺独特的修行门类,统称:邪教。

    李道鱼这边在藏心思,薛钊那边也不傻。

    回去之后,他就利用家族关系,彻彻底底的调查了一番。结论就是,这老头以及父亲,确实清清白白,并非作奸犯科之徒。

    薛明也特意来电,嘱咐又嘱咐,毕竟是拉拢客卿,不能大意。

    此后几日,薛钊每天过来,送些米面油盐日常用度之物,绝口不提外话。李道鱼全然收下,同样不提。

    直到第五天,晴。

    在盛天城南的一座院落外,两辆车缓缓开了过来,呼啦啦下来五六位,为首的正是薛钊和李道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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