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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同人)冷海童话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因为所以

    墓碑上的名字,是“八乙女敬子”。照片模糊,只能看清这个女子,有着一双明亮而温柔的蓝紫色眼眸。外显的同样的明亮,内蕴的同样的温柔。

    在这个墓碑的最底部,刻着亲属的名字:八乙女千寻。

    “自始至终地守望幸福”,就是这座坟墓的主人,给予自己的墓志铭。

    “守望……幸福?”观月不解地默读墓志铭。为何一位艺伎,要给予自己,这样一段不明所以的墓志铭?

    “因为她始终都在期待父亲的归来,纵然直到她的死亡,都没有再见过一面。”千寻的话,绕过参天的松柏,回荡,“她所守望的,不过是贵族许诺下的不值钱的爱情罢了……”虚幻得如同泡影,转瞬即逝,却烙入生命的爱情。

    空落的墓园,只有脚步的跫响,在石板间来回荡漾。

    不急不徐的春雨,洗刷着过客的足迹。一如生命到来之前,这里的灵魂,继续着它们的安眠。没有人来打扰。

    惟有一束金菖蒲,在低矮的墓碑上,孤寂地盛放。

    如同那些美到极至的生命,在病魔的吞噬下,刹然的惊艳,然后凋零。

    那一瞬间的生命火花,在每一个见证者的眼底,恒久地绽放。

    7]  连接祗园花见小路和花见陵园外的马路的,是一座有着斑驳了红漆的扶栏旧式木桥——栀子桥。宽度一致的褐色木板,在细雨的冲刷下褪去了尘色,留下一片湿滑的清凉。

    雨已经渐渐小了。观月收起伞,与千寻一前一后地向着祗园另一边的二条城走去。

    走过栀子桥的时候,千寻突然停下脚步,呆呆地望着桥下青碧青碧的流水。

    观月看见,一滴泪从她的眼眶中落下——被映照成青青的蓝紫色的泪。

    他从来都以为,这个坚强的少女,永远都不会流泪。

    所以,当他看到那滴泪时,震惊,以至于,无言以对。

    “……她本来可以活得更久一点的……”八乙女千寻扶着红色栏杆上的黑色桃形装饰物,黯然神伤。或许是无意识,或许,只是需要一个人,来倾听她从来都埋葬在意识深处的痛苦。

    “你的母亲……”观月本来想问死因,然而话到嘴边,却又觉得太过残忍,终究只是徘徊不前。

    淡然的声音,在雨点之间迂回,或许是因为时间的久远,已经完完全全地接受,所以不再感到不可遏止的悲恸与困惑:“肺癌突然恶化引起的急性呼吸衰竭。”

    “如果我可以在坚强一点……如果我可以保护自己的话,母亲也不会走得这么早……”风绕过青碧青碧的山林,带上了生命的色泽。温和的清澈,环抱住沉入回忆的少女。因为孤独,因为脆弱,所以无所保留,向着天地倾诉过往。

    “我曾经说过吧——在温泉的时候——溺水的事情。”千寻把目光投向栀子桥下的流水,桥栏的红影在水中投出一片明丽,“就在这里,在我十一岁的时候,绑匪拿到了钱,把我从桥上推进了河里。”

    观月初一惊,不由自主地将目光延伸到河面。平静得只有雨点敲击才出现涟漪,清澈得可以看见最深最细的水草的摇曳,却深得足以几乎夺去一个孩子的生命。“因为经历过……所以才要成为赏金猎人吗?”

    “因为我从那时开始,再也不能相信警察!母亲卖掉了所有的首饰和和服,还有鹭子娘为了钱差一点丢掉了手……只为了可以凑到赎金。但是最后警察做了什么?!他们什么都没做到!”八乙女千寻的手指,深深地扣进了桥栏,“当我在冰冷的河水里失去意识的时候,他们却在监听根本不存在的电话!”

    “那么……你到底……”是如何活下来的?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才痛苦坚强的活到今天?

    “是坂神家的大叔,恰好路过的时候把我拉了上去。”

    观月手中的折伞,滑出了掌心,落在了桥面上。

    他甚至有些觉得滑稽的讽刺——千寻的秘密,一直都在自己的身边。他所见到的人们,或许都在为她掩饰着什么。仿佛阿加莎·克里斯蒂笔下的《东方快车谋杀案》,每一个人的证词,究竟是真是假?

    然而,他只是觉得自嘲,却没有一丝一毫怨怼千寻的隐瞒。这样的童年,对于任何人,都太过痛苦,太难接受。即使她想要全盘颠覆,都无可厚非。

    她现在却全全然然地告诉了他。他不在意,她究竟是在对他倾诉,或者是对着某一个不知名的对象倾诉。他很乐意,作为一个她的秘密的分享者,和她一起,背负过去。

    他走到她的身后,揽过她的肩膀,不带有任何的私心杂念,只是说:“我的肩膀,借给你靠。”我不介意能否成为你的somebody,只希望你能知道,在忧伤徘徊的时候,我的肩膀,或许并不宽阔,却坚强得足够给你温暖的依靠。

    远远的,栀子桥的另一边,一道颀长的身影,蓦然矗立、颤抖。

    凤长太郎,在经过栀子桥边的那一刻,仿佛刹然失去了全世界。没有温度的空气,凝固了他的时间。他的眼中,只余下绿水红栏间,那抹朴素却耀眼的黑色身影。

    谁的忧伤,谁的思念,谁的痛苦,在飘摇的雨丝中,纵横交错。牢牢地裹住银灰发少年的心脏,沉默,沉重,沉没。

    支离破碎,覆水难收。

    爱情,是最锋锐的双刃剑,在不经意之间,将灵魂割裂得体无完肤。在分离之后,才知道邂逅的完美,和无能为力的沉醉。

    他顿足,徘徊,却只余下良久的叹息。当那两个身影消失在栀子桥尽头的花见小路的重重屋影之后,他才茫然若失的离去。

    因为不知名的恐惧,所以不由自主地懦弱却步,所以只能用无奈,来结束,来接受,所有的结局。

    三个人的爱,三个人的错,三个人的痛。

    伤害了谁才得来的痛苦,又该如何弥补……

    坂口艺伎馆的几个见习舞伎,大约是相约去舞蹈家元那里学习吧,穿着各色的和服,从观月和千寻的身边说说笑笑地走过。千寻似乎有些痴迷地看着其中一个年纪稍长、大约是“姐姐”的女子身上,那身浅红镶白的樱花图案和服。

    “我的母亲……曾经也有这样一件和服,她穿起来真的很好看……”千寻喃喃地道,“可是她把这些和服都卖掉了……为了凑赎金。她去世之前,我和鹭子娘给父亲打电话,想请他来看看母亲,但是……他一直没有来,我在艺伎馆等了好久……从天刚刚亮的时候,一直等到所有的艺伎们都赴宴归来准备休息,他也没有来……然后那一晚,母亲就去世了。”

    “……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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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吧,不要再想了。”观月的手用力拍了拍千寻的肩膀。虽然他想就此将她揽入怀中,但她始终如一礼数之外的冷淡,让他也不由自主地保持着距离。

    千寻笑笑,淡然而凄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然的孤傲。“嗯,还好,我的母亲给我留下了一件浴衣做纪念品呢……”让我可以知道……那个辜负了母亲的男人,到底是谁……我要找到他,我要问他,为什么要抛弃母亲,为什么连她的最后一个愿望也不能答应?就是因为有着这样一个信念,所以我才能在一次一次地忍受着鹭子娘的藤条,一分钟一分钟地重复那些枯燥的技艺。

    她任由观月拉着手向“冬屋”走去,目光空洞地沉寂。她仿佛可以看见,若山鹭子拿着藤条,咬着牙站在年幼的自己面前,一边用力抽打着自己的小腿,一边大声地骂着:“你想不想变强?你想不想给你母亲报仇?那你就好好学!你现在所学的一切,将来都会给你铺平一点道路!”她的骂声中带着哭声,看着千寻伤痕交错的小腿,丢掉藤条抱着她哭泣。

    “总有一天……你要为你的母亲,争回该得的一切。”

    这是她一直以来,所秉持的信念,一直支持她,站在这个世界上的信念。

    如果失掉了它,那么她的世界,必定不复存在……

    8]  “冬屋”中,几人相连而居的房间,都空落无声。

    只有被细雨濡湿、然后又被凉风吹干的窗纸,将明亮的天光投影出的大大小小的窗格,印在浅黄色的榻榻米上。

    “大家……都去哪里了?”观月把千寻送到房间门口,仿佛是要引起她的注意一样,这么说了一句。

    千寻走进去,拣起放在矮几桌面上的手机,机身上挂着的平安符发出陈旧的绸缎光泽。“周助留了message……及川小姐失踪了,他们先去找了。他说……要你先去坂口艺伎馆问问百合子的事情。”

    观月扶着门框,欲言又止。留下意味深长的一瞥,观月走出去。“你好好休息,找人的事有我们就好。”或许你不愿意让我们探求你的过往……但是,是你的东西总是你的,即使你想要放弃,我也要让他们还给你。

    幸福或责任,都要由你接受之后,才能定论。

    我不希望你的任何意愿,干扰我的决定。

    千寻在房间中坐下。闭上眼,问自己:到底该如何做呢?或许已经被发现了吧……讲、或是不讲,会不会关乎他们的友谊——或许坚强,或许脆弱。

    “嗒嗒”的急速脚步声,在门廊里响起。

    拉开门,是厨房帮佣的年轻女孩。“及川先生的电话……”她有些局促地答道,手中拿着旅馆电话的分机。

    “及川先生在院子里吧?我去拿给他好了。”千寻温和地说,“你去忙吧。”

    感激地笑笑,帮佣女孩把电话放到千寻手里,又急急忙忙地跑回去了。

    “什么?!在哪里……御衣所的仓库?”及川博之的身躯颤抖着,连着他的嘴唇,都带着微微的战栗。“……我知道了,我会来的。”他挂掉电话,转过身和善地看着千寻,道:“真是麻烦你了……我要出去一下。”

    千寻默不作声地接过话机。低垂的刘海遮住了她所有的表情。

    声音冷淡,仿若没有温度的冰。

    “您要去哪里?”低沉地仿若夜幕,“御衣所的仓库?”

    “……啊,是的,有……朋友在那里。”

    “是万里小姐吧。”声音中带上了些微的激烈,“我们有义务保证您的安全,所以请不要隐瞒我们任何危险的状况!是……被绑架了?”这样的状况,太过熟悉。连同及川博之的眼神……也许当年母亲在得知自己被绑架的时候,流露出的,也是这样的眼神吧?

    “太危险了!”并非冰释前嫌,而是因为那一份责任。对于友谊的责任,或许还有些许赌气的成分。她想证明——自信与理智,永远是她八乙女千寻所能够秉持的最轻松的武器,即使只有她一个人,她也可以做到最好。

    “八乙女小姐,或许你不明白,不过保护自己的女儿,是作为父亲最重要,也最神圣的工作啊。”及川博之拍了拍过分紧张的少女的肩膀,“这是……作为父亲的责任,也是作为父亲的幸福。”

    按在千寻肩头的手,明显地感觉到了她越来越厉害的颤抖。

    努力地握紧拳头,指甲掐进肉里的感觉,只是为了提醒自己不要失去理智。这一年多来,她自认为最轻松的武器,在这一瞬间,分崩离析。

    “假的……全都是假的!”她猛地抬起头来,“为什么?!什么父亲的责任、父亲的幸福……我快要死掉的时候你在哪里?母亲临终前你在哪里?你根本就是把我们全部都忘掉了!少在这里假惺惺地说‘父亲’这两个字!”她以为自己,永远都不会如同母亲去世的那一晚,任泪水奔流过自己的面颊,然而此刻,眼泪却仿佛决堤的洪水,洗刷着她所有的愤怒和怨恨。

    及川博之愣愣地站在她的面前,一只手还扶着她的肩膀。

    “……你……难道你是……百合子的女儿?”

    千寻觉得讽刺——及川博之直到现在,都不知道母亲真正的名字,因为母亲的坚持,他知道的始终只是她的艺名。“百合子就是八乙女敬子,百合子是她在坂口艺伎馆的艺名……”泪,仿若冰水,冷冷滑过,“母亲曾经说,她最喜欢的话是‘万里之路,千寻之海’,她说这是她的约定……”

    “她……百合子,哦不,敬子……她到底……”及川博之,一时间无法接受这样或惊或喜的双重冲击,除了振颤,不知如何言说。

    “她死了。”千寻仿佛找回了冷漠的面具,“肺癌恶化,在我被绑架然后被救回来的第三天。她受到了太大的打击,还有疲劳,突然就倒下了。她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卖掉为了筹赎金,根本没钱去找医生……”

    “她最后只是想见见你……你的妻子说你一定会来,但你始终都没有出现!你知道母亲有多爱你吗?她直到死都一直抱着你给她的浴衣,那件印着你的家徽的浴衣!”

    及川博之跪了下去。“怎么……会这样……贵美,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喃喃自语着,仿佛忘记了天地的存在。他自问,或许是质问,命运的嘲弄。

    春日的凉风,渐渐风干了泪。只是一刻,仿若永久。

    八乙女千寻背靠着樱花树,自嘲地笑,笑得悲哀释然。把所有的话全部说出来,要结果或是答案都已经不重要了。背负真相,就是最严酷的惩罚。她看着苍老下去的及川博之,悲哀之余又多了份怜悯——或许是来自那一半血统的怜悯。

    伸出手,她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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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已经过去了……及川先生,现在去救您的女儿更重要。”已经失去了一半心,不能再丢失另一半。

    因为我知道,母亲直到死亡的那一瞬间,都从来没有怨恨过及川博之一分一毫,而是始终保持着初恋时的那份纯真的爱意。她没有把自己的真实名姓告诉父亲,是因为……她早就意识到,这份爱情不完整的注定,所以只想要留下最完美的回忆。

    谁都不能预料,所有的轨迹,会因为多多少少的坚持和意外,偏离交错。

    人注定不能左右命运。

    除非接受。然后微笑。

    “我们去御衣所的仓库吧。”千寻的话音里是令人安心的冷静,“我会让万里小姐平安回来的!”

    我的坚持,是最残忍,也最有力的武器。

    (皇帝生日文)冷海童话(part24)

    9]  “你问百合子的本名?”坂口艺伎馆的坂口夫人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转为柔和,“百合子,就是敬子啊,八乙女敬子。”

    观月的脸上,是不露声色的笑容。

    所有的猜测,都明显了然,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合理。

    所有的片断,被串连成一条完整的锁链,环环相扣,连接成圆,圈住所有的秘密,和一段悲伤的恋歌。

    不二的电话,适时地打了进来。

    “嗯,没错……千寻,就是百合子的女儿。是及川博之伯爵的女儿。”

    电话那头,是轻松的呼气声。

    御衣所的仓库,在花见小路的最深处。

    除了御衣寄,不会有谁出现在这里。这个仓库里,摆放着给未出道舞伎们化妆用的粉饼等物,还有一些备用的和服和饰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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