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案集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年非年
那双灵动眼睛中的张子尘正呆若木鸡地看着自己,那双漂亮又狭长的丹凤眼,自己可是从来没见过他瞪得那么大呢。
还有那迷人的单眼皮,自己是不是以后也再看不到了。
三、二、一。
“我。。。爱。。。”
砰!!!
生硬的冲击力甚至都没让最后一个字氤氲而出,一朵鲜红的玫瑰便在李薇安的左胸上绽放,将这定格的画面顿时染成了黑白。
不,应该说黑白画上这惊艳的红色格外妖艳和刺眼。
好想再多看他几眼,可眼皮上的力量真的好重。。。
原来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原来这就是不能白头偕老的遗憾,原来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不甘心又能怎样,只要他好好的,那自己就真的很值得。
希望他不要悲伤,不要哭泣,嗯。。。希望他以后也不要受伤,回到安安静静的生活中去,一直到老。
原来想事情也是这么累的一件事,自己真的好累。。。
好累。。。
不如就趁我还能再看见你的时候告别吧。。。
那么。。。
再见了。。。
我最爱的,张子尘。。。
sjz,qx区,某警务亭内。
“你是说,有一个人无故闯进了你家,不仅持有枪械,还对你施加了暴力,这个人不仅是个女的,还是个外国女的”
一名睡眼有些惺忪的同志正有些不耐烦地打量着对面的懿静,毕竟都这个点了,突然来了个衣冠不整的女同志,乱七八糟说了一堆,还没一句靠谱的。
“我都说了多少次了,这事千真万确,你能不能赶紧往上汇报一下,我这着急呢”
这社会地位的自我感知提升,让
话二十五 伊人不在
“凭什么不让我走!怎么着,你还能随便限制别人的自由吗!”
失控的情绪彻底爆发,懿静有些歇斯底里地冲对面的同志吼着,什么后果,什么责任,这一刻早就被抛到了脑后。
“凭什么你还不知道凭什么!”
狐狸的尾巴!看你还能装到什么时候!这种无脑的英勇是所有人都最爱的。
“你还想不想干了!我要起诉你!我要告你这王八蛋”
懿静如同一只被刺激地乍起浑身羽毛的斗鸡,孤零零又任人宰割地咆哮着。
“安静在这呆着!”
刚才系统突发的公告里写得太明确了,辖区要立马严查以下具有叛国通敌嫌疑的人员,其中张懿静的名字和头像照片赫然在列。
要不是刚才自己无意间遛了一眼,这不小的功劳还真要让出去了,这才是天上掉的馅饼,妈的谁不用嘴接着,那谁才他妈是孙子。
这就是活该自己走运,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自己上级单位人员马上就会采取行动,而自己只要盯住这不要脸的卖国贼,一切荣誉顺理成章。
“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法制操尼玛的!怎么会有你这样的败类”
大脑之中的筋绷绷直跳,懿静怎么也想不到事情竟突然转变成了这样,但被失去理智的潮水淹没着,令她根本就觉不出这事情里面的蹊跷。
“你再给我。。。”
就在对面这位同志同样要压制不住自己火气的同时,警务亭四周透明玻璃墙上瞬间被红蓝相间的强光淹没,接着刺耳的警笛声悠悠传了进来。
“我看你进去以后,还拿什么牙尖嘴利!”
这位同志死死咬着后槽牙用手点指着懿静的鼻子,那感觉就像是在打量一个不共戴天的仇敌。
“你!”
要说这警铃唯一的用途,似乎就是能让不相干的人听着也有点心虚。懿静这回可是真有点懵了。。。这是什么情况怎么突然这么多的警察。。。而且看这意思都是冲自己来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哗啦。。。
鱼贯而入的三名警员瞬间就将这小小的警务亭填了个满满当当,满眼望去四身板正的深色制服,令屋里的气氛骤然紧张了起来。
“报告,嫌疑人张懿静已经被控制”
这同志脸色转变地自然又迅速,刚才还咬牙切齿地恨不得吃了懿静,现在却又满脸正义地汇报起了工作。
“同志你好,我是市刑侦五大队警员,这是拘捕令和刑事移交程序”
这三人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懿静,而是迅速出具了各项流程手续和证明,似乎早就是有备而来。
“好,我这就办理移交”
而这位同志也是不由得一愣,本以为移交工作得拖个个把小时,谁知道这回怎么这么利索。。。难道是市局里早有准备
再三确认过流程和手续上的公章,这位同志也就麻利地把人交了出去。毕竟是叛国通敌的嫌疑人,要是真在自己手上呆久了,没准还真是个烫手山芋。
“哎!!!干嘛!!!你们。。。”
直到这三人要把自己架走的时候,懿静才彻头彻尾地懵了。
要说人可能就这会儿才能想起来害怕的本能,根本不在乎自己有多少的财富,多高的社会地位,多硬的社交网络,在即将失去自由的一瞬间,所有的一切都是子虚乌有的。
但现实哪能允许你的再三分说,不出几秒的时间,懿静就已经被塞到了呼啸而去的警车之中。
好像对这种毫无危险又容易控制,功劳不小又处置简单的工作出警是最迅速的,当然回去的也是最麻利的。
下垂的月光被血化成了水,滴滴答答地往地上淌
着,静谧的空气也停下了流动的脚步,安静地驻足在原地,风也没了、灯也灭了、所有这一切的动静都消失殆尽了。
一切都结束了。。。
灰暗顿时袭来,那不可抗拒的力量瞬间爬满了那双丹凤眼眶,将其中的血水也染成了灰色。
伊人不在,那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还剩下自己感知着这黑暗的世界,还有什么意义。。。
泥土的地面黄沙交错,甚至于它转成了一个漩涡,就这么凭空出现在了张子尘和李薇安的脚下,增速,扩大,然后吞噬一切。
啪啪啪啪。。。
突如其来的力道在小薇身上炸响,只见张子尘猛地一扯,将两人连接在一起的串联线路全部扯断。
“尘子!!!”
一旁的阿凉猛地一惊,这眼下的局面已经成了这样,千万可不能再出什么差错了。虽然计时器已经停止,但不代表着危险解除了,用蛮力破坏这未知的装置,很可能直接。。。但想要再阻止已经来不及了,阿凉眼睁睁地看着张子尘一言不发地扯下了两人身上所有的线路装置,然后将怀中的伊人,慢慢放到了地上。
这惊心动魄的十几秒让阿凉本来刚放下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不过万幸的是,没有任何多余的事情发生。
张子尘起身,犹如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摇摇欲坠地支撑着全身的重量,那淌着血泪的苍白脸庞,被黑夜映衬的格外颓丧。
“。。。”
全身肌肉撕裂的疼痛,但梅杰依旧维持着持枪的动作,因为刚才他隐约感觉着,自己似乎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这个决定不论对错,都会在不可倒流的轮回中留下一个鲜明的血印。
呜。。。
微弱的警笛声终于将这静止的空气划破,接着撞入这粘稠夜色的还有众多车辆疾驰的声音,这期盼已久的支援,终于到了。
本来应该振聋发聩一样的声音完完整整被张子尘周身的那道灰暗阻隔,只见他依旧摇摇晃晃地冲莱克跌撞了过去。
有时候疯狂过后的忏悔并不是每人都有的,对于习惯了站在食物链条顶端的人类来说更是这样,只有我选择和我认为。
“伤心了”
即便满脸是血,也掩盖不住莱克满脸的玩世不恭,他那棱角分明的脸上嘴角一掀,话语之间格外轻松随意。
张子尘就这么直挺挺地站在他身旁,垂手、斜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化成人形的恶魔,那双空洞的丹凤眼中似乎连一丝愤怒都凝不出来。
“你们的选择,你们要自己承担,事情就是这样,有来有回才有意思不是吗”
“!”
站在莱克一旁的张子尘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没有任何反应,反倒是远处的阿凉暴怒的鲜血直冲喉咙。
啪!
当阿凉的身形刚想一动,肩膀上瞬间出现了一个手掌,将其死死摁在了原地。
“。。。”
阿凉回过头,只见梅杰依旧在死死盯着远处的两人,只不过那持枪的右手已经放下了。
嗤嗤嗤。。。呜呜呜!!!
不出几秒的时间,疾驰而来的几辆
话一 一无所有
美国,拉斯维加斯,百乐宫酒店。
灯火辉煌的糜烂国度,让人不管身处在哪都有种纸醉金迷的晕眩感,门前梦幻般的喷泉交织错纵,好像巨副动态的艺术品。
有很多人一辈子也到不了这里,有很多人一辈子也不会听说过这里,有很多人甚至做梦都不会想象出这里分毫的角落。
酒店之内赌场不大却也不小,还不算嘈杂的气氛让这里更适合资产阶级的无尽挥霍。
“女士(英)”
“all in”
一张绝美的容颜慵懒地斜斜倚在桌旁,如果你不看她面前的筹码,是根本想象不出这句话是多么地轻描淡写。
“开牌,同花顺大(英)”
荷官的话还没说完,就在这位绝世的美人身前的牌刚刚亮出来的时候,她身后阵阵的欢呼声就传了出来。
随着她面前被缓缓推过来的筹码,谁都能明显闻到其身后的雄性荷尔蒙气息。毕竟谁还没有个爱美之心,而且还是运气好到一定极致的美人。
“唔,看来你的运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好(西班牙)”
“我觉得你说得不对,我的字典里可没有运气这个词(西班牙)”
只见身边的侍者收拾好了所有的筹码后,美人站起身,端过对面递来的一杯红酒,面色潮红地说着。
“哈哈,这么多筹码,看来晚饭咱们是有着落了(巴西)”
“可是先生,这里是你的主场,难道还需要一个女人破费吗(巴西)”
美人轻轻将手臂一展,自然又妖娆地搭在了对方的肩膀上,让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暧昧了起来。
“就算是主场也需要帮衬,况且还是来自佳人的帮衬(尼日利亚)”
“那,一切就由你来做主吧(尼日利亚)”
一只玉手从侍者手中接过一个最小的筹码,然后轻轻贴在了对方那结实的胸膛之上。
“唔,想不到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大方(坦桑尼亚)”
“谢谢夸奖(坦桑尼亚)”
酒店的温泉浴场内蒸汽缭绕,奢华的装饰令这里的风格和日本的截然不同,虽然说都是温泉,虽说都需要泡着。
“你最近的任务,好像完成地有些打折扣(英)”
一个头顶着毛巾的中年人悠闲地依靠着池边,虽然目光没往对方身上看,却还是给对方惊出了一身冷汗。
“我那边的工作限制越来越多,你知道的。。。(英)”
“你知道我这个人最不想听的,就是理由,任何理由(英)”不容置疑的打断却没给中年人的脸色上增加任何多余的神色。
“是,我知道(英)”
炙热的蒸汽几乎人有些受不了,但奇怪的是,这个年轻人后脖颈上的冷汗依旧止不住。
“你看我这人,总在不工作的时候谈论工作的事(英)”
“。。。”
“人啊,就是该享受的时候就得享受,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真的是让人心烦。(英)”
中年人也有些自嘲式地笑了笑,接着端起漂浮杯垫上的一杯茶,慢慢品了起来。
“下次的任务我绝对会按照进度和要求全部完成(英)”
“哎。。。我刚才说了,不谈工作的事,时间还早,你再陪我泡一会(英)”
仙境之中一般的雾气,将浴池边的那副金丝眼镜和黑框眼镜上,染上了一层厚
厚的水雾。
浴场远处的理疗区里,所有的客人都在眯着眼睛尽情享受着指压、按摩的快感,唯独一个略显瘦弱的男子,双手正在前面放着的那台极小的笔记本电脑上,噼里啪啦地打个不停。
“先生,这个力度可以吗(英)”
“唔,随意(英)”
这随口的应付让理疗师也有些微微的不爽,这时英国佬在她心里的地位瞬间又下降了两个档次。
但在这种服务至上的高级场合里,有任何的不爽也是不能向顾客发泄分毫的。所以这位理疗师,只得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冲着一般人可能最疼痛的几个点按了上去。
“现在呢,先生(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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