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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案集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年非年


话十六 炼狱
    凭借着与生俱来的求生欲,很多孩子几乎是掉着眼泪,只穿着睡觉的小背心就慌乱地跑了出去,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谁也不敢再回头触及哪怕一丝的怒火。

    然而,几乎是瘫痪在床上的小茯苓是其中唯一的一个例外,甚至连刚才那个临铺的小女孩都跑了出去,她却依然紧紧将自己裹在潮湿的被子和单子之中,全身抑制不住地疯狂颤抖着。

    “对不起。。。对不起老师。。。我不是故意的。。。”

    哭腔带着极度混乱和颤抖的声音,对于三岁的孩子来说,根本不清楚什么叫致命的威胁,但小茯苓却能真实地感受到,一双来自魔鬼的手就悬在自己的被子外面,只要自己的脑袋露出来,它们就会瞬间死死扼住自己的喉咙!

    但是被子外面的那个魔鬼好像在最紧要的关头还保持着一份清明,她并没有着急去掀开被子,找寻那只待宰的羔羊,反而甩开了步子,走开了。。。

    噔噔噔。。。砰!

    随着一声天崩地裂的关门震动,那个只是片刻远离的魔鬼却又再次折了回来,原来她保持的并不是一份清明,而是将所有的希望都完全幻灭在了变态的怒火之中。

    “爸爸!!!爸爸!!!救救我!救救我!”

    自己要死了。。。自己要没命了。。。这是小茯苓脑中浮现的唯一想法,此刻她除了没命地呐喊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喊啊!喊!我让你喊!喊!喊!喊喊喊喊!”

    在生死的关头,一切都变得徒劳无功。只见辛迪老师一把扯开了面前湿漉漉的被子,扬起手,冲床上那根本无从闪躲的小茯苓疯狂又猛烈地点了过去。。。

    一下、两下、三下、十下、无数下。。。

    区区十秒钟,小茯苓的大腿上,屁股上,腰上,甚至背上,瞬间烙下了无数的腥红小血点。

    那种锥心的疼痛甚至在第一时间被反射神经阻断了个干净,然后在接下来的几十秒钟之内,生命无法承受的剧痛才突袭了小茯苓的全身。

    鲜红的血水从一个个血点之中潺潺而出,在小茯苓的全身上下蜿蜒奔流连接成了一幅血红色的画,一幅本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画。

    “啊。。。爸。。。”

    一切的一切,等小茯苓反应过来,她只叫了一声。。。也只能叫出一声。

    谁也不知道她最后看到了什么,谁也不知道她最后喊的是什么,小茯苓就这样,彻底瘫在了那床被浸得透透的单子上,人事不知。

    “呼。。。”

    直到真正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刘山才感觉自己真的活了过来,伴随着活过来的还有那虚幻缥缈又美到极致的一切。

    “异国他乡的生活还是太苦闷了一些不是吗,有时间在这里和这些同乡们一起相聚,也是一件美事(日)”

    坐在刘山旁边的是一位日本人,他那近乎偏执的西装革履和包间之内糜烂的气氛对立到了极点。

    包厢之内其余的同乡似乎都在一同享受着大难之后的美好,只不过有的人脸上捎带着一两丝的纠结,但在强大的精神幻灭之下,那些挣扎根本不堪一击,迅速被自我消散而去。

    “好了各位,今晚依旧请尽兴,所有的账目都不用担心,不过记得要注意安全哦(日)”

    还是日本人特有的那套礼节性的微笑,偏执的这位日本人随即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褶皱的西装,然后一秒都不愿意多呆的扬长而去。

    毕竟谁愿意和一堆废物二代和蛆虫们共处一室呢。

    砰!

    突然碰响的房门突然将迷乱的刘山一把拉回了现实,只见他的脑袋猛地一仰,接着眯着腥红的双眼从头至尾打量了一番屋内所有极致的破败,随即咬着牙起身而去。

    今天晚上李欣睡得并不安稳,当然原因也并非都因为自己喝得烂醉,主要还有一种来自心底的不安稳在无时无刻敲打着最脆弱的那根神经。

    愈演愈烈的情绪似乎要变成一种梦魇,只要李欣刚刚进入浅层次的睡眠,它就要潜伏在脑海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冷不丁地冒出来,把梦境敲得粉碎。

    “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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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十七 望远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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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堂的微风即使再轻微也会卷起洋洋洒洒的尘埃,但微风一时,尘埃却常在,在空中飘舞过后,终究还是要落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

    “ok,没问题吧”

    野泽健太离开之后,张子尘依旧是窝在那破旧的沙发之上,甚至连并没有被带紧的房门也懒得去关。

    片刻的寂静后,破窝之内顿时声音响起,在另一侧的破衣柜后飘出来一个人影,之所以说飘是因为他的动作真给人一种模糊的感觉,之前分明还在原地,只是两个眨眼之间就闪到了你的跟前。

    “嗯,没什么难度”

    那蹩脚的中文混杂着些许ts味道,就这样再次飘洒在这破窝之中,难听至极。

    “没什么难度吗”

    “行了,你还是算了,本来就很难听,你说起来更难听”

    “谁知道阿凉你这天赋是怎么来的”

    “看你装逼的时候,我脑中有时候也会浮现类似你这样的想法”

    “妈的”

    张子尘也试着模仿野泽健太刚才的语气,但在脑中想是一回事,真正说出来的时候,却是另外一回事,虽然都是嘴里说出来的话,但张子尘照着阿凉的模仿差了十万八千里,这种语言上的天赋似乎根本不属于人类可控能力的范畴。

    “说实话尘子,我认为你这次的想法很冒险,不,不应该说很冒险,而是十分冒险”

    阿凉接下来的面色一正,朗星一样的双眼认真地盯着张子尘,尤其在说到“十分冒险”的时候格外加重了语气。

    张子尘知道阿凉几乎从来不会用这种语气说话,可如果一旦连阿凉也抱有这样的态度,那么也就代表着,情况真的糟糕到了一定的地步。。。

    “我知道,不过事情总要去做,而且总要有人去做”

    “。。。”

    从山前大道到石南大碎尸案,从门萨密室,到苏灵出事,竭尽心思的阴谋阳谋万箭齐发,甚至连小薇都不能幸免,被牵扯了进来。所有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阿凉是眼睁睁地看着它们一件一件,如同泰山一样压在了张子尘的身上。虽然说阿凉自己本身也是所有这一切的受害者,同样被卷入了莫名庞杂的旋涡,但相比于处在旋涡之眼的张子尘来说,无疑还是幸运了很多。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阿凉也隐隐有了一丝直觉,所有这一切行进到此,似乎进入了一个莫名的局,或者说到了一个临界的拐点。一边是暴露出来的阴谋线索,另一边是让人不敢再触及分毫的致命之物,而张子尘此刻就站在这个拐点之上。

    这是一个人的力量所能抗衡的么

    这是无数次浮现在阿凉心头的想法,甚至他自己都不敢想象,如果身处在暴风眼中的那个人换成了自己。。。那这一切又将如何

    如果把这一切暴露在任何一个人的面前,可能所有人都会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怂恿穿着戏服的猴子继续搏命,但殊不知即便当事者只是一只微不足道的猴子,那也是一条生命。

    “阿凉你不用说什么,我知

    (本章未完,请翻页)

    道”

    那双丹凤眼似乎是看穿了阿凉所有的心思,在轻眨了几下之后,张子尘轻描淡写地将其所忧所虑一笔带过。

    思想的转瞬有时候是真的厉害到了极致,泰山崩于前的压力也可以在思想的转瞬下而变得轻于鸿毛。

    “我觉得还是汇报一下,这样总算还有个。。。”

    劝说对方放弃,可能连阿凉自己都接受不了,这种破烂的局就是这样,非让所有的羁绊都不顾一切地飞蛾扑火才算应了那宿命般的归途。

    “阿凉你相信直觉吗”

    “嗯什么”

    站在一旁的阿凉被当啷着腿,窝在那里的张子尘弄得一愣。直觉相信直觉相信什么直觉

    “就是直觉,一种预感,感觉”

    “唔。。。只能说半信半疑”

    虽然不知道对方想表达什么,阿凉只好说出了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半信半疑,哈哈,曾经我以为这是个多么不严谨的词,信就是新,疑惑就是疑惑,怎么会有夹在这两种感觉之间的认识。可直到现在我才知道,那不过是理想和现实的交叠而已,一半是裸的实际情况,另一半是虚无缥缈的个人以为”

    “所以,你想说。。。”

    “或许我们计划的冒险是早就被计划好的”

    “什。。。什么。。。”

    “我的意思是,在所谓的台面之上,刚才我们所说的‘十分冒险’的冒险,没准正是‘有的人’愿意看到的”

    这是一个又黑又长的梦。

    不知道何时也不知道怎样就来到了这个黑漆漆的梦中,光着脚丫在炙热的虚无之中步履蹒跚,没有一丝光亮,也没有一个同伴,甚至连一个可有可无的参照物都没有。

    走着走着,连呼吸都困难了起来,从脚底向上攀爬的疼痛感正往心窝的深处蔓延着,可能要坚持不住了吧。。。可能这回真的要坚持不住了。

    哗!

    坐在小椅子上的小茯苓猛地睁开了双眼,仿佛拼尽剩余的所有力量张大了嘴巴,贪婪地呼吸了起来。

    呼!呼!呼!。。。

    梦境之中的漆黑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模糊的光亮,虚幻的两种世界就这样在那双大眼睛前,交汇,重叠。

    正是得益于刚才从天儿降的瀑布,将昏迷过去的小茯苓彻底唤醒,不过一同唤醒的还有之前那段恐怖的回忆,和浑身上下剧烈的扎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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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十八 局中之人
    医院总能给人一种陌生的冰冷感,不论这里的人多人少,设施的简单豪华,或者是生病的轻重缓急,只要你呆在医院之中,那种孤独的毫无归属感就会如影随形。更不要说在并不舒服的病床之上躺了有多久,那只会让本来就无根的人更加随风漂浮。

    “站得时间够久了,赶紧上床休息休息吧”

    阿巨端着打好的饭菜从门口进来,苏灵依旧扶着窗台边上的横木,看着外面那颗似乎一直没有变过颜色的松树。

    “唔,好”

    慢慢走回病床之上,阿巨已经将搭配好的饭菜放到了苏灵的跟前,然后也坐到了床上,用手抹了两把另一双筷子,开动起来。

    “是在想什么吗”

    自从张子尘和阿凉走后,苏灵就经常陷入这种愣神的状态,虽然阿巨在苏灵身边每天呆不了多久,但也能轻易察觉到。

    “阿巨,你说我这么做是对还是不对呢”

    举着勺中的饭菜,苏灵迟迟没有放到嘴里,犹豫了好久之后还是将其放回了饭盒。

    “。。。”阿巨不由得一愣,随即将手中的筷子也放了下来。

    苏灵指的是什么阿巨再清楚不过,那块腕表,那块来自刁爱菁的腕表无疑是一件极具证据性的线索,甚至因为这个证据的联系,所有的一切都得以融会贯通。但眼下的局面早就远远超脱了那个追求真相,不顾一切的阶段,所有人都深陷在这个旋涡之中难以抽身,所有人都因此受到了不可逆转的伤害,就像是一把双刃都极其锋利的剑,以血肉之躯生生触碰,挥舞御敌,那结果已经是可想而知的了。

    “我说你在想什么,原来是在想这件事”

    即便心中的想法再如海啸一样翻滚,阿巨脸上的神情还是在一瞬之间恢复了正常。

    “嗯。。。”

    说实话苏灵看着突然轻松起来的阿巨,双眼也不由得瞪大了起来,眼前的这个人,还是我之前认识的那个人吗

    “我觉得你做的挺对的,事情吗,总要解决,既然要解决,就一定要找到解决的方法,现在呢,只不过是要比较哪个方法更好一些而已”

    “可是。。。”

    阿巨说的这些苏灵也再清楚不过了,但是凡事追究必有代价,可能眼下的风平浪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是所有的事情肯定有解决的方法,但如果每个方法的代价都要付出不可承受的重量,那么事情,还有解决的必要吗

    “小丫头,你想那么多干什么”

    满脸纠结的苏灵只感觉脑袋上突然的一沉,接着抬眼看见对面而坐的那个人,正一脸宠溺的揉着自己的头发。

    “现在你的任务呢,就是要把病养好,别的事情你也不用操心,有我在呢不会出任何问题的。等你身体完全的恢复了,我们还要回破窝,已经好久都没有回去过了”

    千丝万缕的情绪突然冲击了苏灵的大脑,那久久憋在心中的情感一旦发作,令双眼一时间都失了神。自从跟了阿巨以后,阿巨从来没有对自己说过这样的话,也从来没有揉过自己的脑袋,更没有像宠溺自己姑娘一样的对自己说过话。可是。。。自己成了这种模样。。。还已经被。。。已经不再是之前的那副身体了,自己还怎么配得上阿巨。。。

    “哎,好好的怎么还哭了”

    女人的心思,男人当然猜不懂,阿巨只见坐在那里的苏灵眼眶泛红,这才有些不知所措地将其搂到了怀里。

    “没事。。。我没事”

    反手抹着眼泪,苏灵就这样紧紧地靠在阿巨的怀里,眼中的泪水却依然止不住地流。

    “别多想,好好吃饭,养病,队里可能要开始集训一段时间了,我也可能有几天回不来,你记得照顾好你自己”

    “嗯。。。”

    其实阿巨说的很对,自己眼下的状况真的什么忙也帮不上,与其每天忧心忡忡,还不如振作起来把病养好,每天都祈祷,盼望着,希望老天别那么绝情,把那种最普通,最平凡的生活还给我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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