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的娃不是男主的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七片
转身之后,江可可不再去思索可怜与可恨之间的哲学原理。
项梓宸病房的门虚掩着,江可可原以为,他的病房里应该会有很多人,他的兄弟们,他的家人们。
结果,空无一人。
哦,有床上躺着的一个人,头上绑了绷带,同样绑了绷带的脚被吊起来。
江可可推门而入的瞬间,眼神和病床上的项梓宸对上,她心里咯噔一声。
昨晚的车祸,他似乎是一晚没睡,下巴上还冒出了青色的胡茬,整个人看上去憔悴了一圈。
他眼圈有点泛红,眼睛里似藏着深不见底的绝望与挣扎。
他的眼神,孤寂又犹疑,让江可可感到陌生。
他的眼神,冷漠而疏远,让江可可感到心慌。
她提着保温瓶,脚步有些乱。
伴随着她的脚步声,床上的男人突然背过身子,留给她一个黑黢黢的脑袋,硬邦邦的声音有些沙哑:“你先出去。”
有刚刚那眼神做铺垫,江可可竟一点没意外他的这句。
但她没有出去,大大方方走进来,关了门,保温瓶放到桌子上,伸手轻轻点了点他腿上绑的硬邦邦的绷带。
“咋了?赶我走,有种你站起来赶我走啊?我那么不听话,你一句话就想打发了?”
说得好玩,结果,床上的男人真是不要命了似的,当即就要起身,证明自己是真“有种”。
江可可急了,当即按住他,甚至自己脱了鞋爬上病床,两条腿压在他劲腰两侧按着他:
“你怎么啦?谁惹你生气啦?”
“啊?项小媳妇儿,问你话呢?”
江可可看他没有要回话的意思,还闭着眼,像是不想看到她一样。
她的手掌在他身上乱摸,死缠烂打:“我惹你生气了?还是你,得了便宜要卖乖?”
项梓宸闭着眼,浑身绷直,硬邦邦的一动不动,装死。
江可可手上使坏,嘴上耍流氓:“来来来,让我摸摸我的21厘米有没有被撞坏……”
项梓宸紧闭着双眼,浓密的睫毛却轻微颤抖。
他身体绷直,双手紧握到关节发白,青筋暴起,喉结滚动,胸口急促地起伏,似压抑了极大的痛苦。
突然,他开口:“你很烦!”
江可可的动作停住了,他的呼吸也停住了,却连刚刚发声后抿上的嘴唇都在颤抖。
江可可从他身上起来,踩到自己鞋子上,穿好了鞋子,转身看病床上憔悴而绝望的男人依旧双目紧闭,一动不动。
她静默了好半晌,再开口时没和他闹,而是冷静地:“你先静一静吧。三天内不想办法哄我,我就不要你了。”
男人无动于衷,江可可又补了一刀:“项梓宸的肩膀,就给别的女人依靠;江可可就会变得很坏,或者——为了别的男人变好。”
依旧无动于衷。
江可可从项梓宸的病房出去,心情糟糕透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的眼神变得那么陌生,是左铭做了什么?威胁他?还是什么事,她不知道,他也不告诉她?
正好迎面撞见郝玉轩,江可可想起自己信誓旦旦的话,感觉自己的脸被打的啪啪响——
项梓宸你个得寸进尺的混蛋!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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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再来哄老娘也绝对不要轻易原谅!先给我跪着唱认错!
作者有话要说: 怕你们多想,我声明一下:项小哥的21厘米没有出问题(*/w\*)
第36章
病房响起关门声后过了好半晌, 病床上装死的男人突然睁开了眼。
深吸一口气,眼睛闭了又睁。
项梓宸伸手摸脑袋, 摸到了头上的绷带,感受到脑袋轻微的钝痛。
车祸的事实是对得上的, 但是记忆有点混乱了。
因为他任性的爱情,因为他能力的不足,项家破产了, 家人没有一个好下场。
而他在做什么呢?
那个女人的二哥在执法中牺牲, 他安慰她。
她疯了似的砸东西,啤酒瓶砸到了他额头上,有血流出来。
她吓傻了,一动不动。
他拿毛巾擦干了血, 好言好语地哄她。
他好言好语, 她就一定要恶语相向:“都是你!我变成今天都是你害的!你为什么要追我?你保护不了我为什么还要招惹我?我变成这样你开心了?!”
她一边哭一边骂:“你变成这样你开心了?我就是故意的,我就是要报复你,我讨厌你, 我恨你,我要你不得好死!”
又一个烟灰缸砸过来, 他没躲。
她说的没错,是他不够强大,没有保护好在意的人。
这一点,不久后他有了更强烈的感受。
从她那里离开,开车的时候,他收到了一条消息, 是一个视频。
视频里,他姐,那么骄傲的霸王花,被男人羞辱到愤而自杀,可男人连她的尸体都没放过。
疯狂到失去理智后,他失去了意识。
一场不知是人为还是意外的车祸。
他感觉那是一场相当严重的车祸,他感觉自己已经死了。
临死前,他想,如果人生可以重来,他一定要变得足够强大,强大到足够保护爱他的人。
还有——
一定不会再招惹她,躲得远远的,越远越好。
醒来发现,自己没死,车祸似乎也并不严重。
脑海里还有另一段记忆,就好像,他的人生,从江可可落水那次开始分岔——
她变了,变得张牙舞爪,变得……喜欢他?
他说,项梓宸的肩膀,永远为江可可撑起一片天。
她说,她会为他变得更好。
这段分了岔的记忆尽头,同样是车祸。
他知道她要被厉辰骁报复,火急火燎地想要找到她,却收到了厉辰骁用她手机发过来的照片,她被凌辱过后的照片。
结合刚刚江可可的出现,项梓宸心里隐隐猜到自己经历了什么。
重生。
或者是某种既定命运的预知。
项梓宸一个拳头砸在自己脑袋上,却无法缓解痛苦与挣扎。
一边是,临死前的决心:不再招惹她。
一边是,她刚刚被厉辰骁发现了秘密,她刚刚经历了痛苦,接下来可能是和记忆中一样的痛苦。
他怎么能,扔下她不管?
项梓宸呼吸急促,胸膛剧烈起伏,布满血丝的眼睛几乎看不清这世界。
更重要的是,这一次,她不一样了,她不是要报复,她是喜欢他的,她还答应他要变好,他也更喜欢她……
项梓宸大拇指摸了摸戴在手上的戒指,内心更深刻地重复了一遍——
他怎么能,扔下她不管?
桌子上放着江可可带过来的东西,用纸袋精心装好的。
项梓宸坐起身,长臂一伸,将纸袋拎过来。
里边是崭新的保温瓶,用毛巾好生包垫着,旁边有一木质小方盒,长条形的,是装筷子和勺的。
除了这些,纸袋外边的小包包里,装了一小袋方形的湿纸巾。
项梓宸喉咙有些哽塞,打开瓶盖,瞬间感受到热气扑腾到自己脸上。
黄灿灿的鸡汤,热气腾腾,香味诱得人忍不住咽口水。
轻微荡漾着的鸡汤冒出的热气糊了他的眼,意识都有些模糊了,脑袋里全是分岔的记忆里,她的笑,她的好。
等项梓宸回神的时候,一碗的鸡汤已经全部喝完,还觉得不够,甚至有种想舔碗的冲动……
真特么好喝啊!
再想想,他刚刚都做了什么?
项梓宸又一拳砸在自己脑袋,思绪纷乱,内心滋味繁复,一时感到迷茫而又无措。
突然听到细微的开门声,他下意识地闭上眼睛躺好。
几乎在心里认定了,是她。
她一点不和他客气,进他病房才不会敲门。
江可可在外边等了会儿,估摸着他应该已经把鸡汤喝完了,才大大咧咧又进了病房,脚步声贼大,嘴里故意地:
“鸡汤不给你喝了,我带回去给左铭。”
床上的男人手指头动了动,依旧没有要挽留的意思,像是吃准了她喜欢他不会去找别的男人。
江可可哼了一声,走近了,却看到他脑袋上白色绷带冒出了血痕,心兀地疼了一下,却硬是憋着没关心一句。
她拎着纸袋掂了下,重量明显轻了。
又哼一声:“行啊,这么快一碗鸡汤就人间蒸发了。”
“我告诉你啊,要分手的话,记得找时间把我的戒指还给我,我还要留着给我的真命天子的。”
江可可转身,走了几步后,听到身后的男声,静而沉:“等等。”
哼。
江可可心里住了只骄傲的小孔雀,趾高气昂的,重新转过身的时候都是扬着下巴。
但很快,她眼里的骄傲凝固了。
项梓宸由躺变成坐在病床上,不管是白色的病服,还是稍显苍白的脸、下巴上青色的茬,都显出他的虚弱与憔悴。
那种渗入灵魂的憔悴,变成了所谓的沧桑,让他看上去成熟,又惹人心疼。
江可可却不是要心疼——
这男人靠在竖起的枕头上,静默无声。
他的手臂朝着她伸过来,却不是要牵她的手。
他的掌心放着一枚戒指,她送的那枚,原本该戴在他手上才对。
“现在就还你。”心动过的声音,说着无情的话。
江可可低垂着眼眸,看着他掌心的戒指,正好看不到他的脸。
她觉得这种狗血的剧情,电视里肯定演过,里肯定写过,生活中很多男女肯定经历过。
但从未想过自己经历。
嘿,你知道江可可吗?
她可是那种连恋爱都不会谈的人,怎么可能会经历分手呢?
从小到大,女生一辈子可能对很多男生心动过。或者是班里成绩最高的学霸男神,或者是治病救人的医生,或者是除暴安良的警察……
对江可可,或者还有一起混混的流浪汉。
但真正有勇气去追的,一个都没有。
而眼前这个男人,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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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动,还有信任,还有安全感,还有她可以看得到可以想象到的美好未来,还有她记忆中的执念——他永远不会放手。
那句承诺,现在都还在耳边掷地有声地响着。
现在,戒指却要还回来了。
她信誓旦旦以为不会经历的事,真的发生了。
江可可深吸口气,从项梓宸手上拿起自己的戒指,手掌捏着拳头朝着窗外一甩。
她声音很冷:“你不要后悔!”
说完,转身离开,脚步踩得又稳又重。
项梓宸看着还没关上的窗户,呼吸急促,紧攥的手关节苍白。
也好——
扔了就不会给别的男人了。
他靠在枕头上,胸腔里酸涩,心里在冷静地思索。
一年的预知,商场的变化,他了如指掌。
比如,某国这一年里倒腾公司收购,有的企业市值一夜能翻好几倍。
变强的愿望,几乎可以说是近在眼前了。
可偏偏,厉辰骁已经开始展开报复了。
他没有时间了,他很可能就要承受和记忆中一样的悲惨结局了。
他不能承受。
这一次,他不仅要守护好她,绝对不能再连累自己的家人了。
他要报复厉辰骁,抢在他那些血腥的手段实施之前。
在极有限的时间里,在极强大的悬殊下,只有用、非法的手段了。
他这个受害者,很快就会变成和厉辰骁一样残酷血腥的施害者了。
江可可面无表情地从病房走出,左手拎着纸袋的绳,右手紧握着的,是那枚假意扔出去的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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