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的娃不是男主的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七片
江可可几乎是靠这敲门声就认出了,此刻站在门外的,是左铭。
此时此刻,她心里反而相当平静,没有被捉奸的紧张,没有对项梓宸被左铭惦记上的担心,也没有左铭带着肖晴婉要告诉她什么重大消息的猜测,什么都没有,只有平静。
她突然觉得,人生在世,只有自己最重要。
人生苦短,她穿书前的活法才最自在。
现在这种曾经羡慕的人生,反而处处是束缚。
她就软软地靠在乔杭身上,示意王鑫开门。
包房里的气氛有些诡异,王鑫的目光小心翼翼扫过这几位,而后开了门。
门口的男人站得笔直,坚毅挺拔的身躯如铁骨铮铮的军人一般,坚定,严肃,又冷漠。
他冷冽的目光,准确无误地落在靠在江可可身上,将她牢牢锁定。
她面色潮红,瘫软在别的男人怀里,粉嫩的唇瓣微肿还泛着水色,脖子上,还留有别人啃咬吮吸后留下的齿痕和小草莓,触目惊心。
眼前的这一幕,是那么刺眼、刺心。
这么些日子以来,她给他提了那么多“原则以内”的要求,他一一遵守,除了车里的那一次,连碰都没有碰过她。
不过一个办休学手续的时间,她那么轻易就投到别的男人怀里了。
她,把他当什么了?
一时间,四男一女,没有一个人说话,整个包房的气氛诡异冷凝到了极点。
左铭气场太强大,王鑫抖着嗓子打破尴尬:“那个,嫂子有点不舒服……”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没注意自己称呼的是“嫂子”。
左铭沉沉地吸了口气,走到江可可旁边,手掌握住她的胳膊,将她带到自己怀里,冷冰冰的声音没有半点温度:“我送她去医院。”
步子刚踏起来,感受到一丝丝阻滞,稍稍侧首,看到项梓宸拉着她的手腕,冷冽的目光看着他,面色端肃而冷凝。
第57章
江可可半边身子靠在左铭怀里, 微歪着脑袋,看着另一只被项梓宸牵起的手。
左铭的目光, 从项梓宸握江可可手腕的地方缓缓上移,最后落到项梓宸脸上。
他眼底一片冷冽, 声音冷沉:“什么意思?”
项梓宸缓缓一步向前靠近,双眸微眯,下巴勾勒出一抹流畅的弧线。
他目光平静地看着左铭, 嗓音很淡:“左先生刚刚经历一场大战, 还有精力送可可去医院?”
他说的大战,当然就是指王鑫刚刚说的八卦,更深层次的,是质疑左铭和肖晴婉的关系。
同时也是, 对刚刚江可可的讽刺的反思。
在他的认知里, 左铭绝对是一个值得任何女人托付终身的好男人,他爱她,有能力保护好她, 人品也是值得信任的。
可就在刚刚,江可可告诉他肖晴婉的存在, 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不该过度相信其他男人能一辈子爱她守护好她。
如果有一天,左铭不爱她了呢?
如果有一天,她被抛弃了呢?
如果有一天,她被肖晴婉陷害,又一次遭遇痛苦呢?
左铭想起自己刚刚经历的无妄之灾, 想起肖晴婉那个骗了他还自作多情的女人,眼底闪过一丝狠厉,淡若无物的眸子落在项梓宸身上,带着股矜傲:“与你无关。”
他原本是一只手牵着江可可的胳膊,一只手搂着她的纤腰,这会儿突然将放到她腰上的手,移到她另一只被项梓宸握住手腕的手臂处,故意露出自己戴在手上的戒指,清冷的声音是命令式的语气:“放手。”
项梓宸的目光落在左铭手上戴着的那枚戒指上,呼吸滞了一瞬。
他找了那么久的戒指,现在戴在别的男人手上……
好像是在嘲笑他,原本属于他的女人,现在正靠在别的男人怀里。
项梓宸艰涩的目光移到江可可脸上,却对上一双漠然的眸子。她像是没骨头一样,整个人软软地倚在左铭怀里,脑袋靠在他的胸膛,完全没有要解释什么的意思。
趁着项梓宸失神的当口,左铭握着江可可的手臂,用力将她的手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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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心里抽出来。
项梓宸回过神来,手指下意识收拢,却只是指尖触到自己掌心,抓到了空气。
左铭眼神冰冷劲酷,淡漠地瞥了项梓宸一眼,便搂着江可可要离开。
空气静谧,气氛诡异,王鑫和乔杭纷纷为两人让路,而项梓宸却像雕塑般立在原地,目光痴痴地看着左铭搂着江可可的手,以及——他无名指上戴着的戒指。
左铭的背影冷清又矜傲,好似戴了胜利者的光环般。
然而,当两人走到门口时,江可可像是突然醒悟一般,从左铭怀里探出身子转过脑袋,看着离自己两米远的项梓宸,意味不明地解释:
“戒指,我只亲手给你戴过。”
——左铭的是他臭不要脸自己给自己戴上去的。
这话一出,左铭瞬间绷紧了身体,僵硬冰冷得好似冷藏过的死尸,而他捏在江可可手臂上的手指也不自觉收拢。
江可可感受到手臂上的嫩肉被紧捏的痛感,但她眉头都没皱一下,又继续:
“不过,扔了也就扔了,即使再捡回来,也没有意义了。”
项梓宸面色僵硬,呼吸凝滞,周身萦绕着荒凉死寂的气息。
扔了也就扔了……
她的意思,不管她是不是真心和左铭好,反正,项梓宸已经被扔了……
左铭却没有因为她后面那句而好受些——
她只为那个男人戴的戒指,她不要了的戒指,一枚没有意义的戒指,被他自作多情地戴在手上,甚至还带着得意的向情敌炫耀……
他感觉自己像个笑话,他感觉自己脸疼。
包房里的气氛更加诡异了,而这种诡异在江可可和左铭离开后都还持续了好久。
左铭沉默无言地走到门口的垃圾桶边,将自己戴在无名指上的戒指取下,静默地看着江可可。
她无动于衷,甚至一脸茫然,没心没肺的样子。
他还记得,他陪她去医院找戒指的那次,她失魂落魄,事后还病了一场。
女人,这么善变的吗?
还是,都是假象?包括她这些天和他的甜蜜相处,都是假象吗?
左铭目光沉沉的看着她,同时,抬起拿着戒指的手臂,平举到垃圾桶上方。
他细细观察她的神色,却发现她是真的没有一丝紧张或动容。
他五指张开,手心里的戒指自由落体,掉进垃圾桶里。
至始至终,江可可神色不变,眼神都没有随戒指移动过。
蓝天如幕,晴空万里无云,午后的阳光带着懒人的躁气,偶有不知从哪儿拂过来的丝丝凉风,都能稍稍驱逐人心里躁郁。
江可可腿略软,脸上微微泛着的粉晕还没褪去,也不知是因为天气燥热还是和项梓宸的亲密还持续影响着她的身体。
左铭当然认定了她是因为和旧情人久别偷情心生愉悦快感。
但江可可自己知道,她是身体有点儿不舒服的,偶来的凉风拂在裸露的肌肤上时,感觉骨肉都跟着升起寒意,而左铭身上散发出的寒气让她感觉身心俱冷。
扔了戒指后,左铭没再牵她的手,她就静默无声的跟在他身后,像个被判了死刑的囚犯上刑场似的。
走到左铭停车的地方时,走在前面的左铭突然转身,江可可即使刹住脚,才没撞他身上。
然而,她还没回过神来,手臂突然被人捏住,人被带着转了一圈,后背贴到车上,高大的身躯朝着她压过来,男人冷冽的眸子里藏着怒意。
他一只手撑在车上,一只手抓起她的手腕,冷声问:“我送的戒指呢?扔了?”
江可可难得面对这样的左铭没有感到害怕,还无辜地眨了眨眼:“放家里了,没戴。”
那戒指看着就好贵,她总感觉戴着会被贼盯上,所以出门都没敢带身上。
然而,她觉得非常正当的理由,左铭可不这么觉得。
他抓她手腕的手更加用力,以至于手臂的肌肉都微微鼓起,声音也愈发冰冷低沉,带着咬牙切齿般的力度:“嫌丢人?还是嫌它碍着你私会情郎?”
江可可手腕被捏得火辣辣的疼,隐约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她发现左铭是真的生气了。
和上次在车里强吻她时单纯的怒火不一样,他这次的怒火中,还隐含了一丝丝被欺骗被戏耍后的受伤,以及,淡淡的醋意。
明明他这次的怒火比上次更盛,但江可可却丝毫没有上次那样的恐惧了。她歪了歪脑袋,声音轻飘飘的:“嫌它太珍贵,嫌我配不上它。”
左铭依旧冷着眉眼,不为所动。
江可可眼神向后飘了一下,而后弱弱地低喃:“你捏疼我了……”
一句话,左铭下意识松了手掌的力道,而江可可趁机将自己的手抽出来,环到他劲瘦的腰上,勾着他紧贴着自己。
她的脑袋埋在他脖颈间,声音闷闷的:“你是不是想我解释,想我道歉,想我哄你?”
左铭嗅到了她身上的酒气,和她身上淡淡的馨香混杂在一起,他知道那酒气是从项梓宸身上传给她的,心里更加烦闷了。
从来讨厌和人触碰的他,现在正抱着这个刚和其他男人亲过的女人。
江可可没有解释,平静的声音好像诉说衷肠一般:“我不想哄你,因为恋人间的哄在我这里会变成讨好。我们不平等,你想睡我可以肆无忌惮地睡我,想负责可以任性的负责,不想负责也可以将我随手扔掉,你就是现在带我去医院打胎,我也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你甚至可以用更残忍的方式让我流产……”
她想起了女配前世怀胎八月被人残忍对待的画面。
她对左铭说的这些,是厉辰骁亲自教给原女配的,姓厉的也是真真切切这样做的,为所欲为、肆无忌惮。
左铭微微皱眉,将她从自己怀里推开,声音冷静:“你自以为的不平等,全部来自你的不信任。”
“哦——”江可可看着他身后哭成泪人,嘴皮和身体都在颤抖的肖晴婉,淡淡道,“全部来自我的不信任、吗?”
左铭注意到她的目光,稍稍侧身,看到了摇摇欲坠的肖晴婉。
肖晴婉像是不能接受事实一般往后退了半步,眼神震惊地看着左铭和江可可。
在左铭微微皱起眉头的瞬间,肖晴婉像是鼓了天大的勇气,突然向前一步,可怜兮兮的眼神盯着左铭,带着哭腔的声音楚楚可怜:
“我……我怀孕了……”
“……”江可可只感觉一盆狗血从她头顶浇灌下来,惹得她一身腥味。
真特么糟心。
穿书前的原女配当小三,穿书后的她依旧是当小三,真的是……呵呵了。
而左铭此刻的表现,和当初厌恶左薇的厉辰骁多么相似——
他周身腾起骇人的冷气,命令式的口吻朝着肖晴婉:“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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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连“天凉破王”那种威胁的句式都没有用,仅凭着一身气势,硬生生将肖晴婉吓得脸色惨白,浑身颤抖。
江可可都怀疑,这妹子是不是下一刻就能直接晕过去。
左铭没理会因为他一句话整个人都快崩溃的肖晴婉,牵着江可可的手上车。
发动机响起,黑色迈巴赫扬尘而去,不带一丝丝留恋。
左铭手握方向盘,平视着前方:“她的孩子不是我的。”
他的车依旧开得极快,本就有些不舒服的江可可脸有些白,手紧抓着安全带,却没怎么害怕了。
她靠在副驾驶座的靠背上,歪着脑袋懒懒地看着他,嘴角勾着笑:“你对她的孩子倒是比对我的了解得清楚。”
“我和她什么都没有。”相当肯定的语气。
“那她干嘛特意跑过来告诉你她怀孕?”
左铭抿了抿唇,他的声音变得平静而淡漠,好像说着别人的故事:
“和你在酒店的那次,我被下药,她是继母安排的女人。”
“她被男人缠住没有去,最后是你去了。”
言简意赅,江可可也静静听着,好像在听事不关己的故事。
所以,她可以理解成,前世的肖晴婉因为女配遭的罪而享受了优待,而女配自己,最后连带怀胎八月的孩子被人以极残忍的方式害死,而他这个亲生父亲甚至不知道那小生命的存在。
医学上划分的十二级疼痛中,把母亲分娩的痛归为最高等级。
江可可却觉得,分娩的痛或许可以因为小生命的诞生而有所消减,而最最难以忍受的痛,该是女人流产时的痛。
一条条鲜红的血线遍布了白嫩的大腿,身体下全是血迹。外人看来那是血,而对母亲而言,那是一条被期待的生命。
特别是,怀胎八月的时候,当隆起的肚子遭受残忍攻击的时候,她能感受到的不仅仅是肚子撕裂般的疼痛,还有那条生命,在肚子里挣扎跳动时,深深的渴望。
江可可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脸色因为糟糕的记忆和情绪而更加苍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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