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在左,国师在右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兮果儿
李无声翻阅的动作一止,脸上闪过一丝讶然,显然很是好奇她为何要问这个,转瞬才道:“这朝中之事,向来是多事之秋,听闻前任尚书是以谋逆的行为而被罢了官。”
“谋逆?”姚雪梅低喃了一声,“因何罪行?”
不明白她为何问这个,但李无声还是据实说了,“收刮赋税,谋取福利,将百姓上缴三分之一的赋税据为己有,后被刑部的人查知,也在其府中收出脏银,皇上仁慈,念其他是老官,才罢免了他,而不取他的性命,这税银尽数充公,而尚书大人也被贬为庶民,子孙永世不得做官。”
说到这个,李无声低低的叹息了一声,他是侍郎,与前任的尚书亦是相识,对于尚书的为人,高风亮节,又怎么可能做这种大逆不道之事。
只是……他自己相信又能如何,外人只相信眼前所见,哪里知道这其中的真相。
沉吟了片刻,雪梅久久才道,“原来是这样。”子孙永世不得做官,这的确很残忍,但对于攸关性命来说,还是较轻的,毕竟这总比满门抄斩来的强。
不过,雪梅抬眸凝视了一眼李无声无奈的神情,又觉得事情不止这么简单,一定有隐情。
想到这,雪梅不禁一阵苦笑,只可惜,自己已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就算想帮忙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诗妮,这些数目你可都对清了。”笑了笑,一扫刚才的哀愁,李无声指着案几上那一沓的簿本问道。
“恩,哦。”雪梅收回神,猛然间才想起她如今顶用的是姐姐的身份,顺着他指着的方向,启唇开口道:“好了,谢谢无声的帮忙,如若不是你事先整顿好,只怕我也没那么快处理好。”
诗妮,诗妮……
呵……每当李无声总是这般叫她的时候,她总是忘记她现在的身份,姚府的二小姐,而三小姐早已和亲去了,她现在就感觉顶着另一个人的身份一样,而且还是用着自己姐姐的身份,很不适应。
低垂美眸,雪梅琉璃般的眸子闪过忧愁,姐姐,如若你能料到如今的发展,可还会代她出嫁。
“不,这是我的职责。”李无声谦虚的说着,脸上挂着一抹暖如春风的笑意。
雪梅抿唇一笑,继续低下头,处理自己的事务。
那一抹笑意虽淡,却犹如梨花一般触动人心,李无声虽说不是以貌取人的人,但还是免不了怦然心动,尤其自他第一眼看见她起,那种悠然而又绝美的容颜便时刻在心中闪现,他心里不禁有想靠近她的念头。
她对于他,不止还是恩人,还是他二十年头以来第一个喜欢的姑娘,可是一想到她不只是王爷,还是已为人妻的身份,李无声心中除了苦涩便是自嘲。
经过这一月的相处,他知道她有很多的忧愁,并未有身为王爷的快乐,因为每次处理账目的时候,他总看见她眉宇间不经意的失神和闷闷不乐,仿佛心中有很多苦恼。
看见虽看见,李无声却从未说出来,只当瞧不见,他不能表达自己的心意,但他愿意一直静静的守护她。
这一幕,让静立在雪梅旁边的冷羽看到,毫无表情的注视着地上,冷羽清幽的冷眸闪过无奈,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哪里会不知道这李侍郎喜欢主子。
只可惜,两人注定无缘,这相思之果亦只是酸涩的苦果,如今只能希望这李侍郎还是尽早断了此心。
第三十六章
辰时, 梦兰院。
本是令人注目的红楼,此时更是引得路过的行人频频回头,似是未尝料到一个俊美的男子,竟也会来这烟花之地。
只见一袭蓝衣飘逸的男子站在梦兰院的门前, 如墨的青丝仅用玉簪束起, 清冷如玉的脸庞此刻罩着一层黑雾,似是暗示着蓝衣男子的怒气。
那男子回首再看了眼铁画银勾的‘梦兰院’这三个字, 最终挥袖而去, 隽秀的眉宇微皱,似是没看到行人那好奇的眼神。
他正是姚雪梅不久前遇见的男子, 水清秋。
本以为来了这会见到雪弟, 却不料依旧是要等他们知会,他心里极其烦闷, 两个月了,不知他现如今如何。
来的好不如来的巧,于是水清秋前脚刚踏出不远, 姚雪梅远远的便瞧到了那离去的身影。
雪梅纤眉微挑,手中折扇一合,水清秋?他……来这里可是找她的?
“主子,那是水公子,那芸娘那边……”止了声,冷羽垂眸看了一眼雪梅,显然也瞧见了水清秋。
“芸娘那你替我去办,办完后就在三鲜居那寻我。”思索了一会儿, 雪梅决定还是先去找水清秋,毕竟她今日来这里只不过是想问问那陈木沧那有何动静。
“是,主子。”冷羽抱了拳,沉声应道。
雪梅轻点颔首,转身便寻着那抹蓝影追了过去,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美眸不断的扫视四周,却发现早已没了身影,唯有耳边那小摊贩的叫卖声不断。
捏紧扇子,雪梅只觉怪异,奇怪,刚刚还看见身影,怎么一下子的功夫,就消失不见了。
“雪弟?”一声不确认的询问声自身后响起,正是那刚刚消失了的水清秋,刚刚他便感觉身后有人跟着自己,且步伐沉重,想来也不是什么会武功的,于是趁着前面的巷道便躲藏了起来,想看看来者是谁。
旋过身,姚雪梅看着眼前的抱以一拳,莞尔一笑道:“水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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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
眼前一袭紫色衣裳,翩翩如玉,容貌艳丽,纤妍洁白,貌美而倾国,螓首乌发,自然娥眉,如若静立不动,就恰似一尊白玉雕的塑像。
诧异的看着眼前精致的人儿,水清秋只觉得眼前突然一亮,心也悄然的漏了好几拍,“雪弟,你……”之后便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他知道吴雪气度不凡,相貌定是不差,却未料到竟如此的出众,想着吴雪若是女子,那定是国色天香。
女子……
水清秋一僵,紧接着又是一愣,这想的什么啊!吴雪可是男子,他怎能有如此龌龊而失礼的行为。
雪梅好笑的看着水清秋那青一阵红一阵的脸色,最终只是展眸一笑,“水兄,不知是否有时间,吃些东西如何?”
那一笑惊天动地,妩媚纯真,让瞧见的行人无一不失了神,就连水清秋的心跳也比刚才鼓动了几下,顿了顿,水清秋丹凤眼一凝,“荣幸之至。”
突然间,他有点不想让任何人瞧见雪弟这容颜,这笑容,心里猛然有股不舒服的感觉,但一时间他又不知该如何解释,只是理解雪弟以前为何要戴着斗笠,因为这张容颜太过惹眼。
没过多久,两人便到了南苏城最大的酒楼,而雪梅则点名了要二楼的雅阁,二人刚坐下,店小二忙不迭的倒茶,招呼着,“两位客官可要吃些什么?”
雪梅接过茶盏,轻轻的吹拂茶水上的茶叶,鼻翼间是淡淡的清香,茶香缭绕,这是碧螺春,再抬眸观摩了这间雅阁,清幽简致,果真是不错呢,就连眼前的小二见到他们也是神色不变。
微微一笑,雪梅笑着问水清秋,“水兄,你要吃什么,这菜你点。”
“不用。”水清秋睨视了一眼旁边听候吩咐的店小二,这才缓缓说道:“竟然雪弟你要请客,这菜自是你点。”
“好吧,小二,你给我上几个你们三鲜居的特色菜。”看水清秋那坚定的神情,她也只好作罢,不然推托来推托去的,谁都别想吃了。
“好嘞,两位客官慢等。”店小二说完,便退了出去。
听到房门关上,水清秋这才开口道,“我刚刚去梦兰院那里寻你,可那老鸨却说要见你还要等人知会,看来,要见雪弟还是挺不容易的。”
而且想到刚才,眉宇间便形成了‘川’字,他一向不喜欢那种风月场所,那里边的胭脂味差点将他呛到,如若不是为了找雪弟,他一步都不会踏进那里。
心咯噔一跳,然雪梅面上依旧安然若素,转移话题道:“那也算巧,我刚刚便是远远瞧见你的背影,这才跟了上来,哪知水兄武エカ非凡,竟察觉到了我。”
端起茶盏,水清秋呷了一口,冷然道:“你不说,我也不会多问。”毕竟,谁也有不能说的苦衷,就连他,也一样。
“呵呵……”见他没有生气,雪梅也就放下心了,“水兄这是刚到南城吗?”
“回来已经十多余天,只是最近琐事繁多,这才有空来找你。”说这句话的时候,水清秋眼皮抬也未抬,专注的注视着手中的杯盏。
“……”
敢情是无事才来找她的啊?雪梅勾唇,不禁觉得好笑,水清秋的性子果真是率性,如若不是之前跟他有过接触,只怕自己还真的会认为他目中无人。
“对了,水兄博闻强识,可知这雪荷花长在何处?”这几日雪梅翻阅了所有有关雪荷花的药,却只知它常处于寸草不生,虫鸟绝迹之地,黄燕何其之大,那这样又该如何寻的着。
“雪荷花?”水清秋掀开眼皮,眉头一皱,“这雪荷花可是治愈疗伤的圣品,雪弟你可有何用处?如若没有用处,我劝你还是莫打这主意的好。”
知道水清秋晓得这雪荷花在何处,雪梅眼前一亮,缓缓道:“水兄,我向你打听此事,自是有用处,还望水兄能知无不言,告诉我雪荷花的去处。”这样她就能省些エカ夫,不用一个一个的地方去寻。
“雪弟可是大夫?”思索了片刻,水清秋放下茶盏,久久才开口道:“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这雪荷花生长的地方地势险峻,一般人进去,很难出的来,很容易迷失方向,就算以我的身手去找那也是危险重重。更何况雪荷花喜阴,这生长之地定是冰寒刺骨,长年积雪,这抗寒也绝非一般人能抵御的了,最重要的一点是这雪荷花一旦摘了,要是不及时用的话,时间一过,马上枯萎,便再也没有丝毫药效了。”
“略知一二。”美眸一沉,雪梅沉声道:“所以还望水兄能告诉我这雪荷花的地方。”
水清秋说的这一些她都懂,毕竟百年一次的雪荷花,又怎么可能是眼前伸手易夺之物。
“哪怕可能会要了你的性命,你也在所不惜?”狭长的丹凤眼一眯,水清秋很不明白雪弟执意要雪荷花是为何。
“是。”姚雪梅低垂眼眸,看着手中拿着的杯子,琉璃般的黑瞳闪过阴郁,就算没有雪荷花,以她孱弱的身子又能活的了多久?这苟延残喘的日子,她受够了。
既然如此,为何不让自己存活的时间里少受些病魔的折磨。
“罢了,我告诉你,在雪域山那里有,不过还要再三个月,雪荷花才能盛开。”看姚雪梅执意如此,水清秋也实数无奈。
“多谢水兄,如若日后有要吴弟做的,我定当全力以赴。”雪梅拱手作揖,浅笑盈盈,一双美眸满是坚定之色。
“哦?”俊眉一挑,水清秋放下手中的茶盏,清冷的反问道:“你就不怕我要你做的事有悖道德,例如……抢掠杀夺?”
“不,水兄你不会这样做的。”雪梅正了正神色,正经八百的开口道:“能对名利之诱而不动心的水清秋居士,又怎会让雪弟做这种有违世道之事呢。”
“好!就凭你这句话,咱们今儿倆来个不醉不归。”水清秋爽朗一笑,眼里闪烁出的一丝愉悦不言而喻。
……
等冷羽从梦兰院过来的时候,夜色已晚,去三鲜居寻主子的时候,两人早已喝的烂醉如泥,冷羽没办法,只好将水清秋找个厢房住下,自己搀扶着主子回了府。
一夜宿醉,醒来的第一感觉当然是头疼欲裂,雪梅轻揉了下额际,睁开眼眸看着紫色的沙帘,在看看自己一袭白色裘衣,这才想起昨夜与水清秋把酒言欢,两人都喝多的事情。
门“吱呀~”一声,却是晚菊端了铜盆进来,晚菊轻车熟路的将铜盆架在放置的盆架上,将纱帐用银钩悬起,往床上一瞟,发现小姐已经睁开眼眸,正一板一眼的瞧着自己。
第三十七章
“小姐。”晚菊撇了撇唇, 嗔怪道:“既然醒了,干嘛还不说话,昨天晚上你喝了这么多的酒,只怕今儿个不好受吧!”
“嗯, 有点。”撑起身, 雪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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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床,在晚菊的服侍下洗漱, 选了一袭紫色纱裙。
咬了咬唇, 晚菊欲言又止,脸上一副气恼的神色, 这俗话说皇帝不急太监急, 小姐怎么就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要是生病了, 这可如何是好!
坐在红木桌旁,姚雪梅无奈的摇了摇头,脸上却是一脸的笑意, 随即用可怜兮兮的语调道:“晚菊,你要是在不上早膳,等下你家小姐我可就要上朝了,到时候你家小姐饿晕了过去,岂不让天下人笑死。”
听到这句话,晚菊冷哼一声,阴阳怪气的回道:“奴婢以为小姐喝酒便能喝足了,原来还会肚子饿。”口上虽是这么说, 但她还是端了洗漱完的铜盆往外头走去。
没过一会儿,晚菊的手中便端了一碗瘦肉粥进来,轻手轻脚的放在了雪梅的面前,“小姐昨夜喝了这么多酒,想必今儿胃口肯定不好,于是奴婢便命人煮了这婉粥,也好暖暖胃。”
“知我者,晚菊也。”姚雪梅粉嫩的朱唇一扬,淡然一笑,这个晚菊平时处事虽是风风火火,却也是个心思细腻的人,雪梅想要做的,不喜欢的,只需一个眼神,晚菊便能晓得小姐想要干嘛。
晚菊低头退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小姐喝粥,这一勺一勺的,还真真是把粥喝完了,她这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粥喝完了,晚菊自是上前收拾,脸上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真真让雪梅哭笑不得,“晚菊,还生你家小姐的气吗?”
“生气?”晚菊动作一止,紧接着又若无其事的说道:“奴婢是下人,小姐是主子,做下人的哪敢生主子的气,奴婢又不是嫌命长,更何况这是小姐不爱护身子骨,奴婢稀罕的来吗!”
雪梅黛眉一蹙,瞧着晚菊那心口不一的脸色,只能妥协,“瞧你那恼怒的模样,大不了你家小姐我以后不喝这么多便是,莫生气了。”
“那好吧!”晚菊的脸色稍稍好了起来,小姐都这般说了,她自是不好太过,更何况,她所做的一切皆都是为了小姐,既然小姐都答应了,她还生哪门子气。
下完朝,姚雪梅正在批阅审核账目的时候,户部却来了一个不速之客,还未进门,那清脆的嗓音便从门外传来:“表姐,听说你如今个在户部,若依便来此寻你,不知有空与否?”
姚雪梅听到声响抬眸一看,眼前站着一位粉状粉饰、豆蔻年华的女子,略显稚气的脸上有点婴儿肥,皮肤白如玉,脸上红彤彤的,大概是天气所致,小巧的鼻子下是嫣红出水的朱唇,一双大大的杏眼闪烁着调皮的光茫。
一身黄色透着牡丹的碧霞罗,下罩逶迤拖地五色锦盘金彩绣绫裙,宫装更是衬出女子亭亭玉立的身姿、凝脂般的肌肤,轻挽流云髻,鬓发低垂各斜插一支金镶玛瑙珠花,耳挂玉雕嵌珍珠的耳坠,浑身无不散发高贵、典雅的气质。
看到姚雪梅将视线落到自己身上,黄衣女子狡黠的朝她眨了眨眼,紧接着手一扬,吩咐道:“你们都给本公主出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听到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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