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在左,国师在右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兮果儿
雪梅左手屈拳掩在唇瓣轻咳,脸上闪过一丝的红晕,话一说急,竟然说错嘴了,那戏谑地眸光让她不堪受重,忙撇过头,解释道:“竟然丞相府里会派人查探,那么这几日你就在沉凤阁休息便可,至少在他们面前――我们还要装的伉俪情深不是?”
“嗯,此话有理!”语毕,牧凌宸轻点颔首,一头栽往里间的床榻上休息,“那娘子,晚膳时再叫为夫。”
“……”雪梅唇瓣微微一抽,她还以为他说的乏了只是说说而已,未料到他是真的要休憩!
现在她是‘病人’,又不能明晃晃地出去,只得在食案上拿起桂花糕来食,又翻出了书架上的医药书籍。
一时间,室内寂静无声,只有雪梅翻页书籍的声响,以及玉壶茶盏相撞地清脆声。
牧凌宸面向墙壁,一双桃花眼低垂,耳畔听着那书页声,眼里闪过那一丝复杂的波澜。
到了掌灯时分,晚菊‘叩叩’敲了敲门,紧接着推开了门,吩咐粗使丫鬟们把吃食放在食案上,丫鬟们训练有素上完就下去了,徒留下晚菊在一旁伺候着。
雪梅敛了敛眉,合上书籍搁置在一旁的角落旁,还不待雪梅问,晚菊便低眉顺眼的道:“‘涯公子’那边程管家已经备好了吃食,小姐就放宽心吧,只不过……‘涯公子’的胃口似乎不大好,没吃几口就让奴婢们撤下了。”
郡主是想着安家与史家的事情,所以才没胃口吧。
雪梅如是想着,吩咐道:“让厨房备些燕窝,晚点我亲自送过去。”
“是,奴婢这就去让厨房的人备好。”晚菊应道,轻抬眼眸看雪梅未再说什么,这才欠了欠身,自行下去。
雪梅拿起银色的筷子夹了些素菜放在碗里,吃了一口看里间的人依旧没动,这才轻声道:“你还要装睡到何时?”
里间的人伸了伸懒腰,这才缓缓起身走至雪梅的对面凳子坐下,歪头看她,“这一觉睡得可真沉,娘子,为夫可曾有说什么梦话?”
“未曾。”雪梅黛眉挑了挑,牧凌宸张口欲再说些什么,她却是筷子顿了顿,道:“食不言寝不语!”
“那为夫不说了。”牧凌宸悻悻然地摸了摸鼻子,拿起筷子却是低头默默扒饭。
这一脸委屈无比的小媳妇模样,倒像是雪梅欺负了他一般,她无语地吃完晚膳,这才放下筷子,问道:“你刚刚想说什么?”
牧凌宸拿筷子点了点米粒,头也不抬地道:“为夫刚刚是想问――除了素菜可还有肉沫?这青菜萝卜也太素食了。”
“……本王这里只有素菜!而且――本王看你还吃得挺欢的。”雪梅轻抬美眸,瞟了一眼他那快见底的饭碗。
不喜欢素食他还吃得这么多?若是雪梅没看错,这食案上地素菜可大部分进入了他的口中。
“咳咳咳”牧凌宸咽下最后一口饭,放下筷子,却是笑着看她,“山珍海味吃惯了,偶尔来娘子这里吃吃素食也可,只是为夫觉得,你吃素食也要荤素搭配尚可,不能滴油不沾。”
――小梅儿,千万不能专门吃素菜,偶尔也要沾下荤,这样子才能对你身体有所帮助。你那身体之所以这么弱,就是没吃荤食,才会导致你营养不良,身体各种疾病。
脑海里,雪梅突然想起姐姐的这句话,她未料到,牧凌宸竟说了跟姐姐差不多一般无二的话,她沉默不语,半晌,才缓缓点头,“本王清楚了,你慢慢吃吧!”
语毕,起身,雪梅转身便走了。
牧凌宸知晓她是要去找那‘涯公子’,他垂眸沉思了片刻,唇角微微挂着苦笑,此刻他明白了姚大小姐为何列了一堆事项让他注意了,原来都是防止娘子‘任性’啊!
这差事,果真是不容易,不容易啊!
翌日上完早朝,雪梅又被景淳帝叫进了御书房,殿上的文武百官听言自是暗中撇了撇嘴,心里皆都忖度,皇上对姚家幺女――可谓是关爱有加!三天两头的就瞧景淳帝邀那姚王爷喝茶聊天。
御书房里,玉薰炉青烟缭绕,薄雾升腾,空气里依旧漂扬着龙涎香的香味。
雪梅低垂着眼眸,沉默不语,静悄悄地等待着景淳帝批阅完最后一本奏章,她的食案上,却是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糕点小吃食,瓜子、水果,而雪梅却只是轻呷了几口茶,什么也未动。
约过半盏茶的功夫,景淳帝终于在案几上停下,搁下笔墨纸砚,径自行至雪梅的对面坐下,“梅儿――”
“皇上!”雪梅放下手中的茶盏,出言打断道:“如若以后无事,皇上还是莫再私自召微臣来御书房了,让文武百官瞧见,只怕民间又不知出了几个版本。”
这版本的消息无外乎就是传景淳帝与女王爷之间的故事。
“哦?传了些什么?”景淳帝将茶盏抵在唇边抿了一口,好奇道:“我倒想听听民间出了什么故事?”
雪梅无奈地轻哂笑了一声,将冷羽听到的民间传说一一列举了出来,“第一个版本就是传皇上与微臣关系匪浅,奈何被牧家儿子临插一脚,这对可歌可泣的情人才不得不放手。”
“第二个版本自是说皇上心有不甘,看女王爷下嫁于牧家,只得一纸诏书让女王爷上朝,面上是说女王爷上朝,实则底下两人偷偷地在暗渡陈仓。”
“第三个版本――”
雪梅还欲再说,可景淳帝的脸色却是红了又白,白了又黑,如此一循环,却是低吼道:“够了!不要再讲了。”
‘啪’地一声,却是景淳帝将茶盏摔下了地上,茶水溅了大理石一地,青花瓷茶盏却是四分五裂。
雪梅起身,拱了拱手,“微臣若有说的不对的地方,望皇上息怒,保重龙身才是要紧。这民间坊言多得去了,为此而龙颜大怒,并不值得。”
“我气的不是这个!”景淳帝抬手虚扶了下雪梅的手,神情冷峻道:“朕气的是那些乱传蜚语之人,不管版本如何,这些传言对你都是不利,这简直、这简直就像是有人故意而已之。”
的确是故意为之,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会引起文武百官的嘲讽,百姓的不满,道姚雪梅以色诱皇上,扰乱朝廷大纲!
更有甚者,说景淳帝以私谋己利,做法不公!
他们全都忘了,姚敖天将军们的牺牲,舆论全部一边倒!矛头都指向了姚雪梅,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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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日,她又会站在那风口浪尖的位置上。
景淳帝也似是想到了这后果严重性,龙眉蹙的紧紧地,忙不迭道:“不、不行!我一定要把那些乱传之人通通严刑逼问,我就不信我会找不出这幕后主使。”顿了顿,景淳帝又扬声道:“李公公!”
门口听到声响地李公公推开大门迈步进来,扬了扬拂尘,低垂头颅道:“老奴在!”
景淳帝欲说些什么,雪梅却抱了抱拳,挡在了李公公的前方,恭敬道:“皇上!稍安勿躁!请听微臣一言!”
第六十一章
景淳帝睨视了一眼神情严峻地雪梅, 最终只是挥了挥衣袖,转身,无奈道:“准奏!”
将那抹无奈的身影收入眼底,雪梅眼帘一垂, 唇瓣勾勒出一抹绝美的弧度, 淡然道:“皇上,这市井流言虽说可恨, 但万不可将他们抓起来严刑拷打。如此一来, 不说百姓心里恐慌,但他们想的却是皇上遮羞, 所以要‘杀人灭口’。”
景淳帝何尝不知道, 这是流言蜚语一传,那群大臣又要进谏朝言了, 说的无非就是民间市井的流言。那群大臣――早就对梅儿上朝的意见颇多。
景淳帝抿了抿唇,龙眉紧蹙,冷声道:“那为今之计朕又该如何呢?”
“微臣以为, 接下来的时日皇上什么都不要管,等舆论大了,就专门找几个挑事之人惩罚,以儆效尤!让百姓们有个警惕,懂得祸从口出的道理。”雪梅琉璃般的眸子转了一转,低首继续道:“所以臣以为,接下来的时日咱们还是避下嫌比较好。”
语毕,雪梅抬脚轻轻踢了后面的李公公一脚。弧度不大, 不仔细瞧还真瞧不出。
李公公哭丧着一张脸,一张老脸垂的低低地,就算没看见皇上的神情,还是能感觉到皇上那股不悦,此时他哪敢说些什么啊!
明知皇上对姚王爷有意,他也附议的话岂不是跟皇上过不去了。
雪梅侧脸斜睨了一眼眼观鼻鼻观心的李公公,美眸微动,心里不禁暗暗骂一句老狐狸。
景淳帝沉了沉眸,拳头紧攥着,沉寂半晌,终于说了一句,“罢了,罢了。梅儿——你先回王府吧,我以后除了公事,不会再私自召你。”
“谢皇上体恤,那微臣先行告退。”雪梅抬手拱了拱揖,轻盈步伐退出了御书房。
景淳帝回身,看着雪梅那轻盈无比地背影,最终是轻叹息了一声,“朕,果真是贪心了。”
李公公头颅垂的更低了,只是恭敬道:“皇上,有些事情强求不来,您还是放宽心吧!过了的事就当过了,莫在回首了。更何况您还有陈皇后与苏贵人,她们——才是您应该注意的人。”
平时李公公也不欲多说此事,毕竟景淳帝是天子,而他只是个公公,只是现如今他却不得不说了。
如若陛下还这么关注姚王爷的话,只怕她会收到越来越多的流言蜚语。
景淳帝坐回椅子上,疲惫的按了按太阳穴,“朕明白了,你先去吧!”
“喳,老奴告退!”
火殃宫
陈皇后正在里头的软塌上坐着,绣着明黄色的衣裳,旁边站着的小茹却是打了几次哈欠,正欲说什么,就被抬脚进来的陈丞相吓了一跳。
小茹欠了欠身,提高音量道:“奴婢参见丞相。”
陈皇后的手一抖,针已刺透指尖,汩汩流血,她未去注意被血浸透地衣裳,而是起身低叫了一声,“父亲。”
陈丞相剜了一眼小茹,冷哼一声,“下去!臣有话要同皇后娘娘讲。”
小茹诺诺应“是”,抬眸担忧看了一眼皇后娘娘,这才缓缓退出了房里。
每次丞相一来,就是皇后娘娘被训斥地最惨的时候。
陈丞相轻撇了一眼那绣着的衣裳,皮笑肉不笑地道:“看来皇后娘娘日子过得不错啊!被关了禁闭还在为皇上‘绣衣裳’呢!在过些时日就是开春了,选秀一旦开始,你觉得你还有机会给皇上生个龙种吗?”
陈皇后掩在衣袖下的玉手轻攥,却不得不低声应道:“本宫……会努力争取机会的。”
陈丞相嗤笑一声,“你莫不是想告诉老夫,就你这被关禁闭也是争取机会?!”陈丞相不屑地瞥了一眼陈皇后,接着恨铁不成钢的道:“连一个苏绮罗你都应付不了,我要你有何用!你要是不早点怀上龙胎,那老夫就让你表妹明瑛进宫陪你一段时日。”
“父亲!不要!”陈皇后上前扯着丞相的衣袖,低吼着。
她哪里不明白让表妹陪她进宫是假,勾引皇上那倒是真的。
“皇后!若是你能得到皇上一丝地欢喜,老夫也不会出此下策。毕竟明瑛再怎么生下龙种,那也不算是真正陈家的子孙。”陈木沧顿了顿,又一把拍了拍陈皇后的肩膀,语气诚恳无比道。
“不过你放心!就算你表妹生了第一个的庶长子,那也得叫你为母后,你也可以抱过来抚养。明瑛也是个识趣的丫头,她也答应了老夫。”
这话,简直就是直接下命令了。一丝给考虑的机会都没有。
陈皇后一把松开陈木沧的衣袖,踉踉跄跄地后退几步,轻嘲一笑,“父亲!你可真是本宫的好父亲!”
让表妹跟她同为后妃,这他也敢想!明知她是最注重体面,绝不愿意姐妹同侍一夫,可她那父亲如今却说答应了。
陈木沧抬手抚了抚须,却是叹息道:“皇后,你就认命吧!你总不能让老夫一直苦等吧。如若想让老夫收回成命,那你就快点怀上龙种才是。臣先行告退,皇后你就看着办吧!”
语毕,陈丞相甩袖便走。他这是来下达命令的,绝不是寻求意见。
陈丞相一走,小茹这才轻手轻脚的从宫殿外走了进来,看着瘫软在软塌上的皇后,忙上前安慰道:“娘娘,别伤心了。”
刚刚她在宫门里守着,什么也都听到了,自是也听到了表小姐也要进宫的消息。
可——可那明瑛小姐进了宫的话,绝对会独占恩宠的。
明瑛体贴讨喜,长相香艳夺目,最主要的是她的长相跟姚王爷有七分相似,陈丞相之所以把明瑛留在府中,也正是这个原因。
陈皇后趴在软塌上的小四方桌上,抱着那绣着的衣袍嘤嘤哭泣。
别以为她不知道父亲想做什么,自是因为清楚,她才更不能怀上龙种。
*
这一边的忘念慈佛堂门口,却是跪了两个人,只见来人着一袭立式水纹八宝立水裙,梳着垂云髻,双手相叠置于额前,不时地磕头,口上叫嚷着:“妾身苏绮罗,拜见太后娘娘,祝太后娘娘洪福齐天,见一见妾身。如若太后娘娘不肯相见,妾身就长跪于此。”
另一个宫女珊瑚也是随着主子一起跪拜。看忘念慈大门紧闭,时不时传来敲木鱼地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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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瑚这才小声询问道:“娘娘,咱们已经在此跪了半天了,您说太后娘娘会见咱们么?”
“会的。”苏绮罗仰脸望着大门,笃定的道:“就凭当今圣上是她的儿子,公主是她的女儿,她总会见咱们一面的。”
珊瑚一时间摸不着头脑,“那您为何要千里迢迢出宫,就为了……给公主道歉吗?”
景淳帝已惩罚了娘娘了,让她抄三千份经书,管理好后宫了。怎么娘娘还要过来找太后娘娘讨骂呢。
“蠢货!”苏绮罗低骂了一声,不屑地瞥了一眼珊瑚,“真以为本宫闲着没事做来讨罚吗?这只是其一。其二,等太后召我进去,我自是会说其他的事情,现在市井流传皇上与女王爷之事,本宫会一并禀报。”
竟然朝臣上奏都无法动摇皇上的心,那么她便请太后出山。景淳帝再是怎么躲避,也避不了生身母亲太后娘娘了吧。
“娘娘英明!”珊瑚恍然大悟,低头趴俯在地,为苏贵妃的明智之举叫好。
苏绮罗淡然一笑,唇角上扬,低声喃喃自语道:“本宫倒想看看,那狐媚子这次还怎么得皇上的庇护。”
没错,那市井民间流出来的流言蜚语是她让人传的!
本以为这下子,就能揪住姚雪梅的把柄了,未料到她这么沉得住气。更未料到的是,陛下比她想象中的还袒护那狐媚子,这怎能让她不恨呢!
不过是嫁了商贾之家的贱人,还三天两头的企图勾引皇上!她绝对——绝对不容许此次的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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