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王者立海

    幸村侧头看了一眼同时向他摇头的平等院前辈和种岛前辈，咬了咬牙，走出了休息区。

    场上。

    手冢很快感觉到力不从心，在一局终了，手冢忍不住用右手紧紧握着自己的左手，下定了决心，如果真的到了那个地步……

    场外观战的大石刚有点不好的预感，刚想开口……

    “你又要拿你的手臂来赌吗”球场对面的切原歪着脑袋看他，整个人看起来分外无辜，“就算你的手废掉、断掉，我也不会在这场比赛上罢手的。”

    同情对手这种东西，从来不在我切原赤也的字典里。

    原本还有些沉重的心情，瞬间就被切原清空了。

    场外一些不了解内情的人不明白，为什么球场上的两个人突然一同开始拖延比赛时间般地聊起了天。

    “所以，撑不住的话，就喊弃权吧，”切原把球高高抛弃，跳起，挥拍，网球走了一条非常漂亮的抛物线，在万千条轨迹中寻到一条最佳，拿下一分，隐隐作痛的右手在叫嚣着放弃，可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在渴望着胜利。

    曾经柳前辈和他说过，比赛受伤不可取，比赛绝对不可以逞强，身体才是一切的本钱，一旦超出身体负担就要终止。

    切原甚至能想象到现在的部长一定皱着眉头，现在的柳前辈一定去找三船教练拍桌子了，就连一向对他很严厉的真田副部长，以及喜欢逗着他的仁王前辈也一定在内心斥责他的不听话。

    可我所爱重的前辈，我期盼，能为你们打通直上决赛的路途。

    所以，请原谅我的任性。

    “切原赤也！”

    赤也在发球前恍惚听到幸村部长的声音，他扭头一看，看见部长愠怒的眼神。

    “我可以，”他没有大声喊出来，额上满是冷汗，在天使化异次元的加持下他剥离了自己的痛感，没关系，我可以，所以请相信我。

    以前，我会拿下胜利，这次，也可以。

    幸村的手紧紧扣着防护网，深沉寒冷的气势丝毫没有遮掩。

    赤也这家伙！！

    柳到底没有从三船教练的手上拿下弃权的权限，气到极致的柳军师，一拳砸凹了三船面前的桌子，待会到观战的地方，柳惊讶地发现了幸村不见了。

    “幸村让我们留在这里，不要过去。”如果幸村去，切原还是坚持的话，那么谁也不能让他放弃，仁王恨恨地看着场上和切原对战的手冢，“赤也那家伙，是不是最近八卦杂志看多了，还学会牺牲自己了！”早就说了那个什么网球月刊的不能看，什么不好写，讴歌手冢那种牺牲自己成全网球部的精神害的他家小学弟学坏了。

    仁王表示，他就是迁怒了！

    却不想，场边的幸村和他有同样的想法。

    幸村想到当日关东决战按着切原脑袋和他说，“有些东西自己无法教他，但是场上的手冢和迹部，却可以”这句话的自己，倘若时光能再次倒流，他一定捂着自己的嘴巴。坚决不让小学弟不学好。

    好的不学，学迹部打持久战，学手冢牺牲自己！

    比赛已经到了终途，比分是6-6战平，抢七局谁也不让谁。切原刚拿下一分，手冢就追回来，而手冢刚进一分，切原也不甘示弱。

    事实上，切原打到这个地步，已经足够证明自己了，谁也没能想到在第一盘输掉的切原，竟然能在后面两盘将手冢拖入绝境。

    虽然靠了一点运气因素，虽然因为手冢无法坚持太久的左手，才有了这样的一场比赛，但切原……已经够了。

    场上的切原，刚刚领先一分，他的神智已经涣散，即便剥离了痛感，依然能感觉失去右手的感觉，他只是，本能的握住自己的球拍，背后的异次元已经有些涣散，任何人都能看出，他已经濒临崩溃。

    下一球，或许就是胜负决出的时刻。

    汗迷离了眼眸，切原整个人犹如从水中捞出来的，支撑着躯体行动的，只有渴望胜利的心。

    切原把球高高抛弃，跳起，挥拍，网球速度飞快似一道璀璨的金光，冲向了手冢的半场，手冢快速移动，挡住网球，和球拍相撞的瞬间炸裂的光芒耀眼夺目，如同天边照耀黑暗的太阳。

    是他一直追寻着的太阳。

    网球弹开手冢的球拍，撞在手冢半场的底线上，最后弹向了防护网。

    【46-44！这一局由切原获胜！比分6-7！】

    【这一场由切原赤也获胜！比分6-4、6-7、6-7！】

    终于听到判定胜利的哨声……

    砰！

    切原手中的球拍落在了地上。

    痛觉回溯的瞬间，他的眼泪不争气地又下来了。

    仁王前辈嘲笑得没错，他就是个爱哭鬼qaq

    我的手写出来的和我脑子想的不一样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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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征途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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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赛结果才刚刚确定，幸村已经几步走入场中，切原刚一抹眼泪就看见部长的眼神……如果在这个时候球场上有个洞的话，切原一定会马上钻进去瑟瑟发抖。

    可惜没有。

    切原想要讨好地笑笑，但是刚刚扯着嘴角，手臂上传来的疼痛就让他忍不住龇牙咧嘴，只能耷拉着脑袋，小心翼翼地瞟了瞟部长的面色，试图唤起部长的心软。

    虽然他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幸村走到切原的面前，伸出了手，碰了碰小赤也的胳膊，切原努力假装自己没有感觉，只是，身体本能并不是他能够完全克制住的。

    尤其是面对幸村这样，观察细微，洞察极佳的人来说。切原极为隐蔽地闪躲，以及在碰触之后忍不住地颤抖，在他面前根本遮掩不住。

    然而，就算是这样，切原还在装自己没事。

    幸村一想到这样，身边的气势更加森冷了。

    好在，打破两人僵局的人来了。

    比起知道切原是明知不可为还刻意为之的幸村，柳要纯粹一点。他以为切原并不知道自己对于天使化异次元还无法完全掌控，纯粹是在赛场不想认输的心理作祟，才导致现在这样的状况。

    应该庆幸，为赤也特训异次元的，只有幸村和仁王。

    “赤也，跟我去医院！”柳把手中的记录本一把丢给柳生，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柳生沉默地接过柳的工作，用眼神示意柳赶紧把小惹祸精带离这里。

    再不把人带走的话，幸村真的要生气了。

    医院。

    柳捏着手中的x光片，走到切原的面前，“医生确定骨头并没有什么事情，不过肌肉等方面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如果比赛再长一段时间，会影响到骨头的，你还在青春期，骨头还没定型……”

    柳的话说到一半，才发现被他碎碎念的切原从被他带到医院开始，从头到尾都木然着，什么话都没说，就好像丢了魂一样。

    “赤也”

    柳拍了拍赤也的肩，试图唤醒赤也的灵魂，却没想到小孩一抬眼就让他吓了一跳。

    切原眼睛有些微红，却不像他恶魔化的时候，那时候理智在底线边缘，濒临崩溃，而现在的赤也，显然难过到了极致。

    想到最后搭上去往医院的车时，幸村甚至都没有出现在送别的队伍里，柳心想小孩大概以为，幸村是因为他宁愿受伤也要求胜的态度而气坏了，柳斟酌着语气，尽量不要戳到赤也的痛点，“其实，幸村他毕竟是国中生的领队，这场比赛平等院前辈有上场，所以他要留场并不是不能理解的……”

    “部长让我不要用天使化的异次元，”切原用一句话打断了柳的话，“我……我没有遵守和部长的约定！”

    而另一边的赛场上。

    “真的不过去啊”仁王背上搭着毛利前辈的外套，一只手却摩挲着自己的下巴，老神神在地盯着幸村看，“感觉你好像……没有你自己表现出来的那么生气啊。”

    仁王这话一说出口，一旁看似在走神实际在暗戳戳打量幸村的丸井，又或者是苦于自己嘴笨不知道从哪里开口安慰的真田都一脸震惊地看着仁王，以及仁王口中的幸村。

    “柳那是关心则乱，”柳生作为能被柳托付记录工作的，自然分析能力堪称一绝，“如果他没有被赤也受伤这一点蒙蔽了心智的话，就能发现，既然幸村一开始就看出赤也用超出自己承受能力的技术打球，所谓的赛场上才发现异次元难以控制这一点无法成立。”

    “piyo不愧是搭档，和我的看法一样，”仁王夸道，“就是如此，精市其实真的要说生气，也不过是生气赤也的自作主张和自我牺牲而已。”

    毕竟，幸村是信奉胜利为王的人，对于赤也在求胜一道上所做出的努力，怎么会去否定

    只是，不否定赤也的求胜心，并不代表，赤也在这场比赛上所做的决定没有错误。

    精市想到赤也无师自通地自己封印了痛觉，然后用失去痛觉的右手和同样左手有负担的手冢对拼，都不知道该高兴那小子天赋点亮在一些奇怪的地方，还是应该生气他这么不珍惜自己身体的行为。

    “只是希望赤也反省一下，”幸村并没有否定仁王柳生对他行为的揣测，“赤也应该认识到这一点，比赛的时候有一个界限，不要让关心他的人为他担心。”别和手冢一样，幸村后边的话并没有说，但身边的人多少都能听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幸村赞叹以及钦佩手冢的牺牲精神，但并不代表认同。一定的牺牲换回的胜利会让人感觉来之不易，但这种牺牲一旦过量，只会让爱着他的人痛心和难过。

    “更何况，接下来的两场比赛，我不可能不在场，”幸村正色道，其他人也把已经跑远的心思收回。

    仁王忍不住把手搭在肩上披着的外套上，对于他这样两回熟的人来说，这场比赛有多艰难，没人比他清楚。

    双打一，日本队的代表是毛利寿三郎和越智月光，如果两人各论单打的话，很难出头，但是论双打，这两人绝对是目前高中生大名单中，最有默契，能力最拔尖的双打组合。

    可惜的时候，这样的双打组合，并没有在这场比赛里占下多少便宜。尽管前两盘比赛都一路打到了抢七局，但大概日本队目前的好运气都点亮在切原的异次元上了，两盘抢七都被对手拿下。双打一以两盘连败惨淡收场。

    回到休息区的时候，毛利很不好受，呆呆地坐在座位上，直到仁王把他的外套重新披在他的肩上，然后非常识大体地拍了拍前辈的肩膀。

    毛利抽了抽嘴角，“我还没有脆弱到那个地步。”

    “我只是想告诉你，最后的比赛到了。”

    双打一胜一负，单打一胜一负，决定比赛结局的，只剩下最后的单打。

    而在这场单打比赛里，日本队上阵的是平等院凤凰，德国队上场的是博格。

    两只队伍不约而同地把自家的领队放在了这场最重要的比赛里。

    平等院叫了幸村去热身，对接的球数量是越打越多，直到时间差不多了，平等院这才罢手。

    “比赛加油，前辈。”

    平等院夹着球拍，看模样就觉得不可一世，慢慢走过幸村的身边，擦过幸村的手臂，“净会说些废话！”

    “决赛你可给老子打得精神点！”

    博格和平等院的比赛精彩程度不下于职网大赛，比赛从开始到结束每一帧都有记录的必要，在后来，这场比赛被粉丝票选为最具有教学价值的比赛。

    而平等院本人在击败博格之后说出的那句，“可惜胜利女神是站在我们这边的，”更是被不少“黑粉”认为是在隐喻幸村的异次元。

    比赛结束，日本队以3-2的总成绩打败德国队，成功挺进决赛。而紧接着，美国队也在和西班牙队的比赛中出线。

    美国队的出线在幸村等人的意料之中，在接到柳的电话，语气中隐隐约约地在为赤也求情。幸村从柳的话语中提取出他已经知道赤也擅作主张的事实，语气中对于赤也不顾身体的事情有些不满，但还是受自己的心软作祟，带着一点矛盾。

    镜头转回切原刚刚向柳坦白的时候。

    柳就算一开始不相信，幸村的做法，赤也此时的表情也在证明着这是真的。

    “可是，我不想输啊，”对着柳前辈的时候，赤也有些话更能说出口，“虽然知道后面有毛利前辈有平等院前辈，但如果我赢了这场，然后毛利前辈再赢了，平等院前辈也能参加决赛吧”虽然平等院前辈个性很差，是个烂人，但实力挺强的，就比部长差一点点，至少他和部长一起上决赛的话，后边还有种岛前辈，拿下冠军更有信心了。

    “柳前辈，我不是故意违背和部长的约定的，我只是……只是想部长的压力不会那么大……”

    赤也这话，刚说完，就被柳前辈轻轻抱了一下，耳畔传来柳的话，“这话，你要自己去和幸村说。”

    ……

    “事情就是这样，”柳解释道，拿着手机想叹口气的他，一回头就看见幸村一行人出现在他的背后。

    “我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幸村你也被仁王传染了，”柳只沉默了一瞬就接上了话，这一句话却让幸村身边的仁王满脸震惊。

    仁王：日常被破坏风评╯︵┻━┻

    “只是柳你太担心和在意了而已，”幸村解释了一句，把话题拉了回来，“赤也的右手怎么样”同一场比赛，手冢受的伤都没有赤也严重，在德国队的医疗组过来包扎之后，他就留在休息区继续看比赛了。反而是比赛赢了的赤也，伤的更重些。

    “不幸中的大幸，没有伤及骨头，”柳说道，“不过，起码半个月要静养，不能打球。幸村你……”能不能去看看他，赤也因为你没有送他上车，以及当时比赛结束后的态度一直惴惴不安。

    “我去看看他。”幸村点头道，柳将缴费单和一些医疗单交给柳生仁王，带着幸村真田去切原坐着的地方。

    只是，等到三人来到切原坐着休息的位置上的时候，才发现，早上几乎耗尽体力的比赛，以及赛后因为违背和部长的约定而害怕、担心，种种心情复杂交织之下，切原早就承受不住，靠着椅背，切原已经睡熟了过去。

    只是，睡梦中的切原，眉头还蹙着，还在担心部长在生他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