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在动物园里找对象的日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酸菜仙儿
那些在动物园里找对象的日子
作者:酸菜仙儿
清新脱俗的相亲故事,槽点清奇的相亲对象,大龄女青年最终能否遇见Mr.Right?雪猴、孔雀、斑驴,吴映真的相亲对象都挤满一个动物园了!此时,青梅竹马的猫先生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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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那些在动物园里找对象的日子
作者:酸菜仙儿
简介
清新脱俗的相亲故事,槽点清奇的相亲对象,大龄女青年最终能否遇见mrright?
雪猴、孔雀、斑驴,吴映真的相亲对象都挤满一个动物园了!此时,青梅竹马的猫先生出现了……
第一章 丹顶鹤先生
我的对面坐着一只丹顶鹤先生,可是我心里惦记的确是我三天前遇见的相亲对象——斑驴先生。
丹顶鹤先生拿着杯子的手白得如同杯子里的原味酸奶,瘦高的身材,稀疏泛黄的卷毛,毫无皮下脂肪的皮肉包裹着这副骨骼,把所有裸露在外面的关节都显得好像肿了一样。
当我见到他第一眼的时候,我就知道没戏,所以接下来的一切都是在为介绍人的面子走过场,那我索性就遵循着多年陪伴我成长的港剧教育我的那条原则:
做人呢,最重要的就是开心了。
于是我肆无忌惮地盯着他的下半身,不知羞耻地看了又看,因为他穿短裤正好穿出了我想要的效果,就是那种两条大腿就像两根油条一样在裤管里逛荡来逛荡去的感觉,然而我无论尝试什么款式的短裤,大腿根部都会撑出新的宽度。
我是文艺女青年,显胖就不文艺了!因此我只穿裙子,我穿裙子不是因为我喜欢裙子,也不是为了取悦谁,只是因为我穿不进去裤子。
丹顶鹤先生好像看出了我奇怪的眼神,不自在地挪了挪屁股。
为了化解这种尴尬,我指了指他的腿说:
“你好像没什么腿毛哈。”
我这么一问,他好像更尴尬了:“啊……是……从小就没怎么长过……”
“我汗毛可重了。”撸裙子不雅观,我把手臂的毛伸给他看。
“是不是很重?”
丹顶鹤先生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松狮。
“不过,你眉毛还挺重的哈。”我又盯着他眉毛看。
他没接茬,却问我:“你不喝吗?”
气若游丝,丹田尽碎的一个动静。
我拿起杯子露齿一笑,嘴巴够着酸奶之前眼睛又扫了一圈周围的食客,生怕好死不死的遇见斑驴先生,可不知为什么,我今天看谁都长得像斑驴先生。
“我肠胃不好,所以经常喝酸奶,开胃。”
“哎,其实我很好奇。”我说。
“怎么了?”他的表情有点儿紧张。
“你肠胃不好。”我把音调低,头靠前。
“啊。”他也凑了过来。
“会不会经常放屁?”我还体贴地用手挡住嘴,眼中却散发着对科学知识无比渴求的光芒。
一个气若游丝的屁刚好被我听见了。
丹顶鹤先生一脸的“完了我没憋住”。
而我则是一脸的“恍然大悟”。
要不是菜上来了,我根本就停不下来,其实交流就是最好的化学实验,你永远不知道会出现什么奇妙的化学反应。我表现出什么样的状态,很大一部分取决于对方是什么样的人。
就像高中时,新来的英语老师向我们班的恶势力挑战时说过的那样:
“我告诉你们!我这人,见到佛就是佛,见到鬼就是鬼,见到流氓我就是流氓!”
我如今多少也有点这个意思,比如我和斑驴先生吃饭的时候,大气都不敢喘,胸微含、头微低、双手微微交叉在前,甚至连胳膊上的汗毛都要自动藏起来。可是和丹顶鹤先生却大不一样,我的手指痒痒到特别想勾一勾对方尖尖的下巴,摸一摸对方汗涔涔的小手。
菜都是他点的,他说消化不好,不能吃荤菜,点了一道蓝莓山药,一道荷塘小炒、一道凉拌秋葵,点完了这三道菜,好像才想起来问我:
“你能吃肉吧?”
“那还说啥了,我可是肉食动物。”
“哦”他看向服务员说:“那就再来一个西湖牛肉羹吧。”
我问:“这是荤菜吗?”
他说:“汤里头有牛肉丁儿啊。”
我看着一脸认真的丹顶鹤先生,我生出了一副活到老学到老的面相。
酸奶开胃效果真是太好了,我砂纸一样的胃都快饿成洪水猛兽了,一口山药泥下了肚,我又活了过来。
丹顶鹤先生夹了一块荷兰豆,咬了一口又放下了。
“你怎么不吃?”
“太硬了。”他皱着眉头。
“硬?”
我一咬,嘎嘣脆。
他看着我问:“怎么样,是不是硬?”
我明白过来,原来在丹顶鹤先生的味觉世界里,脆等于硬;就像在我的味觉世界中,软等于老一样。很显然,我们真的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
店里的食客不少,他叫了几声服务员,却没人搭理他。
他有点儿不好意思,跟我说:“现在服务型行业的服务态度都太差了。”
我心想,服务员还得抱怨你这种食客的身体素质太差呢,几乎无声的呐喊,你当服务行业都要给你配备“葫芦娃”或是“变种人”吗?
我只喊了一嗓子,服务员就面带微笑地站我面前了。可就在我喊服务员的一瞬间,体内竟然莫名地爆发出了对丹顶鹤先生强烈的保护欲。
“麻烦你把这道菜从新炒一下,我想要软软的。”丹顶鹤先生还是很有礼貌的。
“什么软软的?”服务员有点儿懵。
“荷兰豆软软的,要软软的荷兰豆。”丹顶鹤先生看着服务员,还特意用手指了指。
“好的,请稍等。”
其实我觉得这家服务员的服务态度挺好的。
只是闷头吃饭实在是尴尬,我看丹顶鹤先生皱着眉头,一副痛苦的样子,我猜他大概也正在绞尽脑汁找话头呢,我不忍心看见他不舒服,于是,刚才那股保护欲让我担起了找话头的重任。
我问:“听说你在银行工作?”
“是的。”
他又反问我:“你在家具店做什么?”
“做策划。”
“哦。”
“你最近忙吗?”
“忙!”他说这话的时候终于有了点力气“我们部门特别忙,我每天都脚打后脑勺。”
“为什么?人手不够吗?”
“我们部门有 14 个人。”
“那不少了呀。”
“但是每次加班都是我一个人。”
我低头喝了一口汤,其实我挺理解那些同事的,就像我一开始见到丹顶鹤先生时,也生出了一颗捏软柿子的坏心,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胸中的那股保护欲正烧得热乎,所以我特别想去他们单位为他出头。
正合计怎么出头,一抬头发现丹顶鹤先生的脸色比之前更白了,好像用不了多久他就会白得透明,然后彻底消失不见。
“我说,你这是怎么了?”
“我肚子有点儿疼。”他的表情更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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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紧吗?”我问。
“没事儿,一会儿就好了。”他艰难地说。
我向服务员要了一杯热水,可是热水还没来,丹顶鹤先生就“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怎了啦?”
“不好意思,我上趟厕所。”他捂着肚子就飞了出去了。
目送他离开,斑驴先生给我发来一条语音微信,内心突然莫名恐慌起来。
他问我:“在干吗呢?”
我打字回他:和闺蜜吃饭呢。句子后面附上带红脸蛋的笑脸。
他又问:“在哪儿吃饭呢?”
我心里轻轻地“咯噔”了一下,又看了看四周,此刻的我已经心虚到看任何一个身材健硕的高个子男生都像斑驴先生,我甚至在思考如果斑驴先生真的出现在餐厅里给我个王炸,那么我要出什么牌才能确保我不至于在众目睽睽下输掉裙子,这种骑驴找马的游戏真的不是我这种量级的女生能玩儿得起的,内心太煎熬。
于是我慎重回复:在飞鸟和鱼。
我觉得像斑驴先生这样看片只看动作片吃肉只吃五花肉的壮汉应该对酸奶比肉做得更好的餐厅没什么印象。
果然,他回复我:“哦,没什么印象,好吃吗?”
我舒了一口气,回复:还行,不过闺蜜喜欢。
他说:“那你好好吃吧,不打扰你们了。”还发了一只微笑的驴给我。
俗话说,人家送给我一头驴,我得回报给人家一匹马。
我正在寻找合适回复他的表情时,竟然收到了一条丹顶鹤先生的微信。
我脑子“嗡”了一下,第一个反应就是:天,他跑了!
当我打开他的微信,我看到这样一段文字:
吴小姐,你好!和你接触之后,我觉得你是个很好的姑娘。我思来想去,觉得目前只有你能帮我,你也一定能帮助我。
我就在饭店的男厕所里,请你想办法送些纸巾给我,十分感谢!
我出去以后,一定马上买单,你还想吃什么,尽管点!
我有三秒钟处在哑口无言的状态中无法自拔,在第四秒钟的时候,那股对丹顶鹤先生的保护欲唤醒了我,但我可以为了他赴汤蹈火,却没法为了他进男厕所啊!于是我叫过来一名男服务员,跟他说:
“不好意思,可不可以麻烦你给我儿子送一下手纸?”
他爽快地结果纸巾,问我:“请问您儿子怎么称呼?”
为了保护丹顶鹤先生的名誉,我只能牺牲我自己了:“啊……你就说……绝世美女的儿子,他就明白了。”
“绝世美女?”
“对,孩子不懂事儿,就喜欢跟我开玩笑,他平时经常这么叫我的,哈哈哈……”我故意装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向服务员解释。
“好的,没问题。”
我给丹顶鹤先生发了一条微信:
纸巾马上到位,记住,你是绝世美女的儿子。
我的任务完成,回去安安心心地挑西湖牛肉羹里的牛肉丁儿吃。大概又过了半个小时,丹顶鹤先生终于出来了,他捂着腰,顶着一脑袋细密的汗,我就像一名在野外发现受伤的保护动物的志愿者一样,赶紧迎上去扶着他坐下。
“怎么样?”我问。
“还行吧……肚子应该没事儿了……为了不暴露身份……我又蹲了半个小时……腰不行了……”他连连摆手,说话微微带喘。
我心里这个不落忍,心想这孩子的妈看到他这个样子得多心疼啊。
我伸手拿过桌子上的湿毛巾,给丹顶鹤先生擦汗,擦完了一看毛巾吓了我一跳!雪白的方毛巾上竟然有一抹黑,我心想这下完了,难道我把丹顶鹤先生发黑的印堂给擦下来了?
“这怎么回事儿?”我把毛巾上的黑推到他面前给他看。
谁知道丹顶鹤先生苍白的脸“噌”的红了,红得好像温度计最下方的液泡。
我望着丹顶鹤先生的脸,又一次恍然大悟。
原来丹顶鹤先生没有眉毛。
我忍不住问他:“眉笔在哪儿买的呀?质量不错啊,我都没看出来。”
他突然就笑了,脸上倒有几分轻松释然的神色,用另一手拄着额头,仿佛第一次仔细看我,然后跟我说:“我觉得你不适合这个颜色。”
第二章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走的时候丹顶鹤先生跟我说:“今天实在不好意思,不过以后有什么事儿就找我,我欠你一个人情。”
我说:“客气啥,都是朋友,以后买家具就找我!”
就这样,我通过相亲的手段,又多了一位朋友。
“人生啊……”马琳一声叹息。
自从她小学六年级第一次听到《梦醒时分》里的那句:你说你感到万分沮丧,甚至开始怀疑人生……,就仿佛被歌词诅咒了一样,每次她感到万分沮丧的时候都要仰天长叹一句:
“人生啊……”
“这不能怨我,他太虚了。”我说。
隔着电话,我也能感受到马琳的那根本来已经瘫软的脊柱又瞬间绷直。
马琳压低了声音:“啊……虚啊……那个……体验不好吗?”
“不好,他花样儿太多了,不行,真来不了。”
听我说完,马琳有三秒钟没说话,再开口,她的声音已经不再是我熟悉的闺蜜了,就好像喉咙里含着一座蓄势待发的火山,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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