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里的军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非拆
与北掸合作,虽说是退而求其次的选择,但丹拓怎么也都亏不了,商人都精着呢,只是赚多赚少的问题了。
“吴四民那边,我可以尽量帮你谈。”
“是,周团长也放心,只是是您该拿的,我一分钱都不会少给您的。”
“按多少利润算?”
“百分之十。”
“年利率?”
“不,每笔分成。”
“基数是多少?”
“大概5万美金。”
“用美金给我?”
“对,美金。”缅币汇率浮动极大,境内外金钱交易,都基本上用美金结算。
周觉山点头,暂时没有其他的问题。深夜,他和在思一起回到了房间。
住在这里的最后一晚,在思忙着洗澡,又忙着收拾行李,她想把那个便携式的缝纫机带上,可是折腾了半天,行李箱都装不上。
“哥,你帮帮我吧。”
“等一下,我算个东西。”
在思纳闷,颠颠地跑过去,“在干嘛?”
周觉山眉头紧锁,桌子上摆着个计算器,他坐在桌子上,侧歪着腰,手指头啪啪地戳着计算器的数字值,且看他一会儿按了个五,一会儿又乘以六十,一会儿又减掉五十,好像是在计算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似的。
在思眼珠一转,微笑,上前搂住了他的腰,“怎么,你在算你能赚多少钱呀?”
“不,我看他够判多少年。”
……
在思忍俊不禁,“那你也收了钱,你是不是也要被判呀。”
“我可以先把他交给中国,再移交给缅甸政府军,钱都是他赚的,关我什么事儿啊。”
在思:……
够阴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1]果敢族:缅甸的汉族一支。生活在缅甸掸邦北部果敢地区,毗邻中国云南。果敢地区在唐代属于南诏国的领土,宋代属于大理国领土。总人数只有20多万的少数民族“果敢族”,95%以上人的血统是汉族。他们最早来到这片土地的始祖,是一批追随明永历帝朱由榔残存的官兵和受满清政府迫害的平民,300多年前迁移至此,世代居住于果敢地区。18世纪,一支中国移民后裔成为科干山的地方势力,后受封为世袭果敢土司县。1897年2月4日签订的《中英续议缅甸条约》,满清政权把果敢割让给英属缅甸,果敢人于是从汉族的一部分变成缅甸的一个少数民族,也开始了百年的罂粟种植历史。
第五十七章
夜里, 两个人聊得正欢, 门外, 传来了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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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早,周觉山看了在思一眼,示意她留在原地, 自己套了一件外套,先出去开门。
门外,是一道并不陌生的清瘦身影。
“客房服务。”
男生小个儿不高,头发偏长, 颧骨突出, 一身职业的酒店服务员装扮, 斜刘海能遮住一只眼睛和大半张脸。他手里推着一个银白色的推车, 还戴着一双纯白色的手套。
周觉山挑眉, 探头看了看走廊, 确认没人尾随后, 他横起一条手臂,将高汉堵在了门口。
高汉微讶。
周觉山语气淡淡, “怎么,又来杀人的?”
高汉惊慌地摆手,“不不不,周团长,这回是真的服务,宵夜,我请客。”
他掀开餐盖, 是很有中国特色的街边烧烤。他听赵骏说了,在思是中国人,最近城里戒严,烧烤在街边都买不到了。这是他花了一个整整六个小时,在后厨那儿搭了一个土炉,又特意求着度假村里的中国大厨手把手教他烤的。上一次的误会,高汉挺抱歉的。他还听赵骏说周觉山和在思明天就走,他想了想,礼轻情意重,他觉得自己怎么也应该亲自过来一趟,表示一下。
“烧烤,凉了就不好吃了……”
周觉山不动声色,放下了横在门框上的那条手臂。高汉小心地觑着周觉山的脸色,蹑手蹑脚,将烧烤推进了门。
在思循着味儿出来,看见眼前的烧烤,双眼顿时又圆又亮,口水直流。“哎,海肠和生蚝呀,你做的?”
“嗯,还有豆腐、韭菜、土豆片、茄子、心管、金针菇、虾、鲫鱼……”
高汉将餐盘逐个打开,一样样端上来,丰盛的宵夜像是把整个烧烤摊都搬了过来,“我自己烤的,不好吃别见怪,这几个素菜有点凉了,您等等,我去用炒锅热一下。”
每一个温泉度假村的房间里都标配着半敞开式的厨房,高汉将那几个有点凉了的东西端过去,打开油烟机,挽起袖子。
在思望他一眼,确认他没回头,拉开椅子,便夹起了一片豆腐。
豆腐是新烤好的,还很烫呢。在思小口咬了一半儿,被烫得嘶了一声,舌尖来回地跳动,仓促地嚼嚼。
周觉山跟着她坐下,随手夹起她吃剩的那半片,扔进嘴里。
“还不错。”
味道还行,火候尚可。
在思瞪眼,惊讶于他竟然不觉得烫,她将舌头伸出了一点儿,拿手扇扇,晾了一会儿,又连忙四处找水,“就是稍微辣了点儿咸了点儿,但是味道确实还是很好吃哒。”
“你还真是好收买啊。”
“有的吃就吃嘛。”
在思以前常年漂泊在一线战场,风餐露宿,没比周觉山强到哪儿去,那每天过得可也都是有今天没每天的危险生活。
对于烧烤这种烟火气满满的人间美味,一向来者不拒。
周觉山望着她,目光一瞬不瞬,心里不禁感慨,自从康嫂离世,他似乎很久没见过在思这么开心了。
她叼着筷子,看了看眼前的各式烧烤盘,灵机一动,将竹签和铁签全撸了下来,一桌的烧烤,被她摞成了整整一盘子小山。
周觉山再度拿起筷子,悬在半空,“有忌口的吗?”
“没有。”
“不挑食,好养活呀。”
“对呀,超级好养,只要心情好就什么都吃,酸辣苦辣,照单全收。”
犹记得,刚开始到军区的时候,在思是心情不好,郁郁寡欢,所以才一直食不下咽。不过到后来,她在南渡河村动手术的时候,那么一道朴素的鱼汤,她反复喝了整整十天,她还没吐,还一直坚持喝着,应该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吧。
大餐小菜都会吃,即便遇到实在特别不想吃的东西,在思也会多少吃点儿,没什么特殊的技巧,这就是在思的生存法则。
周觉山觉得好笑,伸长了手臂,给在思拿过来两碟蒜蓉生蚝。
在思瞥了一眼他面前空空的盘子,“你不吃吗?”
“我不饿。”
先前丹拓设宴,晚餐也刚结束两小时不到,他们俩当时一直坐在一块儿,周觉山记得清清楚楚,他与在思当时吃的都挺饱的。
在思纳闷,嘴巴嘬着汤汁,眉梢微微地垂落,“那我怎么饿了?”
“你最近胃口好。”
三餐之后,又常常要多加一餐水果和宵夜。
缅甸盛产各式热带水果,在思又偏爱木瓜,女人们都说木瓜能丰胸,周觉山不懂,总之他昨晚无意间看到在思洗澡,那个软软的圆圆的尺寸……
嗯……
好像确实是大了不少。
高汉还没走,周觉山也不方便多做行动,他随手转了转筷子,眼角余光一瞥,恰巧看到了在思的胸口。
在思没察觉,继续闷头吃生蚝,女人和男人的注意点终究不太一样,其实她担心的,是自己最近突然食欲大增,状态反常。
她摸摸下巴,没胖,摸摸腰,也没胖。但是吃进去的东西又都消化到哪儿了,她怎么突然这样吃,这,该不会是怀孕的前兆……
“哥,我……”
她一抬头,正撞上周觉山的目光。
周觉山假装不小心将筷子弄掉了,他弯腰去捡,在思立即抓住了他的手腕。
她又好气又好笑,小声地问,“你刚刚在看什么?”
周觉山镇定自若,也懒得装蒜,“没什么,我看我昨晚咬过的地方。”
她的身体,他还不早就了解透彻了。在思羞恼,咬唇,将椅子挪远了一点儿。
周觉山满不在乎,捡起地上的筷子,同时用力地一把拽过椅子的一腿,将在思拉了回来。
“去哪儿?”
他得意,眼睛深深地望着她。
在思莫名地想笑,她撇撇嘴巴,轻轻地哼了一声,“你管我,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哦,那抽空跟我一起到床上坐坐?”
说话间,周觉山霍地起身,他弯腰,一手抬着椅背,一手托着椅子底儿,随意倾斜了一个角度,便毫不费力地将在思和椅子一起抱了起来。
高汉还在厨房,在思吓得连忙直拍周觉山肩膀。
她压低了嗓音,“快松手,松手!”
周觉山也有分寸,其实他眼睛一直盯着高汉,确保不会被人发现。低头,又看看怀里的小女人,他故意逗她,往她脖颈里吹气,“你确定不想?”
在思羞得不行,周觉山微扬唇角,将侧脸递了过去。
——亲一下,就当全没发生。
这是他和她小时候经常玩的一个小游戏。
在思那时候年纪小,不把亲吻当回事儿,现在恍惚地想起来,这游戏最开始好像还是她提议的呢。
但是那时候周觉山都十二岁了,男生在那方面又相对早熟,他肯定早就什么都清楚了。
只是他从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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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她,她也就从没往那方面想过,在思小时候又偏爱调皮捣蛋,常常招惹周觉山,现在回忆,真不知被他骗去了多少个吻了。
她脸红,故意移开视线,“不要。”
恰巧,高汉关掉了吸油烟机,推着几样素菜,转身走来。
周觉山眼疾手快,迅速地放下在思,他薄唇覆在她的耳畔,低低地道,“识相点儿,你欠我的,睡觉前都给我补回来。”
在思假装没听到,看到高汉走过来,便转头跟高汉聊天。
“辛苦啦,喝杯水吧。”
“没事儿的,应该的。您快尝尝这个金针菇,度假村大厨调的汁儿,味儿可正了。”
白色的锡纸金针菇,上面洒着一层红泰椒和绿香菜,隔着远远的距离,辛香的味道依旧扑面而来,色香味俱全的典范,绝对是深夜放毒的佳品。
在思微笑,配合地夹起来一口,“你也吃啊。”
“您吃您吃,我来之前就吃过了。”
高汉摆手,端正地坐在桌子对面。他今天也是第一次尝试,有人喜欢,他就很知足了。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气氛融洽,像是老熟人似的。
倒是周觉山一直被晾在一旁,恍若空气,毫无存在感。
他冷着脸,捏着一个玻璃杯,咕咚咕咚喝着凉水,等到高汉想起来要招呼周觉山的时候,一抬头,才发现周觉山脸色已经沉到了铁青。
“周、周、周团长,你也吃啊。”高汉紧张,硬着头皮开了口。
周觉山嗤笑一声,拿起手边的筷子。
高汉连忙起身,给他递了几串烤肉。
周觉山不接,“不,我不吃那个。”说话间,他夹了几碟蒜蓉生蚝和细长的海肠。
高汉有点担忧,“周团长,那两个,都凉了。”
周觉山并不在意,用眼睛扫着在思,“没事儿,这两个壮-阳。”
高汉:……
嘴角一抽,拿签子的手沉了一下。
另一边,在思正闷头吃金针菇,脸呛得通红,假装啥也没听到。
第五十八章
当晚, 高汉又留了一会儿, 很晚了, 便也不再方便打扰。
周觉山深眸看了在思一眼,弯腰,径直将她扛进了卧室。
在思害羞, “你别乱来!”
周觉山轻笑一声,放下她,脱衣服,随意地踢上房门。
怀孕这种事儿, 他能有那么准吗?他目光灼灼, 将在思压到床上, 低声地道, “我觉得, 应该不会真怀了吧。”
翌日, 天蒙蒙亮。
军队的专机如约而至。士兵们按照军衔级别逐一登机, 在思紧捂着裙摆,跟随在周觉山身后。直升机的引擎并没有熄灭, 飞旋的螺旋桨正带动起一阵阵凉风。
南掸的军用运输直升机是由美国提供的,空间很大,一架飞机,能容纳30人左右。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着,中间距离宽绰,周觉山走在最前方坐下,冯力很自然地挨着他一起。
“咳。”
汤文看在眼里, 坐到对面,故意使了个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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