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不住的秘密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关尔小禾
林北钦脸色一凛,气氛陡然阴沉下去,“没犯罪,只是让她来协助查案。”
“协助?”李逸止强行克制,“协助需要把她关起来吗?”
林北钦一时犹豫,脸色稍缓,说:“她不太配合,只是让她暂时休息一下而已。”
“不配合?”李逸止狠狠地闭眼,“你知不知道她情绪不稳,可能会有危险?”
林北钦蹙眉,起身问:“她为什么会有危险?”
李逸止顾左右而言他,说:“你现在就让她回家,我想她父母很快就会到了。”
“你放心,”林北钦捏了捏他的肩膀,“我已经通知叔父和叔母来接她了。”
李逸止来回走了几步,又坐在沙发里,情绪已经逐渐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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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后,他轻声说:“抱歉。”
林北钦不过一笑,“我很久没见你这样失态了。”
李逸止苦笑,“是吗?”
“如果你知道真相,只怕会跟我做一样的事情,”林北钦说道。
李逸止闻言,疑惑地看向他,“为什么,什么真相?”
林北钦目光研判,探究地问:“你真不知道?”
李逸止反问:“你认为我会知道?”
林北钦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叩击着桌面,“我现在也不太确定,等查清楚之后,再告诉你。”
李逸止脸色微微一滞,克制地点点头,“好,我知道你办案有自己的原则。”他起身,“但是,她毕竟是你妹妹。”
林北钦郑重地说:“正因为她是我妹妹,我才更要查清案情的始末。”
气氛有些消沉,李逸止欲言又止,最终不置一词,沉默地离开了。
叶臻一直坐在角落里,一直惶惶不安,直到李逸止离开,才说道:“李法医,这么关心林小姐……”
林北钦轻哂,“他曾经是林思竹的私人教师。”
“嗯?”叶臻惊诧,她没想到,李逸止和林思竹还有这一层渊源。
林北钦说:“大约五年前,林思竹在学业上遇到困难,险些挂科,所以就特意请了李逸止做家教。”
“这么说,林小姐学的是法医类的相关专业?”叶臻疑惑。
“不是,”林北钦说,“她学的是临床内科。”
“哦,”叶臻轻轻颔首,“看来,李法医对林小姐这个学生还不错。”
林北钦无声一哂,“岂止是不错。”
叶臻隐约觉得他口吻意味深长,却理不出个所以然来。
两人各有所思,叶臻蹙眉,说道:“李法医,会不会比我们更清楚林小姐的情况?”
林北钦缓缓摇头,“不会,这几年,他和思竹几乎断了联系。”
“为什么?”叶臻错愕。
林北钦微微沉吟:“你还记得,我对你说过,林思竹曾被卷入一桩命案的事吗?”
叶臻点点头,“记得。”
林北钦略微斟酌,避重就轻地说:“从那之后,她就病了。在医院中接受封闭式治疗,和外界断绝了联系。连我也从来没去看过她。”
“怎么会这样?”叶臻诧异,“完全封闭吗?”
林北钦颔首,“只有特殊情况,才能被允许进去看望。”
“她生了什么病?”叶臻不解,“很严重吗?”
林北钦摇头,“她的病情一直被隐瞒着,没人知道她的情况。除了她父母之外,甚至没人知道她在哪儿就医。但是半年前,我叔母将她接回了林家。据说是因为她的病情已经大好了。”
叶臻恍然大悟,“所以,所以李法医也是才半年前才和她恢复来往的?”
“不是,”林北钦摇头,“他一直不知道她已经出院了。”
“那李法医是什么时候和她再见的?”叶臻问。
“几天前,”林北钦说,“也就是她跑到我家的那个晚上。”
“原来是这样,”叶臻喃喃自语,“林小姐为什么不住在林家,反而要单独搬出来?和家人在一起,岂不更安全些?”
“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林北钦说。
“难道真如她说的那样,一切都是恶作剧?”叶臻反问,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不会,不是恶作剧!”
林北钦目光灼灼,“哦?为什么?”
“世上没有那么巧合的事,昨晚我们其实遭遇了两次袭击,一次袭击的是林小姐,但袭击未遂。第二次袭击的人是我,可实际上,那人的真实意图还是林小姐,不过被我拦住了,没有成功进入室内。如果第一次是运气不好,刚好遇到歹徒了。但第二次呢?怎么解释?”她下意识想轻咬手指,可一动,顿时觉得手臂剧痛,倒抽一口气,连忙换一只手,轻轻咬着,“况且,从林小姐的反应来看,她其实早就有了防备和警惕心了,所以她才会在家里安装那么多摄像头,还有那么多防身用的报警器、道具。而昨天,她其实是故意来警局找我的,明着是想请我和穆婂吃饭,其实却是想让我和穆婂保护她。”
林北钦眼底浮起笑意,惜字如金地说道:“不错。”
叶臻依旧不得其解,“可是她为什么不报警呢?她明明预感到了危险,却不愿意向任何人寻求帮助,难道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
林北钦的脸色稍微凝滞,说:“这恐怕只有她自己心里最清楚了。”他起身,说:“走吧,去看看她。”
叶臻起身,与他一同去休息室。
休息室的门半掩着,门内传来隐隐的咖啡香。
林思竹端然安静地坐在沙发上,捧着咖啡杯子发呆。听闻动静,才抬头看过来。
见到叶臻受伤的手臂,她缓缓起身,歉疚地红了眼,“叶臻,你受伤了,对不起。”
“小伤而已,”叶臻笑了笑,说:“我和教授想跟你谈谈,你看好吗?”
林思竹这才看向林北钦,脸色一冷,淡漠地坐好,低头捧着咖啡,冰冷地说道:“我没什么好谈的。”
“如果你不愿意谈,我就让叔父和叔母让你回林家,”林北钦眼神冷漠,不容置疑地说道,“甚至,我还会建议他们带你回医院。”
林思竹浑身陡然一震,“你敢这么做,我就敢去死!你试试!”
叶臻惊悸,没想到这对兄妹一言不合就互相威胁。
林北钦眼锋如刀,轻声说道:“我这是为你好,思竹,你身边有危险,你以为我会不闻不问?”
林思竹瘪了瘪嘴,委屈又怨怼地说道:“你们都说是为我好……所以就能随便控制我?想把我关在林家,就关在林家,想让我留在医院,就把我留在医院……”她眼底浸着泪,倔强地说道:“我好不容易出来,不管多危险,我都不会回去的。”
“好,”林北钦温和下来,“不回去,但要先保证你的安全。你告诉哥,是谁要欺负你,哥帮你抓了他,让他入狱。”
林思竹用指甲死死地抠着咖啡杯,哑声说:“没有谁,一切不过是你无端的推测罢了。”
她瞥了眼叶臻,说:“如果你想找出袭击叶臻的人,我可以协助你提供线索,但其他的,我……真不知道。”
叶臻瞬间感觉到林北钦身体周围的低气压,他骤然沉默,一言不发地盯着林思竹。
那样犀利沉重的眼神,落在任何人身上,都难以承受。而林思竹,却铁了心一样,躲闪着他的眼神,始终不置一词。
第63章 跟谁亲近
休息室的氛围凝滞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叶臻伸手摸了摸林思竹手中的咖啡, 林思竹一惊,戒备地往后退了退。
“林小姐, 咖啡冷了,我给你换一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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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臻说。
林思竹朝着她露出微笑, “你叫我思竹就好, ”她把咖啡放在桌上, 说:“我喝这个咖啡挺好的, 不用换。”
气氛稍微缓和,林北钦拨了个电话,说:“买些早点回来。”
挂断电话后,他看向林思竹, 说道:“过一会儿叔父回来接你,我会向他证实纸条的事情。”
林思竹抿紧唇, “我说了,那是恶作剧。”
“那画呢?”林北钦调出相册,给她看被她撕碎的图画的照片。
叶臻也看了眼, 相册中的画不是原画,而是仿作, 大约是鉴识科的人还原的。
林思竹低声说:“也是恶作剧。”
“袭击你的人呢?”林北钦问。
林思竹说:“我运气不好,碰上了而已。”她有些不耐,“你不要乱猜了,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袭击、纸条、图画这些就是有关联的?”
“是或者不是,我都会去调查,就算你什么都不肯说, 我也会去查清楚。”林北钦说。
郑小吏将早餐送了进来,林北钦先拿出牛奶,试了试温度,说:“先吃早饭,牛奶是热过的。”他顺手将咖啡倒进垃圾桶,“吃完之后,我让叔父带你回家。”
“你到底想怎样?”林思竹握紧拳头,“你能不能别管了!这事跟你没有关系!”
林北钦目色一沉,一字一顿说道:“谁说没有关系?”他指了指叶臻的手臂,说:“你的事情,已经牵连了叶臻。她甚至为你受了伤。”
林思竹顿时垂眼,说:“大不了,我好好赔礼道歉……大不了,她的医药费我来出,我亲自来照顾她养伤,不好吗?”
林北钦一哂,“她是我的徒弟,她的医药费我会出,她的伤我也会好好给她治。至于伤了她的人,我更会亲自和他算这笔账。”
林思竹哑口无言,诧然又复杂地看着叶臻和林北钦。
叶臻呆怔不动,心头暖甜。
“至于你,”林北钦凝着林思竹,说:“你心知肚明,我想要查出真相,早晚的事而已。你好自为之。”
林思竹咬牙切齿,“你是什么哥哥,成天只知道查案,从来不顾我的感受!”她歇斯底里地将早餐和牛奶全部扫在地上,“你是不是想彻底毁了我?”
叶臻来不及避开,牛奶溅到手背上。来不及做出反应,林北钦眼疾手快地握住她的手,把她带到一边。
林思竹脸色一白,瞬间转怒为忧,歉疚地上前来看叶臻的手:“叶臻,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烫不烫……”
叶臻的手被林北钦握着,抽不出来。
但牛奶只是有些温热,根本不烫。林北钦也只是小题大做,想转移林思竹的注意力而已。他的声音陡然凛冽,说:“你先冷静冷静。”
说完,就带着叶臻离开。
出了休息室,室外陆陆续续来上班的人纷纷看过来,目光落在两人紧握的手上,瞬间哗然。
叶臻赶紧把手抽出来,尴尬地笑了笑。
林北钦对他人的目光视而不见,用纸给叶臻擦了擦手。
年轻的肌肤饱满娇嫩,被牛奶润过的手滑嫩嫩的,温软可爱。
林北钦一晃神多擦了会儿。
叶臻抽回手,轻咳一声,说:“教授,好了。”
林北钦回神。
两人回到办公室,叶臻不由得想起林思竹情绪骤起骤落的模样,不由得心头发憷。
“教授……”她语气微微凝滞,说道:“不如,暂缓一下,毕竟情况没有那么糟糕。”
“查,必须要查!”林北钦没有开口,门外突然传来李逸止的声音。
他疾步走进来,看样子已经了解过昨晚的状况了。
他正色说道:“林北钦,昨晚的受委屈的人,可是你自己的徒弟,你想这么算了?”
林北钦失笑,反问:“激我?”
“不是刺激你,而是了解你。”李逸止说,“谁不知道你护短?何况……”他低落地说,“我怕那人再次伤害她。”
林北钦眯了眯眼,“你了解些什么?”
李逸止顾虑地看了叶臻一眼,欲言又止。
林北钦却丝毫没有避开她的意思,冷静地等着他开口。
李逸止斟酌片刻,说:“我怀疑,和思竹卷入的命案有关。”
“哦?”林北钦浓眉微蹙。
李逸止沉沉一叹,说:“如果说,她卷入命案,与我有关呢?”
林北钦顿时定住,“什么意思?”
“你了解思竹,”李逸止轻描淡写,说:“她那时和我闹了别扭,我没看住她,才让她……”
林北钦沉思道:“看来我非常有必要去了解当年的案情。”
李逸止立即阻止,说:“不必,其实调查一个偷袭骚扰的歹徒,对你来说易如反掌。你根本没有必要去看当年的案子。相信我,我想林家人,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知道当年案子的细节。”
秘密就是这样,越是被掩盖,就越是吸引着人探究到底。
林北钦研判探究地看着他,沉默着。
李逸止避开他的眼神,转而去看叶臻,随口问:“你的伤还好吗?要不要我给你看看?”
怎么每个人都喜欢用她的伤来转移话题呢?叶臻不走心地笑了笑,说:“没事,小伤,很快就好了。”
“对了,”李逸止问,“昨晚你和歹徒交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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