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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丁丁冬

    温雅微笑颔首:“贵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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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妃想得周全,我自然都准。”

    红蔷刚走,两位尚宫进来了,呈上今日成双作对的名单,说是照着常理,这些都要由太后赐婚。

    温雅一一看过,笑说道:“十二对,挺好,只是事关终身,今日都是儿女自己做主,还要看看各家父母的想法,再看看有没有中途变卦反悔的,不必急着赐婚,等三个月吧,两位尚宫觉得如何?”

    两位尚宫含笑说太后英明,考虑得周全。

    两位尚宫刚走,薛明进来了,说是吏部几位堂官急着求见太后,说是禀报有关新科进士派职的事。

    “让他们候着,我即刻前往。”温雅起身对延平道,“这是大事,我去去就回。”

    柳真领着几位女官进来为她梳洗更衣,快速收拾妥当后匆匆而去。

    延平心里暗自叹息,事情一桩接着一桩,来人前脚跟着后脚,每一件事情都要处置,每一个人都要应付,只有最想见的那个人见不着。

    想想今日元昌元旭所作所为,想想吉王妃和庄亲王妃,再想想冯茂说的话,元家的江山由雅雅守着,元家的人只管享受挥霍。

    再想想自己舒坦满足的日子,更加下定决心要帮着她。

    临水宴次日,荣恪进到垂拱殿东暖阁,惊喜发现那几双眼睛都不见了,只雅雅一个人斜倚在榻上坐着。

    “昨日回去,可挨骂了?”温雅笑看着他。

    他看着她,声音里含着些委屈:“何止挨骂,祖母知道我说的话后,罚我卷起裤腿跪在青石板上,戳着鼻头骂我,鼻子都给戳破了……”

    “雅雅瞧瞧,都快破相了。”他说着话微仰了脸,温雅一瞧,鼻子上好几个血点,不由蹙了眉头。

    “后来祖母骂累了,回房中睡了,让我跪了一夜,天亮后险些站不起来,膝盖又红又肿又疼。”他拧着眉头。

    温雅扭脸唤一声柳姑姑,吩咐道:“打发人去太医院,拿几贴跌打损伤的膏药过来。”

    “心疼我了?”荣恪看她眉尖紧蹙,扬唇笑了起来,觑着她问道。

    “多大的人了,还跟对待孩子一样处罚,真是的。”温雅埋怨道。

    “镇国公府的女人一代比一代凶悍,所以才能养出一代比一代强悍的男人,门风永远不衰。”荣恪笑道。

    温雅点头,“那倒也是。”看着他笑笑,“她们有没有问你那个寡妇是谁?”笑着又皱了眉头,“寡妇两个字,听着真是难受。”

    “我那么说,不过是为了断绝丹凤郡主的念头,雅雅不必在意。”荣恪笑看着她,起身来到她面前,从怀中掏出一束半枯的兰草递了过来:“我昨日最想做的,就是将兰草递给雅雅。”

    温雅接过去抬眸看着他,伸手环在他腰间颤声说道:“惯会迷惑我。”

    他弯下腰环住她的肩背轻抚着:“好不容易解了禁,还是松开吧。”

    “我不。”温雅抱他更紧。

    屏风后响起轻轻的叩击声,柳真小声说道:“膏药拿来了。”

    温雅松开楼在他腰间的手,却又拉住他手,好像怕他跑了似的攥紧了吩咐道:“拿过来给我。”

    柳真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埋头走近,将膏药递过来,逃一般退了出去。

    温雅接过去,抬手去撩荣恪的衣袍,荣恪忙说一声我自己来,手忙脚乱褪下靴子卷起了裤腿,去抢她手中的膏药。

    她缩回手不让他抢到,看着他发黑肿大的膝盖,笨拙得为他贴着膏药,却怎么也贴不好,忙出一头汗。

    荣恪本来有些紧张,僵立半晌,看她笨拙忙碌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轻声说道:“算了,看来雅雅注定是要被人服侍的。”

    温雅懊恼着松开手:“你还是自己来吧。”

    荣恪自己贴好了坐回去看着她笑:“这次临水宴,雅雅可遂意了?”

    “你呢?”温雅觑着他笑。

    “丹凤郡主不再纠缠,方姑娘名花有主,武姑娘心里有了人,以后再没人扰你,我自然满意。”荣恪笑看着她。

    “你最满意的难道不是秦渭有了佳人相伴?”温雅打趣得笑。

    荣恪一脸诧异:“雅雅连这个都能猜到?”

    “我不是猜到的,昨夜里跟延平闲谈,她说这临水宴的主意是你出的。”温雅笑道,。

    荣恪拉长声音哦了一声:“知道是我出的主意,便能猜到我的心思吗?你的心思是不是与我的一样?想要看看那几位女子相貌如何?更想要将她们尽快嫁出去,我说得可对?”

    温雅红了脸,咬唇看着他:“是又如何?”

    “说明我们两个心意相通。”荣恪看着她笑。

    “可是,就算解决掉她们几个,也只是图个眼前痛快。京中待字闺中的姑娘多矣,老夫人又着急,肯定还会进宫中请求赐婚。你刚刚也说了,镇国公府一代强过一代家风不衰,到你这一代呢?为了承继香火,你也该娶妻或者纳妾……”

    荣恪拧眉打断她的话:“我们来日方长,何需为这些纠结?雅雅,我们只做该做的事。就算承继香火,我也只要你给我生的孩子。”

    温雅面色更红,轻斥道:“什么孩子不孩子的,一派胡言乱语。”

    荣恪就低了头笑。

    温雅喝几口茶平稳了情绪:“你说得对,我们只做该做的事。其余的,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荣恪看着她,笑着点了点头:“我也是此意。”

    “昨日在金明池畔,听了你的话,我很想你,想要见到你,可前朝后宫脱不开身。”温雅又低下头去,两手捏在一起,“延平说会帮着我们,以后我想见你了,就去公主府的客院。”

    荣恪喜出望外亮了眼眸:“日后只要冯茂相邀,臣定会前往。”

    温雅笑了起来,偷眼看向窗外:“翟冲是怎么回事?”

    “臣也不明白。”荣恪正经起来,“要说喜欢吧,不该跑,不喜欢吧,没有跑的必要。”

    温雅想了想,唤一声翟冲进来。

    翟冲进来,太后直言相问,翟冲答道:“不接她的兰草,臣不忍,接的话,臣还没有打定主意,只能跑。”

    “就是说,你有些喜欢她,但是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是这意思吗?”温雅笑问。

    翟冲愣了愣,恍然大悟说道:“是这意思,臣也刚明白。”

    温雅忍不住笑,荣恪忍着笑问道:“那我们家大双小双怎么办?”

    “小双就别提了,我每次瞧见她,她眼睛一转,我就觉得她又要出主意整我,后背上直冒冷汗,”翟冲喉间吞咽一下,“至于大双,本来觉得她又好看又温柔,可最近几次见面,她总是直勾勾得看着我,要吃人一样,看得我心里发毛。”

    温雅瞥一眼荣恪,“你就别惦记翟冲了,那两个丫头还小,再长大些懂事些,长得那么好看,不愁嫁不出去。”又对翟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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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对既喜欢武姑娘,就得设法常来常往,不知道该如何做,就找冯驸马教你。”

    翟冲红着脸说一声好。

    作者有话要说:  呼呼一百章了有亲亲们支持陪伴鼓励,才能坚持到今天会更加努力哒会越来越好看哒

    第101章 相期

    七月, 延平大长公主产子,八月里公主府办了盛大的满月酒,又因太后皇上亲自前来祝贺,更添荣耀。

    九月入秋,太后为临水宴成就的佳偶赐婚,京中勋贵大臣府上亲事一桩接着一桩,热闹非凡。其中状元郎秦渭和方太师家的千金方若兰成亲,一对才子佳人传为佳话。

    翟冲跟冯茂讨教了千般主意,只要出宫就前往武府, 灵儿总也不见,眼看着半年过去,翟冲甚为苦恼。

    荣恪由两位户部员外郎陪同, 去往几处赋税大的州县监察秋赋征收,如太后所料, 揪出隐藏多年的赋税舞弊,并牵连出户部尚书和一位侍郎, 朝野哗然,太后雷厉风行撤换户部两位堂官,并依律处置了一干涉案官员。

    七月出发,回到京城已是腊月,草木凋敝, 寒风侵袭。

    进丽正门回到府中拜见过祖母和母亲,给各人分派了礼品,问一声:“怎么不见嫂子和长姐?”

    “丽贵太妃邀她们进宫中推牌九去了。”荣夫人板着脸说道, “都是些年轻寡妇,彼此谈得来,如今常去。”

    “大双小双呢?”荣恪又问。

    荣夫人眼角带了丝笑意:“武尚书府上去了,我托付了武姑娘□□她们,如今大有长进。”

    荣恪说一声甚好,祖母从他带的玩意儿中抬起头,大声问道:“小二,可带了姑娘回来?”

    刚说声没有,祖母拍一下炕沿:“京中没有合意的,沿途也没有可心的,听说状元郎喜欢男人,你不是也喜欢男人吧?”

    说着话瞄一眼门外:“那个秦义,我看你对他比对那个姑娘都好。”

    荣恪哭笑不得,过来长身跪下去,抚着祖母肩膀含笑说道:“孙儿说过有心上人,祖母忘了?”

    “寡妇,对了,寡妇。”老夫人手指尖戳戳他额头,“寡妇也行啊,倒是娶回来啊。”

    “她的夫家家大业大,又有幼儿,再等几年吧。”

    “再等几年,你就生不出儿子了,我也早已不在人世,我是见不着了。”老夫人开始抹眼泪。

    荣恪为祖母擦着眼泪哄劝,提些路途上有趣的见闻,老夫人很快破涕为笑,说笑一会儿困意上来,身子一歪睡了过去。

    为祖母脱了鞋盖了被子,轻手轻脚出来,堂婶正站在廊下等他,对他说道:“你祖母这些日子有些犯糊涂,有时候不认得人,有时候忘事,今日你回来,精神才分外好些。你母亲说你在朝堂上繁忙,不让说,我想着还是让你知道。吕太昌已经来过了,配了药丸并定期针灸,不过他也坦言,人老了,这样也是正常,也许有一日,谁也不认识,什么也不记得。”

    “我知道了,多谢婶娘。”荣恪对堂婶笑笑,绕出回廊。

    说的话很冷静,脸上也冷静,心里却如乌云翻滚,想起祖母刚刚落泪啼哭,心中更不是滋味。

    在书房中枯坐的时候,冯茂派了人来。

    他梳洗换衣,骑马往织金巷而来。

    四月里金明池临水宴后,到七月离开,与雅雅在公主府别院中相见三次,每一次前来都满心欢喜,今日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进了冯茂书房,冯茂命人抱了儿子出来,递向他怀中,荣恪一瞧,襁褓中粉白软嫩一团,正闭着眼酣睡,忙摆手道:“这样细嫩,再抱坏了,我瞧瞧就是。”

    说着话从怀中拿出金镶玉的锁牌搁在襁褓之中,对冯茂拱手道:“满月酒没来,这个是补的贺礼。孩子叫什么名字?”

    “冯起,太后赐的名,说是一个开头,从他开始,我和延平要多子多孙多福寿。”冯茂笑道。

    荣恪点点头,冯茂奇怪道:“怎么不夸太后了?”

    荣恪笑笑:“陪我喝几盏酒吧?”

    “行啊。”冯茂命乳娘把孩子抱回后院,吩咐人上酒菜,斟满两盏举杯笑道:“来来来,提前为你洗尘。”

    几盏下肚,冯茂问起税赋舞弊,荣恪摇头:“出了京城才知道何为首善之区,地方上官官相护处处险恶,我们要动别人腰包里的银子,谈何容易?好几次死里逃生,放火淹船行刺,无所不用其极,三十六计轮番上演。”

    “我只对美人计感兴趣。”冯茂笑呵呵说道。

    “还不都是那一套。”荣恪摇头,“你总说元屹英明无匹,他可知道地方上的黑暗?”

    “高宗皇帝穷奢极欲,给睿宗皇帝留下的是个烂摊子,睿宗皇帝当政十六年,虽无外患却有内忧,他耐着性子下了一大盘棋,棋没下完但是胜负已定,太后只需收拾残局。睿宗皇帝在世时,常说若能跟老天再借十年寿命,定要使得海晏河清。”冯茂向天举一下酒盏。

    荣恪没说话,仰脖子灌一盏下去,再要斟酒,冯茂伸臂阻拦:“不怕酒气熏着太后了?”

    看他执意要喝,又劝道:“你呀,少喝两口,真想喝酒,等过会儿太后来了,再跟她对酌,太后可是海量。”

    “好主意。”荣恪搁下酒盏挑眉看着冯茂,“准备些烈酒。”

    “要做什么?”冯茂饶有兴趣问道,“喝酒壮胆?前几次吧,我在墙外听了听动静,不是说一整夜的话,就是你画画她吹笛子,荣二你可太怂了,再不下手我就让吕爷爷配药,给你下在酒里。”

    荣恪有些慌,看着面前的酒盏:“这酒里下药了?”

    “下了。”冯茂笑嘻嘻道,“你刚刚都喝下去的就是,这会儿是不是觉得全身燥热?”

    荣恪霍然起身看一眼天色:“太后这会儿应该在路上了,我先回去了。”

    冯茂飞身拦在面前:“荣二,就因为她是太后之尊?”

    荣恪焦躁说道:“只我和雅雅单独相处的时候,她只是她,不是太后。那夜里我住在吕爷爷房中,看了几本书,有了孩子怎么办?”

    “生啊。”冯茂脱口说道。

    “若她是身在深宫的太后,怎么也能遮掩过去,可雅雅是要上朝垂帘听政批阅奏折的,和皇帝没什么两样,怎么遮掩?”荣恪看着冯茂,“你说说看。”

    冯茂挠了头:“我没想那么多,就是奇怪孤男寡女两情相悦,怎么能相安无事。”

    “你以为爷就好受吗?”荣恪愤愤看他一眼,绕过他大步向外。

    冯茂追了出来:“荣爷,我诈你的,酒里没有下药,瞧把你给吓得。”

    荣恪回身咬牙指指他:“懒得再理你,我到客院等着去。”

    “酒,还要酒吗?”冯茂追在身后喊。

    “要,我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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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的酒量更大。”荣恪头也不回大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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