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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记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杀猪刀的温柔

    第二日,宋张氏想带女儿去见符太守夫人,宋小五见她犹豫着问她要不要去,没作想法就点了头。

    “你要是不愿意去,就不去了,娘去就行。”宋张氏不愿意为难小娘子。

    女儿的性子她是知道的,李家跟着她家住在隔壁不远处住了很多年,她对李家弟妹那个婶子也是淡淡,也就李家弟妹来了她见着了会称唤一声,礼数是尽到了,但绝没有多的。

    她一年到尾就没去过李家几次,李家小娘子倒是经常来家中找她玩,但性情温驯的小娘子到了她面前就更是跟只鹌鹑一样,一句话都不敢说,也就给她端茶送水的时候冲得快一点。

    但这弄得跟人是个小丫鬟似的,张氏都不敢让李家的小娘子在家久呆,就跟他们宋家在使唤人家小娘子一样,李家小娘子对她这个小五姐姐毕恭毕敬无比。他们家走时,这小娘子送姐姐的时候还哭得伤心欲绝,结果她家小娘子就只是跟人道了一句“哭甚?”,把人小娘子给弄得更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差些些没昏厥过去。

    小娘子还是个冷性子,也就对着家人会上心,这么些年张氏早看明白了。

    “去,早晚要见。”宋小五没有躲着人的想法,她是该见的就见,不该见就懒得见。

    “是了。”宋张氏也知道是如此,此去燕都千里,他们家跟着符太守一行人前去之路不知要几十个日夜,小五哪可能不跟人碰面。

    “别开这个,”张氏说话间给宋小五挑起了衣裳,宋小五见她娘把放着家中最顶好的衣裳的箱笼打开,开口道:“把新做的那几身花布衣裳拿出来就好。”

    “咦?”张氏思索着找了起来。

    也是,不能穿的太好了。

    莫婶先一步找到,找开了箱子,宋小五试了两身,末了挑了身暗沉一点的,饶是这样,这衣裳也没盖过她脸上的光鲜,她便把耳珠上昨日离开宋宅时老太太亲手给她戴着的两粒珍珠摘了下来,又让莫婶给她拿红绳扎了两条辫子,这下镜子里的倒影又土又隆重,小女孩的脸还能看出几分清秀来,她就收了手。

    她是觉得可以了,但张氏跟莫婶却吓住了,俩人面面相觑,莫婶先出口温声劝了她一句:“小娘子,之前的好瞧,这身有点老气了。”

    “听我的。”宋小五这几日说的话多到可以去讲经了,这时候她懒散得很,不愿意多说。

    她说听她的,张氏跟莫婶这两个对她唯命是从的就是觉得不好,也不说了,依了她去。

    她们去了符府,太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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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不多时就见了她们,符家就要回都,太守夫人忙着吩咐上下打点也忙得很,见着这家人说了几句话,就客气送他们走了。

    宋家母女走后,太守夫人到了晚上才有空看宋家送来的礼,见着厚重还得她的心,有两样小东西还是她的心头好,看得出来是花了心思打听的,等太守回来后她跟丈夫笑言了一句:“宋员外郎家那位夫人倒是知道礼数得很。”

    “那一位啊,我想想,”符先琥想了一下之前师爷跟他说的跟夫人道:“他家不薄,宋家原本就是先朝大河一带的旺族,士大夫出身,后来兵乱举族迁至青州,自我朝以来这几十年间没出过摆得上台面的人才没落了下来,他娶的夫人也是来路正的人家的闺女,其祖上有祖宗乃我朝立朝以来的第一位户部侍郎,这可是在本纪当中找得出名字的人物,不是一般人家出身,就是现在不行了,根子还是好的。”

    “他那位夫人娘家?”

    “正是。”

    太守夫人若有所思,心想以后不能太轻看了人家,随后又笑道:“是了,难怪应家能看上他们家的儿子,就是他们家的小女儿也能看出几分清秀来,一家子都是俊秀之人。”

    “夫人这是想给靖儿相儿媳妇了?”符太守闻言笑道。

    太守夫人被他逗笑了,“怎么可能?他们家虽说得出来历,但……”

    但现在这家世还是太差了。

    “嗯。”太守也就是跟夫人笑言一句。

    “我看张氏挺合眼缘的,往后她要是求上门来,我倒是可让她在我们家的那几个属官家里挑一挑,总能让她挑着好的。”

    “夫人有心了。”太守拍了拍他这个会替他笼络人心的贤内助的手,欣慰地笑了。

    过了几日,宋家人即日就要随已经准备妥当的符太守一行人起程。

    起程之前,宋小五去了宋宅一趟,给老太太写了几张养身的方子方法,在她那住了一夜,第二日清早宋韧来接了她,跟宋老夫人拜别。

    宋老夫人则咬牙切齿地跟小儿子道:“你们夫妻俩要是敢对小五不好,我要让你们不得好死。”

    宋韧就要走了,母亲都不愿意说两句话软话,他这也是无奈至极,回去的路上宋小五见他绷着脸,略尽了点当女儿的心意安慰了他一句:“别多想了,她要是突然对你和风细雨,你更胆颤心惊。”

    宋韧心中那点不可控制的黯然顿时就淡了点,他轻捏了一下她的小脸蛋,“好,你说的都对。”

    宋小五摇摇头,主动牵了他的手。

    小娘子这些年都不让他牵手了,硬牵都牵不着,这下被她一牵,宋韧着实高兴了起来,已想不起母亲的冷言冷语。

    他一下子就高兴了,宋小五又摇了下头。

    这宋大人,给点阳光就灿烂,还是很好养活的。

    家里这个长期劳力最近太操劳了,精疲力尽的,还是要定时洒点阳光的好,要不然他倒下了,家里就没有遮风挡雨养家糊口的了,到时候累的就是她了。

    这厢宋家一家跟着符家一行人行在前去燕都的路上,那厢燕都,宋家的四个儿郎也是为父母妹妹的到来手忙脚乱,尤其是宋四郎,一知道父母就快要到了,看着兄长们的行动,这下才想起了大事了,便哭丧着脸抱着他的脏衣裳臭袜子求二郎哥帮他洗,二郎哥没空,他就找上了师祖,还求师祖帮他找不知道跑到何处去了的衣裳鞋袜,母亲给他准备的十多套衣裳鞋袜,他找了好几天包括脏的都只能凑齐六七身,这要是妹妹来了知道了,得冷眼把他瞪死,小四郎害怕得很。

    他不是没打过衣裳跟他大多相同的三郎的主意,但三郎太聪明了,这几天把他装东西的箱子搬到大郎哥二郎哥的屋子里去了,小四郎不敢惹他大哥,不敢去大哥二哥住的屋子偷。

    师祖好笑地吩咐了仆人帮他的忙,看这几兄弟为了父母即将到来的事上跳下窜不已。

    就是这几年经常端正着一张脸的宋大郎,因着父母妹妹的到来,时不时地也会绷不住嘴角,会笑出几声来。

    大郎一笑就有两个深深的酒窝,跟他一笑起来就显得很甜的弟弟四郎一样,这两个兄弟都有来自他们外祖母传到他们脸上的酒窝。大郎来到燕都后被师祖的一个学生,也就是他得叫师伯的人夸道了他一句酒窝像小娘子一样可爱,自持是家中长子,往后要陪父亲一同担负一家生计的大郎打那以后就不再像在青州那样笑了,他日夜绷着一张脸不让自己笑,他的同窗跟他同堂四年,都不知道他有笑起来耀眼夺目,让人如沐春风的一面。

    此厢宋家四兄弟因家人的到来心潮澎湃,宫中因符先琥的回来,年轻的燕帝跟符家俊秀,也就是当朝最年轻的吏部侍郎符简在御书房谈起了他来,他与符简道:“你那位族兄,那是个抗得起事的,朕要不是想着让他回来帮你一把,都不想让他离开青州。”

    符简正要开口,就见门外响起了急步声,随即就闻内侍在道:“启禀圣上,德王求见。”

    求见?

    符简正想发笑的间隙,就有一道清脆嘹亮的少年之声在内侍的声音后面响起,“大侄子,我来看你来了。”

    随着他的话,门“嚓”地一声,就被这位喊帝王大侄子的少年果断干脆地推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德王:谢谢你作者,可算把我放出来了,再晚点,我都不知道“男主”两字要怎么写给我德王妃看。

    作者:不客气。

    第32章

    身着湖蓝色的少年精神抖擞地走了进来。

    今天他依旧没有穿王袍。

    他眼神发亮,看向燕帝,当下步履加快朝燕帝直奔而来。

    “大侄子!”

    大侄子燕帝嘴角抽搐,坐在他下首的符简低着头,拼命憋着笑。

    “哎哎哎……”燕帝哭笑不得,把抱住他的小叔叔扯开,“好好坐着。”

    小德王在他身边坐下,好奇地看着他,“你跟符大人说什么好玩的?可有我能帮得上忙的?”

    燕帝头疼,抚额轻揉,笑得无奈。

    但他眼中的疼爱包容是骗不了人的,“行了,朕跟符大人说正事呢,你去找你大孙子玩会儿去,等会朕过来找你们,可行?”

    小德王比燕帝要小八岁去了,燕帝已有二十三有余,而小德王不过十五少年,当初小德王刚从新进宫刚立不久的皇后肚中出来不久,太帝就殁了,很快这位太皇太后就追随太祖帝而去,把小德王交付到了先帝手中,先帝那时最大的儿子都有十五岁了,当皇兄的他便先把德王交给了皇后养,但养在皇后膝下的德王日夜哭闹不休,几次险些夭折,把皇后都折腾病了,后宫闻德王的哭声就惊悚,先帝无奈,便把小德王抱到了他的寝宫正德宫,亲自抚养小德王。

    德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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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号,就是出自他的赐名。

    德王德王,他从小就是在帝王之居正德宫长大的,这朝廷天下不管谁提起他,都得掂量掂量他的份量。

    先帝没亲自抚养过自己的儿子,但弟弟却是他亲手抚养长大,可惜先帝也是个多病之身,在位不到十年就去了。

    小德王乃先帝在正德宫养大,他与先帝感情深厚,二三岁的时候就会迈着小腿给先帝端药侍疾了,先帝离去,最伤心的莫过于他,把先帝一送走他就大病了一场,险些命丧,把岁上位的燕帝吓得寝食难安,他可是受了先帝临终所托的,好在宫中还有太后,在太后的安抚下,德王总算病好了起来,但自此之后,他就搬离了宫中,不愿意住在皇宫了。

    但他离了皇宫,还是能在皇宫出入自由,他身上有先帝赐的能在皇宫行走自如的金牌,这牌子,全天下也就三块,另外两块,一块在天下兵马大元帅手中,仅限有紧急军情的时候能随时进入宫中;还有一块,在内阁辅首手中,仅限有国家大难的情况之下方才允许不经禀报就进入宫中。

    而在德王的手里的那一块,因太后与燕帝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成了德王在皇宫的随进随出。

    而对德王来说,先帝是兄长也是父亲,他悔恨只能看着先帝离他而去,遂一腔保护之情就换到了大侄子燕帝身上,这几年燕帝受朝中老臣刁难,小德王没少帮忙。谁欺负他大侄子,他就到谁家去跳脚骂人,骂不过了,就倒在人家家里的地上翻滚,哭闹着说他家欺负人。

    这举天下谁有他地位高?谁敢欺负他?他是正德宫养出来的王,是太帝和追随太帝而去的太皇太后的幼子,是养在先帝膝下的亲弟弟,打小就住在正德宫的皇子自燕朝立国以来也就这一位了,这再老的臣子也怕他,不得不磕着头送这位活祖宗走,再怎么说也得退一两步,应一应这位小王的心意,要不然这位小王压根儿就送不走。

    之前他也不过十岁出头,燕帝也管不住他,只能随他这个小叔叔去了,但现在小德王大了,燕帝也是存了心想管束这位小叔叔,毕竟他乃皇家之子,身份又重,还是要顾及些颜面的,可不能再做些在臣子家的地上滚打之事了。

    遂他最近说事,都有些躲着这位小叔叔了,生怕他一听说谁不听皇上的话了,就跑去人家骂人家,骂不过就踹,踹不过就闹。

    可这厢小德王兴冲冲进来,就是来保护大侄子的,见大侄子支使他去跟大孙子玩,他不高兴地撇了下嘴,“你当我还小呢?”

    不小吗?昨日还扛着大孙子去御花园的树上掏鸟窝,把太后和皇后娘娘吓得差点昏过去了,符简快要憋不住笑,简直不敢抬头。

    燕帝也好笑,他这是又头疼又好笑的,带着笑怒瞪了小德王一眼,“不小吗?昨儿还带着岱儿爬树,一点当长辈的样子都没有。”

    “你不忙吗?我帮你带带他,当年我小的时候,皇兄就带我去爬过树。”就是当年皇兄身子不好,只能找个身手好的侍卫带他上去。

    德王回得理所当然,燕帝更是哭笑不得。

    那是他父皇愿意的吗?这位皇宫里的小祖宗,一天不上梁揭瓦就哭闹不休,有时听话点不闹了,就睁着眼睛眼巴巴地看着你,他父皇亲手把他带大,哪受得了这个?就是病在床上起不来,也要爬起来带他出去走一走,溜一溜他。

    就是这般,他父皇也多活了几年,就是这身子实在撑不下了,活着也是受罪,方才离世。

    燕帝本不是太子,是后来太子没了,他被立为了太子,被先帝带到了身边佐政才跟他这个小叔叔熟悉起来,但那时小德王不过五六岁,成天在宫中斗鸡斗狗横着走,他却要帮着他父皇打理政务不说,还要忙着跟太傅念书,跟朝中诸臣勾心斗角,何曾有过一日悠闲?

    就是他当皇子那段日子,也不曾像他这个小叔叔这般无忧无虑过,他刚进正德宫那段时日,还曾羡慕过他这个小叔叔一段时日。

    德王的话,让燕帝想起了从前,他无奈地笑了一下,拍了拍小叔叔的腿,跟他道:“朕之前听凤慈宫的人来报,说今日母后身子有些些不适,朕本来打算跟符爱卿说完事就去看她,既然你来了,小叔叔何不替朕先去看看母后的身子?要是不妥,你也叫人提早知会朕一声,朕立马就来。”

    “嫂子怎么了?”当下,德王就皱眉站了起来,“我都跟她说过好多遍了,少跟后宫的那些妖精置气,一个个的都不懂事,管她们死活呢?”

    说罢,不等燕帝都说,他就冲出去了,还扔下一句话:“大侄子,有谁欺负你,你来凤慈宫叫我,本王替你收拾了他!”

    他咬牙切齿说话完毕,人就跑远了。

    头疼的燕帝嘘了口气,手放下来了,背也松了,整个人都松快了。

    符简把笑稳稳憋住,抬头看向了燕帝。

    他是把笑憋住了,但水亮的眼睛出卖了他的心绪,燕帝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往后也少打他的主意,他是朕的亲叔叔。”

    小叔叔替他出头,也没少受他这些亲信的唆使。

    符简轻咳了一声,正了正脸色,道:“臣知道了。”

    他们也没是没分寸的人,德王毕竟是大了,不能再像以前那般胡来。再来,这几年招数也用多了,都有了防范,这满京城只要是跟皇上作对过的大臣家都视德王如温疫,人还没来,全家只要是作得了主的主子就跑没了,德王这一年都没有了用武之地,跑去的人家都没人,他自个儿都挺失落的,好几次找御林军那边帮他堵人的大门干架。德王身份太高,发个脾气整个皇宫都要震一震,符简也怕越闹越大,弄到群臣激愤的地步,也不敢再用德王了。

    “你知道就好,他也到要说亲的年纪了,再闹下去,这都没哪家的好闺女敢嫁给他了,你听听外边的人是怎么说他的?”这外面的人都说他这小叔叔是个混不吝,吃人的主,谁敢不合他的心意他就能把人都宰了,更邪乎的传言都有,燕帝还真是怕这传言越传越猛,把他这小叔叔架在火上烤,出去了人憎人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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