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她有毒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藿香菇
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楚意不大开心地撇了撇嘴,尽会卖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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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子里的女子约莫十七八岁,略过肩的欧式宫廷卷发,上头带着朵红色的绒绢花,面上妆容浓艳厚重掩盖了五分本色,瞧着不让人心喜反倒觉得烦腻。
嗓子有点儿发干发疼,楚意捏了捏,旋即将那碍眼的绒绢花扯了下来。她靠在椅子上环量四周,在地方看起来有点儿像是后台,欧式风格的桌椅,中间摆置着几排架子,上头悬挂着各色妍丽的旗袍和小洋裙。
楚意收回目光落在面前的手包上,她将其打开,里面有不少杂七杂八的东西,翻了许久方才找出了几个银元。这时,安静的后台突然变的嘈杂起来,杂乱的脚步声或轻或重并着些欢声笑语。
“哎,百丽你还没走啊,不是没你的场了吗?”一阵香风钻入楚意的鼻子,叫她忍不住偏了偏头,走到她旁边的是一个瘦高的女人,穿着暗红色的旗袍,她拿起桌上的口红对着镜子涂了涂,又给脸上补了补妆,细长的黛眉往中间皱了皱,“我看你明天还是请假吧,实在不行我帮你代班,就是缺钱也不能这么拼命啊。”
“玫华姐你快点儿!”有人在催,身边的女人理了理头上的网纱,抬手拍了拍楚意的肩,“我得上台了,早点儿回去休息。”
她来去匆匆,楚意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回她一句话。
时不时有人给她招呼,楚意坐了一会儿等到屋子里又安静下来,才拎着包寻了一个闲置的更衣室将门反锁起来。
原主名叫夏楚意,是晋城歌舞厅的一名歌女,有个艺名儿叫做百丽。夏楚意出生在弄堂的一个小阁楼里,有一个小她好几岁的亲妹妹叫夏晚风。她父亲早逝,母亲在八岁那年跑了,独留下姐妹俩靠着奶奶做零工过活。
家庭贫苦,奶奶年迈妹妹体弱,夏楚意上了几年学就再也不去了,跟着奶奶做零工补贴家用。随着年岁渐长,脸渐渐长开了嗓子也不错,一日出门跑腿叫歌舞厅里的白三爷瞧中留在里头做了歌女。
歌舞厅的福利不错但人多竞争大,不说特别轻松好歹比以前做零工强多了。原主没什么大的抱负,只想着叫奶奶和妹妹过上好日子,至少不愁吃穿。她和歌舞厅里的红牌之一玫华关系很好,多少能得她一些照拂,每日过的还算顺遂平淡,直到有一天她遇见了一个名叫萧舒良的男人。
他英俊迷人又大方,日日都往歌舞厅来,且姐妹们又时常凑在一处说起这位萧家公子,原主很难不对他眼熟。甚至因为玫华的牵线搭桥,他们每日都能说上几句话。
原主长的不错,性子柔和却自带着一股子在底层摸爬滚打的韧劲儿,两人相处了些时日,萧舒良便对她提出了追求。
一个感情空白,一个情场老手,在萧舒良的运作下,两人很快就走到一起。
萧舒良此人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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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熟悉的都知道换女朋友比换衣服都勤快,夏楚意和他在一起不到一个月就掰了,转头和她同班次的舞女好上了。
萧舒良是原主的初恋,初恋夭折她伤心了许久,一直到奶奶生了重病,才彻底挣脱出来,每天起早贪黑不要命地挣钱,这才有方才玫华劝她明日休息的事儿。
原以为从此之后和萧舒良再也不会有什么交集,却没想到造化弄人,萧舒良和她妹妹夏晚风暗地在一起了。
夏晚风单纯善良,原主最疼这个妹妹,哪怕生活艰苦她也恨不得把她当小公主般宠着护着,她最大的心愿就是让妹妹好好长大好好成家,幸福快乐的过一辈子,然而一切都毁在了萧舒良和他的未婚妻方萤春手上。
萧舒良和夏晚风处对象的时候方萤春正好回国,她是晋城商人方塞平正房太太的女儿,生的娇俏喜人,又出过国学了一身洋文化,青春时髦,不过见了一眼就叫萧舒良放在了心上。
萧舒良一边和夏晚风谈情说爱,一边和方萤春卿卿我我,女人总是敏感的,其中的端倪很快就让方萤春查探了出来。
方家一直惦记着和萧舒良的婚事,方萤春自觉受到了威胁,她也是个狠人,花了些钱找了几个地痞流氓趁着夏晚风晚间出门找原主的时候侮辱了她。
夏晚风跌跌撞撞地回家,却叫醉酒开车送方萤春回家的萧舒良撞死在路上,彼时原主为了凑钱给奶奶治病劳累过度被玫华送到了医院,等她知道的时候,夏晚风的尸体已经被送到了巡捕房。
如果说夏晚风的死给了原主重重一击,那第二天听闻小孙女惨死,一口气没上来也随着去了的夏奶奶就是压倒原主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浑浑噩噩,甚至看不到一点儿希望,直到玫华给她带来了夏晚风死亡的真相。她们一家三口竟就是因为一个男人的花心浪荡和一个女人的嫉妒疯狂而被搅和的支离破碎。
原主恨死了那两人,因为恨她又有了活下去的信念,
她一心想要报仇却无奈找不到机会,直到萧舒良和方萤春订婚,在她万般祈求下玫华帮她弄到了一张邀请函。
她带了一把刀,眼看着那刀就要刺进萧舒良的身体里,却被一个突然出现的妇人一枪毙命,她看到了她的脸,一张一辈子都忘不掉的脸,哪怕她穿着华丽妆容精致,哪怕她依偎在这一个陌生男人的怀里,她依旧记得她……那个抛弃女儿抛弃家庭跑掉的女人,那个本应该被她称作母亲的人。
原主死的时候有解脱也有愤恨,她的心愿很直接明了,护着妹妹幸福安乐,叫那些造孽的人罪有应得。
楚意揉了揉发疼的眉心,打开门离开了歌舞厅。
歌舞厅的大门外面人来人往,黄包车拉着客人消失在街头巷尾,铛铛的电车声顺着轨道那头由远至近不疾不徐。
这是一个半新半旧的时代。
弯月高挂满街华灯,楚意挥手叫了一辆黄包车报了地址,现在这个时间比起原主平时下班还要早些,她现在精神不济得快些回去睡一觉,才好打算其他。
方萤春半个月前已经回国,再过两天就是夏晚风出事的时间点,楚意坐在黄包车上揉了揉眉心,在那之前她得做好安排。
第67章 歌女要改行(二)
外门檐下悬着个纸糊的小灯笼, 每当原主有夜班的时候夏晚风都会在外面挂上, 免得瞧不见路。楚意站在外面吹了会儿风方才敲了敲有些破旧的木门,里面很快传来了脚步声, 门栓被拉开露出一张清秀的小脸。
“姐,你回来了。”
夏晚风穿着时下女学生最喜欢的齐肩短发, 身上是蓝色立领盘扣的上衣和黑色的八分长裙, 她今年不过十五,正是年轻朝气的时候,细细的弯眉明亮的水眸, 脸上什么都没擦也叫人觉着水嫩。
楚意没说什么点头进了屋, 到了自己的房间也顾不得好好瞧上一眼就倒在木板床上蒙头大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在耳边说着什么, 楚意翻了个身掀了掀眼皮就见夏晚风端着煤油灯在叫她,“姐,我今晚煮了面,你先吃点儿, 吃了再睡。”
楚意拍了拍额头稍微清醒了些,慢腾腾地起身去了外面,堂屋里摆着一张掉漆严重的方桌, 上面放着两个装满了面条的粗瓷碗。夏晚风把煤油灯放下, 坐在了楚意的对面, 她夹了一筷子面条咬在嘴里,一边吃一边盯着楚意瞧。
楚意喝了几口面汤,“奶奶吃了吗?”
夏晚风嗯了一声, “早前给奶奶煮了粥。”她说完顿了顿,低垂着头戳着碗里的面,“姐,我不想去上学了,东文街那边的书店在招工,我去试了试他们挺满意的。”
楚意放下筷子,没有应她这个话题,反而是将目光落放在她头上的柳叶发卡上,状似无意地问道:“发卡挺好看的,谁送的?”
她抬手摸了摸发卡,唇角上扬,从里至外都透着甜蜜的气息,有些羞赧道:“别人送的。”她飞快抬眼看了看楚意,双手捧着碗道:“本来前些天就想和你透个底的,可是没找着机会,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原主和萧舒良那段情甚至都没凑足一个月,她也从来不喜欢在家里说歌舞厅的事儿,连带着萧舒良这个人也没提过,夏晚风根本不知道萧舒良和原主那事儿。
加之姐妹俩长的并不是很像,萧舒良也没发现两人的关系,当然,依他的秉性就算知道也没什么打紧的。
“怎么认识的?”楚意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面露惊讶问道。
夏晚风嘬了嘬面汤,“一个月前同班的周雪何请吃饭的时候认识的。他叫萧舒良,家里做了点儿小生意……”
夏晚风本来打算继续说下去,却发现自己姐姐的表情突然变的很奇怪,她不由问了一句,“姐,你怎么了?”
楚意抿了抿唇,突地一笑,“没什么,就是觉得挺巧的,咱们歌舞厅也有个常客叫萧舒良,天天都过来,人大方的很,我还和他处了大半个月。”
夏晚风瞪大了眼,一副被吓到的样子,“你怎么都没跟我说过?这也太巧了吧!”她姐姐往前处了一个叫萧舒良,她如今处了一个也叫萧舒良……想到这儿,她心头惴惴,面上也难免染上了几分紧张之色。
楚意笑着回道:“是挺巧的。”她好似没看见夏晚风的表情,细细说起萧舒良的那些个风流韵事,夏晚风听的认真,眉头随着她的说话声时不时皱上一下。
“……听玫华姐说他还有个未婚妻,前不久刚回国。”楚意丢下最后一句,放下了筷子,借着昏暗的光线打量着她的表情。
夏晚风那表情跟吞了苍蝇似的,楚意微微一笑,这姑娘被原主和夏奶奶保护的很好,哪里知道人心**的可怕,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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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眉眼轻挑,“嘴臭的男人不能说话的时候才最优雅,阿芮,教教他咱们九宗会的礼仪。”
阿芮颔首,玩着餐刀上前。
那男人瞳孔猛缩,绷着身子剧烈挣扎,落在阿芮手里的刀泛着冷冷的光,明明知道不算锋利,心头却怎么也忍不住地升起恐惧,哆嗦着道:“在下喝多了酒,一时没堵住嘴,瞎扯着污了您的耳,您、您……”
楚意道:“我什么?”
那男人咽了咽口水,“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马……”
楚意斜了斜眼,冷哼道:“可以。”
男人大喜,却又听见她道:“三跪九叩再叫声姑奶奶你就可以滚了。”
男人顿了顿,笑僵了一息,压制着他的人已经松开了人,他果真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行三跪九叩的大礼,并大声道:“姑奶奶。”
楚意点了点头,“行了,姑奶奶我不认你这个侄孙,滚吧。”
男人得了她的话,爬起来撒腿就跑,眼镜落到了地上也顾不得捡起来,活像后头有几十匹财狼虎豹在追撵。
楚意轻摆着小扇,扬起浅笑,扫过四周的人,“诸位,戏好看吗?”
诸人屏息,这个时候萧老爷站出来了,他穿着一身黑色长襦,上唇留了胡子,拱手笑道:“夏小姐赏脸赴宴实在是荣幸,这边请。”
楚意似笑非笑,倒也没拒绝,那批货足够诱人,但萧震山只是一个单纯的生意人,那东西它用不着,他今次下帖子怕是为别人牵的线。
果然,楚意在边角的真皮沙发上坐了不过一会儿就来了两个人。
稍矮的那个就是刚才叫她夏老二的男人,至于他旁边的人……楚意双手环肩靠在沙发上,眼睫微动。
他上身是军中衬衣,下面则是墨绿色的军裤,身姿格外挺拔。高鼻薄唇,轮廓分明,眉梢眼角都携带着几分凌厉,他无疑长的很好,气势也很足,叫在九宗会那群糙男人堆里混扎了大半年的楚意眼前一亮,别管是人还是神,都有着趋向于美好事物的内心。
他在她对面坐下,身边的张副官将准备好的资料交到了他手上,他先开口道:“夏小姐是吗?这里……”
楚意抬手打断他的话,接过阿芮递来的女士香烟,细长的一支夹在手上,“先生,你应该先介绍自己不是吗?”
封衍一手搭在资料上,“封衍。”
“哦,听说过,封少帅的大名如雷贯耳。”楚意示意阿芮点了烟,“看来封少帅是想和我谈一笔生意。”
“没错。”封衍回道。
楚意轻笑了两声,“你知道的,这是一笔大生意,很多人都惦记着。”
封衍目光微闪,“当然。”要不然怎么会那么多惦记。
“既然是大生意,封少帅却只拿这么点东西来,是想忽悠我?”楚意瞅了一眼他手上的资料,“这诚意怕是不够啊。”
“条件你开。”他坐直了身体,眼中是势在必得。
楚意拢了拢披肩,起身缓步走到他面前,他仰了仰头,她弯下身轻吐出来的烟雾弥散在他脸上,“你应该想想,你有什么。”
封衍皱了皱眉,楚意弯唇一笑,将手中的半截女士香烟放进他嘴里,轻声道:“回见,封少帅。”
她慢悠悠地离去,封衍含着烟一动不动,张副官看着她远去的窈窕身姿,道:“庆城玫瑰名不虚传,是真漂亮。”
封衍嚯地起身,猛吸了一口烟,将余下的小截丢进烟灰缸,轻嗤一声,玫瑰?那女人分明是曼陀罗,外表美丽,却身有剧毒,一不小心可是会死人的。
第69章 歌女要改行(四)
楚意在靠近大门的地方站了一会儿, 方萤春正和萧舒良一起在给宾客敬酒, 男的西装皮鞋女的洋裙典雅,远远瞧着真是羡煞旁人呢。她摇着扇子, 微风掀拂起两侧的发丝,萧舒良不期然地和她的视线对上, 楚意挑了挑眉, 淡定地转头。
原主就死在今日,死在她那个薄情寡信又贪荣慕利的生母手上。而她现在正靠在一个男人怀里慢慢走入她的视线范围,她好似虚弱无力的紧, 双腿有些发软, 只是眼眸中的水润春情却怎么也藏不住。
圈着她的男人身着条纹马甲,头发梳的锃亮, 身后别着一把枪,如果她没猜错的话,那女人就是拿着那把枪打死了原主。
阿芮低了低头,“那是封大帅, 他身边的那个是他小妾叫王三巧,平日很得宠。”
楚意目光发凉,小扇一收, 拉着披肩径直离开。
她是前天到的晋城, 夏奶奶和夏晚风也跟着回来了。大厅里格外亮堂, 夏晚风正坐在沙发上吃着饭后甜点,楚意进门,阿芮帮她取下了披肩搭在手弯。
“晚上少吃点那些甜腻腻的东西, 昨天不是还在抱怨说胖了?”楚意在她身边坐下,在水果盘里拿了一个橘子。
夏晚风在她身上蹭了蹭,噘着嘴道:“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新招的厨师手艺太好了。”
楚意伸出一根手指抵住她使劲儿想往她怀里钻的脑袋,“过两天去上课,晋城女校。”
夏晚风投怀送抱被自家姐姐无情拒绝,委屈地点了点头,“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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