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她有毒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藿香菇
楚意轻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而是起身往已经铺叠好的床走去, 玉芽见状拉着守在屋里的辛都屈膝告退。
屋内的下人一息之间尽数退下, 房间里霎时空了下来,贺离手指微曲,犹豫着自己是主动过去呢还是矜持点儿等对方叫自己过去。
楚意没管他, 褪了外衫搭挂在架子上,掩着唇打了个呵欠。她掀开凉滑的薄被,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笑道:“怎么还不过来?”
贺离听见声儿终是从榻上下来,胸腔里的心越跳越快,砰砰砰的好像那雷鼓之声,慢吞吞地坐到床上,偷看了她一眼,事到临头了其实还是有那么一丁点儿慌张。
楚意拉着被子倒下,微阖着眼,贺离摸不着头脑,纠结了一会儿还是伸着手搭搁上她的肩头。
楚意,“怎么了?”
贺离屏息,严肃地半俯下身,“当然是做我该做的事。”
他面颊泛红,连着耳廓都有着赧色,楚意抿着唇看他,觉得很是新奇。一向淡然不喜言笑,甚少有情绪波澜的神帝,正满脸羞涩的看着她,怎么想怎么不对劲儿。
自从当了神帝,容珉的心思越发深沉,莫说仙神界的那些老油条,就是往日和他朝夕相对的她也捉摸不透,现在这个样子,她还真是有点儿不大习惯。
楚意借着手肘支起身子,突地出声道:“本宫没有逼你的意思,如果贺小公子不愿意,完全可以就此打住。”
贺离怔愣一会儿,半垂着头,片刻后微抬着眼瞧她,支支吾吾道:“没有、没有不愿意。”
楚意久久地看着他,须臾微叹了一口气,“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事到如今,很多事情都能说的通了。
贺离没听清楚,凑近了些,“长公主说什么?”
“我说时辰不早了。”楚意拉过他的手,“该安置了。”
烛光伴着炉中点燃的寒香,充盈着整间屋子,床幔下放,从外头往里看只能隐约瞧见模糊的影子。
她的手肘微曲在头侧,压在散开的长发上,贺离小心地将缠绕在她手指手腕儿上的发丝解开捻落下来。
也不知是动作间扯到了她的头发,还是他不知轻重,她眉心微蹙着,许久都没舒展开来。
他缓下来含着她的唇瓣,直叫人呼吸困难侧了侧头才松开。
他捧着她的脸,看着她眼眸蓄水,唇红微肿,俯到她耳边小声道:“我现在突然觉得长公主比我还要好看的多。”
楚意抽了抽嘴角,“还真是谢谢你的夸奖。”
贺离抿着唇,认真道:“但事实上还是我比较好看。”
这个时候说这种话……楚意强忍住把人踹下去的冲动,抬手掐在他腰上,三百六十度旋转。
“哎哟!疼疼疼!”
痛呼声陡然传来,守在外面的辛都急的虚火旺盛,哀痛地望着紧闭的门扉。
我可怜的少爷啊,这种事情属下帮不了你,你就自求多福吧。
边儿上的玉芽眼角嘴角差点儿没一起抽,这个辛都的表情怎么那么奇怪呢??
第二日还是个艳阳天,楚意醒过来的时候贺离也才刚刚下床,她懒得动,便叫了玉芽进来。
贺离占了梳妆台正在收拾他的脸,楚意转头翻了个白眼,靠坐在床上由着玉芽帮她净面。
“现在什么时辰了?”
“辰时刚过。”玉芽回道。
楚意嗯了一声,“人送过去了?”
“已经送过去了,估摸着应该到魏国公府上了,今日休沐,魏国公一家老小都在呢。”玉芽笑着道。
楚意笑道:“正是好时候。”
“你们在说什么?”贺离总算是折腾完他的脸了,兴致勃勃地凑到跟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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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意,“在说笑话呢。”魏国公府上的笑话。
相比较于长公主府的冷清,魏国公府可谓是热闹的很,国公府人丁兴旺,因为国公夫人找回了小女儿齐聚一堂。
魏国公是家中老大,其下有三个弟弟,老三镇守边关多年未归,幼弟尚未成亲,老夫人也还在,一大家子因为这杂七杂八的原因愣是还没考虑分家的事儿。
人虽然多,但魏家向来齐心,听闻魏莲舒找到了,大大小小的来了个齐,将国公府正堂挤的是满满当当。
莲漪跟在魏夫人后头,被诸人打量着不由低头避过那些个毫不掩饰的视线。
魏家三郎惊呼道:“大伯母,这不是玉春楼的莲漪?”怎么就突然成他堂妹了?
魏夫人听到玉春楼三个是面色有一瞬间的难看,但莲漪的名头太大,她就是不想承认也不行。心中叹气,她拉着莲漪的手,捏着帕子抹了抹眼角,“可怜我莲儿沦落风尘,虽说卖艺不卖身,这以后也难免叫人说三道四。”
魏老太太|安慰道:“莲儿找回来是大好的事情,你哭哭啼啼的像个什么样?玉春楼那边的行迹叫人给我抹平了,老太婆明日便进宫去向陛下求个恩典,倒要看看谁敢说个甚么。”
老太太一番慈心,魏夫人是谢了又谢,魏家四姑娘却是盯着莲漪不撤眼,撅了撅嘴道:“大伯母,认祖归宗可不是小事儿,你可得叫人查清楚了,要是出了差错,叫真正的六妹妹流落在外就不好了。”
她走到老夫人面前,帮着老人家捶肩,“大家如今都高兴,我却是要说句扫兴的话,这莲漪姑娘生的就不像是咱们魏家的人,这、这差的也太大了。”
魏四姑娘话音一落,堂中所有人的目光俱是聚在了莲漪身上,瞅了半晌,魏家三郎轻咳了一声,“看起来是不大像。”
莲漪能坐上玉春楼的头牌之位,靠的可不仅仅只是歌舞,她的容貌身段更是无可挑剔,奇怪就奇怪在她这生的太好看了,和魏国公夫妇没有一丝一点儿的相似。
魏家人可不敢恬不知耻地说自家人就是这么好看,毕竟脸摆在这儿的,他们一大家子的容貌只能说尚可,突然有人指着一个众所周知的漂亮姑娘说‘这是你家姑娘’,嗯嗯……这四姑娘心里头有点儿异样还是可以理解的。
魏家正堂诡异的沉默了,魏夫人连忙开口,“你们放心,是我儿没有错,莲儿,你跟他们说,你当初是在何处与家人走散的?”
莲漪轻轻应了一声,将烂熟于心的话缓缓道来,“依稀记得是荆州地界,好似是谁带着我去看灯会,然后……”
众人听着她的话,眼中隐带了些怜意,待她将这些年的经过说完了,魏夫人又道:“我昨日就派人去查了,她说的都没错。”
莲漪拎着帕子借着擦眼泪半掩住脸上的笑,眼角余光扫视着堂中人,越发放下心来,看来赵重原的人还是有几分本事的嘛。
魏家四姑娘还是拧着眉,“可是……”
她刚说了两个字就被一直未曾开口的魏国公打断了,魏国公对着莲漪问道:“你走丢时身上可还带着什么东西?”
莲漪当然知道她要问什么,微微俯身道:“有的,一个绣着六月莲花的荷包,我一直都带在身上,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魏国公追问道。
莲漪樱唇轻抿着,“只是前些日子叫玉春楼的一个叫立夏的小丫头偷了去。”
魏家四姑娘问道:“没找回来?”
魏四姑娘一而再再而三的开口,莲漪眼中微微浮现不悦,不过她很快便将这些负面情绪压了下去,柔声道:“待我发现的时候,立夏已经离开玉春楼了,听暗香说她和一个盛州来的人走了,我原想追回来,只是不知她的踪迹,也实在是无可奈何。”
她语气柔和,说话间眉眼温顺,又长的好,很是能博人好感,哪怕魏四姑娘依旧不大相信,倒也没有再说什么,倒是在玉春楼见过莲漪的魏家三郎一脸奇怪,他在玉春楼见着的莲漪可不是这样的。
男人们私下免不了提起女人,莲漪是最近被提的最多的一个,身段妖娆,姿容明艳,和面前这个温温顺顺的小姑娘简直判若两人。
魏家三郎愁的抠头,犹豫着要不要开口提一两句。
就在这个满堂欢喜的时候,一个小厮急跑进来,“老爷,长公主府来人了。”
魏国公讶然,“仪华长公主无端使人来做什么?”
小厮回道:“说是给老爷送人来的。”
魏国公颔首,“快请吧。”
正堂中瞬间安静了下,等着长公主府的人进来,莲漪眉头一皱,不知道为什么眼皮子直跳。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卡文厉害没有更新,这是补昨天的,晚上还有一更。
第122章 公主(八)
来的人是长公主身边的大丫鬟玉冬, 她虽比不得玉芽受上头重视日日随身伺候, 却也是长公主府少有的几个说得上话的人之一。
与她一道随着小厮进来的还有一人,身穿着丁香色的齐腰襦裙, 腰间套着紫色的襳褵,跟着抬脚入内的动作在半空中晃荡, 满屋子人都分了不少视线在她身上去, 只可惜她头上戴着霜色幂篱,遮挡住了容颜,叫人窥见不得。
“玉冬姑娘亲自前来, 可是长公主有什么训示?”在玉冬俯身问好之后, 魏国公抚着胡须笑问道。
堂中已然特意空出了位置,玉冬道了谢坐下, 回道:“魏公说笑了,哪儿来的什么训斥,今日不过是殿下叫奴婢与你送来一人罢了。”
“可是堂前这位姑娘?”魏国公投去疑惑的目光。
“正是。”玉冬行事言说不紧不慢,朝着堂前之人抬了抬手, “魏公现在便瞧瞧?”
魏国公反应不大,魏夫人却是来了气,本来因找着了女儿她正是高兴的时候, 结果长公主府堂而皇之地给她男人送了个女人过来, 大好的兴致真是瞬间全败了。
“长公主这是个什么意思?”魏夫人揪着帕子, 面色不佳,“玉冬姑娘,这人送过来是要叫咱们供着?”
玉冬笑着回道:“夫人哪里的话, 送到国公府上,是打是杀是留是赶,自然是全凭你们自个儿做主了,奴婢这又不是给你送来了一尊菩萨,供着做什么呀?”
魏夫人闻言心气儿稍顺,玉冬双手交叠在腹前,细细瞧了她身边儿紧挨着的莲漪,“瞧瞧这是谁?这不是和咱们府上前驸马传出风声的那位玉春楼头牌吗?”
她这么一说,在座所有人都想起了莲漪和周继言的那些风言风语,尤其是魏国公,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他可没忘记不久前自己往上头递的那份折子,为了使劲儿捶周大人父子,那里头难听的话可不少,当时骂的痛快,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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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突然发现被他扒拉了个遍的当事人之一是他女儿,这滋味儿可真是有点儿不好受了。
魏国公不说话,魏夫人连道不是,反正玉春楼那边的行迹是一定要抹掉的,有人问起死咬着不承认就是了。
“玉冬姑娘瞧错眼了,这是我失散多年的幼女莲舒,菩萨保佑上天垂怜,叫我们给找回来了。”
玉冬佯装讶然,猛然站起身来走到堂前的女人旁边,抬手揭下她头上的霜色幂篱,不解道:“魏夫人身边的是六小姐魏莲舒,那奴婢身边的这人是谁?”
满堂皆惊,莲漪更是皱眉出声,“你这话是什么……”后头的‘意思’两个字还未说出口,目光却是触及到了那人被揭开来的容颜,她瞪大了眼,“立夏,你怎么在这儿?!”
不是说被盛州的人买走了,怎么会在赵仪华的手里?老鸨和暗香居然敢骗她!
魏家诸人觉的立夏这个名字有点儿耳熟,左右窃窃私语,魏夫人拉着莲漪的胳膊道:“就是那个偷了你荷包的丫头?”
莲漪心中冷笑,表面上却是一派温柔,还夹杂着几分不解愁绪,点头道:“是她,只是不知道怎么会在长公主的府上。”
魏夫人气恼的很,好个贼偷儿,偷什么不好非要偷她姑娘唯一可做认亲凭证的荷包,真是该死!
“正是找她不得呢,倒是自个儿送上门来了,今日还得多谢长公主殿下,要不然还寻不到这贼偷儿。”
她说着就要招人拿下,玉冬却是挡在立夏面前,握住她的手,不解道:“魏夫人这话好生没理,这立夏小的时候在荆州地界随着父兄观赏花灯,结果不小心与家人失散,叫拐子卖到了荆州一商户中为婢。
两年前跟着商户小姐到了京都,犯了些小事叫人撵了出来,刚巧碰上长公主殿下,殿下见她可怜便将其留在府中,这一年半载的在公主府上办事儿,甚少踏出公主府的大门,何时何地缘何故偷姑娘你的荷包呢?”
她话说的清楚明白,魏夫人拧着眉下意识就要反驳,魏四姑娘却是先一步开口,“玉冬姑娘这番话好生耳熟,荆州、赏灯、失散、商户……和方才莲漪说的话相差无几。”
老夫人和魏国公脸色微变,长公主府可不会无缘无故送个人过来,再加上玉冬嘴里的这段话,虽未明说,他们二人也隐隐察觉到了什么。
玉冬在魏家诸人的脸上扫了一圈儿,“明人不说暗话,今日前来正是为了六姑娘魏莲舒之事。”她轻踱了两步,颇有气势,“前几日奴婢无意间发现了立夏手里头绣着六月莲花的荷包,那丝线是极为珍贵的孔雀翎丝,荷包缎子也是贡缎,贡缎可不是谁都能用的。”
玉冬将立夏往前推了推,“奴婢随口问了一句,立夏说这是她自小便带在身上的,想是小的时候爹娘留下来的。奴婢转报给了殿下,殿下吩咐了人探查,没想到查到了魏国公府,这立夏没想到是竟是魏公和夫人的孩子,府上昔年遗失的六姑娘魏、莲、舒。”
“你胡说八道!”莲漪抬起头,痛心道:“那荷包分明是我的东西,立夏,我待你如亲姐妹一般,与你是无话不说,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如果不是昨日我先一步遇见夫人,你这是要顶我的身份,夺了我的爹娘?你好狠的心呐!”
这演技着实厉害,玉冬都忍不住在心里给她啪啪鼓个掌,不过……你会演,我也会演,大家一起来,全看谁演的厉害说的开了。
玉冬偏了偏头,“立夏,你可认识她?”
立夏低垂着眸子,想着上头吩咐的话,她原本还觉得不妥,可现下莲漪的所作所为真真是叫她不齿,遂微微颔首回道:“莲漪姐姐在荆州的时候也是跟我一起伺候小姐的,后来小姐到京都,没叫她一起跟着,也就再没联系过了,时隔两年没想到会在这儿碰见。”
莲漪痛心疾首,“事到如今你还在撒谎,你就是暗香身边的小丫鬟,我们二人分明几日前还在玉春楼见过。”神他么在荆州伺候小姐,她这具身体的原主根本就没去过荆州,她说的那些话魏夫人查不出来,全是赵重原叫人在后头帮她买通了人编造出来的。
立夏委屈地看向玉冬,“玉冬姐姐,你可得帮我说句公道话,这一年多我可是一直待在公主府的,玉春楼是什么地方?我虽为奴为婢却也是好人家的姑娘,那样的污糟地儿万万是不可能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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