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余乡甜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清色的回忆
而用来搭夏季里凉棚的野葡萄已然又为张家贡献了一份特产,张氏说:“看在它生的葡萄能酿酒的份上我就不拔了它了,不然它结的果子又酸又涩真真无法下咽。”
张氏这个人极爱招蚊虫叮咬,葡萄架下偏又是滋生蚊虫最多的地方,而刘清清又爱把洗肉水一类肥水浇到那里,结果就是蚊虫更多。
好在夏日里家里缝了蚊账,除了张氏没有人被咬过。
等有了酒喝,张氏又放过了那架葡萄,说它长着也不易,还是让它活着吧。
刘清清她们这几个小只都在背后偷乐,娘不过是看有酒喝就不愿意拔了。
这顿年夜饭吃得极好,张郎中总算是在这一年里喝到了足够的酒,醉醺醺地回了自己住的屋子拉了刘清清一直说,如果她是一个小郎君就好了,谁不想要一个聪慧的孩子。
余下的孩子在院子里放炮仗,咣咣地响声中天启十八年就到来了。
初一的时候张氏带着几个孩子老老实实地去给老宅拜年了,王婆子脸色很不好。往年张郎中没回来时,老二一家都是在老宅里过年三十的,现在张郎中在这里落了脚,自己的儿子都不能在自己家里过年了。
刘顺是大年初四回的家,还是被镖局里的小兄弟给抬回来的,正如雪娘所说这一趟押镖真是十分凶险。
张郎中看了一下只是皮外伤并无大碍,张氏总算是把人盼了回来,当下又是熬汤、又是煮药的可是忙坏了她。
听说自家的儿子回来了,王婆子第一时间冲上山,见刘顺躺在炕上脸色苍白就指着张氏骂了起来,从不要脸的小娼妇到方人的不详人,可说是骂了个尽。偏张郎中去樱筑里泡温泉去了,不知道山上自家姑娘被婆婆指着鼻子骂。
浅眠着养精神的刘顺听见自家老娘来了本想跟她聊上两句,安慰她一下自己没事,哪想她一张嘴就冲着张氏去了,话里话外还有过年时对张氏的不满。
夫妻这些年刘顺深知张氏的脾性,要说过年不给自家老娘准备充足的年礼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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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的,怕是有什么事没让她高兴吧。
张氏已经习惯了王婆子这种性子,所以她骂她的,也不理她。刘顺只得撑着身体坐起来大喊:“娘,是你来了么?”
人家王婆子根本不理老二眼见着要冲进厨间去骂张氏,这功夫青狼从洼地那里吃完肉骨头上来,见王婆子在院子里骂人就向她扑去,一下子把她扑倒在地上,那半句骂人的话硬是憋在了肚子里。
她只觉得腰咔吧一声响就疼得她叫了出来,张氏没办法只得出来拉开青狼。
“哎呦,这儿媳妇要放狗咬自己的婆婆了。”
刘顺扶着门框刚站好就见自己的老娘躺在地上打滚,哪有腰疼的样子。他也有伤在身,不好上去扶王婆子,只得叫了阿大、阿二来帮忙。
也不知道他们俩个是怎么扶的人,只听王婆子一声惨叫就没了声息。
阿二跟刘顺说老太太肯定是伤了腰了,不如先扶到治病的那屋躺着,通知她家里人一声。
阿大却是去了洼地那里通知张郎中。
刘家老宅的人是跟张郎中一起到的,双方一见面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作为家主张郎中也不理这些爱无理取闹的人直接进屋看王婆子,只不过是被青狼一吓闪到了腰。
其实并无大碍,但张郎中决定给她点教训就给她身上的几个穴道扎了针,怕是一个月内也没办法站起来了。
刘奉祖听说只要把人带回去养上一阵子就好了当即叫了大儿子来把王婆子抬回了家。
等他们走后才得知王婆子骂了半天人的事,张郎中当着刘顺的面就表示给她扎针扎少了,再来骂人就扎瘫她。
刘顺只当没听着,他娘这么泼也不是第一次了,本来他还觉得自己当子女的多担待些没什么,现在一看,怕是这个娘眼里已经没有他了。
遂在家好好养伤没再提过去山上看看的事。
晚饭后喝过药,刘顺叫了张氏帮他换衣服,等把上衣全脱下来贴身有一个小布包,他叫张氏打开,一看里面全是金叶子。细查一下足有五十张那么多。
“这些都是咱们的么?”不怪张氏这么问,现下刘顺也是一个镖头,带着一帮兄弟,大家的钱都在这里也说不定。
“都是你的!”刘顺没说都是他和张氏的,只说这些都是张氏的。
哪成想就这一句惹得张氏趴在他身上大哭。同学
正文 第173章 青春期少女
173、青春期少女
等到正月十五的时候刘顺已经能拄着拐在自家院里溜达了。
山上小院也因为他一日三顿不离大骨汤,弄得大家闻了大骨汤味都不香了。
“以后还让不让我们吃骨头了。”酒娘早就对这么吃骨汤有了看法,可是身为伤员的女儿不侍候伤员是不行的。
“幸好你是一个小娘子,将来给份嫁妆嫁掉就好了,要是一个郎君怕是我们指不了你来养老了。”张氏的嘴就是不饶人。
“我又哪里惹到你了?”酒娘一向是刘清清在养,所以跟张氏并不怎么亲,从小又得宠,一点也不怕张氏。
这碗汤是刚出锅的,张氏本来是从厨间端着汤回屋里偏听见酒娘在抱怨就过来说教酒娘。
不小心把手指给烫红了,还舍不得丢掉站在那里一边瞪着酒娘一边嘶嘶吸气。
刘顺见了只得丢了拐来接她,一手端了汤碗一手拉了张氏回自己的屋里。
“姐姐,你看见了吧。这两个人就是一伙的,一个扮可怜一个出来说教。”酒娘是从来不同情刘顺的遭遇的,见他被王婆子收拾、压榨本都不多看一眼。
刘清清哪里能说双亲的不是,只得拉过酒娘去摆饭桌,哪想酒娘还来了劲,掐着腰在院子里大声说:“我长大是宁肯当道姑去也不嫁那个窝襄废让自己的孩子跟着受气遭罪!”
这一下子捅了马蜂窝,张氏一下子从屋子里蹿出来,身手之敏捷不输江湖高手,也一手掐腰,“小蹄子你说哪个?谁教你的这些浑话?看我不撕烂你的嘴!”接着就准备上手。
酒娘可是刘清清一手养大的,小时候吃得用得比张大郎也不遑多让,哪里受过别人指着鼻子骂,刘清清心疼她心疼的极,马上挺身抱住酒娘等着张氏打来。
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张氏下手,回头一看张氏瞪着她们姐俩满脸是泪。
然并卵,人家坐在地上开始哭,一派王婆子上身的作风,不但哭还唱,从她怎么这么命苦生了这两败家玩意儿再到自个儿身上掉下来的肉都不心疼她之类的,听得这姐俩一愣一愣的。
本来觉着没什么事的刘清清也被她哭得心烦起来,终于觉悟到那些老公在外面找了小三的女人为什么越来越不值得同情就是这么作的结果,冷净一点处理问题不行么?非得连哭再闹的。
呆在屋里本不欲出面的刘顺也坐不住了,哪有这么管孩子的,家长么,只能以身作则,不然就得有一套家规,像她这样哭喊怕是连子女都会烦她。
刘清清也是知道刘顺所想一般拉了酒娘就走,根本没给张氏发挥的机会。
“秀娘你来。”张郎中在一旁看了全过程,本来是女儿管教子女他不应该插手,可是越来越不像话,他再不出面这个家怕是要闹起来。尤其清娘已经有了自己的根基听不听她娘的话根本不会影响人家的想法。
张氏没有办法只得跟着自己的阿耶去了书房,刘顺拄着拐站在小院里有些尴尬。
他常年习武,耳聪目明,只听得张郎中在书房说张氏:“你嫁到刘家我当初就反对,你知道为什么么?”
张氏不敢吱声。
“他们家的大人一点规矩都没有。你看看你那个婆婆说去哪家闹就去哪家闹,有个当大人的样子么?”
这点张氏是知道的,原来王婆子只在自家里闹,因为几个儿媳妇都在身边,后来等他们单过了,就有些不像样子了,去自己家里时见什么拿什么,全不当自己在家的样子。
“她是一个村妇我也就忍了,跟她一般见识真让我丢人。可你怎么也学得如此…如此泼,真不像是一个识文断字的娘子。”
张氏抬头想为自己辩解,但一看张郎中的脸色又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
“你是不是看她到处耍泼很威风?所有人都得让着她?”张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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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蔑地一笑,“记得你五岁时我带你去你大姐姐家时的事么?”
张氏有一阵的恍惚,时间太长她真是记不得了。
“司马家的嫡女嫁到任家,凭着自家高门大户不敬婆婆、不爱护手足,最后怎么了?”
“怎么了?”真想不起来了,你说说你五岁时都做什么了、认识什么人,谁能记得那么清。
“她娘家败落后,被婆婆给休了。一点余地都没给她留。”张郎中盯着张氏的脸看,“我对他们家已经没有什么耐心了,刘顺最好处理明白他家人的事,不要再让我因为这些事烦心,不然我就让他们家在这桃家村甚至桃镇里没脸活!”
张氏吓了一跳,她头一次发现张郎中这么狠。
“还有,把你那个泼妇样子收起来,不然你们就给我滚!没有家教的东西真是污了我的眼,带坏了我的孙子,就连清娘和酒娘都留下,你们这样的大人不配教养孩子。”
这时天已经黑了,其实过完年后天就一天比一天黑得晚些,只不过山上的树枝仍是光秃秃的,没有生机,到了晚上只有一些可以在北方越冬的鸟有些叫声。
出了一身汗又有些沮丧的张氏从阿耶的书房一出来就看见一直站在院子里等她的刘顺,心里的委屈和不甘一下子涌了出来,那眼泪就不由自主地往下流。
“别哭!别哭!”刘顺拉了她的手给她擦眼泪,“我一个武夫也不懂那些个小事,你莫要怕,好好跟清娘她们说话,不要跟我娘学。不然清娘她们长大了怕也是迎娘那个下场,我们看了更不痛快。”
张氏抽抽泣泣地跟着刘顺回了自己的屋子,也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很晚才吹灯。
倒是刘清清把酒娘扯进自己的屋里后就有些气,一是气酒娘没个大小敢跟大长顶嘴;二是张氏怎么可以动手打酒娘,她是喂过酒娘一口饭还是做过一身衣裳。
越想越气就扯过酒娘低声说她:“你是傻的么?她什么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本来就向着阿耶,你还敢跟她顶嘴。现在你不光跟她顶嘴还说阿耶不好,这么多错事都是你做的,你可真胆大!”
酒娘也只跟刘清清说实话:“看不惯他们家里人的下肆烂样子,一副咱们家里有三两油都要收走的气势。把自家儿子都卖了还好意思哭穷。”
正文 第174章 小鬼拜年
174、小鬼拜年
要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酒娘从小就看明白了自个阿耶家里多数都是极品。不过有个三叔是好一些的,可人家结个亲还把自家的小院给要走了,这个脸可真是大。
“你也不必这样想。”刘清清拉了拉酒娘身上的衣裳,“手足之间不必算得这样清,你身上穿的、平日里吃的不都是我赚的,难不得你不要吃不要穿了?”
酒娘低下头显得很沮丧。
“将来你有了好的会不会想着我?”刘清清问酒娘。
“当然会想着你。”酒娘急急地回答生怕不能及时表明自己的心意。
“那不就得了。阿耶也是自愿为自己的兄弟姐妹做些事,只不过他们不晓得阿耶并不该他们的。”
摸了摸酒娘的小脸,又亲了亲。
“还有阿耶慢慢会明白,他跟我们才是一家。就是娘不也常常得到大姨母和二姨母的东西?不然这些年我们是怎么过来的?”
“可是前几天我见娘给她们送衣料跟点心了。”酒娘跟着张氏去码头那里给她的两个姨母发过年礼。
“对啊。你想,娘是不是很有良心,过得好了,知道惦记着自己的亲人?”
酒娘细想一下也是这样,自家的姨母虽说平时帮衬自家许多,可自从家里过得好了娘也是多多给她们置办过礼物。
“阿耶帮助老宅里的那些人也是对的。你看三叔不也常常来家里帮忙,虽说白得了咱们一套院子,可咱们有事的时候他跟三婶哪次不是一叫就到。”拍拍酒娘的头,“虽说他是阿耶的兄弟应当帮助咱们,当他的日子就不要过了么?”
“可你不是每次都给他们钱么?还有那许多东西。”酒娘人小脑袋可不笨,平日里刘清清给陶氏的那些个东西她可是有账的。
“不该么?”刘清清笑问她。
酒娘侧着小小的头细想也不回她的话。
“别人么,做了活给了工钱就好了,可是他们是亲人,不是钱能算得清的。有些事只说是我给她找的工,付了钱就了了,有些么是求他们来帮忙的,送衣料或点心给他们表示的是感谢。”
酒娘还是不懂但也不说那些尖锐的话了。
隔日刘清清把做好的狗屋放在院门那里的树荫下,等着天暖了让青狼住在那里。
张氏看着了也没问,这几个孩子让她深感无力,好像并不需要她来养孩子们,而是孩子们自己就活得很好,跟她并没有什么关系。
后来她还发现晚饭后清娘常拉了酒娘学些格物的东西,比如给她讲江湖上怎么从热油里捞钱的事,听得酒娘一惊一诈的。
盛四娘也让单宝儿过来跟着一起听,并说:“小娘子可不能两耳不闻窗外事,哪怕将来只不过是要操持一个小小的家,也得明整理,懂市井,哪能被人家一两句话就给骗了去,那不就是一个傻子么。”
过年期间冯大郎跟着单六一起回来,大家在山上小院热热闹闹的很是开心,船坞那里年前小修了两艘货船,都是从南边那里定做的。让单六郎跟冯大郎也开了一下眼界真上手弄了一遍工艺。
最让人没想到的是初五给曲氏拜年时在曲府里遇到了祁三郎的那两个兄弟。
祁二仍是那副眼高于顶的样子,祁大么,让刘清清看着有些心思重的样子。
人家来看自己的阿耶谁也不能拦着,不但不能拦着还得好酒好菜地招待着。正如祁二上次来的那样,这次曲府里的账房还给他们兄弟准备了月钱。用曲氏的话说,来了就是我的儿子,多少得给些花用。
祁二仍是那副不知好歹的样子,去镇上的销金窟花他的钱去了,祁大郎却是有心的跟着祁三郎去他的货栈里转。
河边货栈在祁家也不是什么秘密,这是祁三郎的产业所以这里用的人都是祁三朗的人,祁大想着看一看他都用些什么人,哪想一打眼没有一个他认识的人。就连掌柜的也是从外面聘来的,虽说是一个能干的人,却跟他们祁家没有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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