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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名字。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新海诚
    我(♂)的声音,在寂静的小镇中回荡。和身体分离开来的三叶的声音,在湖山间发射暂时充盈在大气中。我(♂)仿佛是要追逐那样的声音,全力踩着踏板。

    *

    有谁,在轻叩脸庞。

    非常微妙的力道,大概只是中指指尖,不让我(♀)生疼一样牟的敲击。而那指尖,也是特别冰凉。恰似刚才握过冰块的手掌,一下子凉到骨髓。如此这般让我(♀)醒来的,究竟是谁呢。

    我(♀)睁开眼睛。

    诶?

    这里好暗。像是深夜。

    敲击还在持续。不。这是水。水滴,从刚才开始不断落在我(♀)的脸上。直起上半身,我(♀)终于意识到了。

    「……我(♀),成了瀧君!」下意识的叫了出来。

    在狭窄的石板路上行,夕阳直射着眼睛。

    可能是长时间的黑暗,让瀧君的眼里汩汩渗着泪水。上行之所,正是拥有神体的山。

    为什么,瀧君会来这?

    摸不到头脑的我(♀),离开巨木之下,开始渡过洼地。瀧君,穿着厚实的户外连帽衣和登山鞋。地面柔软而濡湿,是因为刚才的雨吧,低矮的草叶上亮晶晶的承载着水滴。但,头顶的天空晴的写意。被切碎的薄云,闪闪发光的同时随风流转。

    而我(♀)的记忆,也多少添杂了些暧昧。

    什么都想不起来,我(♀)只是终于从洼地的一端,到达斜面之下。望着斜面上部,明白这是凹火山坑地形,爬过这个斜面,就是山顶。我(♀)开始攀登。攀登途中,梳理着记忆。来这之前在干什么,拼命的想要想出。很快的,也触及到了记忆的线头。

    神乐,和服。镜子里的,剃短头发的自己。

    ——是了。

    昨天是秋祭,我(♀)在tessi一行的邀约下穿着和服出门。说是彗星最显眼的日子,三个人一起去看什么的。是了。但不知为什么已经是非常久远的记忆一样。明明,才发生在昨天。

    tessi和saya酱,对我(♀)的新发型相当吃惊。tessi还嘴大张开,可以看出二人眼光中同情的神色,往高台走去的时候,一直「你最近果然失恋了吧」「想什么啊玩昭和风?」之类的,在我(♀)背后窸窸窣窣。

    登上一车道的狭窄道路,转过拐角镜,视线的正前方,巨大的彗星就像突然出现。长长的尾巴拖曳出翠绿闪烁,前端比月亮还要明亮。定睛细看,灰尘一样的粉粒在周围起舞。我们忘记了语言,只是像白痴一样大张着嘴,长久的凝望。

    而就在这之间,彗星的前端分裂成了两半。硕大而明亮的两个前端,一方可以看到是渐渐靠近。很快周围,细细的流星开始闪耀。就像是星星坠落一样。不,这就是星星坠落的夜晚。仿若梦中的景色,仿若谎言一般绮丽的夜空。

    我(♀)终于登上斜面。袭来的微风冰凉。眼下,耀眼的容绒毯一样的云朵一面铺开。而再之下,是微染黛色的系守湖。

    诶?

    奇怪。

    从刚才开始,我(♀)就像被冰裹住一样抖动个不停。

    没来由的恐惧,不知从何时开始。

    恐惧加上不安,悲伤加上怯懦,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冰冷的汗,如决堤的龙头一样汩汩灌出。

    该不会。

    是我(♀)疯了吧。我(♀)在不知不觉间,整个人坏了也说不定。

    恐怖,恐惧。想要现在就大喊,喉咙中只喷射出粘着的气息。和自身的意志无关下,眼皮大大的张开。干涸的眼球表面,只是一直注视着湖水。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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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意识到了。

    系守町,不见了。

    像是整个覆盖系守町一样,更大的圆形湖体屹立在那里。

    ——这是当然的了,我(♀)身体中的某处说。

    毕竟落下来了那样的东西。

    那么庞大,炽热的东西从头顶袭来。

    是了。

    那个时候,我(♀)。

    关节没有声音如已经坏掉一样,我(♂)突然,跪倒在地。

    我,在那个时候。

    喉咙中露出的气息勉强成声。

    「……我,那个时候……」

    接下里是如洪水一样涌入的,瀧君的记忆。灭绝一个町落的彗星灾害。本来是在三年后的未来,生活在东京的,瀧君。那个时候,我(♀)已不在的事实。星星坠落的夜晚。那个时候,我(♀)——

    「死了……?」

    *

    人的记忆,是寄宿在哪里呢。

    是存在于脑部突触的组合方式吗。眼球和指尖上也有记忆吗。或者说,雾霭一样不定形不可视的存在于某处的精神的聚合体之上?心,精神,或是被称之为魂之类的东西。如拥有操作系统的记忆卡,是可以插拔的吗。

    前方没有公路了,我(♂)用力骑在没有铺装的山道上。几乎齐身的太阳,透过树林闪闪烁烁。三叶的身上不停的流汗,前发贴在额头上。我(♂)一边踩车,一边拨开汗滴和发丝。

    三叶的魂。一定,现在就在我(♂)的身体里。因为我(♂)的心,现在在三叶的身体里。但——从刚才开始我(♂)就这样想。

    我们即使在现在,也在一起。

    三叶,至少三叶心的碎片,现在也在这里。比如,三叶的指尖知道校服的形状。我(♂)穿着校服的时候,拉链的长度以及下摆的松紧,我(♂)都自然的知道。比如三叶的眼睛,看到朋友的时候会放松,会高兴。三叶喜欢谁,和谁不知道怎么相处,不用问我(♂)就自然的了解。看向婆婆的时候,我(♂)本应该不知道的过往如对焦功能失调的放映机一样,模糊的映出在头脑,身体与记忆和感情,难以彻底区分的musubi(联结)在一起。

    ——taki君。

    三叶的声音从身体的内侧传出,从刚才开始。

    taki君,瀧君。

    「taki君,瀧君」

    带有哭腔的确实的声音。遥远群星的闪烁一样,寂寥而震颤的声音。

    不确实的焦距,渐渐联结。瀧君,三叶呼喊到

    「不,记得吗?」

    三叶那天的记忆,被我(♂)想起。

    *

    那天,三叶没有去学校,而是乘上电车。

    和往东京的新干线所连接的大换乘站。前往此的地方线,在上班的时间也是冷冷清清。沿线没有学校,而在这附近工作的人大多也有车。

    「我(♀)去一下东京」

    早晨前往学校的途中,三叶突然这么对妹妹说道。

    「诶诶,现在?为什么!?」四叶的惊讶不是一点。

    「唔嗯……约会?」

    「诶!姐姐在东京有男友!?」

    「唔嗯……倒不是我(♀)的约会了……」

    苦于说明的三叶飞奔出去。一边跑一边说道。

    「晚上会回来的,不用担心!」

    望着biubiu飞过新干线窗外的景色,三叶陷入了思考。

    去到奥寺前辈和瀧君约会的地方,我(♀)是想要干什么。当然不可能三人一起逛街。再要说起来,第一次去的东京,我(♀)能找到瀧君吗。如果能找到的话——突然的来访,会给他造成困扰吗,还是会吃惊,这会不会不是瀧君所希望的呢。

    快的不合常理一般,新干线抵达东京。拥挤在周围人潮的时候,三叶试着给我(♂)打电话。不在服务区内,或者关机……挂上电话。果然,还是打不通啊。

    见不到了,三叶这样想。

    但看着车站里如难解试题一样的地图,三叶借着暧昧的记忆走到街道上。

    但,万一能碰到的话……

    乘坐山手线,乘坐巴士,步行,再次乘坐电车,步行。

    怎么办,果然会给他带来麻烦吧,会尴尬吧。还是——

    街头的大电视上「迪亚马特彗星·明日最接近」的文字。

    即使这样,如果还能碰到的话,即使只能稍稍——

    走得累了,就从天桥上望着闪闪发光的大楼,三叶如祈祷一样,想道。

    如果能见面的话,瀧君会不会,也有稍稍的欣喜呢——

    三叶再次迈步前行。又想道。

    像这样无头苍蝇一样是没办法找到的。虽然见不到面,但有一件事是确实的。我们见面的话,一定就会马上明白。和我(♀)互换的,就是你。和你互换的,就是我(♀)。

    百分之百,就像谁都不会算错的加法问题一样,唯有这点,是三叶坚信的。

    车站站台的空隙间,如手电一样的夕阳沉入进来。

    长时间的疾走,三叶一下坐在长椅子上。和系守町相比气势上输了不止一个等级的夕阳,淡淡的映在眼睛里。如音乐一样的广播响起,很快·四号线·千叶方向各站停车……黄色的电车驶进月台,车体卷起的温热的风,摇曳着头发。三叶自然的望向车窗。

    突然,吞咽了一下。

    像反弹一样,站起来。

    刚刚眼前通过的车窗里,有他。

    三叶跑了出去。电车停了下来,马上找到那节车厢。但傍晚的电车是拥挤的,从外面看不到他的身影。随着如巨人吐息一样的声音,车门打开。慢慢的似乎要溢出车外的人群让三叶生出退意,但只是一秒钟,对不起,小声说着,膝盖内侧淌着汗水,穿入人群之中,再次随着巨人的叹息,车门关闭。电车发动。对不起对不起中,三叶一点点前进。最终,停在一个少年面前,周围的声音好似消失一样,当下的三叶这样觉得。

    眼前,正是三年前,还是中学生的我(♂)。

    *

    自行车,再已经骑不上去。

    刚这么想着,前轮就被树的根部绊住滑了一下。

    我(♂)反射一样抓住附近的树干。从身体离开的自行车落下斜面,撞到三米左右下的地面发出响声。轮子咕噜噜空转着。抱歉,tesigawara。小心这么呢喃着,我(♂)沿狭窄的山道跑出。

    为什么忘了了呢,为什么迄今为止都没有想起来呢。

    一边跑,一边凝望从内测涌出来的记忆。

    三叶。三年前。你在那天,来找我——。

    *

    ——t



分卷阅读25
    aki君。taki君,瀧君。

    三叶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重复着我(♂)的名字。对于就在眼前然而根本没有反应的我(♂),要怎样呼喊,要做出怎样的表情,一副哭出来的样子认真思考着。然后想做了什么决定一样,作出笑脸,出声道。

    「瀧君」

    中学生的我(♂),对于有人突然喊自己名字略感惊讶的抬起头。和我(♂)的身高差不多一样。眼前大大的瞳孔不知为何有湿润的感觉。

    「诶」

    「那个,我(♀)」

    拼死的笑颜这么说着,三叶指着自己。我(♂)困惑了。

    「诶?」

    「……不记得吗?」小心翼翼的,小动物似的,不认识的女生向我(♂)问道。

    「……谁?你是」

    三叶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叫。脸红愈加明显。低下头,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

    「对……对不起……」

    电车剧烈的摇晃。周围的乘客都抓稳了扶手,唯独三叶没站稳和我(♂)撞上,发丝碰到鼻尖,洗发水的香味隐约其中。对不起,三叶又小声道。好奇怪的女生,当时的我(♂)是这样想的。三叶头脑里一片混乱。但你不就是瀧君吗,对于彼此都是尴尬的时间悄然流过。

    下一站·四谷,广播中,三叶有种得救一样的感觉,同时又是一种无限的悲哀。但已经在这里待不下去了,车门打开,随着人潮,三叶一起涌出。望着渐去的背影,我(♂)闪过一个激灵,也许这个奇怪的女生,是我(♂)应该认识的人。这种难以说明,但又无比强烈的冲动下,等等,我(♂)叫出声。

    「你的名字是……」

    三叶回过头。但是,随着下车的人潮渐行渐远,三叶突然间,解开系在头发上的发结,向我(♂)递来,叫道。

    「mitsuha!」

    我下意识的伸手接住。暗沉的电车内射入的夕阳一样,显眼的橘色。在人潮汹涌中,我(♂)抓住那一抹颜色。

    「名字是,三叶!」

    *

    三年前的那天,你是来找我(♂)。

    我(♂)终于知道了这一事实。

    电车里被陌生的女生搭讪,对我(♂)来说不过是马上就忘记的一件事,但三叶却是背负着满腔的思绪来到东京,然后彻底的被伤害,回到町落里,剪短了头发。

    胸中仿佛放了一块石头。但再也无法挽回之下,我(♂)只是一心无二的奔跑着。树木渐渐不见,眼下金色的绒毯一般的云彩扩散开来,周围是覆满苔藓的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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