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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森林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浴火小熊猫

    她取了两块熏肉,一罐萝卜条,一些土豆粉条,还有一些干香菇和小米、杂粮。

    小米和野米、燕麦还有干香菇通通放在一个陶锅里,洒上两瓢雪,再放上一小勺盐,搅匀。这是晚上吃的。

    她把一块熏肉刨成片,和腌萝卜条放在铁锅里,加上热水,煮滚之后放进土豆粉条。这才是午饭。

    这锅热汤很快煮好了,何田和易弦都饿得厉害,两人狼吞虎咽,几分钟就把碗吃得干干净净。

    大米在雪地里不停拱翻,啃食树根树枝,易弦把它牵进来,暂时拴在柴草棚下面,又给它吃了些干草。

    吃完午饭,已经快要三点了,日影开始西斜,倒是没有再起风。

    林子里静悄悄的,偶尔能听到鸟雀的叫声。

    何田把带来的两个大红薯塞进炉膛里,把搁着小米杂粮的陶锅放在炉台上,烤屉里烤好的栗子也放进锅里。这时,装着小米杂粮的锅里的雪也已经化了。

    她和易弦走进附近的林子,查看之前设好的陷阱。

    令何田惊喜的是,几个陷阱都有收获。

    每个松木拱门陷阱都抓到了一头貂鼠,大小不一,但至少两只是大鼠。大鼠的皮毛更大,价值也更高。

    铁夹陷阱抓到了一只狗獾。

    何田教易弦重新设置陷阱,用一小片熏肉当诱饵。

    猎物们早就冻得僵硬如石头,何田把它们扔进藤篮里。

    重新放好所有的陷阱,林子里几乎看不到阳光了,树木上的白雪仿佛都变成了浅灰色。

    何田和易弦回到木屋,把收获的猎物放好。等它们恢复柔软后就能剥皮了。

    木屋里这时充满一股糖分烧焦的香味,那是出门前放在火炉里的红薯,它们已经烤熟了。

    何田用铁钩把它们从炭灰堆里扒出来,并没急着剥开吃掉,而是把它们放在炉台上。

    陶锅里的谷米现在泡胀了,和切成小块的熏肉放在一起煮。

    黑红色的野米把燕麦、小米都染成了深红色,栗子也变成了橙红色,熏肉混在其中,不细看难以分辨,肉香和谷米的香味混合在一起,引人垂涎。

    何田每隔一会儿就会掀开陶锅的盖看一看,再用筷子轻轻搅动一下,锅里的水渐渐越来越少,谷米的颗粒越来越大,她用筷子在谷米间戳了几个坑,紫红色的小水泡就会从这些小坑里咕嘟咕嘟地缓慢冒上来,再破裂。

    等到再也看不到小水泡了,食物的香味也越来越浓郁,筷子很难再搅动锅里的食物了,何田觉得这锅饭煮熟了。

    她把陶锅端下来,让易弦盛在碗里,再把炉台上放着的红薯掰开,深金色的薯肉立刻散发出浓郁的香甜气味。

    何田把薯肉放进碗里,和饭搅在一起。

    隔着热腾腾香喷喷的食物散发出的白气,她和易弦相视而笑。

    野米和燕麦煮熟之后还是稍微硬硬的,尤其是野米,它们的颗粒比大米更长更细,熟了之后吃起来也有点像坚果,咬在牙齿上,似乎能听到牙齿咬破外壁时米浆爆出的声音,

    小米和燕麦吸收了熏肉、香菇、栗子迥然不然的滋味——肉的咸香,干香菇的鲜味,栗子的甜味,再混上甜度更高的红薯薯肉,看似十分粗犷的烹调和随意的搭配,咸与甜这两种最主要的味道达成了微妙的平衡,让人十分满足。

    吃饭的时候,何田又煮了一壶野菊花茶。

    饭后,一人一杯茶,慢慢喝着。

    何田把大米牵进屋子,易弦用干草给它在屋子一角铺了个窝,它就卧在那儿,时不时打个响鼻,慢吞吞嚼着草。

    和何田一样,易弦摸摸大米的脑袋,对它说,“你可不要拉很多大便啊!”

    大米一视同仁,对她也不理不睬。

    何田轻轻笑了一声,用木盆端进来一盆雪。

    这时屋子外面已经黑得透透的了,气温在阳光不见后快速降低,可能有零下二十几度。到了深夜,气温也许会低至零下三十度。

    木屋的木门边缘用木钉钉了一圈看不出什么动物的皮毛,但是靠近门缝的地方还是寒气浸骨。

    捕获的貂鼠们身体已经恢复了柔软,何田取出一把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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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心地给貂鼠剥皮,再把皮子放在木盆里用雪擦干,洒上草木灰轻轻揉搓。

    她的手指很快就被雪冻得通红,何田抖抖手,呼呼气。擦了雪,手指的血液循环加速,想要提高体温,手指就**辣的,像被火烧着。

    易弦在一旁观察着,知道剥皮是个技术要求很高的活儿,她干不了。她就对何田说,“我来用雪擦吧。”

    何田看看剩下的几只貂鼠,把手中刚剥下来的貂皮递给易弦。

    何田取貂皮时只在貂鼠下腹部割上一刀,没割破肚子,就能把整张皮子扒下来,连尾巴都是整个的皮肉分开,就像是把一只手套从手腕那里摘了下来,手指头的部分翻卷出来的样子。

    扒完皮的貂鼠像是脱下了一层衣服,露出粉红色的**。

    何田剥貂皮的时候一直念念有词,易弦听到她似乎是在说什么感谢的话,“你在念什么?”

    何田笑了,慢慢念了一遍,“貂鼠,谢谢你舍给我的皮毛,我会好好利用的。”她脸上忽然现出一种温柔的神情,“从前,我奶奶会把貂鼠肉给小米吃。”她说完这句话,怔了一会儿,低头叹口气,继续工作。

    五张貂皮处理完,木盆里的雪变成了粉红色。

    何田又叹口气,“我和奶奶从来没吃过貂鼠肉。我也不知道怎么做这种肉。”她看看放在草帘子上的貂鼠肉,有点为难,“我猜它们肯定不会好吃。可是把残肉扔到雪地里,不知道会引来什么。也许会引来狼。怎么办?”

    易弦看了一眼那些肉,确实,一点也没食欲。

    “明天带回家,扔进河里吧。”她提议,“河里的白斑狗鱼也许会吃。”

    剥好的貂皮全被易弦用雪仔细擦了一遍,何田检查一下,和她一起给貂皮再涂上一层草木灰,轻轻揉搓,把皮子上残余的血和水分搓掉。

    然后,何田取出几个圆圆的薄木头板,用竹夹子把一张貂皮夹在板上。再挂在木屋横梁的钩子上。

    板上的貂鼠伸长了四肢和头尾,尾巴从木板上垂下来,像是在空中飞翔。

    獾狗的皮毛没那么受欢迎。

    排在貂皮之后最受皮货商人青睐的是水獭皮,用它的皮毛做的帽子防水。但水獭在林子里的数量很少,可遇不可求,再接下来,是狐狸皮,狍子皮和驯鹿皮。这些之后,才是各种其他动物的皮毛,岩羊,兔子,浣熊,獾子,狼,和獾狗。

    熊皮,是很特别的。

    先不说这动物是这片森林最凶猛的捕食动物,有多难打,对皮货商人来说,熊皮要带着脑袋才能卖上价钱。有些有钱人喜欢在客厅的壁炉前铺上一张熊皮,让做成标本的熊脑袋大张着嘴,露出獠牙,对着壁炉的火。

    这样的熊皮,一张的价钱抵得上一百张貂皮。

    何田和易弦处理好皮货,夜也已经深了。

    她们爬上棚板,钻进被子,抱着灌满烧水的水瓶。

    吹灭油灯后,四下俱寂。

    过了一会儿,隐隐听到风把树上的空枝吹动的声音,还有落在松叶上的雪扑飒落下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也祝大家用餐愉快。

    ☆、豆芽江鳕汤

    第二天的早餐,是鱼肉粥。

    何田昨天带来的鱼留了一条放在陶盆里,晚上临睡前已经化开了。

    一旁的陶锅里放的是泡了一夜的杂粮和掰成小碎块的香菇。

    升起火,煮上粥,不时搅一搅,当粥煮得粘粘的,谷物的颗粒都软烂的时候,加进两片干姜,把去骨去皮的鱼肉切成片,放进粥里。

    鱼肉很快就煮成了白色,香味四溢。出锅的时候,加一点盐提味。

    “要是还有新鲜的葱就好了。”何田舀起一勺粥,轻轻吹,“鱼粥上洒一点葱花,会特别香。”

    易弦点头表示同意,虽然没有葱花,但是配上用鹅油又炒了一遍的腌萝卜干,粥也挺好吃的。

    “要是放一点酱油的话更好吃。生鱼片也是,放一点酱油。”

    “可是酱油好贵啊!”

    “我们有黄豆,为什么不自己做酱油?”

    “好啊,好啊,等春天来了,天气热了,我们做酱油。”

    “还有豆瓣酱!”

    两人边吃边商量要用黄豆做的食物,仿佛鱼粥里已经有了这些酱料的鲜美滋味。

    吃完饭,再检查一次陷阱,就要离开了。

    非常意外的是,松树拱门陷阱又捉到两只貂鼠。

    大概是这些小东西也想吃点不太一样的早餐,于是魂丧陷阱。

    其中一只貂鼠的身体还是温热的。

    何田十分开心。她深觉这是一个好兆头。预示着今年的貂皮将会丰收。

    重新放好陷阱后,易弦也打扫好了木屋。炉火熄灭,炉膛里的灰扫出来洒在门廊上,剩余的食物被重新放回储物箱里,被褥也叠好,放进另一个储物箱。

    何田把水壶里最后一点水浇在钉着储物箱的树干上,树上很快结了一层光溜溜的冰,什么小动物也别想爬上去。

    “从今天开始,我们如果要每隔几天来一次。不及时取走猎物,难保它们不会被老鼠松鼠什么的啃坏。而且,你看到了,我们昨天换了陷阱里的诱饵,今天就又捕到两只貂鼠。”何田望着河对岸覆盖白雪的松林,“明天我们可以去河对岸了。”

    回去的路要容易走得多。

    来时踩平的路还在,冻得更硬了一点,脚印上积着一些昨夜的风吹来的雪。

    到家的时候刚好过了午后。

    何田和易弦费了点劲才搬开堆在门前的雪砖。有几块雪砖冻在了一起,她们拉着草帘子搬动时倒在门廊上,碎雪洒了一地,不过,很快也就收拾好了。

    家里还是热乎乎的,炉子里的火没熄灭,持续稳定地烧着,靠着墙放的两个陶碗里的水快没有了,不止是被蒸发了,更多的是被泡在里面的黄豆吸收了。碗里的豆芽长出了三厘米多高,豆芽下的豆子全都脱掉了皮,两个豆瓣也胖乎乎的。

    何田惊喜地捏了一颗豆芽放在手里看,白色的芽杆是银白色,闪着亮光,轻轻一掐,一股水就流出来。

    她问易弦,“这个怎么吃啊?”

    易弦想了想,不太确定,“炒着吃?我也看见有人把它煮在汤里,不过,是把豆瓣掐掉了。嗯……还有人煮火锅的。”

    何田又立即问,“火锅?”

    易弦解释,“就是一个中间放炭火的铜锅,把切成薄片的肉放进去,烫一下,蘸酱吃,还可以在锅里放蔬菜,豆腐……”

    “豆腐?”何田对这个更感兴趣,“你知道怎么做豆腐么?”

    “知道啊!”

    两人一边说,一边赶着大米去河边。

    冰洞得赶快凿开,而且,今天又是起网的日子。

    两人说了一会儿,觉得她们所知道的“豆腐”和对方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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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的,不是同一个东西。

    又说了一会儿,易弦明白了。

    她告诉何田,“你说那种,确实也是豆腐的一种,不过更干,我们叫腐竹,或者豆皮。是我说的那些豆腐去掉了更多的水分后做的。新鲜的豆腐是软软的,用手指一戳就戳出一个洞,味道也很好。除了豆腐,还有豆浆和豆花,豆浆就是泡好的豆子磨成的浆,豆花已经算是豆腐了,不过含水量非常高,吃起来……软软嫩嫩的,入口就化了。”

    把鱼捞上来的时候,何田决定,做豆浆。

    易弦看了何田的豆子储备,又问了她是怎么种植黄豆的,觉得她们家最初开始种黄豆,是为了改良土壤,也可能是觉得菜地种点豆子,可以一举两得,毛豆也可以当蔬菜吃,长熟之后,黄豆可以给驯鹿当口粮,如果粮食真的不够吃,就磨成豆面,炒了当干粮。

    后来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种起来了,反正这里很适合黄豆生长,不怎么费事。

    今天又捞到六条鱼。全是江鳕。

    何田留了一条鱼,处理干净后,把鱼身两面的鱼肉切下来,只留鱼头鱼骨放在陶锅里,然后加上辣椒、花椒、盐,切成丁的腌萝卜,把一碗豆芽也剥掉皮放进去,一起煮。

    煮汤的时候,她取出两只比手掌略大点的小木盒,每个木盒盒底先放三片干叶子,然后铺上两片红薯干,再放上洗净的小米。

    两只木盒刚好可以放在一个竹编的蒸笼里,蒸笼稳稳地坐在炖锅上,白气从笼盖和锅子边缘袅袅升起。

    煮饭的时候,何田和易弦把这次收获的貂皮用一根竹竿吊在屋子里火炉较远的一边。

    那片棚板上钉了几排小钩子,两个钉子之间刚好能放下一根竹竿。竹竿放上去之前又厚厚地涂了一层油脂,滑溜得无论什么小尖爪子都没法顺着竹竿爬。

    挂着貂皮的薄木板一个个挂上去,看上去像是貂鼠们挂了一排外套在这儿。

    然后,何田和易弦开始处理獾狗的皮毛。

    这只成年的雄獾狗倒是可以给易弦做个配套的帽子和围巾。何田小时候很喜欢獾狗皮或者是浣熊皮做的帽子,皮子完整剥下来后留着耳朵,在眼睛的地方缀两颗黑扣子,做成的帽子就像头上趴了只浣熊,奶奶还把浣熊尾巴也留下来,耷拉在脑袋后面,这帽子就更可爱逗趣了。

    何田想着,然后叹口气。谁知道春暖花开的时候,易弦还愿不愿意继续留在这里呢?

    像她这样的人,应该更喜欢城市的生活。她留在这里,虽然适应得很好,学什么都很用心很快,可这只是为了应付寒冬的生存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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