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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向晚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森木岛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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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候却还是看到了有人开车过来,我远远地朝车主打手势,但这个时候另外一辆大型越野车从后面高速直接冲过来,且不说施工路段他们仍然开车进来,正常情况下明知前方有车辆,车主都会立马减速,而不可能加速前冲,除非酒驾或者……”她顿了顿,目光落在沈志恒身上,“蓄意而为。”

    “因为我当时正在跟车主打手势,由于位置问题,我被撞到路边的绿化带,我之所以确定这不是酒驾事故,是因为在昏迷之前,我看到肇事者特意下车,他过来查看了我和前一辆车主的伤势之后才离开。”

    她淡淡地说完这些,会议室里陷入一片寂静。

    “所以,沈先生当时是已经确认他们都没有再开口的可能,然后才离开的对吧?”

    一直没有说话的陈医生突然开口。

    “各位好,简单介绍一下,我是陈泽洲,沈志东先生的主治医师,伤者送过来的时候情况特别严重,确实像沈志恒先生判断的那样,尽管我们进了全力抢救,但是很遗憾,沈先生至今依然无法开口,他颅内有血块堆积,中枢神经受损严重……简单来说,沈先生陷入不可逆的深度昏迷状态,虽然保住性命,但基本已经是植物人。”

    “陈医生的意思是,董事长现在变成植物人,但是并没有去世?”有人从陈医生的话里捕捉到这样的信息。

    “是的。”

    他看了一眼陷在椅子里瞪大了眼睛的沈志恒。

    “在这里我也代表医院向大家道歉,前几日,因为护士的不专业用语,产生了一些误会,造成一些沈先生离世的谣言传出去,患者家属也就是沈南风先生,后来找过我,出于一些特殊情况的考虑,我们为患者换了病房。

    “而紧接着没多久,我在沈先生原来的病房里发现了奇怪的‘同事’,他自称是新入职的医生,来为沈先生做例行检查,与我交谈过程中,他对沈先生的事情表现出超乎正常医生该有的兴趣,而后我无意中也在他的医疗器械里发现了一支空的注射器。”

    说到这里,陈医生笑了:“我们都知道,人体若是被注入空气,会带来生命危险,这件事情我觉得再没有赘述的必要,仅凭我一言自然也不能妄断沈志恒先生的动机,接下来的事情我想,可能比较适合交给警察。”

    大概没有人料想到遗嘱事件背后还有这样的事情,更没有人想到沈志恒竟然会为了一份遗嘱,不顾手足之情,对沈志东痛下杀手。

    沈志恒在座位上一动不动,冷眼看着他们将条条罪责指向自己。他从来没有放在眼里的沈南风,如今竟然布了这么一个局等着他。

    沈志东没有死,遗嘱不能生效。

    沈南风也没有死,沈氏永远不可能归于他。

    他呼吸沉重,自己所有的计谋到了最后一步功亏一篑。

    “这是二叔试图出卖商机的证据。”

    沈南风从口袋里摸出一只白色的u盘放在桌子上:“还有,您那天在爷爷的墓前亲口承认过,我父亲车祸由你筹划,这些录音都在这里了。”

    沈南风目光环绕会议室一周:“至于二叔以权谋私,给在座某些人的一些好处,包括利用职权之便,擅自聘用和提拔高管的证据,如果有人想要看一看,我可以安排时间跟大家再聊一聊。”

    沈志恒不死心:“向晚晚那丫头已经把录音文件给我了,我也查看过没有问题,你别想拿这个空白u盘来诈我……”

    沈志恒大概已经失了主意,头脑昏聩,却不知道自己这句话,无疑已经承认了自己有过出卖商机的行为。

    原本被沈志恒拉拢的股东见势倒戈,纷纷将矛头指向沈志恒:“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你这话不是不打自招吗?不管这个u盘里有没有录音,你都已经承认了自己犯罪的事实,不是吗?”

    “对啊,而且你忘了,录音文件可以留存备份。”

    沈志恒恨恨地看了看眼前急着表忠心的墙头草,终于颓然地低下了头。

    21晚晚,我回来了

    “怎么样,沈南风,这次我也算是大功臣吧?想好怎么回报我了吗?”

    年轻的男子穿一身黑色的休闲外套,狭长的眉眼向上挑起,阳光洒在他黄灿灿的头发上,反射出零零碎碎的光芒。

    他欺身上前,直直拦住沈南风的去路。

    “这是你作为医生最基本的职业素养,我并没有要求你出面。”

    沈南风侧了侧身子,懒得看他一眼。

    他也不恼,像个无赖的孩子一般追上去重新挡在沈南风面前:“公司的事情都搞定了,你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这么赶着去投胎啊?”

    “还是……”他打量了一下公司门口来往的路人,然后故意伸手揽上沈南风的腰,低声附在沈南风耳边,“你想让我重新证实一下多年前的传闻?”

    沈南风皱了皱眉头,用力拍掉他的手,语气里满是嫌弃:“陈泽洲,你觉得,如果你的病人看到你现在的样子,还会放心让你进手术室吗?”

    “怎么不会?我办公室门口的小姑娘可排着长队呢。”提起这个,陈泽洲一下子越发骄傲起来,“哪像你,整天跟冰块一样,小姑娘都被吓跑了,难怪当年人家传言我跟你那什么暧昧不清,不过话说回来,换作我是女孩子,我肯定啊,打死也不愿意整天跟着你这么无趣的人到处晃悠。”

    “首先,你需要先改变一下性别,其次,即使你愿意,也已经没有机会了。”

    明明还是冷冰冰的语气,可陈泽洲分明闻到空气里散发出来的淡淡甜腻味道,他愣了几秒钟,突然想起来什么,两三步跨上去跟着沈南风:“就上次你让我看脑袋的那小丫头?”

    在陈泽洲的印象里,沈南风身边几乎从来没有过除工作关系以外的异性存在。

    他还记得刚认识沈南风的时候。

    那是沈南风独自接手的第一个国外项目,合作方的小女儿对沈南风极有好感,几次约沈南风喝酒都被毫不留情地拒绝,其中最夸张的一次,两个人在车边起了争执,那姑娘一气之下开着车子离开,而沈南风就那样固执地顶着明晃晃的日光徒步前行。

    彼时他跟着教授在加州做演讲,金发碧眼的白色人群里,眉目清朗的黑发少年格外瞩目,陈泽洲就这么跟沈南风凑在了一起,后来也不知道是合作方的那个小女儿对沈南风怀恨在心,还是因为自己找沈南风的频率实在过高,一度被传出两个人情感暧昧的谣言。

    “沈南风,你就被那样一个小丫头拿下了?”陈泽洲表现出极强的兴趣,“我上次都没怎么仔细看,看在这次我帮了你这么大忙的份上,把你家小丫头借给我玩两天,怎么样?说真的,我还真是好奇……”

    “你不需要仔细看。”

    车门被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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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泽洲望着扬长而去的车子恨恨地扬了扬拳头。

    向晚晚从山上回来的时候天已经擦黑,这些天以来沈南风一直没有半分音讯,自从上次赵佳晴过来告诉她沈叔叔去世的消息以后,就连梁敬和沈志恒也慢慢没了踪影。

    她去过沈叔叔的医院,但被人告知那里已经没有沈志东这个病人,再关于其他任何消息,她也都再打听不到。

    她也去过沈家,紧紧关闭的大门一片清寂,管家委婉地告诉她沈太太暂时拒绝见任何人。

    好像自己突然间就被所有人遗忘了一样。

    她每天被舍长带着去上课,去吃饭,去图书馆,生活平静得如同一潭死水,下午的时候她会一个人偷偷去沈南风出事的地方查看。事情过去这么久,除去前段时间搜查留下的痕迹以外,再没有任何东西。

    她不相信沈南风会这么凭空消失,尽管她自己比谁都清楚,那么多人在那里找了那么久也没有过一点发现,而今单凭一人之力,无非是自欺欺人的无用功罢了。

    她不死心,每天下午过去,就在那里坐到太阳落山才返回学校。

    可是今天,她总觉得有些不一样,好像身后总有人跟着,连心脏跳动都比平日里加快了许多,她想到谢宜早上报给她听的连环杀人案,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谢宜,”她拨通了谢宜的电话然后插上了耳机,“如果我这边等会儿突然有什么异常,你记得帮我报警。”

    谢宜被向晚晚异常严肃的语气吓到:“晚晚你没事吧?”

    向晚晚压低了声音:“我马上到学校,但是现在好像被人跟踪了,会不会就是你早上说的那个连环杀人案的凶手?”

    “晚晚……”谢宜在电话那端笑出声来,好久才敛住笑意,然后咳了咳,同样压低嗓子故作严肃,“晚晚,你听我说,这个连环杀人案啊,警察追了很久都没有查到凶手,你不要害怕,听我指挥……”

    这种措辞似乎不太正式,谢宜改正过来:“晚晚你不要害怕,按我说的做。”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向晚晚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只好点着头听谢宜的说法:“谢宜,你快点说啊,我觉得他离我越来越近了。”

    “呃……”

    早上的连环杀人案根本就是谢宜胡乱编出来的,她昨天看了一晚的《名侦探柯南》,今早一时兴起才编了这样的新闻讲给向晚晚听。

    最近向晚晚魔怔了一样往山上跑,怎么劝都不听,谢宜也不过是希望用这种方式吓唬吓唬她,好让她不再去山上。

    更何况,a大一向治安良好,再怎么蠢的凶手也不至于跟了她一路,偏偏要等她到了学校才动手?

    十有**是向晚晚最近思虑太多,出现了幻觉自己吓到自己。

    “晚晚,你现在停下来,然后听听那个脚步声还在吗?”

    谢宜将最后一只鸭脖塞进嘴里,对着电话胡乱地指挥:“还在吗?”

    “不在了。”向晚晚停下来微微侧耳听了听。

    谢宜问:“晚晚,你现在距离学校还有多远?”

    向晚晚抬头看得到a大的标志性建筑:“不远了,再有大概一百米到前边路口,转过路口我就可以到咱们南门。”

    谢宜啃着鸭脖子放下心来,这样就更不可能有事了,路口车辆来来往往,到处都是摄像头,除非凶手跟向晚晚智商处于同一水平。

    “向晚晚,听我口令!”谢宜突然扬了声音,如同发号施令的将军,“预备,跑!”

    向晚晚竟然也真的像她指挥的一样,打算撒腿就跑。

    可是步子还没有迈开,就被人从身后拽住了手腕,一个转身向晚晚被带入温热的胸膛,冰冰凉凉的唇覆盖下来,由浅入深将她的声音悉数吞没,她清晰地感觉到他紊乱的呼吸声蔓延在她的耳际。

    几乎就在那么一瞬间,她闭紧了眼睛却没有再挣扎,憋了这些天的情绪终于全部涌入胸腔,眼泪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大颗大颗坠落。

    她的心跳从来不会撒谎。

    清冽的气息夹杂着淡淡的烟草味道,她从来没有忘记,就连梦里也总是追着这样的味道,而今,她终于切切实实再感觉到他的温度。

    她闭着眼睛不敢睁开,只是感觉到眼前人环在她腰上的力度越来越大,仿佛要将她永远禁锢在身边。

    隔了很久,那个熟悉的声音才落入她的耳朵:“晚晚,我回来了。”

    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闭着眼睛不停地掉眼泪。

    “晚晚,你不打算睁开眼睛看看我吗?”

    向晚晚抵着他的胸膛终于哭出声来。

    好久之后,向晚晚才慢慢睁开双眼,昏暗的路灯映着眼前少年略显疲惫的脸庞,他紧紧皱着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漆黑如墨的眼睛里透着不加掩饰的温柔宠溺。

    像梦一般。

    他用力将她拥在怀里不肯松开。

    这是向晚晚第一次看到沈南风这般动情的模样。

    她伸手抚上他的脸,他尚有擦伤的额角,深邃的眉眼,挺立的鼻梁,最后落在他微微抿起的嘴角。

    这是她紧紧跟了十几年的男子。

    当你跟在一个人身后许多许多年,他便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转换了身份,不仅仅是那个你想要拼尽全力去追赶,心心念念想要在一起的人,更像是占据了你生命里一半的重量,你的血液,你的呼吸,你的眼泪,你的思想,你所有的一切,都分给他一半。

    他离开之后,你依旧能够走完余生。但只有你知道,在完整无缺的皮囊背后,你的灵魂缺失了一半。

    这些日子以来,向晚晚无数次梦见沈南风。

    紧闭的双眼,苍白的皮肤,他浑身是血的样子每每让她胆战心惊。

    可是幸好。

    幸好他还能完好地站在她身边。

    沈南风笑看着眼前的小姑娘,这么多年来,她爱掉眼泪的坏毛病还是没有改掉。

    但这一刻,他忽然觉得幸运。

    人从来都只肯在完全信赖的人面前落泪。

    所幸她还能在他面前掉眼泪,所幸,在发生这么多事情以后,她仍然愿意对他毫无保留,不改初心。

    他对她隐瞒了太多。

    从与赵佳晴炒绯闻的时候起,他便知道最受伤害的人会是她,可是一直到他假装坠山,都还是一直将她蒙在鼓里。

    那晚他接到沈志恒的电话,本来计划着同意与他交易,在他最放松的时候,让他承认自己犯罪的事实,借机拿到证据。

    可不料向晚晚中途落跑。

    他担心沈志恒起疑,这样不仅自己的计划落空,也会让向晚晚处于危险的境地。

    他需要再多一点时间,确认可以指证沈志恒的那个女人大脑完全恢复,确认自己掌握尽可能多的证据,在最好的时机将沈志恒一举击败。

    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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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他才能确保所有人再不受到伤害。

    所以他临时改变了计划,假装自己出了事故,又急着救向晚晚所以坠落山崖,随后又联系陈泽洲放出父亲去世的消息。

    沈志东去世,沈南风下落不明,u盘也拿到手。

    沈志恒便完全没了顾虑,最放松的时刻就是最软弱的时候。

    等到他自以为万无一失,亮出遗嘱这张底牌,沈南风再将手里掌握的全部证据拿出来与其对峙,他才能再没有后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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