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向晚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森木岛屿
可是一想到婚约的事情,向晚晚就不由得红了脸,反倒没有平日里来沈家玩闹那般自在,她觉得跟沈父沈母问好的时候自己都有点僵硬。
沈母看透了向晚晚的小情绪,拉着她坐在沈南风身边:“晚晚,你有一段时间没有来了,今天中午让你沈叔叔亲自下厨怎么样?”
听到吃的,向晚晚立马激动得不行:“好啊好啊,我惦记沈叔叔的甜辣虾已经大半个月了,这会儿提起来肚子都饿了。”
沈母笑着摸了摸向晚晚的头,然后使了个眼神给乐呵呵的沈父,两个人默契地进了厨房。
沈南风大概还在跟进门前的那通电话怄气,沉着脸很不给面子地丢了一句:“你最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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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上过称吗?”
回应他的是向晚晚肚子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她没有撒谎,早上没有吃早饭,到现在是真的饿了。
“我很胖吗?”
“你觉得你很瘦?”
“我觉得你很欠揍。”向晚晚气呼呼地说,“沈南风,你的情商呢?这个时候你应该说:不,亲爱的,你一点都不胖,女孩子就是要多吃点,养得白白胖胖才可爱。”
“白白胖胖那是猪。”
“沈南风!”
她之前紧张的情绪早已经一扫而空,整个人现在处于爆发的临界点。
阿姨将菜端上桌来。
沈南风看了看放在向晚晚面前的小碗,然后转身对保姆阿姨说:“再给她盛一碗放桌子上。”
向晚晚急忙冲着阿姨摆手:“不用不用,一碗就够。”
“一碗饭不能满足……”他目光里充满戏谑,一字一顿,“白白胖胖的……猪。”
沈父趁机撂了话:“南风啊,等你这阵忙完公司的事情,我们请你向伯父伯母一起过来坐坐,一家人在一起挑个好日子把婚事订下来。”
向晚晚低着头脸红成一片。
“爸,这事先不急。”沈南风不急不缓。
向晚晚一个走神被烫到舌头,“呼哧呼哧”地大口吹气。
沈南风皱了皱眉递过纸巾。
“最近公司的事情比较忙,”他看了看正重新低下头的向晚晚,回头再看向父亲的眼神中夹杂着某种示意,“跟向伯父伯母聚一聚是没有问题,但婚期现在谈论有些早,至少等我完全解决掉公司的事情。”
沈志东动了动嘴唇,最后似乎有点无奈地说:“也好。”
沈南风以公司的事情为由,拒绝了沈父关于婚期的提议。向晚晚有些不开心,拧巴着眉头靠在车窗上一句话也不说。
毕竟有个词叫“夜长梦多”,有了婚约后的向晚晚,更是将沈南风看得紧,巴不得立马就去领了证将他拴在自己身边才放心。
“你在因为刚刚我拒绝确定婚期的事情不开心?”沈南风双手扶着方向盘,目不斜视地直接问。
“没有。”
“你不用觉得不开心,我不过是实话实说。可能你不是很清楚,公司最近的事情比较复杂,我希望你嫁过来的时候,沈家是太平盛世。”
他语气有片刻停顿,继而微微侧头看她:“还有,在我面前你没必要口是心非,我不擅长揣测女生的心思,所以以后如果你有什么情绪,我更希望我们可以通过直白的方式去沟通解决。”
窗外的路灯迅速倒退,将画面拉扯成朦朦胧胧的状态。
其实向晚晚比谁都清楚,仅仅依靠所谓的婚约更甚至是结婚证书,都根本不能将一个人留在另一个人身边。
没有感情地组合家庭,不过是对两个人的束缚与捆绑罢了。
只是……
她太想要留在他身边了。
“沈南风,那你会悔婚吗?”她依旧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语气里是满满的不确定。
“这种事情我不能保证。”
向晚晚觉得心里有一只硕大的气球此刻正被这句话一点一点耗尽气体慢慢变瘪。
“晚晚,这个世界上时时刻刻都在发生各种无法预料的事情,我不是上帝,更无法预知任何意外的发生,但既然我接受了爷爷订下来的婚约,定然不会轻易反悔。”
沈南风在宿舍门口停车,眼前浮现沈志东的身影,他沉吟半晌对上向晚晚的双眼:“出于责任,我不大愿意去做不能百分百保证的承诺。”
他绕到另一边替她打开车门:“但是晚晚,无论今后发生什么事情,那都一定不是你的原因。而且,我自己答应下来的婚约,一定会尽我所能去维护,你所担心的那些都没有必要。”
暖黄色的路灯在他眼里投射出点点零星的碎光,他棱角分明的轮廓透出一种震慑人心的坚毅,向晚晚望着无端出了神。
但很明显,沈南风误解了这个动作,他在原地愣了愣,思索半天之后伸手揽过晚晚的肩膀,整理好她被风吹乱的头发,像是安慰一般轻轻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晚安。”
5不必仪态方方,你已是举世无双
六月份的时候,学校组织了一场大型话剧表演。
谢宜凭借她自己得天独厚的表演天赋,以及绝世容颜,在一堆大白腿中脱颖而出,一举拿下《罗密欧与朱丽叶》的经典女主角。
当然,以上内容全部出自谢宜之口,而向晚晚严重怀疑其真实性。
因为据她了解,这场不需要入场券、不限制人数、不植入任何广告的所谓“大型”话剧表演,除了足够“大型”的服装外,再没有别的任何东西能表现出它盛大的规模,观众数目更是令人堪忧,而且就连工作人员也需要向晚晚友情兼任。
所以在谢宜苦口婆心地劝着向晚晚拉上沈南风过去捧场的时候,她用无比悲悯的眼神看了对方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向晚晚看了一眼墙上的大钟表。她跺了跺脚,朝着化妆间里的谢宜喊:“来不及了,我得去堵沈南风了,你那眉毛等会儿找‘罗密欧’帮你画吧,我先撤了。”
“哎——”谢宜拽着巨大的裙摆追出来的时候已经看不见向晚晚的身影。
只有头顶上火辣辣的太阳,依旧使尽全力散发着光和热。
向晚晚提着书包急匆匆从会场出来,抹了一把汗直直穿过大半个学校。
被前面的人影挡住的时候,她本能地抬头。
易清行一手抱着书,一手递过来冰冰凉凉的橙汁,眉眼里透着止不住的温和笑意。
“谢宜的表演快开始了,你要去哪儿?”
向晚晚用橙汁冰了冰脸,一副龇牙咧嘴的样子:“去找沈南风啊!谢宜要我带他过去,说是观众能多一个就多一个。”
易清行的眼底有不知名的情绪一闪而过,笑容里带着几分试探:“晚晚,你和南风的婚事,算是定下来了吗?”
“嗯……也不能完全说是定下来。”
易清行从她高涨的情绪里捕捉到几分不易察觉的失落。
“反正他是接受了婚约的事情,但是又说什么不是上帝,无法预料意外的发生。”
兴许是想到那天晚上的额头吻,她的耳垂变得粉红,语气里又夹杂着些许不满的委屈:“他一直都还没有说过喜欢我。”
易清行伸出手在她脸上捏了捏,柔声安慰:“别想那么多,既然他已经接受了婚约就不会再有别的问题,你从小跟着沈南风,他那个人你还不了解吗?他向来谨慎,他所说的不能预料的意外,大概是将什么天灾**这种不可抗因素都算进去了的。”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要替沈南风说话,他所在意的无非是他眼前小姑娘的喜怒,即便无法有幸与她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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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生,但若是她喜欢,无论如何他也会尽全力成全。
果然。
再仰起头的向晚晚,眼底又铺上一层笑吟吟的细碎光芒。
“那,易大学长可要好好努力了。”他正要问下去,她玩闹着摊着手在他面前。
“快点毕业好好工作,等我定下来婚期的时候,第一个通知给你,你可得把工资留下来包一个大大的红包给我。”
“小财迷,还没怎么呢就开始讨份子钱了?要是你们家沈南风给你的零花钱不够,尽管来找我!”他伸手抱她的动作在空中停顿了几秒,转而去揉了揉她的头发。
沈南风今天来学校参加毕业论文的选题报告大会,算起来这个时间应该快要结束了。
向晚晚等了半天也没见人出来,又盯了盯手机屏幕上的时间,火急火燎地踮着脚尖趴在门上的小窗户往里边看。
结果刚刚凑过去还没有站稳,门就被打开,接着一大批学生一拥而出。
向晚晚一时间反应不及,被人流冲得晕头转向,还是不死心地在人群里搜索沈南风的身影。
易清行看了眼举着橙汁在人群里挣扎的小身影,忍不住又转身折返。
因为是以系为单位的选题大会,学校要求所有人必须到场,人数自然众多,而向晚晚在散场人群中又是逆行,瘦小的身形不一会儿就被挤得没了踪影。
眼看着距离谢宜表演开始的时间越来越近,向晚晚急得一头的汗,一时慌乱下也不知道踩了谁的脚,随后被一股力道拽过去,刚看清楚易清行的手臂,又被更大的力气拽往反方向,整个人重心不稳直接向后甩过去,随后撞到硬邦邦的温热胸膛,脑袋也磕上了什么棱角。
她本能地拽住对方的袖口,一抬头看见捂着下巴的沈南风。
“向晚晚,你是准备谋杀亲夫吗?”
逃开人群的向晚晚偷偷看了看周围路过的同学,涨红着脸挣脱沈南风的怀抱。
“这么热的天还是保持点距离比较好,”然后,她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一脸着急地拖着沈南风就要跑,“谋杀亲夫什么的回去再说吧,再不赶去看谢宜的话剧表演,我今天晚上会被打死的。”
沈南风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并不关心什么话剧表演,但是对于晚晚急着挣脱自己怀抱的举止颇为在意:“怎么?易清行的怀抱会比较凉快吗?”
刚刚那么混乱的情况下,易清行也只是好心拉了自己一把,怎么在他眼里就成了拥抱呢?向晚晚暗自诽腹。
但现在恐怕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她只好红着脸又站回原来的位置,将沈南风的胳膊环上自己的腰:“好好好,那你继续抱着好了吧?为了我的生命安全能不能拜托先移驾艺术楼啊?”
沈南风偷偷勾了勾嘴角,又做出一副冷冰冰的模样,无比嫌弃地拿回自己的手径自走开。
“傲娇个什么劲啊,男人心海底针。”向晚晚背着他低声嘀咕,转身又迈开步子快速追上去。
易清行静静地站在门边上看他们走远,回身将向晚晚喝完橙汁的空瓶子丢进垃圾桶。
冰冰凉凉的气息转瞬即逝,一如让人贪恋的过往在时光的长河里被寸寸湮没。
正如晚晚所料,话剧表演并没有吸引到足够多的观众,放眼整个观众席稀稀疏疏地坐着一些情侣。
向晚晚突然想起来刚刚被自己遗忘在教学楼的易清行,这才觉得有些不仗义。于是,她抻长了脖子四处打量,后来注意到,他一个人坐在她和沈南风前方几排最左边的位置。
大约是因为位置偏僻,易清行的四周无人落座,倒衬得他越发寂寥。
她正在想着要不要喊他过来坐一起,一只大手从头顶落下遮住她的眼睛。
她侧过头看见沈南风半张脸陷在阴影里,没有表情的侧脸看上去略显凌厉。
他并不回头看他,只是学了她的话淡淡开口:“不认真看表演,当心回去被谢宜打死。”
她忍不住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戳了戳他的脸,见他没有动怒又笑嘻嘻地凑上去:“沈南风,你是不是在吃醋?
“其实我跟易清行没有什么的,他就像哥哥一样从小对我很好,我总不能因为有了你就一把推开人家说‘你离我远点’这种话吧?这样做的话,岂不是显得我忘恩负义见色忘友狼心狗肺?”
说完这些,她见他没有反应,继续小心翼翼地补充:“更何况我认识易清行比认识你还要早一些的,在遇见你之前全靠他罩我,这种醋也要吃的话你还得恶补上好几年。
“不过沈南风,你这也算是承认喜欢我了对不对?
“沈南风,你还会悔婚吗?”
沈南风并不理会她,依旧面无表情地盯着舞台中央。
昏暗的灯光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脸廓上,淡淡的阴影衬得眼睛更加深邃,透出冷清倨傲的气息。
向晚晚玩心大发,更大胆地伸手去摸摸他的睫毛:“沈南……”
沈南风突然侧过头。
不足两厘米的距离,她在一双澄澈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模样,心脏像是住进小小的鼓手般咚咚咚地停不下来。
舞台上正演到第二场的最后。
班伏里奥正对罗密欧说:“你看见她的时候,因为没有别人在旁边,你的两只眼睛里只有她一个人,所以你以为她是美丽的;可是在你那水晶的天秤里,要是把你的恋人跟另外一个我可以在这宴会里指点给你看的美貌的姑娘同时较量起来,那么她现在虽然仪态方方,那时候就要自惭形秽了。”
可向晚晚觉得,她眼里的这个人不必跟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较量,再有人仪态方方,都不及她眼里的人举世无双。
他的手抵着她的后脑,她默默地闭上眼睛红着脸不敢再看他。
就在她以为会有下一步动作发生的时候。
沈南风低低地笑出了声,附在她耳边:“看表演要专心一点。”然后手掌稍稍用力,将她的头掰向舞台方向。
向晚晚窘到不行,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这次一句话也不说了。
她涨红着脸,许久都还能感觉到身边人的暗笑。
6你还满意吗?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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