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也行动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苑执
“……”怎么又把话题带回来了。
刚她误解了的东西实在羞于开口,宁思说不出来,她张了张嘴就想继续说“没事”,只是这样子回答又好像太过敷衍。
宁思索性含糊道:“就……听错了。”
“听错?”
“嗯。”
“那你听成了什么?”
“……”宁思抓抓耳朵,被追问得哑口无言。
纠结了好一会,她才道:“也差不多意思的……哎,可以出发了。”
陆景和顺着她的指尖看了眼信号灯,黄灯跳转成绿色。
只是他难得执着于这么一个无聊的问题,原本只是看到她的表情觉得好奇,但是自己追问之后,她一直避开不正面回答,就真的很是奇怪了。
于是陆景和道:“不急,先听你说完。”
“……”宁思愁得头发都要白了。
他们前面的车子已经缓缓开动,陆景和却依然纹丝不动,像是誓不罢休。
她无奈,只好老实告知:“我听成了让你带我回家吃饭。”
陆景和一怔,显然对于这个答案不是一般的意外。
宁思被他看着,整个人都局促不安。
身后的车子已经响着喇叭在催促,她避过他的视线,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小声道:“就是听错了而已……你快开车。”
陆景和忍住揉她头发的冲动,到底在大路上,他总不能任性到将后面的车子堵住。
收好思绪,车子终于在慢了几拍后跟上前车的步调。
与此同时,陆景和轻笑道:“会的啊。”
带她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早滴哈(捂脸
昨晚码到一点多,实在脑子糊成一团熬不下去了,就睡鸟。
今儿下午跟晚上都没有课,十一点一定有更新(ojbk击掌)
☆、第二十四束光
隔了好几秒才没头没尾地冒出这三个字, 不确定宁思有没有听到, 陆景和过了弯道,借着看右后视镜的动作掠了她一眼。
对方表情寡淡, 半偏着头出神望着窗外,从后面追上来的车子超过,灯影浮动,映出她的侧脸轮廓清晰。
不知是该叹息还是失落,自己这么意有所指带着暗示性的一句话, 如果她只是没听到,这个反应倒是寻常,但假若是听到了,那她现在这个表情,对他而言就很糟糕了。
余光察觉到陆景和的目光移开,自己不在他视线范围之内了,宁思才轻轻地小舒一口气。
这几天过得实在糟心,天天一无事可做就会胡思乱想, 好不容易今天出去散了散心,没想到一跟陆景和单独待在一起,那种跟自己斗着劲的状态就很容易卷土重来——
人总是这样,一旦对某个人上心了,那那个人对自己所有的所作所言,稍微一有不同,就会不自觉被自己冠上不一样的意思,可明明知道他喜欢的是另有其人, 明明知道自作多情是不对的。
像是这几个字,听着像是有言外之意,但大抵又会是自己臆想出来得多。
好烦的啊,为什么要说这些容易让人误会的话。宁思迁怒地想着。
车窗外各类灯光亮得有些晃眼,她下意识眯了眯眼睛,心里头一阵一阵的发闷,烦躁得让人想发泄出来。
隐隐感受到她流露出来的烦闷气息,陆景和偏过头看了她一眼,只见她已经是与方才换了个姿势,手肘撑着车门槽,手掌撑着下巴,一副精神不太好的样子。
陆景和张了张嘴还是没说话,将车里播放着的电台换成音乐,之后两人就没再有过一言半语的交流,一路沉默,十几分钟后,车子驶入停车场。
陆景和心情也不太好。
几天下来都在被心上人冷对待,今天难得有点回温的迹象,结果一眨眼,对方莫名的就又恢复寡言的冷淡模样。
虽然她什么也没表现出来,但偏偏这种无声的、全身周遭都在释放着闷闷不乐的气息,更让人摸不着头脑,无能为力。
怎么刚刚还好好的……陆景和很是郁闷。
车钥匙一转一拔,车子引擎声瞬间消散在空寂的停车场内,整片空间空荡荡的,而车内这片小天地里,安静得仿佛能听清呼吸声。
宁思抬手去松安全带。
每天一看到陆景和就忍不住钻牛角尖,钻得她都习惯了以“反正还有几天母亲就出院,到时候两人也不会有联系了”为结论结束烦心事,这会儿她早在瞥见医院高高装置在半空的led标识时收拾好情绪,让自己不要再去想。
没发现驾驶座的男人自拔出钥匙后就没再有动作,从禅安寺里领回来的三份斋饭叠放在同一个袋子里,一上车就被自己放到后座上,宁思顺便倾身提起,去拉开车门。
结果车门一动不动,像是有阻力在阻止一般。
——中控锁没打开。
宁思这才看向陆景和,男人仿佛早就预料到一般,在她转头的同时倾身压过来,手压在两座之间的中央扶手位置,克制的没与她靠太近。
陆景和常年待在医院里头,即便是穿上日常的服装也还是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属于医院的味道,不刺鼻,反而很好闻,有点禁欲又有点冷情。
男人的气息一下子笼罩下来,萦绕在身前,他的呼吸声轻到几不可闻。
宁思全身僵硬在副驾驶座上,被他突如其来的靠近吓得紧张到动都不敢动,手不自觉抓住饭盒的边角,一双眼直愣愣地回看着他。
陆景和眸色微沉,他问道:“你这几天为什么一见到我就心情不好?”
他当然能看出来的,这几天每回看到宁思时,她跟别人聊天聊得好好的,心情也看不出什么异样,但是一到自己,虽不至于心情立刻变差,但也能感受到明显的低缓下去。
尤其是两人单独相处时,隐约给他的感觉,她就是避之不及,不想跟他多待的样子。
宁母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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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已经恢复得差不多,明天就要进行拆线,如果拆线之后情况良好,一般当天或是另一天就能出院。
虽也并不是说宁母出院了,两人就彻底断绝联系,但是出院之后,两人的联系肯定是做不到像现如今这般密切。
而如果分开是在疏离状态之下,他还真不敢保证,过多一段时日,他跟宁思是不是会变成他跟普通病人一样,慢慢的将对方停置为过往之交。
他等了一个人六年,不是为了等一场只相处两个月的遇见。
陆景和眼睛的形状内勾外翘,平日里习惯性带着浅浅温和笑意,以拉近跟病人以及其家属的距离,增加信任感。
不是第一次看到陆景和不苟言笑的模样,但这么透露着冷意的情绪,却是第一次接触。
他嘴唇抿得紧,嘴角泛出几丁冷峻,一双眼睛完全看不出他心底的想法,微绷着的身子像在压抑着什么,黑沉的眸子里倒映出她的身影,仿佛能从中看出她的无措。
宁思被他问得心下一悸,主动错开自己的眼睛,长睑垂下,生怕自己在他这样的注视之下无处遁形,会暴露。
她轻咬着下嘴唇的内壁肉,微微的痛感传来,“我没有心情不好……”
“你撒谎。”陆景和这次完全不给她留面子,毫不犹豫地戳穿她。
但是出于宁思意料,他说完之后并没有继续沉着脸质问,而是沉默了几秒,重新开口时,语调低了几分:“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呃?”宁思错愕地抬起头,怎么也想不到会从他口中吐出这个问题,在他眼中,还仿佛含了几丝委屈。
“我没有……”
“你撒谎。”陆景和否定二连,这次他接了理由,“你不想跟我产生任何交流,我猜得对不对?”
“……”宁思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也不算是不想产生交流,只不过是既然要制止自己继续对他产生更多男女间的感情,减少两人之间的相处,在她看来是最好的方法。
陆景和这个人,本来就好,喜欢上了,更是觉得他处处都吸引人,像是涉了毒一样,越接触越沉迷得多,无法自拔。
一时间不知怎么说出自己的想法,他这么问的话,无论自己怎么说,也总要为自己这段时间的异样找出理由。
“我……”宁思舔了舔唇,左右为难着要怎么开口,踌躇了片刻,以另一个方式道出里面的关键因素。
她问:“陆医生,你现在跟你喜欢的人,怎么样了?”
这个问题,虽然听着也像是硬巴巴地岔开话题,但陆景和心有所属,确实是自己对他态度突然变化的唯一因素。
宁思没这么大的自信,觉得飞蛾扑火能换来他的倾心以待,那索性就退后一步吧,保持安全距离。
此问题一出,陆景和顿时想到下午季也初吐槽自己的那些话。
老实说,在这之前,即便他说自己有喜欢了的人了,他的想法不过是努力让宁思发现,他喜欢的人是她自己。
从来没有往另一个方向想,而再者如果宁思不喜欢他,根本就不会有“误会”这种说法的存在,顶多是当听旁人的一个八卦,不会她自己造成任何影响。
万一宁思喜欢自己,又因为误会而主动退离……他压根没有想象过会发生这种可能。
所以当季也初给自己说他们两人现在就是这么一个情况时,他的不敢相信是多于欣喜的,只是这种话又无法直白的找当事人证明。
眼下宁思这样问出,陆景和忍不住希冀是季也初同他所说的可能性的同时,心里的委屈又多加了一层。
他眼底有几分固执,又有几分认真。
陆景和说:“思思,我没有喜欢别人。”
作者有话要说: 几分钟是用来唠叨一下作话滴哈哈哈哈
说起来,多点时间码字我就想得慢一点,慢吞吞想词语想细节,没有时间码字,我就想快一点想到什么写什么。
所以这么下来,我就依旧写得短小了(正经脸
☆、第二十五束光
翌日, 元旦。
自圣诞节之后j市就只下过一场雪, 隔了几日迎来的第三波,宛如要将这几天堆积的雪量一次性释放出来。
飘零的雪从清晨起就开始下, 一直到中午了,才终于有了减弱的势头。
陆景和看了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
姜以耳在上回离开之前有偷偷摸摸又找过自己一次,当时就约好了今天再过来,眼下离她告知自己出门已经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 陆景和将压在抽屉最底下的文件抽出来,提前做好准备放在手边。
约莫十分钟后,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小心而谨慎的,像是怕吵到里头的人的思绪:“景和哥哥?”
“耳耳,进来啊。”陆景和扭头让门外的人进来,倾过上半身顺手拉过会议桌边上的椅子,放到自己身侧, “坐。”
“有打扰到你吗?”办公室没其他人,但姜以耳还是不敢将声量放太大,轻声问道。
陆景和瞥了她一眼,故意道:“打扰到了。”
“诶……”姜以耳舔舔嘴唇,“那你就当休息一下吧。”
陆景和失笑,曲起左手食指,敲了敲她额头,轻斥道:“小丫头!”
而后才将手边的那份文件递给她。
姜以耳调皮笑笑接过, 将牛皮纸袋拎在手里,这边捏捏那边摸摸,又感受了一下里面所装东西的厚度,明明看着就好奇到不行,偏偏丁点儿没有要打开的意思。
陆景和打趣道:“不想快点知道答案?”
姜以耳深呼吸一口,看上去有些紧张,但说出来的话却跟脸上表现出来的不一致,“反正不拆也能猜到里面写的是什么。”
“这么有把握?”
“嗯。”姜以耳用力点头,说话时一双眼没有从牛皮纸封面上移开。
非常笃定地回答完,几秒后,却开始动手打开纸袋。
陆景和无奈摇头,心想这两人果然是一起住了十几年,连性子都一模一样。
当初温戚拿到东西时也是一脸满不在乎胸有成竹,结果还不是秒打脸,一说完就迫不及待要确认结果。
陆景和没偏头去看她,过了一
分卷阅读42
应,宁思有些忐忑,看着他问:“是不方便吗?”
“没有,很方便。”陆景和脸上温和笑意不减,车子一路往前开往超市方向,他慢条斯理道,“就是觉得,你终于跟我提要求了,不错,继续保持。”
否则按照宁思一贯的性格,估计又是生怕麻烦到他,赶紧去市场买完菜就打道回府,然后明天再自己去超市一趟购置东西。怎么可能临时将要去的地点从市场换到超市。
“……哦。”宁思默默将脸别开。
“就一个哦字?”陆景和不满她的回答,虽然今儿也算是大进步,但是陆景和依旧颇有些得寸进尺地追问。
“……知道了。”宁思含糊道。
这三个字一出,很轻而易举的就又回想起昨晚的场景。
昨晚陆景和告诉她,喜欢的不是别人之后,也是像这样一样,逼问她记住了吗。
男人当时定定地撑着身子悬在她身前,非要让她给个肯定答案,眼睛里像是镶了两颗黑曜石,黑沉而深邃,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又像只是简单固执地想要一个肯定答案,要不到便不甘休。
她昨天避无可避,无措地躲开他的视线,让自己不被他黑珠子般的眼眸吸进去,同样含糊应道:“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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