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太子换人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四单铺
“皇上昨夜又喝酒了?”赵飞燕拾级而上,高湛等跟在后面,对于太后提的这个问题,打了个马虎眼,就算过去了。
上了阶梯,到了宣室殿门口,吕筱也已经迎了出来,在殿门外俯身行了礼。
赵飞燕打量了一眼皇帝,虽然是刚起来,但也还算精神,便笑道:“恭喜我儿喜添皇子。自从太子被虏,我这心上压着的石头总算落下了。”
“都是儿臣的错,让母亲担惊受怕了。”吕筱扶着赵飞燕往里走,清风拂面,这皇太后来的太是时候了。
赵飞燕和吕筱在殿内刚落座,李南和吴锦等人便带着小皇子来了。赵飞燕抱着孙子,看了又看,仿佛是从自己心头掉下来的肉。
虽然她心底向着自己家的侄女,但这毕竟是自己的皇孙,都说假子亲孙,到了孙子辈,便仿佛都是出自她血脉的子孙了。哪怕赵琳俊日后生下皇子,她也只会在皇位继承上有所偏颇,但对孙辈们的爱是不会变的。
而吕筱此时强压住心中的激动,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看着婴孩粉雕玉琢的小脸,黑漆漆的眼珠子,灵动非常,吕筱脸上不由得浮起了一丝浅浅的笑意。
吕筱道:“我给他取了一个名字,单名一个‘齐’字,‘修身齐家平天下’的‘齐’,母后您看如何?”
“修身齐家,刘齐,我看挺好,择日卜筮问问吉凶便可定下来。”
母子俩围着孩子聊了一会儿,直到小孩哭闹起来,李南才把小皇子抱出去给乳母喂奶。
赵飞燕问:“这孩子,皇上打算如何安置呢?”
吕筱道:“孩儿还没想好,正想问母后的意思。”
赵飞燕盯着吕筱,究竟她的皇儿是不是被赵合德要挟了?她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出来个端倪,她道:“我想把这孩子带到身边抚养,在长信宫养着也不至于会出什么岔子。皇上你看如何?”
“这……”吕筱略微迟疑,他看了眼伺候在旁的吴锦,吴锦偷偷给他使了个眼色,让他想办法阻拦,吕筱只好假意说了一声:“都怪儿臣不孝,母后该享福的时候,还要替儿臣操劳家事。这孩子不如交给后宫的嫔妃们抚养吧,免得母亲辛劳。”
皇帝竟然在看吴锦的眼色,赵飞燕心中黯然,这不正合了尚青灵说的话么?
“你后宫哪个女人有你母后可靠?这事就这么定了。我先回宫了,皇上你且忙去吧。”说着赵飞燕已经站起身往外走。
吕筱忙起来送行,吴锦也没办法,眼睁睁看着小皇子被皇太后的人抱走。
赵飞燕坐在自己銮驾上,看着李南手中抱着的皇子,轻轻叹了口气。
李南道:“幸好来得及时,太后您不知道,吴锦那阉人都闯进王良人产房去抢小皇子了,多么荒谬的事啊,竟然没人敢拦着,高湛在外干着急,也不敢上前去拦。如今看来,尚夫人所说之事,十有**是真的。”
赵飞燕心慌意乱,真要她跟赵合德斗,她能斗得赢么?
三个月前。
因赵合德那句“我们乃正宗的汉家血脉,你是什么东西”,那日赵飞燕久久不能释怀,回到宫中也是闷闷不乐。
正是此时,内谒者来禀,未央卫尉孟准携夫人来谢恩了,已经候了一个多时辰。
李南提醒道:“孟卫尉昨日与尚夫人成婚了。”这是赵飞燕赐的婚,理当来谢恩。
赵飞燕只得宣他们觐见。
那日见面倒是平常,行礼后,便是闲话家常,之后孟准因有公务在身,便先行告退了。
赵飞燕留尚青灵用午膳,期间尚青灵不知跟李南说了什么,李南走前来,附耳与赵飞燕说了几句,赵飞燕才请尚青灵到跟前来说话。
李南屏退了宫人,尚青灵先是行了大礼,稽首在地。
赵飞燕道:“平身吧,尚夫人是有何事要回禀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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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青灵才抬起头道:“实不相瞒,是王叙王良人让臣妇来求皇太后的。”
王叙?赵飞燕闻言,忙坐直了身体,问是何事。
作者有话要说: 王叙拉赵飞燕下水了,能拉一个是一个吧。
☆、第087章
青灵这几个月消瘦了一些, 脸上也没有新婚的喜悦, 只有沉稳的淡然,她道:“王良人说帝太后抓住了皇上的把柄, 逼得皇上如今凡事皆要请准帝太后!”
赵飞燕叱道:“荒唐!这如何可能!”
“太后您想,自古只有皇太后,何时有过帝太后的?为何皇上会尊她为帝太后呢?”
虽然赵飞燕不想相信,但她那思绪已经开始乱了,再联想上午赵合德话中的意思, 难道她手上有皇上真实身世的证据?但是知道真相的李德,已经让她和李南送到别人找不到的地方藏起来了,还会有什么证据在她手上?
青灵又道:“未央宫前殿掌事吴锦是太后您赐给皇上的吧?可那吴锦之前是伺候帝太后的。”
见赵飞燕沉思不语,李南忙道:“对,吴锦曾经伺候过帝太后。”
“如今帝太后就是通过吴锦来监督皇上一言一行!”
赵飞燕手中茶盅往地上一掷:“大胆尚青灵!竟敢来挑拨哀家和妹妹的关系,王良人是不是想借此翻身?她做梦吧!”
尚青灵虽被赵飞燕突然翻脸给吓得一怔,但她是有备而来的,舍命她都不怕, 她声音温婉而坚定,加快了语速道:“太后息怒!王良人并不想借此翻身,她只是想求太后保住她腹中皇裔,帝太后必不会放过皇上的子息,一个都不会放过,皆因帝太后想要皇上立楚王为皇太弟!”
尚青灵的最后一句话,终于把赵飞燕震住了,她疑惑道:“皇太弟?”
“对, 皇太弟。太后您想想,太子为何流落民间?是帝太后给皇上献的计谋,围莽之计就是以谋杀太子作为诱饵的。而太子究竟为何被掳走?掳走太子的张筑,他父亲张放可是帝太后赵合德的心腹。太后!这一切都是阴谋!”尚青灵字字珠玑,声音越说越响亮越激动。
赵飞燕手轻微哆嗦,不由得越攥越紧,原来赵合德觊觎皇位之心一直未泯。但她又怕这是王叙设的圈套,她看了眼李南,李南知道她的心思,忙代她问:“王良人是想太后怎么帮她?”
“王良人的意思是,太后暂时切莫声张,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以免打草惊蛇。待良人产下孩子,皇太后务必要赶在帝太后前面,把孩子抱走,或送出宫去或留在身边抚养,切莫让帝太后有下手的机会。”
赵飞燕疑惑道:“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太后平时最好能装作不关心儿孙之事的模样,让帝太后没有防备之心。”
等尚青灵走后,赵飞燕呆坐了许久,王叙如果不是真的知道一些秘密,她不必如此大费周章让她把孩子抱走。
再仔细想想,自皇帝登基后,确实对赵合德更为尊敬了,还破天荒尊其为帝太后,如今皇帝不上朝,是不是赵合德不让他上朝?让他越来越孤立,与臣子距离越来越疏远?
她该怎么办?
李南宽慰她道:“皇上是何许人也?他如何会甘心被囚呢?太后您也别太多虑,何不先听王良人的,暂且做个糊涂人,如果王良人能生下皇子,到时候再替皇上保住皇嗣,让帝太后无从下手,无可奈何!只要皇上有皇嗣在,帝太后如何有机会立皇太弟呢?”
赵飞燕道:“就楚王那个样子,她还想他做皇帝,真是疯了!”
李南建议道:“老奴有个主意,太后您就说累了,想歇一歇,然后把芳公主给班美人抚养,借此迷惑帝太后。”
赵飞燕心有疑虑,李南又劝:“公主威胁不了皇位,太后大可放心。”
之后,才有了赵飞燕命班息抚养芳公主之事。
另一边厢,赵合德得知小皇子没有顺利抱走,反而被皇太后抱回长信宫抚养,不由得纳闷了。
她问吴锦:“姐姐怎么突然就管起这事了呢?而且消息如此灵通,一大早先派李南去截走那孩子,跟着她又亲自去接……”
吴锦忙道:“皇太后说怕皇上后宫的女人靠不住,她要亲自抚养。”
“我这姐姐啊,总是坏我的好事。”赵合德头疼了。
吴锦:“今天一早本该在披香殿的黎旦,一直未出现,奴婢怀疑是他向皇太后通风报信了。”
“这黎旦是皇太后的人?”
“有可能是。不然李长御不会来得如此及时。”
跪坐一旁的范长御道:“吴掌事方才说,王良人突然发狂抱住小皇子不放,这王良人会不会是跟皇太后串通好了,故意拖延时间?”
吴锦摇头:“理应不会。皇太后临走的时候,还吩咐大长秋,让王良人这两日就搬到秋纺殿去,在她月子里就砍掉伺候的人手和一应待遇,如果她们串通好了,皇太后怎会如此待她?”
赵合德凤目端睨,隐着一丝丝的寒光,她道:“得要想办法让这小皇子‘暴病而亡’。”
范长御和吴锦都为难了,人在皇太后手中,他们如何能下手?
赵合德瞟了他们一眼,意味深长地道:“也不急于一时,这孩子就在我们边上,总有下手的机会。”
王叙生完孩子的第二天,一大早童墨和封大来伺候她吃汤药。
冯媪匆匆进来,不动声色地坐在一旁,轻声道:“黎旦昨晚偷偷来找我,他说大长秋跟他通了气,皇太后吩咐了,过两天就让我们搬到秋纺殿去。”
童墨忙问:“秋纺殿在哪里?”
封大道:“西南角上,琼姬就住在那边。”
冯媪:“黎旦说,以后叙姬身边只能跟四个人,除了我,童墨和封大,我们就只能在众位家人子里找个壮实些的,也好有人做粗活。”
“冯媪你看谁合适,你拿主意吧。”
童墨问:“包括我们统共才四个人可使唤的?”这还不如在新都侯府做庶女的时候。
王叙见童墨神色黯然,忙安慰她道:“我们要去过苦日子了,难为你们跟着我受苦。”
“只要跟着叙姬,奴婢再苦也不怕。”
不善言辞的封大也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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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从小吃惯苦的,就是这几年跟着叙姬才享了点福,再苦再累奴婢都能顶着。”
王叙不免心头一热,她是何德何能,让她们这般忠诚相伴。
冯媪也颇为欣慰:“你们都是明白人,不枉我□□多年。等过了这道难关,都放你们出去嫁人吧。”
封大害羞不语,童墨嘟囔道:“谁要嫁人?冯媪你要嫁人自己嫁去。”
“哟,给你个甜枣,你还嫌太甜,齁了你是不?小蹄子!”
“冯媪你就是故意来挤兑我的。”说着童墨端着盘子出去了。
冯媪也拿她没办法,王叙忍不住笑了。
待封大也出去了,冯媪才跟王叙商议,不如把一些值钱的东西放在黎旦那里,以备后路。黎旦这人虽然也爱财,但是品行还算端正,这次救小皇子,也多得他鼎力相助。
王叙想想,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有黎旦跟她们走得近,有事也比较容易找得着。她便答应了。
果然,第二日中长秋便来传了太后口谕,命王叙即日搬往秋纺殿。
中长秋带来的粗使内吏三下两下功夫便把她们早就打包好的行囊给搬走了。
由于王叙刚生了孩子,怕风,也不宜走太远,冯媪便把中长秋拉到一边,偷偷递了金子,求道:“王良人刚生完孩子,能不能劳烦中长秋给安排个辇舆。”
那中长秋收了金子,却为难道:“冯媪,不是我不帮忙,是上头吩咐下来的,我们做奴婢的,如何敢违旨。要不,你还是收回吧。”
金子已经落袋,中长秋只是假意推辞,冯媪也无奈,道:“帮不帮的上忙,都该孝敬您的。”
“哎哟,冯媪您真是会说话,那我让他们搬行囊的,小心一些。”说着,中长秋拢着袖子,带着今天的收获,先走了。
冯媪抬头看着这阴沉沉的天,起风了,她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这大热天,王叙被冯媪裹得严严实实的,又叫来那位新选好的家人子张槐,让张槐背王叙过去,王叙看张槐虽然个子高大壮实,但毕竟也是女孩子,便不忍心,只道:“保阿,我可以自己走。”
“你这才生完孩子,身体还虚着呢,如何能走那么远的路。”
童墨也道:“这边过去少说也有一里路,叙姬您就听冯媪的吧。”
那位叫张槐的女孩子也说道:“良人请放心,奴婢背惯了重物,不碍事的。”
王叙坚持要自己走,冯媪也没办法,只好陪着她慢慢走,封大和童墨两个先行一步,好先去收拾妥当了。
她们沿着沧池往南走,湖边凉风习习,冯媪帮她把遮风的斗篷帽子拉了拉。
湖面传来一阵阵丝竹管弦的奏乐声,循声望去,对面湖上的圆形舞台上,几个身着红色留仙裙的舞姬正在翩翩起舞。
看不清对面赏舞之人的身影,但不难猜到是谁。
王叙心意烦躁,忙加快了脚步,却惊觉,身下血流的太多了。她不由得停下来,冯媪忙道,还是张槐背你吧。
王叙不得不妥协,她想快点离开这里。
张槐背着她,宛如脚下生风,走得飞快,秋纺殿在这沿湖小路的尽头。没走一会也就到了。
秋纺殿台阶低矮,房屋也低矮,正殿殿门紧闭。
看样子,她们要住的不是正殿。
听到后面有吵嚷的声响,她们绕到殿后的小院子里,推开院门,王叙刚落地,便是一盆水泼了过来。
她们一行三人冷不丁都被水给泼了。
冯媪抬头一看,见紫萝手里拿着个铜盆站在一棵石榴树下,对面童墨和封大也都各拿着家什。
童墨见紫萝真泼了自家女君,气得也是一盆水泼到紫萝身上。
紫萝见她们人多势众,嚣张的气焰稍微降了一些,只是冷哼了一声,转身欲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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