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的七零纪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曲沅
张大娘委屈谁,也不可能委屈喜子和春花这两兄妹。
只是喜子早上起得早,跑出去找小伙伴玩去了,这不体力消耗一空,又闻到米粥的香味,肚子就唱起了空城计。
杜鹃怕喜子不自在,找借口让他帮忙支撑起桌子。
等摆好饭桌,舒曼手里提着挎包也回来了。
她从里面取出两张大饼,想了想又把那铝饭盒拿了出来。两张大饼是白面做得,烤的香喷喷的,上面还洒了芝麻。买了有两天了,已经微微发硬,倒是方便掰成两半,里面夹了糖霜,花了原主四角钱。
“吃吧。”舒曼一人分了半张,又把那铝饭盒打开,里面的两只鸡蛋给喜子兄妹一人塞了一个。
看喜子要拒绝,舒曼用筷子敲了敲他的手:“吃完我还有事情要问你呢。”
“姐姐现在问我吧。”喜子忙背着手站好,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舒曼,就好像一个学生面对小老师一样的乖巧。
杜鹃噗嗤一声笑了,伸手拿过春花手里的鸡蛋,帮着剥开后塞了回去。
春花不敢动,双眼渴望地看着哥哥。
她人虽小,可也知道粮□□贵,鸡蛋更是如此。
喜子看着那鸡蛋壳,像是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心后,摸了摸妹妹的脑袋。“你吃吧,没事。”
舒曼示意喜子也吃。
“我饿了,吃完再说。”
喜子这才小心地咬了一口饼,许是被甜到了,大眼睛眯成两条缝。
杜鹃叹了一口气,她想到了家中年幼的弟弟妹妹。
屋子里安安静静地,只除了咀嚼和喝粥的那点轻微的声响。
吃过早饭后,杜鹃就带春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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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洗脸。
许是张大娘太忙了,给忘记了。哪怕是大冬天,从早到晚地有少不了的事情去做。
留下的喜子,紧张地看着舒曼。
舒曼莞尔一笑,问起红旗村的人事。
喜子眼睛一亮,觉得能帮助到对方,不算白吃她的鸡蛋和大饼,忙开始介绍了起来。小孩子说话总是想到什么说到什么,内容就有些七零八落。
好在,舒曼有耐心,从林林总总的话里面慢慢分析。
中间带着春花回来的杜鹃也坐在一旁听着。
红旗村生产队只有队长,没有村支书,因着地理的问题,一应事务都是张队长在处理。显然有点像一言堂,不过队里是有会计的,出工的时候还要兼任记分员。马上年底要算工分分钱了,这几天就没有出来。
除此之外,就是几个老人例如王老根这样的有几分话语权。
整个队里有四十多户两百多的人。
村里的青壮力被喜子的爹娘带去八十里外的一个兵团里做活去了,在妇女顶半边天的时代里,男女都过去了。
每一日都有工钱拿,听说这样的好事还是因为喜子的叔叔人是兵团里的人,这才轮到红旗村生产队的。
也因为大部分的人都出去了,村里现在除了知青,留下的人并不多。
舒曼想了想,问道:“我刚才在路上看到一个大婶,脸上有一颗痦子的……”
“是李三叔家的奶奶。”喜子看了春花一眼,低下头:“她骂过妹妹,我不喜欢她。”
“那老太婆什么时候骂过春花的?喜子,你怎么从来没有说过?”门口张大娘不知道听了多久,猛然听到这么一件事情,气得胸膛起伏。虽孙子孙女里面,她更看重喜子一些,可不代表舍得孙女被个外人欺负去。
“娘不让我说。”喜子的声音带着一丝忐忑。
想到大儿媳,张大娘叹了一口气:“行了,这事奶知道了。以后可不能这样,咱们老张家可没有让外姓人欺负的道理。”大儿媳那边,等她回来也得说一声,不惹事是对的,可张家也没有怕事的。
喜子点点头,从凳子上跳了下来,去拉小口吃完鸡蛋的春花离开。
舒曼见状把那半张饼也递了过去。
好人好事也不差这最后一步了。
喜子看了张大娘一眼,见她点点头,这才接了过来神色高兴地再一次向舒曼道谢。
“你有心了,这饼不便宜吧。”还有桌上的两只鸡蛋,只是吃都吃了,张大娘也不会说什么不应该吃的话。
“你是在哪里见到的李老太婆?怎么突然提起她了?”村里的壮劳动力基本上走空了,留下的都是有些年纪的老人,在村里走动碰上几个实在正常。
“我们是在看那房子的时候见到的那位李老太太,只是不知道怎么地,她似乎不太喜欢我们。”杜鹃没看清那个人是不是李老太太,但两个人进进出出都是一起的,能被舒曼问起的,也就是这个人了。
她说完后,舒曼轻轻点了点头。
张大娘哪还有什么不明白。
“你是看中那房子了?是你们两个人住还是……”
“我挺喜欢那处房子的。”舒曼笑得腼腆极了。
张大娘点点头,那就是她一个人住了。要说这处房子,之所以提出来是打算介绍给那新来的三个男知青的。
可现在要说不给她,怕是不容易,也担心时间久了那李老太婆又闹了起来。这烫手的山芋自然是应该快点甩出去。
可让这么一个小姑娘来,张大娘自认做不来昧良心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写现言的人,一章要写三个半小时,好气哦。
羡慕那种时速5000的大大们。
第8章
张大娘想不定这事,就带着舒曼杀到村委,比起知青点和张家院子,这里建造房子的用料就是土砖和砖块对半了。好一点的房子做了生产队的粮仓和库房,村委会那里反而是几个土胚房。
张队长正在和队里的会计马得粮说今年工分的事情,王老根也在。三个人商量着往县里送任务猪的事情,兵团那边的活快干完了,等壮劳力回来,杀猪菜就可以开始了,今年生产队算是大丰收,打算过个热闹年。
“老头子。”张大娘站在门口喊了一声。
王老根开了门,看到舒曼同张大娘站在一起,回过头朝张队长喊:“我就说这娃子要找来了,你看咋整不是?”
都吓唬了,还敢过来。
也不知道说这城里的姑娘是不是就和乡下的不一样。
可这些来的知青里哪一个不是城里来的,就是镇上一些地方,那也是有户口本的,可不像他们这些在土地里刨食的,经摔耐打。
要说还是这个小知青是个例外,长相文文气气的。都以为不过是又来了个娇娃娃,哪想这就是一个虎闺女。
“什么咋整?那李老太婆都找上这小闺女了。要我说,到底是个什么打算就快点定下来。到底那房子给不给人住了。”张大娘一路上被舒曼缠着求,晓得这闺女是真的看上那房子了。要说这事就是自家老头子折腾出来的,她还真没办法不帮忙。可李老太婆是什么人,那是地上一躺、撒泼打滚丝毫都不管是不是已经当奶的人了。
张大娘是怕到时候因为房子的事情,让在这举目无亲的小闺女对上那混起来不要面皮的老娘们。
要说这每个村里都有懒汉也有那泼妇,红旗村生产队也逃不脱这个命运。
偏那李老太婆的儿子李二达是个老实能干的,每年双抢都是那拼命三郎的人,就为了这么个人,大多数村里人面对他娘的时候,只要不是太过都会让一让。也是这人没脸没皮地,跟她计较多了,反而耽误自己不少事。
村委会里的三老爷们,一听到李老太婆又去那处房子了,脑瓜子都疼了。
“大闺女,你过来。”张队长太阳穴鼓了鼓,朝门口招了招手,让舒曼进来。
屋子里面摆了几张桌子,其中一张桌子上点了煤油罩子灯,上面摊着一摞的记工分的本子,会计马得粮的手边还搁着一张算盘,张队长就坐在他的对面。
舒曼一脸乖巧地走了过去。
王老根是不信了。
他认定这个闺女虎地很,别说这张脸还是挺能骗人的。
舒曼越发笑得温顺了,原主那对好看的梨涡又露了出来。
“就真看上那房子了?旁边也没有个近邻的,一个人住着不怕?山里有狼,可不是骗你们这班小知青的。”张大爷敲了敲烟杆,刚想抽一口又被张大娘狠瞪了一眼,这才讪讪地放下,嘟囔道:“知青点不是挺好的嘛。”
整个队里就那一处是砖瓦房,就是昨天想要打新来知青的主意,可也不是这一位啊,胆子再大又如何,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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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起来,村里的妇女换哪个来都能把人打趴下。
何况还是那李老太婆。
要说那处房子虽然小,可对比茅草屋又好上太多了。打那边主意的人实在是不少,可这房子是属于生产队的。要是破茅草房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土胚房却是不行的,若是被公社知道给人私用了,准得派人过来一通折腾。
最后还是队里商量,让人拿钱出来买。
问题就来了。
那一块地方,免费住或是一点小钱,抢的人肯定不少,就是张大娘都心动,要不是因为张大爷当着队长要避嫌,准保弄来留给老儿子。
但队里要的钱不少,这钱也是交到生产队里的。
于是想要的人多了,却一直没有人拿钱出来买下。
队里后来商量过,这房子不住没人气不说,久了还容易坏,且一直放着,迟早会惹出事情来。
这不……得到公社的通知,新的一批知青来了。
想着他们手里有安家费,还不少,这才动了心思。
一来银货两讫,免得村里人打着欠生产队钱的主意;二来,也是知青点那点骚动被察觉,想着看时不时有机会分化开来。
反正怎么想,都没有想到来要房子的是个女知青。
还是舒曼同志这种外表柔柔弱弱的。
舒曼眉眼一弯,笑道:“大爷,我肯定相信生产队,这房子既然在村里,总不见得别人家里安全,就那里不妥。”况且怎么瞧着都会土胚房比茅草房来得安全一些,要不是没有条件,舒曼更想要的是砖瓦房,只是就像之前说的,土地都冻上了,马上建房是不可能的。她还不知道自己的安家费有多少,想来建了房子再围院子也是不够的,别说下乡的第一年知青的一应生活费和口粮也是靠这些安家费的。
张大娘提议过让她先暂住在张家。
舒曼想了想拒绝了。
她是有意和村委会的人交好,可直接住在那里,知青点那边的人肯定会从此用敌视的目光看自己。
最重要的是,按照书中所写,年底的时候张大娘那个在部队里当兵的儿子会带着书中的男主角一道回来,男女主角之间也开始有了交集。
“行吧。”张队长总觉得这事办得实在郁闷,可对方劝不听,王老根都这般说了,自家老伴肯定也劝过,但这小知青还是来了,可见其决心了。
“你找找上一回咱们商量好的价钱。”
马得粮点头,他其实能立马报出来,但还是拉开抽屉,掏出一本记事本翻了翻后说道:“那房子已经旧了,可也是土胚房,当时老叔几个商量后不是定60块钱嘛。”
“太贵了,那才多大的地,就是现在造个新的顶天也就80块钱,那还是门窗俱全的。”张大娘一听就不同意了。
村里劳力有不值钱,那土胚房都是自己打的土砖,农村又不是城市里,除了那些良田,宅基地只要生产队同意,要圈多大的地都行,何况这还是东北的山沟里。
要说这人与人之间也要看缘分。
其实这些年知青来来走走不少,但这么短时间内让张大娘护上的实在是就这么一个,至少喜子兄妹那鸡蛋和大饼不能白吃。
“这样你给55块钱,我让人把篱笆围起来,门窗也安上,再找人帮着修整修整。”红旗村的工分还算是值钱的,现在一般的生产队一个工分是4到5分的钱,当然也有些地方1分都不到的,干死干活就算是全劳力,一个月也没个几块钱。红旗村今年的工分差不多是6分左右比去年高了5厘,可一年到头扣掉口粮钱,一户人家到手的钱也有那一百二十块钱块钱,好一点的家里壮劳力多的能有个两百块钱。可要知道这些钱是下一年一家子一年要用的,想要让他们拿出一半或三分之一多的钱来去买一个面积不大的土胚小平房,肯定是不愿意的,除非这日子不打算过了。
就是那手里头真的有钱的,同等大小的房子,买了红砖或青砖和瓦片回来,也差不多一百五十左右。
红旗村知青点那一处房子差不多花了一千块钱。
舒曼用自己的方式换算了一下。
那土胚房看着没有砖瓦房大气好看,但自己只住个三、四年到时候肯定就走,这么折算下来,一年也就十多块钱的房费,实在是划算。
只能说农村里这些房子是便宜,农民手头上没什么钱财,有那钱的都跑城里去了。
“张大叔,我给80块,想从队里买一些水泥和石灰,还有帮忙打一张饭桌和四张椅子。”房子可以是土胚房,但也要刷新一下,再描补一下才敢住进去。之前喜子说过,生产队的库房里还剩了老不少的东西,木材这些也都是现成的。
“这都是打听好了的?”张队长诧异地看了舒曼一眼,见又是那腼腆的笑容,只得说道:“钱的事情。”
闻言,舒曼的脸上露出了为难。
她手头上是又不到一百的钱,给倒是能给,但给了之后接下来怎么生活呢?就是现在物价便宜,至少她也不能表现地太轻松。
还有关于安家费的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
只是张队长不说,舒曼也不会贸贸然地说出来。
正想着,外头响起了刺耳的声音:“俺的老天啊,这村干部可不兴偏那外头的人,却欺负俺们这样的穷苦老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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