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的七零纪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曲沅
其实当时陈耀文都不敢确信这个人是不是自己的小舅子。
但在张家兄妹带张秀秀来看他的时候, 陈耀文就知道这是警告, 只是苦于没有证据,嚷嚷出去谁会相信?
陈耀文也丢不起这个人。
倒是同李美丽一起被抓/奸的事情,陈耀文觉得冤地很。
他哪怕打定主意不同张秀秀离婚了,心里也依然对李美丽有想法, 可也不敢爱这个节骨眼上见面。
是李美丽,主动来的陈家。
“张建设很聪明,那天直接让红军大哥把秀秀姐带回来,他却是到了学校里,若有似无地跟在李美丽后面……这人一旦心虚,就容易多想。加上,她偶然从我的口中知道陈耀文受伤的事情和张建设有关,这不就害怕被报复了嘛。”当然舒曼不可能直接那样说,只是透露似是而非的话,让李美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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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紧张。
即便李美丽回到家里,陈建设也在附近徘徊。
她害怕报了公安,依然无用。
晚上的时候,还能听到门窗有轻微的动静,似乎有人要进来揣着勇气叫了妹妹一起去看,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几次过后,李美丽的妹妹先不耐烦了,李家其他人也是如此。
好好的觉不睡,神神叨叨的,谁也不愿意忍李美丽。
就这样担惊受怕一个晚上,怕自己同陈耀文一样受到打击报复,甚至更坏。
李美丽就早早地摸到陈家。
那个时候天都没有多亮。
张家兄弟就赶着时间来抓奸了,哪怕当时李美丽和陈耀文两个人衣裳完好,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是邻居街坊有的都没有起身,躲被窝里的时候。
这一闹就闹大了。
“这事闹开了,学校有这么两个老师,学生家长自然有意见。陶校长也不太高兴。”舒曼刚说完,白玉英就抚掌大笑:“该,真是该。”
“那陈耀文被辞职了吧?”白玉英问道。
舒曼吐出一口气:“我回来,也是陶校长的意思。校长让我问问张家准备怎么办。李美丽的工作让给她的妹妹了,倒是陈耀文这边,他要是丢了工作,会不会破罐子破摔,赖上秀秀姐?”
陈耀文,陶校长是不可能让他留在学校里了。
只是开除的通知还没有正式下达,这让陈家以为还有希望。
出事后,陈家父母上蹿下跳地发动以前的旧关系,连十多年不曾联系的老同事都找上门去了。
可惜陈家父母不曾结下良缘,这个时候的资深老师大半师德人品高尚,更不会愿意沾上这些事情。
李月娥早早地把两个孩子叫到厨房里,打了饭菜让他们吃了,就叫喜子把春花带回自己的屋里去。
她这才洗了手,重新热了饭菜。
张秀秀低着头进来,看到后,小声说道:“嫂子,我帮你吧。”
李月娥本想说不用,话到嘴边又笑着说道:“正好给我搭把手。”说着把一个托盘递过去,上面是四道菜。
李月娥随后又打了一大木盆的黄瓜汤,一笸箩的黑面饼,往堂屋过去。
张建设对在舒曼走后就一声不吭抽烟的张队长说道:“爹,这不是早就决定好的事情吗。老叔公说过一句话,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既然闹成这样,就更无结好的可能。哪怕有,也不过是一时的表象。不如早点把离婚的事情给办了。”当兵这么多年,他就不喜欢婆婆妈妈。既然打都打了,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可谁叫面前的人,是他亲爹。
张建设只能耐心地说了陈家现在的情况。
因为学校那边还没有传出辞退陈耀文的消息,陈家那边就会以为还有希望,他们就正好可以趁这个时候去和陈家谈离婚的事情。
陈家不愿意,张家就闹大。
“老头子,你要是觉得丢脸。我带秀秀出去住。”张大娘着急了,推了张队长一把。
张队长横眉怒道:“老太婆说什么糊涂话呢。我这不是不想让秀秀以后后悔吗?”
“爹,我不会后悔。”张秀秀从外面走了进来。
张队长看向张秀秀,良久过后点头:“离,马上离。”这个决定不能从红军和建设两兄弟口中说出来,谁也不知道离婚之后张秀秀就一定过得很好,为了避免日后兄妹生怨。张队长虽然心里其实觉得离婚不是一件好事,可也知道陈家不是好归宿,这才自己拍板做了决定。
“建设,你明天就去陈家,让陈耀文答应离婚。”
“哥,我只要孩子。”张秀秀知道离婚的女人日子不好过,带着孩子的离婚女人只会更难。可把孩子交给陈家,就会害了他。
门口的李月娥听到这话,嘴唇动了动,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有说。都是当娘的,她能了解小姑子的想法。
只是时候很多女人之所以不愿意离婚,其实都是因为孩子,不是说只是借口,而心里面却是不敢。事实因为是这个时候,对女人往往都不太友好了。就说在农村里离婚,哪怕知道是男方的错,可因为宗族的力量,被净身出户凄惨离开的都是女人。
相对来说,张秀秀是幸运的。
舒曼回到自己的房子后,拿出白天陈锦州给她的信。
上面的字迹的确是杨渝渝的,当时她逃得慌,又不是视线准备好的,因此留了不少私人的东西在知青点里。
杜鹃去收拾屋子的时候,舒曼也进去看过,没有看到什么信,应该被杨渝渝处理过了,但一些练习本还是有的,想认出对方的字不难。
舒曼没想到陈锦州去一趟省城会从孟海东手里拿回这么一封信,杨渝渝这是临逃跑前都不忘坑自己一把呢。
舒曼看望信,想丢进灶膛里,犹豫了一下又重新收好。
……
张建设休假的时间也不多,就这五天也是从孟海东手里抠出来的。到了新军区,有很多事情和人际关系要处理。不说孟海东自己,就是张建设,也是要重新开始,而手底下带的兵愿不愿意服他,也要靠他自己的本事。
时间的紧迫性也是促使张队长同意的原因之一。
第二天,两兄弟和李月娥、张秀秀姑嫂四个人进了镇上。
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
陈家父母面色难看,却也不得不推着陈耀文出来。
一群人直接去办了离婚的事情,一起的还有户口的事情。
等一并处理好,一行人在门口的时候。陈母不甘不愿地从口袋里抓出一卷钱丢到张秀秀怀里。
张建设怒容一沉。
陈母心里猛地跳了跳,缩到陈父的后面。
“哥,算了。”张秀秀抓着手里的钱,本来这是她不要的。但李月娥之前听舒曼说过,觉得养孩子不是秀秀一个人的事情,就提议要了孩子的抚养费。张家人考虑过后打算让陈家一次性买断,差不多一百块钱,多是不多,但再逼,陈家是不会拿出来。
张建设也不愿意把人逼急了。
陈家都以为自己不去闹,陈耀文的工作就能保住。
但实际上并不是如此。
张建设仍旧让其他人先回去,他去找了陈锦州道谢,又说了新军区的事情。
“明天我就要走了,到时候陈家这边要是闹起来……还请你多多帮忙。”他一离开,就是远水解不了近火,只能请陈锦州多加看顾。
“心。”陈锦州点头。
之前的时候,他就是公安也不好多管,但离婚后就是两家人,陈家要是敢犯事,陈锦州不介意把人立典型。
上一次红旗村谋杀案闹得是挺大的,好一阵子人心惶惶。可同样的,只要不涉及到人命上面,对于法律这些,不管是镇上还是村名的认知都十分淡薄。这不易于推广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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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系统的执行。
陈锦州领了公安局的差事,也不可能在这边混口饭吃,总要又做出成果的决心。
否则以小姑娘三级往上跳的本事,保不齐什么时候飞高,飞远,飞走了。
舒曼暂时飞不飞,还不知道。
不过陈耀文仿佛双腿被打断一般,整个人瘫在床上。
“我不信,这肯定是假的。”陈母受不了屋内的低气压,大吼一声就要往门外冲出去。
“你干什么去?”陈父霍然起身,一把拽过陈母摔在地上:“你还想把耀文害得不够惨吗?你现在过去,那可真就把陶明希得罪了。”
“得罪就得罪,怕什么。反正他也把耀文给辞退了……”陈母顾不上疼痛,梗着脖子吼叫了起来:“该是的张家,他们肯定早就知道了什么。张秀秀个贱人,难怪吵着要离婚。当初跟狗一样不要脸都要嫁进陈家。现在耀文一出事,就跑了。这个贱人,我就说她不是个好的。”
陈耀文听得这话,一张脸阴沉沉的。
他也倾向于张家肯定事先知道了,这才逼得张秀秀和自己离婚。是的,逼迫。即便到现在,陈耀文也不认为张秀秀真的舍得或者说敢和他离婚。便是之前,也不过是以退为进想激一下自己。
一切都是在张建设回来后,发生变化。
张建设这个当兵的蛮子,完全不讲理,独断独行,张秀秀那么软弱的一个人,当然地听他的话。
可再生气……也不能这个时候去找张家。
陈耀文只要一想起来,身上的肋骨就隐隐作痛起来。
“去什么区,你真的要毁了耀文吗?”陈父反手一个巴掌把陈母打蒙了:“要不是你把李美丽放进来,耀文能出事?”
“你怪我?这怎么能怪我?”当时陈父也是听到声音,陈母去开门的时候,他可是什么话都没有说的。现在怪上她?陈母哪里肯依,尖叫着扑到陈父身上扑打了起来。
陈父下意识回手。
陈母尖叫地更加厉害。
陈耀文听到脑仁一抽一抽地痛,吼叫一声,把被子蒙在头上背对着床外。
陈父陈母为之一顿,面面相觑后又狠瞪了对方一眼。
最后还是,陈父拽了陈母出去,房门关上,还能听到渐渐远去的声音:“……你别去学校闹,闹不好,每个月那点钱也没有了。”
陈家,陈父陈母一直有退休金,陈耀文也能赚钱,票上面也不算缺。可悲辞职后,陈耀文手里就剩下被退后每个月5元钱的安置金,时间有三年,以便有个缓冲期让陈耀文寻找到新的工作。
这钱就是张建设自己掏出来的。
他这么做,也是想考三年的时间自己往上爬,只有位置更高一些,陈家才不敢生出一丝一毫轻视张家的心。
当然主要也是求个平安。
学校那边,陶校长起初是不愿意的。
但陶主任明显圆融一些,他先答应下来,陶校长虽生气,可也不能为这样的事情对自己的女儿生气,不值当。
陶校长和陶主任也差不多就是白父和白玉英的存在,两父女在这个时代中随着波澜起伏,相依为命。
白玉英等了舒曼放学,两个人去了供销社。
一进去,就直奔烟酒的柜台。
白玉英一张口就是小中华、茅台酒,被舒曼好笑地拦下来。
“你真这样送过去,队长叔肯定也不收。”不说抽惯抽不惯,太贵的东西,张队长肯定不要。
但白玉英要走,需要张队长开介绍信,虽然私底下已经有了默契,但作为感谢,送一点东西也是应该。
舒曼的意思是挑个中间的差不多。
香烟就买了三包一毛五的大前门和六包09分的勤俭香烟,两瓶红高粱酒,一条肥肉、一包饼干两包麦乳精和奶粉和一小包糖果。
这么一算,也就十多块钱。
就是这样,也是舒曼拼命拦下来的结果。
对于白玉英手里漏财这一点,舒曼是无语但想想她对自己的大方也是习惯了。
两个人去交了钱,白玉英就坐了舒曼的自行车回去。
回到红旗村后,先回了舒曼的屋子,把东西放到包袱里面,舒曼这才和白玉英去了张家。
好一番推来让去后,白玉英丢下东西,就拉着舒曼跑。
两个人跑地远了一些,白玉英拍拍胸口,后怕地说道:“差一点以为自己出不了门了,我爸也真是的,怎么就一定要我开始学着这些人情往来呢。上海又不是农村这边,到时候大家不是猪筒子楼就是小别墅小花园,门一关谁还理谁,哪里需要学什么人情了了。”
舒曼笑而不语,白父这样做总有原因。
况且这事白玉英埋怨几句没什么,她要也跟着附和几句,那问题就大了。
舒曼还不至于做这么蠢的事情。
从张家离开后,白玉英就跟着舒曼回了她的家里。
她这阵子基本上能不回去知青点就不回去,有几次直接住在舒曼家里,把舒曼弄得无语,却又不好直接赶人。
想着不过几日,白玉英就要走了,就让自己忍了忍。
舒曼这样做,倒不知道几次夜里,陈锦州处理完局里的事情,凭着胸腔的激昂澎湃的情绪,一路从镇上跑到红旗村,却只能听着屋里头的欢声笑语。
好几个晚上,都吹了半宿的寒风,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所以说,大概陈锦州是现在最希望白玉英回上海的人。
张队长这边介绍信一出来,陈锦州就帮着送去公社,没多时就让有事去县城的龚琪带去县革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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