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娘子是神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南柯郡主
她不动声色地回过头来,与宋沅继续向前走,同时支起耳朵心中暗暗留意。走不几步,那个声音又再次响起了。
“薛默!”
非常清晰,绝非幻象。她马上转身,在院落中眺望寻觅起来。终于薛默发现一棵桐树下站了个紫衣女人,她头笼轻纱、身披云帔,紫晶帔坠长长悬至脚背;在怀中抱一面铜镜,她也正朝薛默望着。
“小九?”宋沅循她目光看去,在她耳畔轻声说:“神殿的巫者。”
于是薛默立即过去,朝那巫者行礼:“敢问刚才是大师叫我么?”
紫衣女人微笑回礼:“我没叫任何人,或许是你在叫着自己。”
薛默心中一动,看着她抱的铜镜,轻轻笑起来:“那是这面镜子在叫我?”
“这只是面普通的铜镜。”紫衣女人将手移过镜脊、露出上面的海兽葡萄,目光神秘悠远:“你在寻找什么?”
“伙伴。我在寻找伙伴。”薛默低声说着,目光忽然锐利起来:“大师可知我该去何处寻找?”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你的伙伴在哪里,只有你自己知道。”紫衣女人回答。
“小九。”宋沅此时也过来,对紫衣女人略行一礼:“大师如何称呼?”
“白泽。”
“打扰了。”少庄主点点头。白泽微微颔首,抱着她的铜镜走了。直到她去得远了,薛默才抬起头来:“师父,你不喜欢这位巫者?”
“王城的巫者都是言过其实,我并非针对于她。”宋沅淡淡说着:“小九,你刚刚听到了什么?”
“我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
“可我……”宋沅皱了皱眉:“没有听到任何人声,更没听到有人叫你。”
“那是我在家乡的另一个名字。”薛默望向渐渐消失在桐花荫下的紫色身影。
白泽吗?
今后我会再来拜访你的。
青邑王府内,小郡主正呜呜地哭着。
母妃一点不体恤她的初萌的恋情,斩钉截铁地拒绝了她,口口声声宋沅是个下流胚子,绝不可能让他们婚配——嗯,即便有一天他居然不下流了也绝不可能。说完还平生第一次地把她禁足,让她呆在家中好好反省,三个月内哪里都不许去。
这可是一直疼她宠她的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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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呀!宋汀儿瞬间觉得母妃也不再爱她了。
她躲在房中哭了又哭,连晚饭都不愿出来吃,直到掌灯时分眼睛还是通红的。
那个人哪里就下流了?小郡主恨恨地想。若是父王母妃不从她,她就……她就这辈子都不要嫁人了!
一直到深夜,宋汀儿才昏沉沉地和衣睡了,侍女们都被她赶了出去。残烛噼啪烧着,她做了很多乱梦。她梦到自己还是幼童,父王怀抱着她各处玩耍,她拍着手看着他练剑;随后梦境变了,那个持剑者变成宋沅,一个更年轻更意气飞扬的青邑王。他深情地凝望着她,温柔地叫她汀儿。小郡主一颗芳心不由乱撞,在被他牵住的瞬间羞涩地醒了过来。
他真英俊……醒来后她的心仍砰砰跳着。少庄主满足了她对英雄侠客的全部想象,也符合她另一个隐秘的幻想。因此她对他念念不忘。
若这梦永不醒来该多好……宋汀儿惆怅地想。她柔肠百转地翻了个身,心下黯然地正要再睡,忽然发现床前坐了个人。
宋沅。竟然是宋沅在她闺房里。
“来人——”她立时要叫,那个宋沅已一把捂住她嘴,同时一下把她的腰搂住了。她贴着他的身体,一颗心砰砰狂跳。他身上有一股非常好闻的草木香气,和着男子气息,宋汀儿觉得自己几乎要醉倒在他怀里了。
不要叫。那个宋沅比着唇语说,轻轻把手松开在唇前嘘了一声,这才笑着说道:“你不希望我被侍卫逮走吧,汀儿?”
他的语气神态与梦中所见全无差别,小郡主不觉又红了脸。她微微低下了头,期期艾艾呢喃:“你是怎么进来的,怎会来到这里?”
“因为我记挂着你呀。”那个宋沅食指将她下巴微微一挑:“你不也一样想着我吗,汀儿?”
他将手擦过她面颊,把她的脸温柔地捧了起来,目光也蓄了蜜般忧伤又多情:“我想你念你,夜不能寐……若是再见不到你我就要活不下去了……因此连夜赶来。”
他边说边在她额上深情一吻,然后轻轻在她耳,垂上咬了一口:“你会责怪我不请自来么,汀儿?”
“我不会的。”他温热的气息让宋汀儿不由自主地颤栗,毫不抗拒地任他把自己推倒在床榻上。他的身躯压了上来,她的外衣被他轻轻解开了。随即他又将手伸向她的后背,将抹胸的红绡系带轻轻拉开。
宋汀儿知道有什么事即将要发生了,双手撑在他肩上,颤着声音说着:“宋沅,你可愿娶我么?三哥哥说,你必不肯的……”
这是她最担心害怕的。她一腔柔情所付,万一他……万一他竟不肯呢?想到这个万一她的全身都要发抖了。
那个宋沅的动作一顿,好看的唇角微微勾起来:“我怎会不肯呢,我的汀儿?”
“难道我竟不愿做青邑王府郡马,而甘愿在那穷乡僻壤蹉跎一生?”那个宋沅舐舔着她的脖颈:“你呢,汀儿?你是否愿意做我妻子,把我从水火中拯救出来?”
“我愿意,我愿意的!”宋汀儿声音发抖地说。她双手搂住那个宋沅的脖子,庄重说着:“我明日就告诉父王,让他为我们指婚。”
她的语气天真又单纯,于是那个宋沅暧昧不明地笑了:“既如此,我们今夜就行夫妻之礼吧。”
红绡彻底拉开了,残烛熄灭。房中只闻衣物窸窣和喘息低吟。
而与此同时,真正的宋沅在悦来客栈王城分号中,突然觉得心中不安。
他抬头望向空中残月。
有什么要发生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提醒:这个会郡主的不是男主。
是反派,反派,反派!
男主没有精分!
有史以来掉的最大数量的收真是让作者瞠目结舌哈哈哈
☆、50 对质
月是红色的,弯弯地钉在天上。风中一股铁的气息,宋沅知道有什么东西到了。这是他在成长岁月中多次经历的。于是他轻轻一笑,携了他的长剑出了房门。
院落清冷,所有人都还睡着。他无端地听到一声枭鸟的叫声,根本不需回头,剑光出鞘,立中。一个人影从墙上突出又跌下去。接着空中一阵弓弦响,无数羽箭纷纷,却被骤然刮起的劲风悉数卷了下来。
“咱们换个地方如何?”少庄主朝屋顶冷笑:“这儿住的人太多了。不方便施展,也省得伤及无辜。”
“不必。”顶上有人瓮声瓮气说着,扬手又是一箭,宋沅不得不翻身一跃向后躲开了。那是青邑王府燕雀弓,不可用寻常劲风击落。略迟疑间他被困住了,困于悦来客栈,各方出口均被锁住,紧接着又是一群人跳下来。
“十三弓手俱出?”剑意带着一声冷笑:“好大的阵仗!”
一时间不再有人说话了,客栈中只闻低沉的兵刃交接声。宋沅思量着还有一炷香时间就可结束战斗,没想到这完结来得比他估计地要早——夜色中一声咆哮,一只黑豹陡然从空中窜下来。
它一口咬住一个行刺者,只一甩,那人颈子顿时断了。再举爪撕扑,黑豹把另一个扯成两段。压阵的燕雀弓手对它回身迎射,黑豹碎成墨点,可紧接着又有一只豹又夜色中跃了出来。
豹的眼睛在暗夜中闪着碧莹莹的光。突如其来的猛兽让行刺的人不再恋战。又一声枭叫他们齐齐消失了,只留宋沅独自面对留在院中的七八具尸体。
“多谢。”少庄主转过身说。
“不必客气。”一幅白衣委地,独孤从屋檐暗影中走出来:“我不过帮你把时间提早一点——你可知他们是谁?”
“青邑王府影卫。”
“你护送他们的郡主回来,他们反派影卫来行刺你?”独孤难得地扬了扬眉毛:“这未免太过可笑。”
宋沅沉默了片刻,才说:“这不是青邑王的指使。”
“说得很勉强呀。他虽没有指使,可也并没有辖制对不对?”画师慢慢走过来:“少庄主,你在心中对青邑王,其实仍有一份期待吧?”
“期待什么?”
“期待他其实是你父亲。”独孤无声地笑了:“你看,你毕竟姓宋,你的剑法源他嫡传,而且你——”
他指指自己的脸:“单凭这一点,谁都不是瞎的。”
“哼。”夜色中,少庄主的声音顿时沉下来:“所以呢,你想对我说些什么?”
“我想对你说,少庄主——你想要的,你得像虎像狼甚至像狗一样地去夺取!龟缩在绿柳山庄,凡事忍气吞声是没有用的。我们不像女人,可以靠眼泪度过一生。”
画师掏出一幅卷轴,把它哗地抖开;立时有几道墨影从屋顶上跳下,咻的跃回到纸面上。白纸上渐渐出现几只小猫,悠然自得玩着球,谁也没想到那噬人的黑豹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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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这样的。
独孤徐徐卷动卷轴,耐心地整理纸面上的褶皱,继续说着。
“我希望我效忠的主人将来能光明正大地走进青邑王府,而不是以不正之名,受人白眼地被撵出去。”
说完他深深作一个揖,无视宋沅扭曲的神情,扬长而去。
天亮后悦来客栈报官,请仵作来客栈中验看那些进店试图行凶,结果反而被杀的刺客尸首。结果仵作们在尸首身上搜出青邑王府的暗卫印信,惊得面面相觑,立即把这消息上报王府,哪还敢再查下去。
没多久青邑王府派人来了,丝毫没提被杀暗卫的事,只说火速请少庄主进府,并着重说明不许有从人跟随。宋沅不解。到了王府前又有人将他拦住:“王上有令:请少庄主解剑。”
这话让宋沅暗暗纳罕。见王解兵是惯例,但过去青邑王从没对他做此要求,上次进府甚至还与他当庭对剑,怎么今天突然要求他除了兵器呢?
想到夜里刚被影卫行刺,宋沅颇感踌躇。正在迟疑,使者已开始一叠声地催他。宋沅咬一咬牙,思量着自己身怀异术,且有青邑王在场想来也是无碍的,便把长剑解了进入府中。
王府厅中布满帷帐,青邑王在厅中等他。说来奇怪,厅里除了青邑王还有敏夫人,而这女人一向从不见他的。汀儿郡主侍立在父母左右。他们的脸色都不寻常,王一脸阴沉,夫人咬牙切齿,郡主则满面豁出去的神色。
见宋沅进来青邑王挥退了使者,不等他行礼就直接喝问他:“昨夜你在哪里?”
“回王上。”宋沅莫名其妙:“臣昨夜一直在客栈。”
“沅郎!”郡主面颊绯红,飞快地说:“我已把一切都与父王说了。”
“郡主……”这声昵称把宋沅惊到了:“你,你叫我什么?”
“沅郎……”郡主同样吃惊地瞧他:“你,你难道都不记得了?”
他们目瞪口呆地望着彼此,都不知道对方是突然发生了什么事,郡主的神情尤其仓惶。青邑王拧起眉,往案上拍了一下,加重语气:“昨夜,你究竟在哪!”
宋沅内心震动,忙回答:“我确实在王城客栈中。”
他正在解释,宋汀儿已叫起来:“骗人!你昨夜……你昨夜分明与我一起!”
“我昨夜与你一起?”宋沅更是瞠目结舌:“郡主,你可不要拿自己的声名开玩笑!”
“你昨夜就是和我在一起!你……你都忘了么?”宋汀儿跺着脚:“我们不仅在一起,还行了夫妻之礼!”
——我们不仅在一起,还行了夫妻之礼!
宋沅只觉凭空一个焦雷,五脏六腑都翻了一个个儿。
他蓦然想起郁竹声一脸惊恐地问他,要是宋汀儿向青邑王提出指婚自己要不要娶。而如今郡主为了嫁自己竟这样豁得出去么?
“一派胡言!”少庄主的声音不由也高起来:“你说我昨夜入你闺房与你有了床笫之私?你到悦来客栈看看,我昨夜在那被你们的暗卫行刺,至今刺客尸首仍在客栈里呀!”
“你昨夜被王府暗卫行刺?”青邑王反问一句,不满地瞪一眼敏夫人。敏夫人并未说话,郡主已眼泪汪汪地哀求起来:“沅郎,我已向父王都说了,我已求父王为我们指婚,父王不会不许……你,你就答应些儿好么?”
她已知事情有了变故,夜里那么旖旎那么信誓旦旦的情郎,到了白天忽然就不认她了。她不知是哪里出了差错,只恍然觉除大祸即将临头。
宋汀儿不住地流着眼泪。话说到这份上,宋沅明白夜里是真有人借自己之名去私会她了。他看着她有些发怔,想象她懵懵懂懂被人压在床榻上的样子,他的心突然狠狠地痛起来。
“你要我答应什么?我根本没做的事情,为什么要答应?”
郡主哇的大哭起来。敏夫人搂住了女儿,对青邑王声嘶力竭地哭喊:“王上!你看看这个孽种让我们的女儿招来了什么!你还要再偏袒他么!”
她这么一哭,宋汀儿也撑不住了,也在那呜呜地哭着:“母妃,他为什么这样?他为什么抵死不认呢?”
“汀儿,我们不能婚配!”宋沅忍不住直呼其名。深吸口气,他找了另个理由回答郡主:“你是金枝,我是草民,天差地别,怎能婚配?”
“这不要紧!”宋汀儿叫起来:“让父王赐予你个爵位也就是了!翁主下嫁诸侯,这是早有先例的!”
“我不可能接受这个爵位。”宋沅苦笑:“汀儿,你还不明白么?我无论如何不可能对你做这些事,昨夜去你房中的并不是我。”
“不是你?”宋汀儿的眼睛立时瞪圆了:“是你太过健忘,还是我瞎了?你背后左边肩胛往下三个指节,有一个青灰色的鳞甲印记,凹下皮肤一分,你敢不敢现在就脱下衣裳验看!?”
她这是明明白白说出他身体上的标记了,而更可怕的是这标记是真的!宋沅明白自己陷入一个极大的圈套里,那个污了汀儿的人不但顶着一张自己的脸,甚至连身体都一模一样,其他行为举止就更不必说了。
“不必验!”他阴沉着脸:“我身上确实有那样一个印记,但昨夜去你房中的确实不是我!”
宋汀儿呆呆地看着他,忽然尖叫一声,扑过来要用指甲抓他的脸。宋沅轻轻一格就把她推开了。敏夫人厉声叫起来:“快来人!快来人把他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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