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不得善终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丸蛋
在得到答案后,男人同样露出了笑容,却也合上了眼睛。
永远的。
……
远坂时臣死了。
虽然她不是真正的远坂葵,但这个男人毕竟做了她足有一年的丈夫。
可来不及哀悼,身边的空间开始扭曲,似乎是要将她整个人从这间房间中剥离。
在慌乱中,她看到了再次倒下装死的间桐脏砚,又看到了从与berserker战斗中抽身赶来的archer。
在如同世界崩塌的表情中,她听见情绪极不稳定的archer对远坂时臣的称呼变为了“爸爸”,而后她的脚下随之出现了一片刺目的光芒,连接上远坂府土地下的灵脉慢慢显现出一个巨大的魔法阵,并以炸裂的姿态迅速蔓延到整个房间。
这似乎是某个古老而强大的魔术阵法。
“没关系的,爸爸。”
“你和妈妈,都会在新的乌鲁克中得到永恒的生命。”
江九幺听见archer说出了这样令人无解的话语,但想要再探个究竟已经来不及了。
一阵天旋地转后,她被人一巴掌拍醒,一声“卧槽”地睁大了双眼——
此刻,无论是远坂府的书房、远坂时臣冰冷的尸体,还是伊什塔尔绝望的身影,刚才的一切都已经不见了。
眼前取而代之出现的是某个金发的混蛋。
他正赤、裸着胸膛跨坐在她的身前,微扬起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而从脸上尚未褪去的火辣辣来判断,刚才行凶的正是此人。
“……吉尔伽美什?”
没有因为被直呼名讳而表现得愤怒,此刻他显然对另一件事更感兴趣,视线更是从上到下地不停打量着身下的女人。
“原来这就是你原来的模样。”
“……哈?”她不解地歪了下头。
“总之,欢迎回来。”
吉尔伽美什扯了扯露出了愚蠢表情的女人,对她——又或者说是自己的作品,挑高眉毛露出了欣然的笑容。
“以servant的身份。”
第101章 <101 月之暗面(二十三)
所以……就这么活过来了?
江九幺抬手扶着额头,脑袋痛得像被人狠砸到了墙上,重新获得实体的感觉不算轻松,身体里像是有无数股不相容的力量在不断碰撞,像是要将她的五脏六腑全部搅碎。
唯一的好消息是她的双腿还好好地连接着她的躯干。
她原以为是吉尔伽美什神乎其技地捏了双腿给她,直到她在房间的另一处看到了一个双腿缠绕绷带的女人。
没错,那正是她原来的身体——远坂葵。
那么,现在的她呢?
“起开起开。”
江九幺带着满脑袋的问号拍了拍横跨在自己身前的男人,可惜的是对方一点都不打算配合,而给出的反应只是将眉毛挑得更高了些。
“嘿,你这人……”她朝他扬了下巴,但对上那“老子天下第一”的表情,也只能把后半句话咽回肚子,“好好好,我起开总行了吧。”
然后她就一个侧身准备滚出去,可才转了个方向又被那位爷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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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领提了起来,直接到达一面落地镜前。
江九幺正要控诉某闪闪此等粗暴的行为,却在看到镜子中的“自己”后忘了所有的台词——这是一个她绝不会忘记的“自己”,也是一个她许久未见到过的“自己”。
她是……江九幺。
熟悉的黑发黑瞳,熟悉的身形面容,唯一不同的是眼睛里多了曾经的江九幺不可能有的光彩。
“以servant的身份回归战场。”
吉尔伽美什站在她身后,同样看着镜子里的平凡女人,再次重申了她此刻的定位,并给出了合理的解释。
“本王虽然是servant,但职介也是caster,与那些魔术师拥有同样的资质,只要有了足够的灵力和合适的媒介,召唤出servant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足够的灵力——放弃了间桐本宅后霸占了的柳洞寺。
合适的媒介——失去了双腿但曾经凭依过的远坂葵。
然后无视圣杯规则向最初的灵魂赋予实体以再次出现在现世。
“本王果然是天才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金光闪闪的家伙在最后用了浮夸依旧的笑声作为结尾,但不管怎么说,他确实给了她再一次重生的机会。
“藏匿在远坂葵身后的灵魂,将原定的剧本完全打乱的存在,虽然跟本王预期的有些差距,但现在看来也不算太差,而从你过往所经历的一切来看,或许本王还应该对你送上一番嘉许。”
“……你看到了什么?”
吉尔伽美什轻笑出声,抬手轻抚起了她的长发,并捏着发尾打了个圈:“你猜猜看,本王看到了什么?”
“……”
master与servant在一定程度上会有意识的相连,她也曾窥见库丘林的记忆,所以她无法确定吉尔伽美什看到了些什么,但那也无所谓了。反正无论哪一辈子她都活得坦坦荡荡,也不怕被人评头论足。
但这并不妨碍她此刻不爽的心情,抬手就扯回了正被对方拽在手里玩儿的头发,却不想他还来劲儿了,直接一个臂膀收紧将她的腰肢揽到了面前。
如果这时拿把尺子过来量个距离,两人眼对眼鼻对鼻的距离压绝对不超过两公分。
“敲断如同狂犬一般的獠牙,然后待在本王的身边作一只柔顺的小猫也不错,或许本王还会赐予你一些意想不到的奖赏。”
“……”
她嘴角抽了抽,好在以这个视角,他看不到这发自真心的嫌边表情。事实上,他那对红宝石般的双眸还在不断靠近,温热的鼻息扑在脸上也痒痒的。
……他是要吻她吗?
凭良心讲,吉尔伽美什长得帅气又多金,除了有时候臭屁自大的言论让她耳朵疼外,他真算得上是个好男人。
某种程度上,这样的亲吻,她绝对不会吃亏,尤其是对方眼底分明写着“看戏”两个字,她都能想象他是怀抱怎样的心情来欣赏她的窘迫。
江九幺无奈地在心底叹了口气,索性闭上眼睛配合他的演出,全当是哄救命恩人开心了。
没错,这只是习惯性的逗弄罢了。
明明是这么打算并准备付诸于行动的,却在最后看到她闭上眼睛后反而愣住了,等回过神的时候已经接触到了柔软的东西。
几乎是同时,他在那对猛地睁开的双眼中看到了与自己同样的震惊。
“………………”
“………………”
某种情绪从低处爆发,血液的流动速度都开始加快,但江九幺在此发誓,她绝没有任何少女般梦幻的想法,毕竟也过了那样的年纪,唯一的感想就是这位从千年前爬出来的大爷难道已经饥不择食了吗。
事实上,成年人的世界里并不只有谈情说爱,而伴随她情绪的波动,一团火苗忽然腾起将两人直接隔开。
吉尔伽美什虽然动作很快,但他下巴还是被那团火苗舔了一口,而这忽然的攻击并非敌人的暗算,而是眼前的女人周身缠绕上了熊熊烈火,那力量就跟呼吸一般自然。
“嚯,这就是你的能力吗?”
“……”
江九幺怔怔地摊开自己的掌心,这样的温度她已经许久没有感受过了,这样的颜色她也快忘了是怎样的绚烂夺目。
“不,这不是我的能力。”
这是火焰女郎绿谷出横的能力,也是她在二十四岁时丢失的能力。
眼泪毫无征兆地流了下来,她捂着嘴不让哭声漏出来,像极了当初躲在病房里痛哭的样子。
“不过是火焰的能力,你需要这么激动吗?”吉尔伽美什不解地看着眼前又哭又笑的女人,傲慢的样子就如同看个没见过世面的乡野村妇,“你要是喜欢的话,本王有的是各种元素的法杖。”
他的话音未落,那位乡野村妇就忽然朝他快跑了两步扑了上来,两条细胳膊挂上了他的脖子,又蹦又跳地像是要将这份喜悦同样传达给他,完全丢开了刚才的那个意外。
“谢谢你!caster!真的非常感谢!”
“……啊。”
虽然不是明白,但最后还是不自觉抬起了胳膊在她背上安抚式的轻拍了两下,并有了“这个女人其实意外得很好哄”的意识。
……其实还挺可爱的?
吉尔伽美什干咳了一声,正准备将难得的夸奖赐给眼前的女人,却被忽然开始剧烈震动的大地打断。
这毫无顾忌的魔力波动和肆意任性的方式作风,曾与他交手过无数次,并将这份孽缘延续至现世的那个家伙
“……她疯了吗?!”
同样意识到不妙的江九幺先一步冲到了房外,屋外已是一片漆黑,厚重的乌云仿佛直接压在了心头般令人无法喘息。
“现在是半夜没错吧?”
“哼,刚好相反,这才过了正午。”吉尔伽美什走到她身边接了话,并肯定地说道,“是伊什塔尔那疯丫头干的。”
“伊什塔尔……archer……凛……”
在关键词的提示下,江九幺那因违规召唤而错乱丢失的记忆开始涌回大脑,被间桐脏砚暗算的远坂时臣,陷入绝望的archer和那连接灵脉施展的不知名阵术。
一切的一切都与此刻的异象关联到一起,并立刻得出了一个结论——
“……糟了!!!”
*
这确实是肉眼可见的“糟了”。
吉尔伽美什那块购入及时的昂贵腕表没有报错时间,现在刚过正午十二点,准确地说是十二点零八分,但天色却毫无征兆地暗了下来,大片聚集而起的乌云将整个冬木市的天空全部遮盖,不让半点阳光透进来。
远望冬木大桥横跨贯通全市的未远川,与大海相通,将整座城市分离成为东西两侧,又因与地下灵脉相接,千百年来平息安宁,以浇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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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养这方水土。
可随着渐暗的天色,未远川一改以往的平缓,在无风之日忽作大浪,河水拍击东西两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暴涨反灌观望台。
渔船和游船纷纷进港躲避,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气象台并未发布极端天气的预警,就连资深的船员都对此一筹莫展,只得紧急召唤船只入港。
河水湍急,慌乱之中,有人似乎看到了未远川的中央出现了一个模糊的影子,原以为是远行而正要返航的船只,却在定神细看后发现那似乎是个人影。
……确实是个人影。
惊呼之下,所有船员都停下了手下的动作,朝远处那模糊的影子看去。
那是个十几岁的长发少女,她以不可思议的姿态立在河川之上,身上披散金光,脚下连接法阵,河水无法触及她,哪怕是一片衣角,
她高举双手过头,口中念念有词。
仿佛是瞬间之事,又仿佛是千年之久。
河川彼岸出现了一条线,船员们纷纷揉着眯成了缝的眼睛想看个究竟,待近了近了才看明白那根本不是什么线,而是未远川的河流掀起成了大浪。
几个经验丰富的船员立刻反应过来,连滚带爬地转身逃离,他们在逼近了的大浪下发出了惊惧的叫喊声,却连码头都未来得及逃离便被忽然高过头顶数丈的大浪尽数吞没。
这便是由天之女神,伊什塔尔亲手绘下的真实人间。
天空变为灰色。
大地开始震动。
大海发出咆哮。
站在未远川中央的少女睁开了双眸,她仿佛远远地看到了什么——
是啊,那正是广阔无边的美索不达米亚平原。
千年间无数城邦在这里兴起而又灭亡,时光掠影,岁月流觞,春之女神去后复来,通灵塔的记忆随着这片土地被黄沙覆盖。
乌鲁克,这个荣耀的名字便是她所守护的城邦。
曾经称霸平原,曾经盛极一时。
万千子民手捧无上甜美的麦芽汁,高歌对她的赞美之情,恰似底格里斯河与幼发拉底河的激流。
“天之女神啊,伟大的伊什塔尔。
是您赐予我等美食。
是您赐予我等新衣。
是您赐予我等居所。”
直到城墙宫殿变为断墙残垣,直到活人血肉化为森森白骨,她的乌鲁克,她的子民,已随时代洪流堕入冥河,远逝他方。
神座之上,唯一人尔。
女神的悲伤无人察觉,女神的愿望无人知晓。
终于,天之女神离开了神座,她再次深入地狱通过了七重门,来到本已断交生厌的姐妹面前。
“埃列什基伽勒啊,冥府唯一的决裁之神,以我之尊作为交换,建筑牢笼吧,将乌鲁克子民的灵魂收留。”
“吞天食日,洪水覆城,终有一日,我的乌鲁克会兴复,终有一日,我失去的都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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