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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不得善终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丸蛋

    数百年来,御始三家所梦寐以求的圣杯降临仪式,就在这般连常规召唤都算不上的状态下悄然开始了。

    这……就是圣杯吗?

    江九幺没能救回爱丽丝菲尔,她亲眼看着她的毁灭与圣杯的出世,并将离它最近想要伺机掠夺的assassin吞没入腹。

    那本该是实现一切愿望的圣物,却让她有了从未有过的恐惧,无论是亡灵的哀嚎,还是爱丽丝菲尔的泪水,似乎都在昭示此物并非为善。

    她下意识望向于天空另一边静默的吉尔伽美什,开了作弊器而知晓而来的他一定知道些什么,但他只是默然地看着那个物件,与看待世间万物别无二致。

    他的目光移到了她身上,可在对视的一瞬间,她忽然很清楚地明白了一件事——这一次吉尔伽美什不会再出手帮自己。

    “圣杯!圣杯!!”

    间桐脏砚发出了疯魔的叫声,那团由虫子构成的黑色人形朝圣杯所在的方向涌去,就好像一只濒死的秃鹫瞧见了一块腐肉。

    任库丘林的身手再好,只要不确定哪只虫子才是间桐脏砚的本体,他就无法彻底将其消灭。

    紧接着,一扇紧闭的门被打开了,那是极度纤细如同发丝般的缝隙,而在门的另外一边,某种本不该是圣杯之力的东西悄悄渗入其中。

    那是种黑色浑厚、与泥土非常相近的东西,自渗透圣杯后慢慢从边缘溢出。

    一滴,一滴,又一滴……

    直到黑泥连接着数条不间断的细线,从黄金之杯倾落而出洒落在未远川之上,就如同活物般将海水、大地一一侵蚀入腹,所经之处遍是死亡与毁灭。

    “……真是见鬼的圣杯。”

    江九幺咂舌一声,视线偏向正朝自己又或者说是在自己上方的圣杯飞驰而来的虫子,它们伴着强大的噪音从她的身上擦过直逼上空。

    本着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间桐脏砚笑到最后的基本原则,她没有多想便转身追了上去。而与此同时,已无法挽回爱因兹贝伦人造人悲剧的骑士王也跟了上去,手中紧握的圣剑已没有了迷茫,圣杯一物决不能落于旁人。

    他的愿望——不列颠的故土重现,可这又与伊什塔尔对乌鲁克的执念有何区别?

    saber高举圣剑朝那个陌生servant挥下,却又被另一人拦了下来,那被诅咒的长、枪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berserker!!”

    “别妄想了,骑士王。”

    正与邪再次交手,那柄猩红的长、枪会替她解决一切后顾之忧。

    江九幺高喊一声感谢,再次加速追上间桐脏砚,两人距离圣杯的距离几乎等同。

    差一点……就差一点了!!!

    “圣杯是属于老朽的!!”

    “做你的春秋大梦!!”

    可就在这如同世纪之末的盛大狂欢中,盈满黄金之杯的黑泥再次勃发而出,化作一处小型瀑布般向正要触及杯身的他们迎头浇下。

    江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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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幺倏地睁大了眼睛,被黑泥浇下的后背是一阵灼烧,痛得她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她这才想起来现在的自己就跟那被吞入黑泥的assassin一样。

    “啧,忘记新设定了。”

    江九幺没心没肺地干扯了半边嘴角,再一仰头便与间桐脏砚一同被黑泥吞没。

    *

    她又要死了吗?

    不,她还没有这个打算,哪怕这一世的剧本,她又是被活埋的结局。

    诶?为什么要加个“又”字?

    啊,想起来了,一切的一切都是在这泥地里开始的。

    这是万分熟悉的感觉,意识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躯干四肢却被牢牢地压在地底无法动弹,眼前能看到的只有一片黑暗,身上有处小小的伤口正不断流血,只有小小的风声告诉她——自己还活着。

    ……还真是与当时一模一样啊。

    只可惜,这次不会再有游客先生出现跟她安利邪神**好了,最多最多也就是个间桐脏砚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大骂着要跟她同归于尽。

    她哑然失笑,忽然间变得有些无力,却也感到了久违的宁静。

    仔细想想,她江九幺的人生也够精彩的了,上过战场提得了刀,当过英雄教得了徒弟,造过核弹拯救过世界,当然也谈了恋爱生过孩子。

    虽然每次结局都怎么样,剧本的恶意更是突破天际,但她真的已经很努力……很努力地活到了现在。

    “那么,再给你一次机会选择呢?”

    忽然,一个熟悉的男声从黑泥的另一端闷闷地传来。

    江九幺愣了下,这是绝不可能再出现的声音,但又真实得令人不得不信。

    “你真的不想死吗?”

    她眼眶有些发热,好不容易才克制住颤抖的声音,说出了当时自己的回答:“……咳,当然了。”

    “活得太久是会很累的。”

    她知道,但是——

    “好死不如赖活着。”

    那声音叹了口气,又接着说道:“如果活得不够好呢?”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

    对方顿了下,最后一次试探地问道:“哪怕不得善终?”

    ……不得善终啊。

    那也没有关系。

    因为她愿意相信,每一个世界,她的存在都是真实的,用尽全力去爱也何其幸运地被人所爱。

    那些情感与记忆都是无法被取代的。

    所以,如果那真的是命运的话,她也愿意再一次去接受并且——

    “闭嘴吧!游客先生才不会一上来就问我这些破问题!他张口第一句话绝壁就是‘大姐,信教吗’好不好?!”

    亲手打破他!!

    炙热的火焰缠绕在江九幺的拳头上,高温将黑泥烧出了个大窟窿,她再哐哐两拳便把那些压在自己身上的东西砸了个干净。

    江九幺扒开泥巴爬了出来,将一嘴巴的烂泥呸了个干净,而此刻在她眼前出现的是无边无际的天幕与悬挂在上的黑色太阳。

    这片空间不属于现世,甚至广阔得看不见边界,而在遥远的另一端,有块形同墙壁的岩石。那正是这场战争的开端,也是终点,已存在二百年而不停运作的降灵系统——即冬木市圣杯的真正面貌。

    那是个活物,拥有巨大的魔力波动,但他仍是个胚胎,正等待着最后孵化的那一刻,创造出不负其名的异界。

    “此世全部的恶。”

    出现在她身边充当旁白的是与她一同被黑泥吞没的间桐脏砚——当然,现在只是一条矮胖丑陋的虫子。

    这是他第一次在圣杯内部见到这片景色,无色之力转为恶心力量的漩涡,一旦被解放,大圣杯就会开始流淌出“此世全部的恶”,以唤起灾厄的灾厄,直至毁灭掉理应诅咒的所有人类为止,都不断的散布恶意。

    “这就是圣杯的真相。”

    间桐脏砚因兴奋而不停扭动着身体,刺耳的叫声不知道是在狂笑还是哭泣,但无论怎么乱滚翻动,他都不过是一条丑陋的虫子罢了。

    数百年的岁月留在他身上唯一的执念便是存活于世——无论用尽何种肮脏的手段。

    “老朽不会死!!”

    他仰起头望向自己追求了一生的东西,好像只要再往前走上几步便能唾手可得,只是前行的道路被忽然出现的洁白裙摆拦住。

    那是在他一生的记忆中都没有褪色的存在,属于爱因兹贝伦冬之圣女的绝美容颜。

    “啊……是你。”

    年迈的魔术师露出了感怀的口吻,可没来得及再多说半个字便被个黑影提脚踩了个稀烂,彻底结束了名为玛奇里·佐尔根的悲惨一生。

    “……………………”

    这个变故来得太快,让江九幺措手不及,她警惕地看着那个模糊的黑影,很难辨清他的容貌形态,但隐约能看出是个少年人的模样。他在将间桐脏砚踩成一堆烂肉后用力蹭了蹭脚底板,然后才将打量的目光投向她。

    “真的不考虑接受再一次选择的机会吗?”

    她就知道刚才的游客先生是其他人假冒的,而且还一门心思的忽悠她去向圣杯许愿,可惜的是她刚才不会上当,现在当然也不会。

    虽然没有接话,但黑影很清楚眼前的女人死脑筋得很,绝不会轻易如自己所愿,这真的让他非常无解,可窥探过的记忆不会说谎。

    “可在你心底的真正愿望是结束这不断轮回的悲惨结局,不是吗?”

    “……”

    “所以你才会被圣杯选中,与我一起站在这片土地上。”

    黑影朝空中的黑色太阳——那个胚胎指去,在巨大的魔力漩涡背后是真正溢出黑泥的孔洞,里面更有无法估量的强大力量,一旦释放便能压碎一切。

    “你看,容器已经装满了,你只要向圣杯许愿就可以了。它会依照你的希望变化出相应的样子,等它获得现世的姿态和形状真正出现时,你的愿望就能实现了。”

    黑影见她仍没有作声,便又向前走了几步,向她大力鼓吹奇迹的降临。

    “不要浪费时间了,快些向圣杯许愿吧,作为这场战争的胜利者,你拥有这份资格。”

    那个黑影不断向她走近,他本身没有半点杀意,直到她终于开口真切地回复了一句——

    “我不愿意。”

    话音未落,一把武士刀毫无征兆地忽然出现,狠狠捅进了她的心窝。

    江九幺没能躲开,甚至分辨不出这是真实还是幻觉,但心脏被瞬间刺穿的感觉真切得让她倒抽一口凉气。

    她用力捏住刀刃,不让他再捅进半分,可再抬眼时,面前站着的已不是那个模糊的黑影,而是一个穿着僧衣头戴蔺笠的男人。

    那是一双猩红的眸子,眼下还有仿佛几夜没睡的黑眼圈。

    “……”

    她来不及叫出声就被对方抡起长刀甩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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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胸口的血哗哗往外流淌,眼前是一双僧鞋越走越近,男人低沉冷漠的声音紧接着响起。

    “还是你已经忘了那些痛楚?”

    “……”

    江九幺没有吭气,双手扒着泥地撑起了上半身,但指下原本僵硬如铁的泥地忽然软化成湿地,继而变成一摊腥臭的海浪波涛将她拖入其中。

    五感遭到了封闭,窒息感扼住了她的喉咙,肺部一星半点的氧气都被榨干,她明明不畏水,现在却像不识水性一般在黑水中无力扑腾。

    忽然,有人在水底抓住了江九幺的脚踝将她往海底深处拖去,她回头朝下望去,竟是数以万计的腐尸组成的尸山,它们正在等着新的伙伴一同加入。

    江九幺挣扎地越发厉害了,直到跟前探过了一只手,她当然出于本能地抬手要抓住,可就在指尖相碰的瞬间,对方忽然将手收了回去。

    那穿着胜利队制服的年轻男人站在海面上低头看她,神色漠然地对她开口说道:“如果不停止的话,你的结局可能会比之前的更加悲惨。”

    江九幺咬住了嘴唇,几番折腾用脚蹬开了那只握住自己脚踝的手,双臂侧滑探出了从翻腾的黑水里爬到了岸上。

    她浑身都湿透了,头发黏糊糊地沾到脸颊上,而那个男人早已不见了身影。

    “喂?!这种把戏很好玩吗?!!戳人软肋算什么本事?!!”

    可回应她的是身后另一个低沉沙哑又透着绝望悲伤的呼唤——

    “出横……出横……”

    江九幺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明明知道一切都是假象,但眼眶还是止不住地酸涩。

    她缓缓转过僵直的身体,看到了此刻正背对着自己的男人,他低着头紧紧抱着怀中已无生气的女人,抬起她无力垂在地上的右手,将准备了好久却迟迟没有送出的钻戒套进了她的无名指。

    他发出了带着浓重哭腔的笑声,俯身吻在她的额头上。

    “出横,我爱你。”

    天空越发得红了,由血雾织成的乌云渐有压城之势,在黑色的泥雨忽然倾落,漆黑的太阳仍旧支配着这个世界。

    远方传过二战的轰炸机低空飞过的声响,数枚美军制造的炮弹直线落下发生巨大爆炸,激起的尘土风沙瞬间将远处两人的身影模糊。

    在火光与硝烟之下,她捂着嘴鼻挥开面前的尘霾,然后看到了被塌落的天花板压碎了半身的银发青年。

    她倏地睁大了眼睛,下意识地蹲下身要将那块石壁推开,却被对方伸手阻止了。

    他面带痛楚,抬手抚上她的脸颊,正溢出鲜血的嘴角在哀叹后上扬,眉眼之间仍是她熟悉的温柔:“直到最后,我也没能带给大家幸福……对不起,姐姐……真的对不起……”

    “…………”

    然后,他的气息消失了。

    江九幺望着那具冰凉的残躯慢慢直起了腰背,两个穿着浴衣的孩子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侧,一左一右地牵起她的手。

    然后同时朝她仰起头灿烂地笑道——

    “妈妈,不用那么辛苦也没关系哦。”

    “我们一起回家吧?”

    江九幺摸了摸那两个孩子脑袋,藏在头发里耳朵毛茸茸的,圆滚滚的眼睛又大又亮,原来他们长得这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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