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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教师在大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一伞清雨

    胡瓜皮削一半六留一半,切成宽片码好,蒜末、剁椒酱、酱油醋、盐适量,撒上去。小厨房只有一个灶台,现在正炖着芋头,季婵用大勺盛了油,伸进火膛里头加热,热油往胡瓜上一泼,滋滋作响,香味被瞬间激发了出来。

    张大娘抻的面还剩下一些,再放一夜明天就坏了,索性今晚就都吃了。院子里的大水缸有一网虾、蛤,隔壁店铺的老板娘关门之前送来的,本来想留着明天煮海鲜粥,现在匀出一半来做浇头。

    简单的清汤汤底,几片吃口爽脆的白萝卜,几滴鲜红透亮的辣椒油、少许嫩绿清香的芫荽。手工抻出来的面条劲道润泽,浇头鲜香量足,装在蓝边的大海碗,家常却味美。

    四方的木桌,一碗面两盘菜,新酿的梅子酒微微带着酸甜,岁月静好。

    ——

    “你说谁来了?”季婵正动手改着,这是底下找来的读书人写的,今早刚交的稿,全是文言文,尽管她已经有了基础,但还是看得头昏脑涨。

    “这是,又不是教材,什么新奇就往什么方向写,只要避开忌讳的就成,写得这么文绉绉的谁看呀?咱们要贴近生活还要高于生活,不能瞎来也不能纯写实,情节要跌宕起伏,□□低谷都要有,最好让读者能感同身受。”季婵看见林管事两眼放空的样子,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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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点了点桌面,把他的神唤回来,“你直接转述给作者就行,他知道该怎么做的,还有记住咱们的消费人群主要是中下层啊,叙述一定要生动有趣,普通老百姓虽然看不懂,但我们可以投到咱自个的餐馆,培养几个说书人,一举两得。”

    “娘子……”阿锦趴在柱子上,提醒了一句。

    季婵“啊”了一声,转头看她,一脸茫然,“你刚才说谁来了来着?”

    “杨石……”

    石叔?季婵敛眉不语,心里隐约有些抗拒。

    杨石的儿子杨兴,做下的事让她不仅损失了钱财,还令她对人与人的交往有了新的认识,有的时候你想帮助别人,但是对方对你仅仅只是利用,你原以为正直的人,其实凉薄得让人心寒。

    还有杨李氏,在她的思想里,她只需要向你施舍一点小恩惠就有了向你提随意要求的资本,你不帮就是无情,就是良心让狗吃了,她从来都不为别人考虑,也不知道自己的要求有多过分,横竖就是一个思想,我帮过你,你就得答应我,就算要的是天上的星星也得给我摘下来。

    对于杨李氏,季婵当初碍于情面答应了,结果得到的不是感激不是解决,而是伤害,教她学会了心硬。当然这并非是让我们一味的袖手旁边,全然不理,而是不要轻易妥协,能帮她尽量帮,但是这必须是等价的,而不是自己的单方面付出。

    杨石她不能不见,但是如果这位给她留下了好印象的石叔也蹬鼻子上脸,提出不合理的要求的话,那么很抱歉,世界上谁也不欠谁的,她亦然,懂感恩不代表傻到割肉去喂白眼狼。

    这就是季婵,在这次教训中所明白的,现在只希望,杨石不会让她失望了。

    作者有话要说:  情节虚构、部分任务虚构,司机技术含量不够已经把车开歪了。

    ☆、第 45 章

    季婵让阿锦把杨石请到会客室, 自己把桌子上的手稿收拾好, 才转身出去。室内燃着淡淡的熏香, 这是图书阁特有的香,带着草木书卷气,凝心精神, 每个房间都有放。

    杨石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有些拘谨的坐在凳子上,频频向门外张望。

    “石叔。”季婵踏入内室, 态度虽然恭敬有礼,却比之当初要冷淡了许多。

    “婵丫头, 我是来……是来道歉的。”杨石从凳子上立起来, 眼眶略红, 郑重的朝季婵躬身一礼,季婵愣住了一瞬, 醒悟过来后立即避开, 伸手去扶。

    “石叔, 你这是干什么?使不得、使不得。”原先就算有再多的怒气, 此时也发不出来,她想把人拉起来,没想到杨石一动不动。

    “这是应该的!”杨石的声音有些哽咽, 他虽然是个农汉, 行事却自有一番章程,遇到事情绝不糊涂,这也就是他家和邻里关系都不错的缘由。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 自己辛辛苦苦经营着的好名声,却被家人一手败坏,这不仅仅是结怨,还是结仇,要是季婵愿意的话,她甚至可以报官!

    他今日过来,一是为了道歉,二是为了说情,虽然季婵现在没有动作,但是如果她上官府起诉的话,自己的妻儿都会有牢狱之灾,在这种情况下,他也只能舍下自己的老脸来求,“婵丫头,我知道兴儿给你添了很多麻烦,你婶子也……他们只是一时被猪油蒙蔽了心。你若是实在来气,怎么打怎么骂他们都可以,只是你石叔我也一把年纪,实在不能后继无人呐。”

    这是什么意思?季婵抬眼看他,看到对方满脸焦急立即明白了。这是担心自己报官?说实话季婵的确有这个心思,只是碍于证据太过零碎,而且一旦上诉官府必定会牵扯出常六来,何况常六还是黑白两|道通吃,报官不一定有用,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只是这样的话明显是不能说的,季婵给对方倒了水,轻声道:“我体谅您,谁来体谅我呢?因为他,我的作坊烧了一大半,方子流落在敌对书坊手里头,客流被分走大半,其他生意也因为资金原因而暂时停了,这其中造成的损失谁来赔偿呢?”

    季婵以手扶额,在太阳穴上揉了两下,勉强缓解了近日来的疲惫,只是眼眶底下的黑眼圈不是简单的按摩就能消除的,“石叔,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什么神通,这种事若是再多来几次……”余下的话不必多说,谁都懂。

    “这……”杨石语塞,也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说下去。

    季婵站起来,目光在架子上的兔毛斗篷停了一瞬,终于还是心软道:“经此一事,想来我们两家的交情怕是大不如前了,与其面上勉强相处、心里起疙瘩,还不如不再往来……”

    身后的人沉默了许久,终还是传来一声包含沧桑的“好”。

    其实这已经是对两家最好的处理方式了,季婵不知道对方明不明白,能不能想通,话尽于此,多说无益。

    ——

    因为铅笔的一点技术上的问题,季婵在长安多停留了一天,翌日就启程。如此是现代,最晚也只需要一天的时间,然而这毕竟是交通方式匮乏的唐朝,就算走了较快的水路,也需要两个月。

    坐船并不比坐马车轻松,江河上也有风浪,虽然没有海上的骇人,但是浪头一起,船身晃动不停的感觉也让人难以忍受,何况这样的折磨,需要维持两个月……

    季婵拎着个小马扎坐在船头,手里拿着根钓竿,一顶草帽斜扣,遮住了半张脸颊,阳光灼人。

    此次下扬州,季婵只带着阿锦和刘、林两位管事,还有一只李高明送的,据说能解闷的黑色小鸟。解不解闷季婵不知道,但是能看出来它挺凶的,上次阿锦少喂了它一顿,就被啄得满船跑,林管事摸了一把羽毛,头发被啄掉了一撮,不偏不倚,正在额头最中间,也不知道还能不能长回来。

    乌鸫记仇,而且性子也十分霸道,时常一言不合就开怼,船上除了季婵一人,其余的都曾遭过它的毒手,季婵也觉得奇怪,为什么这只乌鸫对她十分依恋,别说摸羽毛了,就连揉脑袋都不生气。

    阿锦捂着自己手上鲜血直流的口子,嘴角抽搐。还能为什么?这鸟精着呢,但凡它张嘴碰了一下,长安城里头那位能把它给炖了!

    乌鸫好鲜鱼,每日季婵都要在船头坐一小会,就是为了给它钓上一两条解馋,钓上来的鱼剥皮去刺只取粉白的肉,切成碎末好供它食用,若是吃爽了,乌鸫或许会允许一旁伺候它的人类阿锦摸一摸它的一根尾羽,只能一根,多了是要啄人的。

    扬州地处京杭大运河与长江的交汇点,在唐朝是仅次于长安的商业中心,虽然排名第二,但是扬州的繁华也是不可小觑的。

    经过接近两个多月的航行,季婵一行人终于到了扬州,船刚靠岸,就能听见外头嘈杂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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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闹的声响,季婵带上帷帽下船,只见码头上都是来来往往的人,有身穿绸缎的商人,也有打着赤膊的船工,船上的货物刚被卸下,又有另外一艘靠岸,货物被一箱箱封存好,里头大部分都是北地的香料和毛皮,像丝绸粮谷等等的,都在另一个码头,离得不远,同样也是热闹非凡。

    后世的扬州有个说法叫做‘送客的饺子迎客的面’,季婵不知道唐朝是不是也一样,不过既然都来了,索性就吃碗面,不为情怀也为饱肚。

    坐着马车直达市场,四人随便找了一家食铺就盘腿坐下,掌勺的是位大娘,笑容满面的迎客进门,手头上的工作却一直没停。

    碱面下锅,大娘拿过一叠海碗放到灶上,筷子一拨查看面熟的程度,觉得好了就顺手一捞入碗。腌鸭蛋对切,码在面上,橘红色的蛋黄直往外冒油,浇头用的虾米小鱼,虽然看起来不怎么样吃起来却是鲜绕舌尖,久久不散。

    “汤别浪费,好东西都在汤里头呢。”见阿锦只顾着捞面吃,大娘和善的提示道。

    阿锦听话的喝了一口汤水,意外的发现格外的鲜甜,比上次吃的夜宵还好吃,面的味道不是由于上面的浇头,而是这底下毫不起眼的汤。

    “哎。”大娘笑了,又端来一小碟腌菜,“汤用河虾子熬的,鲜得很哩。”

    鱼头豆腐汤、鱼片蒸水芹、烤鱼饼,虽然亨饪方式简单,但是味道丝毫不差,特别是后面的烤鱼饼,里面肉质软嫩,外面却焦香酥脆,仔细吃还能吃到切成颗粒的水芹。季婵细嚼慢咽,努力把味道记在心里头,载入餐馆的菜单里。

    出了食铺,往大道直走第一个路口左拐,就是旅店,季婵等人打算在这里落脚,至于生意可以过两日再谈,毕竟扬州实在让人留恋忘返。

    此时还是正午,坊市正热,商家在门前挂起幌子,上面书着店名。扬州产丝,街上大多都是绢布庄衣料铺,来往的妇人和小娘子穿的衣裳也比长安花色多些,就连头上带着的发饰,也大多是色彩艳丽的绢花,手上的绣帕绣工精致,香味袭人。

    季婵习惯了素淡,不过女人的天性使然,她也难免多看了两眼。

    不远处有一条小溪,将整个坊市贯|穿而过,溪上搭着木桥,两岸植着柳树,旁边还有亭子。季婵上了桥,手里拎着从小贩手里头买的灯笼,上面绣着侍女扑蝶,巴掌大的一盏,就要十文钱。到底还是喜欢占了上风,季婵拿出钱袋付了款,心里暗自感叹扬州的物价竟然比长安还要高些。

    “哎,你这人,走路能不能看着点?”季婵握着被撞疼的肩膀,眉头皱起。虽说是木桥,但是走道又宽又阔,她已经往旁边让了,怎么这人还能撞了上来!而且撞完就跑,连声抱歉都没有

    不对……

    季婵猛然想起自己是为什么穿越到到唐朝的原因,顿时脸色一变,伸手摸了摸腰间,果然上面挂着的钱袋已经没有了!里头大部分装着的都是铜钱,还掺杂了几块小金块,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是怎么着也得拿回来,“阿锦!抓小偷!他偷了我的钱袋。”

    她话还没说完,阿锦就将手里的烘坚果往她手里一塞,立马追了上去,只是人实在是太多了,街道左右小巷子又多,即便是武功高强的阿锦也很难在这样的情况下‘一击毙命’。

    正当她要跟着小偷转入巷陌时,一名男子陡然从里头走出来,手里拿着季婵的钱袋,温和的问道:“这位小娘子,这是你丢的钱袋吗?”

    阿锦不答,反问道:“那个贼呢?”

    “一时大意,让他跑了。”男子相貌俊美,一双桃花眼流转多情,“快把钱袋收起来吧,出门在外不宜露财,免得招来窥探,某姓陆,单名一个桥字,还未请教娘子姓氏?”

    阿锦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样,缓缓道:“这钱袋不是我的,我不过是帮人抓贼而已。”

    陆桥脸上一僵,温柔的笑容也为之变淡,场面一度十分尴尬,正巧季婵找了过来,看见两人对峙,阿锦的袖中露出一点锋芒,季婵瞳孔紧缩,并不问清缘由,而是下意识的将阿锦挡在身后。

    “这位郎君,若是我的侍婢有得罪过你的话,那我替她为你致歉。”季婵行了一礼,目光落在他手上拿着的东西,不自主喃喃出声,“我的钱袋……”

    声音虽小,却被陆桥听得清清楚楚,他立马又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回礼道:“原来是这位小娘子的钱袋,陆某未能擒住小偷,只是抢回了东西。”他看了阿锦一眼,又说,“娘子多虑了,我与你的女婢并未起冲突,不过是恰好碰见而已。”他将东西递还给季婵,“某姓陆,单名桥字,不知娘子是哪里人氏?”

    季婵愣了一下,回道:“奴姓季,初到扬州宝地。”

    陆桥道:“原来是季娘子,可是长安人氏?”

    “陆郎君为什么笃定我是长安人呢?”季婵问道。

    “某曾经跟随家父北上长安,对于哪里的口音很是耳熟,北地的郎君和娘子都很豪爽好客,酒量也很不错。”说着说着,陆桥抬头看了眼天色,歉意道:“家中还有事情,便不多加打扰了。”

    季婵隐约觉得蹊跷,便多问了一句,“不知郎君家住何处,他日好差仆人上门道谢。”实际上她并没有期望对方会回答,毕竟二者只是萍水相逢,对于地址这种私密的讯息是不会轻易透露的。

    陆桥微微一笑,“单瑜坊永晴巷往里走第五家,陆府。”

    “……”

    季婵咳了一声,道,“好……好。”

    陆桥走了之后,季婵等人也不在外面闲逛了,阿锦提着一把水芹,这是弄回去给乌鸫吃的,净吃肉也不行,鸟屎臭一屋了。

    “娘子,那人没那么简单。”阿锦晃了晃手里的水芹,对于陆桥的突然出现带着深深的怀疑,说实话,那条巷子她虽然没进去,但是也就前后脚的时间,怎么可能一个一点武功都没有的人,轻易间就把钱袋从一个成年男人手里头抢回来?

    而且阿锦仔细打量过陆桥,既无内力,下盘也不稳当,就连那双手也是一个茧子都没有,就是一个富家郎君。身边没有半个奴仆,自己独自一人出现在小巷里,身上的衣服齐整,半点搏斗过的痕迹都没有,可能吗?

    “我知道。”季婵踏进旅店,接过水芹,转身上楼,“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对方肯定还会有后招的,咱们就候着吧。”

    “对了。”她打开门,想起了什么,道:“再过几日我就要和顺德书坊的赵东家在食铺谈生意,你到时候帮我预定一桌宴席,线装书等物还未扬州书坊出现,我想我们的到来一定会掀起一番大波澜的。”

    话锋一转,再回到两月前。

    “殿下,殿下您就带上我呗。”阿喜抱着柱子,怎么扯也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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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

    “别闹。”李承乾摇摇头,端起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口,复又放下,果断拒绝道:“这是出去查案,带你像什么样子。”

    “没有奴谁帮您打理生活起居呀,扬州虽然地段繁华,但毕竟是南地,听说雨水多、天气潮湿,这一去要是水土不服咋办?或者吃不惯呢?”阿喜转移战地,环住了殿门的梁柱,死活都不让李承乾出去。

    “殿下,您不让阿喜跟着一块儿去,那也该让奴跟在您身边保护着啊。江豹寨水匪窝,劫掠来往的商船,手段一定很阴险,到时候如果让他们知道您是去调查剿匪的,肯定会想尽办法阻拦,用暗杀等各种下三滥,您一人如何躲得过来?”小璟从殿外探出头来。

    “对对对!”阿喜松开手,一叠声的说道,“至少也得让小璟跟着,虽然不及阿锦,那也是一把好手啊。”

    李承乾思量了一下,点了点头道,“那行,那就让小璟一人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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