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生活录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睡不醒的小甜豆
她怕谢彦不相信,又补充道:“婉音怀着的时候,我不也选了人么。”
“那你怀着的时候,镇国公府怎么没替我选两个?”谢彦压着嗓音说道。苏氏愣在原地,不知怎么反驳。镇国公府是她娘家,怎么会给她添堵?
“梓锦为什么游嬉花丛?还不多亏了你送的那些莺莺燕燕?”谢彦凝视她,一步步紧逼“你要是闲得慌,不如多督促梓锦好生学习。不要把手伸的太长,或者说镇国公府不想我奉国侯府有孙子?”
“怎么会,这和镇国公府有什么关系。”苏氏接连退后,“我都是为了府里好”
“是啊,娘亲为了府里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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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竭虑,爹爹你还这般责怪!”谢燕婉忍不住为苏氏说话。
“我正想说你呢谢燕婉,一个出嫁的女儿,三天两头往娘家跑,知道的你受了委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奉国侯府没有教养!往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回来,来人把小姐送回去!”谢燕婉还想说什么,被小厮捂着嘴带走了。
“谢彦,那是你女儿!”
“里面没了的是我孙子!”谢彦说道。
苏氏噤了声,头低着看着地面。
“爹,往日的事我都可不计较。”谢梓安隐忍着,额边青筋跳动。“但陶陶怀的是我第一个孩子,虽尚未出生,但也是我的孩子。他没了我定要讨个说法,爹若是下不去狠心,我来便是。”
谢彦见着有些陌生的儿子,叹气。“她毕竟是娘,婉音也是大嫂。此时我自有定夺,会给你个说法。你去看看蓁儿,她受罪了。”说完带着苏氏陈婉音离开。
谢梓安眼神随着他们离开,慢慢收回深吸一口气推开门。里面秦蓁抱着个玉米,啃得正欢,他又气又笑。见她还穿着带血的衣裙,眼神黯淡下来,如夜晚般深沉。
“他们都走了?”秦蓁对他笑笑,见他面容严肃,站起蹦蹦跳跳一圈。“你看都是假的,血也是鸡血,不是我的,我好着呢!”
谢梓安一把把她拥入怀中,头埋在她的发间。“你没事就好。”
“我没事,都是假的,骗她们的。”秦蓁抱住他,轻轻的抚了抚他的背。
“谢彦怎么说?”
“生气了,看样子讨不了好。”谢梓安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不过有镇国公府在,大概又是雷声大雨点小。”
“能让她们消停点也好,再过不久咱们就要去西南了。”秦蓁安慰道,“那时就没人看着咱们了。”
谢梓安点头,手上抱得更紧了。
*
晚上秦蓁替秋诗抹药,这次受伤最重的便是她的。脸被打的高高肿起,膝盖被石块磨出血来。“疼么?”
“不疼的,小姐。能为你做事我开心来不及。”秋诗扶着脸,细细的抽气。
“既是演的,何必这么认真。让曲嬷嬷见了心要碎成好几块。”
“娘亲回武国公府同老太太讲小姐的事了,最早也要后日才回来,那是伤都好了,她不会知道的。”
秦蓁叹气,“你自打跟了我,就没过什么好日子。思颖表姐的大丫鬟穿的是绫罗绸缎,你穿的还只是棉布而已。我总觉着亏待了你,想为你做些什么。”
“能在小姐身边时秋诗的福气,那需要什么回报。”
“不若这样吧,我马上要动身去西南,此去不知何时才能返京。你年纪也不小了,曲嬷嬷又在京城,你便留下来吧,我从嫁妆里拨些银子给你,你拿去当嫁妆,找个好人家。”
秋诗摇头,坚定的说“奴婢要同您一起去西南,果儿性子太直,人又天真,我怕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让奴婢留在您身边吧,若是小姐不愿,我还不如今日磕头磕死去了。”
“可西南路遥,曲嬷嬷年纪大了跟不去的。”秦蓁还想劝说几句,
“娘亲可留在武国公府里陪伴老太太,奴婢愿追随小姐。”
秦蓁见她认真,执着的眼神配上高高肿起的脸颊,噗嗤笑了一声,“行吧,一起回去。我们一家人不分开。”
*
关于苏氏和陈婉音的处罚,就如谢梓安说的那般雷声大雨点小,罚了一月的禁足而。不过谢彦似乎真想触触苏氏眉头,不同她商量纳了个小妾,还是从苏氏房里的挑的。
据说苏氏气的差点把屋子砸了,病在塌上一趟就是一月。
这些都与秦蓁无关了,谢梓安的调令下来,即刻启程去渝州任渝州知府。
她坐在马车上晕晕乎乎的,想吐不想吐的感觉闹得她难受的很,倚在谢梓安身上迷迷糊糊的睡也睡不着。
“陶陶,我还给你了个礼物。”
“什么礼物?”
“往后你就明白了。”
“什么嘛这么神秘。”秦蓁瘪嘴,“不愿说就算了。”
谢梓安搂着她,默默笑着。
直到很久以后才知道,谢梓安带着右丞相的大公子伯言兄喝了一趟花酒,结交了一个卖艺不卖/身的烈性女子。后来伯言兄不顾家里反对把这位知己纳进府中,谢燕婉再无安生日子。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作者有话要说: 答应大家的万字章节来了!!!!
紫苏堪称智商最低人,日子过得太好所以蠢得可爱。。。。。。
马上去西南,之前的伏笔都出来!!!
对啦推荐大家去看灵魂摆渡黄泉篇,虐的我啊哇哇的qaq,弄得我现在超级想写虐文,虐的肝颤的那种!
最后爱你们宝贝儿,多留言哈
☆、忠义
从炙热难耐的盛夏, 到寒意初起的深秋, 秦蓁她们走了一路,在第一缕寒风吹拂之前到了渝州。
哪怕坐了这么多年的马车, 秦蓁依旧没有习惯,一路上走走停停的皆因为她身体不适。但快行及西南时,她内心的悸动迸发,似乎晕车再不能阻碍她回家的路。
她撩起车帘,这儿同竹县比要冷些, 地势并没有那高,沿路上堆积了不少落叶,还有的仍在枝头上苟延残喘。
嗯,还是暖的。她闭上眼,深吸口气,这儿的风可比京城暖和的多,夹杂着特有的泥土芳香,混着家家户户飘出的柴火味儿, 她知道她回家了!
瑞王派人来接,先把马车停在了一处院子前。院子不如京城的精致细腻,也没有红瓦青砖俏屋檐,颜色简单弄得是当地出的黏土,堆砌出来的屋子颜色发黑。秦蓁用手摸了摸,略有些粗糙,但格局不错,不大不小分类有序, 一家人住足够了。
她从京城带来的丫鬟只有秋诗、果儿和白术三人,至于小厮,贴身的只有一个出了京城后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萧生。
他是一路上的开心果,说着这些年替谢梓安办事时见过的大江南北,说起吃食颇有一套,让人如临现场,恨不得马上做了吃了。果儿贪嘴,日日跟在他身边,央着他再说些好吃食,那些个干粮玉米的早就吃腻了。一来二往,萧生成了果儿除开秦蓁和秋诗最喜欢的人,动不动就是萧生哥哥的喊着。
秦蓁想未来的家应该很美满,院子还有点荒凉,等安定下来,买几盆花回来放着,再架个葡萄藤。这个得快点种下去,幼苗种完了,扛不住冬日的寒风,就算渝州没雪,也不能确保万无一失。再来种的早一点,明年夏天苗就能爬完整个架子,说不定还能接几串果子,分给院子里的几个小馋虫。
“陶陶,你喜欢这院子么。”谢梓安搂住她的腰,打断她布置院子的思绪。
她甜甜一笑,笑出两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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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的酒窝。“喜欢的,我想咱们府里还需得添点东西。”她指了指大门口“最重要的是要挂个匾额,写上谢府二字。”她半倚在谢梓安身上,“往后这就是咱们自己的家了。”不再是奉国侯府和武国公府,是她秦蓁自己的家。
谢梓安点头,说了声让她去小憩一会儿,晚上瑞王设宴给他们接风洗尘。
*
秦蓁今日选的是中规中矩的衣服,既不出挑也不简单。料子用的是上好的罗缎,月牙白的颜色,隐隐绣了祥云图案,只在下摆用了点艳丽颜色。头发高高挽起,露出的脖颈上缠绕了一条翠羽项链,最下处镶了颗珍珠。
她坐在谢梓安身边,夹了块油炸牛奶轻轻咬下一口,又放回碗里。瑞王比她想象的要出老,西南太阳晒,瑞王看来并未好生保养,脸上起了些许的褶皱,看不出只比谢梓安大了两岁。
“梓安,我终于等到你了。”瑞王端起酒杯一饮而下,“这些年让你一人在京中打探消息,劳烦你了。”
“职责所在,谈不上什么劳累。倒是殿下您,看着要比往年出老的多。”谢梓安一手托着杯子,一脸关心模样。
瑞王抿了一口酒,闭眼享受一番,摇摇头。“都过这么久了,也不是毛头小伙子,成熟点好,压得住人。”
他俩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秦蓁与瑞王是初次见面说不上话,只管埋头苦吃。都是点西南特色美食,什么毛血旺、肚片啥的,秦蓁快十年没有吃过,今日一尝还是记忆里的味道。
“你前些日子说查到镇国公府有动静,可有查到什么?”瑞王放下筷子,问起正事。
“属下在大理寺任职,翻开卷宗,有一事颇为古怪。”谢梓安手在桌上比划着,“前朝圣上见城门失守,自刎而亡,后宫中偏殿起大火,皇后太子无一人生还。”
这事瑞王知道,那火被扑灭时,里面还有好些个没有烧着的。走水这事儿,一般火还没烧到身上,人就呛死了。拖出来的尸体让宫女太监们指认,除开几具烧的面容尽毁的用身形认出来了,其余的都能一一对上号。
“属下发现,当年认尸的宫女太监这些年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消失了。有的是在宫中被责罚抹了脖子的,有的是出宫后无缘无故死的。”谢梓安目光如炬,“属下调查发现最后一个死的,死前与镇国公府接触过。”
“你是说那场火有蹊跷?”瑞王觉着事态严肃,对着旁边的王妃使了个眼色。
那华服女子点头站起来,“弟妹,他们男人整天谈这些政事,吃饭的时候又说些什么火啊尸的,弄得本宫没了胃口。你可愿陪我出去走走?”
秦蓁明白这是不想让她再听下去,顺着王妃的话,应下来。两人走在院外,一轮明月挂在夜空,秋天的风微微发寒,走在风里有点瑟缩。“披件衣裳,莫着凉了。”旁边的丫鬟取来件披风替秦蓁披上。
“谢过王妃。”秦蓁想行礼,被瑞王妃扶住。“梓安从小就跟在瑞王身边,算半个义弟。本宫与你算半个大嫂,没有外人在不需行大礼。”
秦蓁垂眼,遮住眼底的讶异。瑞王妃是越国公的嫡长女,真正的天之骄女。可如今见着了说话不卑不亢,待人有礼,和京城里的谢燕婉之流相比较,高下立分。
“本宫常听瑞王提起梓安,说他是个沉稳可靠的,就是年幼时吃了不少苦,待人冷漠了些。”瑞王妃拉着秦蓁进了一个凉亭,桌上放了些瓜果,“本宫原想着替他寻份好姻缘,有了家人自然不再孤苦伶仃,活的也快活。”
瑞王妃打量着她,笑道“什么样的女孩儿,本宫都挑过。他一个也看不上眼,本宫就想着什么样的女孩儿才能讨的他的欢喜。今日一见,果真是不凡,灵气逼人的很。本宫瞧着他眼里都透着光呢。”瑞王妃打趣道,捂着帕子偷笑。
秦蓁被说的脸红,捡了个冬枣放进嘴里。“现在就好了,本宫见他话多了起来,逢人还能笑的真诚,不用再假惺惺笑的憋屈。”她褪下手上的珊瑚镯,戴在秦蓁手上“往后你们好好过,这镯子就当见面礼了。”
“谢谢王妃。”秦蓁道谢,手里抚着镯子,果真是换了个地方,遇着的人都不一样了。
丫鬟伏在瑞王妃身边窃语两句,瑞王妃拍了拍秦蓁的手。“男人们喝酒喝完了,夜里风大,咱们也回去吧。”
*
谢梓安喝的有些多,回家的路上伏在秦蓁的膝盖上,手勾着她的衣摆。“梓安咱们坐起来吧,你喝了酒掖着胃更难受。”谢梓安爬起来,倚在她身上。
“我初见瑞王时才八岁,那是我姨娘刚刚病逝,谢彦听了她的遗言,把我丢在书院里读书。”秦蓁瞥见谢梓安的胡茬子长出来一点,拿手摸了摸,细细刺刺的有些扎人。
“莫动我,同你说事呢。”他轻轻拍掉秦蓁的咸猪手,“书院里的老先生是从翰林院里退下的,教过瑞王几天书,由他搭桥结识了瑞王。”
“那年江东地动频发,死伤无数。圣上派礼部卜卦,说是天生异象,祸在东南。”他停顿了一会儿,娓娓道来。“宫中东南院是瑞王生母蕙嫔所居,蕙嫔不过宫女出身,一朝临幸怀有龙种。百般遮掩,直到临盆时才告知圣上,瑞王得以平安降生。”
这些个宫内的秘辛,平日里谢梓安清醒时可听不见,秦蓁竖着耳朵催促道“后来蕙嫔怎么了?”
“宫内妃嫔众多,有得是出身高贵的。蕙嫔借着孩子一步登天早就是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借题发挥罢了。”谢梓安许是觉得热,用脸蹭了蹭她。“圣上宁可错杀一千,不愿放过一个。不过是个小宫女出身的妃嫔,没有强有力的娘家,杀了又有什么可惜呢?”
“我见着的瑞王刚刚送给贤妃抚养,他眼里的恨我太熟悉了。他就是另一个我,同样怀着对这个世界不公的愤恨与不平。既有同样的理想,成为同伴也似乎理所应当。”他突然睁开眼,拉住秦蓁。
“陶陶我同你说这么多,并非在缅怀过去。”他眼睛中似乎落下了星星,明亮清澈。“今日我同瑞王说了在大理寺的发现,他似乎也察觉到什么,却并未同我说,这在以往从未发生过。”
毕竟已有两三年未见,瑞王身边多了能人异士,谢梓安不再是他唯一信任的人。“陶陶,看来以后在咱们还需小心行事,他的确变得果敢谨慎,颇有帝王之相。但愿他的陌生只是我多想吧”他闭上眼假寐,不一会儿轻轻的打起鼾来。
秦蓁不知他的一番话是真心还是醉后胡说,在心中饶了一圈,外头月光正好。她撩起帘子,看着马车在月光下的影子,内心深处升起忧愁,看来回家也不是样样如意的。
谢梓安酒醒后,没再提过这事,久而久之秦蓁也没放在心上,权当他说了酒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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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不得数。
渝州的日子很悠闲,奴仆不多很好管理,个个都单纯的很,一心想着讨好主母多点赏银过个好年。
秦蓁当之无愧的谢府的女主人,不用晨昏定省,她日日睡到太阳照了被窝才醒。谢梓安随她去,日子久了难得的长了点白嫩嫩软滑滑的细揉。
谢梓安表示手感不错继续保持,但苗条了一辈子的秦蓁觉着这当真和养猪没甚大区别,再不动动就如圈起来的母猪,满身肥肉。
于是夜幕降临,谢梓安托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府里,总能听见阵阵笑语,那是他亲爱的夫人带着一干丫鬟斗蝈蝈,起初只是和果儿玩玩,时间久了自持稳重的秋诗也也掺和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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