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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珠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金无彩

    钟幻不胜其烦:“我最大的期待,就是跟你们再没有半分关系。我为什么要冒着被你们纠缠一辈子的风险,去杀一个注定会被萧寒追杀的人那是萧寒,是寒公子,整个寒亭都是他的。他如果不想让钱大省活着,钱大省便把你们都聚在身边保护他,也活不过一夜!”

    “那你为什么不找萧寒报仇”毛果儿死死地盯着他。

    钟幻疲惫地双手捂住了脸:“毛果儿,你讲讲道理……”

    “若是你因为这件事寻萧寒复仇,我们所有的人都会帮你。”毛果儿低声,继续紧紧地看着钟幻。

    钟幻的手顿住,然后慢慢的放了下来,惊愕地看着毛果儿,缓缓地摇起了头:“你们是不是都疯魔了那是钱大省,是救了我性命的人,虽然不择手段,却是一切都为了我的人。我怎么能利用他的死,去做那么阴险恶毒的事情”

    毛果儿淡淡地看着他,有些失望地直起了腰。过了许久,方塌了肩膀道:“小郎,我看,家主其实错了。错的厉害。”

    “你说什么什么意思”钟幻有些茫然。

    毛果儿叹了口气,道:“我是说,桂三爷的想法是对的。现下如今,尤其是以小郎你的性子,咱们还是过平安喜乐的安生日子,比较好。”

    钟幻连连点头,放心地送了毛果儿出去,看着他上了马车,回到灵堂,看着钱大省的灵牌,忽然反应了过来。

    “呵呵!这是在说我没野心、没城府、没机变,根本就成不了大事呗!”

    “小郎多心了。毛总管是说,您太心善。”

    ……

    ……

    孙德先被悄悄地抓了。

    然后又是毛果儿去审。

    孙德先目瞪口呆:“怎么会是你你不是陛下的……”忽然闭上了嘴,紧紧地皱着眉头看向毛果儿。

    “我知道你在琢磨什么。琢磨吧。”毛果儿笑了笑,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另一份供词。

    “你究竟是谁的人”孙德先终于忍不住开口发问。

    毛果儿抬起头来看着他,笑了起来:“不如,您先告诉我,您是谁的人”

    孙德先的脸色一变。

    “我知道,您必定是以为我会相信我师父的证词,认为您不过是受了陈太妃的贿赂,又被他蛊惑,是一个不知情的帮凶同谋而已。”

    毛果儿笑着往外指了指,“但是韩梧临死时,特意提醒了太子殿下,说余家是与众不同的。

    “我因此甚至特意去查了离珠郡主的底细,上溯了余家及其姻亲的三代往上。结果却发现,他家的底细,其实很无聊。真的。真不明白你们为




第 595 章 亲爱冤仇
    “别别,先别着急。来,孙老,您先跟我说说,您跟余家,究竟是什么渊源”毛果儿拦住他的话头,手边铺好的纸和已经蘸饱了墨的笔却不动声色地放在了一边。

    孙德先哼了一声,扭开了脸,半晌,才斜着眼打量着毛果儿道:“你一个没毛儿的小孩子,我便说了,只怕你也不知道。”

    “您先说,万一我知道呢”毛果儿的脾气好得很。

    孙德先垂下眼帘,过了许久,方道:“当初北狄曾经有一部,称峘部。百年前,南越出钱、西齐和大夏出兵,相助峘部脱离北狄,就在东宁关一带,建立了峘国。这件事,你知道吗”

    毛果儿的脸色微微一变。

    门外的沈沉,心头砰砰地跳了起来。

    峘国的始末,她可比毛果儿清楚得多……她看过皇家秘记的那段历史。

    峘国旋立旋灭,前后不过十数年。

    “这事儿我还真知道。听说峘国背叛北狄,是南越撺掇的。真的立国时,大夏和西齐也不过是装了装样子,峘国自己也损失惨重。

    “北狄王气得当时便指天誓日,即便把东宁关烧做焦土,也要灭了峘国。听说再后来灭峘国的事儿,是因为大夏垂涎东宁关”

    毛果儿好奇地打量着孙德先,问道:“不过,这跟您有什么关系”

    “我便是峘国皇室的后裔。”孙德先的下巴抬起了起来。

    门外的沈沉不想再听,转身离开。

    峘国。

    那是先祥和帝回忆起来就神情复杂的一个故事。

    鼓动对方立国其实一招妙棋。

    自从有了峘国,大夏和北狄之间就有了一个缓冲带。对于大夏来说,这简直是一件天赐的盾牌。大夏只要时不时派人去帮着峘国在北狄面前耀武扬威一下,表达一下和峘国的睦邻友好,就足够了。

    其他的精力,都被大夏放在了西边和南边,所以在划定三国边境线时,原本以为要三边作战的大夏,终于和那两个国家,平起平坐了。

    可是,不过十几年,三国之间的明争暗斗堪堪平定。

    峘国忽然不知道何处惹了北狄,那一任的北狄王开始疯狂地进攻它。暗杀、偷袭、奸细渗透,甚至于还玩起了亲情攻势,利用之前北狄各部之间的联姻关系,威逼利诱,挖走了不知道峘国的勇猛大将。

    迫不得已,峘国只好以称臣为代价,向大夏求助。

    就在那时,大夏朝廷里出现了两个声音。

    一个是大夏皇帝的考量,无论如何,这个忙一定得帮——有峘国,大夏自己的子弟兵丁,就绝对死不了那么多。没了峘国,边境之外便是北狄,这个防线实在是太过艰苦。

    可另一个,则来自朝堂和民间。

    东宁关易守难攻,乃是防御北边异族最好的地方。若是这一回能趁机灭了峘国,大夏岂不是能把各方都垂涎的肥肉,吃进自己的肚子

    皇帝没能说服朝臣。

    因为就在最关键的时候,南越派人送来了大批的金银财帛,慷慨表示:愿意资助大夏灭了峘国。

    事情,就那样发生了。

    西齐和大夏联手,南越出钱,被三国鼓动建立起来的峘国,又被三国联手,在北狄的夹击下,屠了个干干净净。

    除了两个下落不明的皇子。

    如今,他们来报仇了。

    回到梨花殿时,沈沉还是呆呆的。

    沈太后正看着南猛写字,见状,不由得跟椎奴对视了一眼,轻轻起身,过去拉了沈沉,去了后头的花园。

    自从花园换了人管,花草树木们便有些长不好。椎奴呵斥看换过来的管事,对方苦笑称:“我们没伺候过花草,这



第 596 章 肯信有因果(上)
    余笙被叫进了宫,满面木然。

    他甚至对沈太后的冷漠厌弃都视而不见,只是木木地看着自己眼前的数块方砖。

    “看来,你已经悟过来了。”沈太后高高在上,脸扭在一边,只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他一眼。

    余笙不做声,仍旧呆呆地看着地上。

    “大夏有律法,你余家该论什么罪,哀家也懒得跟你宣讲。如今只有一件事,或者还能救你余氏一门的性命,就看你愿不愿意做了。”沈太后冷冷清清地说着,就好似跟前的人根本就不配拥有她的注视一般。

    终于,余笙抬起了头,看向沈太后,神情似哭似笑。

    “北狄有个流言,已经从幽州一路传向京城。看似是冲着离珠郡主来,其实是冲着哀家来的。哀家要你,把离珠接回余家住上一阵子,跟你家的两个媳妇和孩子们亲近亲近。”

    这就是,余家承认沈沉其实余家亲女儿的证词,是对流言的反击。

    沈太后的眼神转向了宣政殿的殿门。

    这个位置、这个视角,的确是让人心旷神怡。难怪永熹帝费尽了心思,残害了那么多手足兄弟,也一定要让自己稳稳地坐上这里。

    只不过,坐在这个地方,不能塌腰,也不能松肩,太累了。

    “那离珠郡主人呢”余笙终于开了口,声音却格外地喑哑难听,似乎是被坏了嗓子,又似乎是几天几夜不曾开口说话。

    沈太后转头看了看椎奴,点了点头。

    “宣离珠郡主进殿。”椎奴朗声传令。

    沈沉面带微笑,脚步轻盈地从外头走了进来。

    又能救大夏,又能救余家,这真是个皆大欢喜的事儿。

    “余大郎君安好。”沈沉甚至还有心情冲着余笙点了点头问了个好。

    可是余笙却神情复杂地看着她,然后,从怀里摸出了一封信,单手,微颤,伸向她。

    给她的信

    沈沉诧异地看着余笙,又转头看了看坐上上头的沈太后。

    “给我的”

    沈沉只迟疑了一瞬,便把信接了过来。

    封口已经打开了。

    封皮上写的是:离珠郡主,启。

    没有落款。

    给自己的信,怎么会被余笙拿到,又怎么会被拆开

    沈沉带着满腹的疑问,抽出了信瓤。

    “妖孽……”

    只看第一行的称呼,沈沉的脸色陡然一变。

    信件的正文,则只有两行字,简单明了:“多谢你保全了小六郎那一支。作为回报,我会好好地照看你的肉身。”

    落款是:余简。

    所以,这是自己曾经的“父亲”,已经从南忱那里——也就是他亲生女儿的灵魂那里,得知了所有的一切。

    而余简和夜平,必定曾经有过深厚的交情……

    这也就是为什么,分明北狄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贾六却没有回传只言片字……

    沈沉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沈太后。

    “你们……随便。”余笙原地盘膝坐了下去,闭上了双眼。

    沈沉低下头看着他:“所以,那个流言的始作俑者,其实就是余简。”

    余笙一动不动。

    “亦或是,传说中北狄王多了一个汉人谋士,就是他”沈沉讥诮地一笑,“还真是为了所谓的复国仇,什么都豁得出去啊!”

    余笙仍旧一动不动。

    沈沉再懒得跟他说话,抬起头来看向沈太后:“看来,我还是高估了人心的善良。”顿一顿,自嘲地一笑:“抓人吧。”

    “那你之前所说的余纬和余缜一家呢”沈太后脸对



第 597 章 肯信有因果(下)
    沈太后一言不发,飞快地拆开了信,一目十行地看起来。

    “都说太祖当年心狠手辣。比照如今看来,这话可真是高抬了太祖了!”沈太后压低了声音,咬着牙哼道。

    椎奴听了,面露茫然,忙把那信接了过去,一看之下,失声叫了出来:“怎地这元闻大师竟也是峘国人!”

    “谁”沈沉推门走了进来,满面诧异,“还有谁”

    椎奴哑然,看了沈太后一眼,迟疑地将信递给了沈沉。

    “这是……”沈沉拿着信,展开,顿时睁大了眼睛,倒吸一口凉气!

    元闻大师,原来是也是余氏的一支……

    当初两个出逃的皇子,年纪长的名叫赫余,因早已娶妻生子,便抱着长子一起逃了出来,并始终带在身边,便是幽州余家这一支。

    后来再度娶妻,生了第二个孩子。因孩子重病,便只好带着遍寻名医医治,最后寻到了孙家。赫余眼看着孙家赫赫扬扬,偏没有儿子,心中一动,夜来便悄悄地带着妻子和长子一走了之。留下书信痛哭流涕,只说自己实在是负担不起这孩子的医药费用。就请留在孙家当个学徒罢。

    孙家正愁没有承继,天上掉下来的一个男丁,哪里舍得做学徒大喜之余,忙不迭便去衙门上了册子,当成了自己的儿子来养。这便是孙德先这一支。

    到了小儿子出生时,赫余其实已经年近六旬。打听到次子在孙家过得是最锦衣玉食的日子,便想要故技重施。然而思来想去,却觉得普通的富贵人家三妻四妾,未必会珍惜一个孤儿。

    索性冒险进了京城,把襁褓中的孩子放在了普济寺山门之前。果然自幼在寺里长大的元闻成了普济寺住持最喜爱的徒儿。

    然而此时赫余也已经是油尽灯枯了。便留下遗书,令长子趁着某次大夏跟北狄作战的时候,冒充了东宁关山中的某一家猎户,扎根在那里。又指定了时间和关节,让长子分别寄了书信给另外两个。

    元闻大师二十多岁时,收到了这封信,这才开始格外奋发努力。

    然而他越精研佛法,越觉得自己身上背负的这个所谓国仇,委实不该执着下去。那时他名声已经很大,又因为跟严观成了好友,也懂一点八字命格等事。偶尔一次跟严观相戏,两个人对看对方家仆的八字,谁知他说得竟十分准。严观那样大嘴巴,岂有个不替好友扬名的

    从此以后,元闻大师善断八字的名声便传扬了出去。

    不多时,余简便悄悄潜入了京城,寻到了元闻大师。

    对他的到来,元闻大师表达出了十分的礼貌。且,明确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参与他们的报仇、复国等等计划,自己只是个译经的僧人而已。

    余简倒是很理解元闻大师的选择,却又告诉他,尚药局的孙家,是他亲兄长。

    元闻大师沉默不语。

    余简没有强求,只是拿了自己家里孩子们的八字出来,请元闻大师给看一看,有没有命中注定有祸事的。

    这算是心疼孩子,元闻大师不好拒绝,只得一一推演,最后却松了口气,告诉余简:若是不离开幽州,都是平安此生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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