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第一仙侣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春雨杏花白
江祈渊说到这里,稍稍停顿了一下,看着对方难看的眼色,接着补了一句:“并且表妹天赋高性情好,有的是人怜惜。不知街头巷尾的流言从何而来,还望章公子查证一二。”
他虽然说得委婉,但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指白晚婉对章朗并无余情。
假如没有江祈渊的存在,这件事有多少人信不得而知,可一看对方有一个出色到能远远将章朗甩在身后的表哥,那这件事的可信度就非常高了。
纵使江祈渊自己对表妹并无私情,他只要有那么一两个人品才华与自己差不了多少的好友,那么白晚婉何愁找不到如意郎君?
既然有了更好的选择,谁会相信她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更何况今日的元家义诊之事国都之人都有所耳闻,倘若这姑娘真有与元凌云并驾齐驱的炼药本事,那当初是否当真对章朗一往情深都值得探究。
这就好比大家会相信元凌云爱慕易家姑娘,却不相信他会迷恋白晚月一样。
他又不瞎。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章大哥,街头巷尾的传言他如何清楚,难道他堂堂章家公子还能上街散播传言不成?”比起保持狰狞的微笑已经很勉强的章朗,白晚月显然还有一战之力。
她只作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便有人于心不忍。
苏婉看江祈渊还想帮自己说话,干脆伸手将人拉了过来,自己挡在了他身前。
光看白晚月那厚颜无耻的模样,可别江祈渊只跟她说了两句,明天流言就变成江祈渊爱慕白晚月求而不得了。
“白姑娘这话说得的确不假,可我素来少与外界接触,除了白家人也就与章公子略熟一些。这传言不是从章家传出来的,难道还能是白家坏我名声传出来的?”
苏婉虽然也是温和无害的模样,可比起白晚月的弱柳扶风,她更多了些镇定与自信。
在场众人虽然觉得一个姑娘对未婚夫死心塌地的传言跟坏名声之间并没有什么直接联系,但想想白晚婉好歹也是白家这一辈天资最高的修士,白家何必做出这种不利于自家天才形象的事情来?
白晚月被她这一通话说得不知如何辩驳,她能说什么?说话确实是从白家传出来的?她敢这么说明天恐怕就没有白晚月这个人了。
“可……”
“况且表哥的意思也不是说事情是章公子散播出去的,”发现白晚月还不死心想将事情推到别人身上,苏婉干脆打断了她的话,“而是希望章公子查证一二,是否是章家之人以自家公子为傲,因此误出传言。这也是人之常情,以后莫要再说便是。”
苏婉这一番解释不仅替江祈渊将白家摘了出来,连章家也摘了出来。
任是谁也不能凭此说江祈渊寻衅生事,最多说一句他为表妹冲冠一怒罢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有一事我不太明了,”苏婉的语速不疾不徐,语调也不高,因此说了一堆也没有咄咄逼人之感,“若我记得不错,白姑娘与章公子并非兄妹亲人,为何常年跟着章公子?”
在白晚婉生前,白晚月用的理由是她作为白晚婉的妹妹,关心自己的二姐姐;后来章朗退婚,她的理由就变成了仰慕章朗。
那时国都仰慕章朗的女修很多,她的说辞完全没有问题。
但现在不一样,章朗在飞花城送了礼物给十三公主,后者也接了,两人虽然称不上未婚夫妻,但也算是一对有情人,白晚月还插在中间做什么?
国都中人已经习惯了两人的亲密,现在一想还真有些不对。
这夜市章朗不陪着十三公主逛,陪着白晚月算是怎么一回事?
章朗一看情况不对,急中生智,连忙解释道:“是我想送一礼物给公主,却不知送什么好。我与晚月……不对,白姑娘也算友人,因此请她帮我参详一二。来这琉景阁,也是为了看看今日的彩头适不适合送与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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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朗的话将自己与白晚月的关系撇得一干二净,生怕不利于他的言论传到十三公主的耳朵里。
十三公主虽然天资一般,可皇室的那位金丹老祖是她的亲祖父,因此她才享有与国君之女一样的公主称号。
章朗好不容易初步与对方确定关系,哪里舍得被别的事影响?
白晚月被他这翻脸无情震得目瞪口呆,明明私下里章朗不是这样说的。
但眼看着对方向自己使了个眼色,她素来扮演的又是知情达意的深情女子,因此只能咬碎了牙,把不甘都咽了回去。
“是,章公子说得不错。”
“那是我误会了。”不管在场修士信与不信这个说法,苏婉是装作自己信了,诚恳地道了歉。
她并不想利用十三公主,说这话也不过是想让这两人更不好过,既然他们已经想出了一个说辞,她也不会得理不饶人。
“无事,是我没考虑周全,”章朗对着她的道歉还能说什么?自然是大度地回应,“天色已晚,恐白姑娘亲人担忧,我先告辞。”
生怕苏婉又说些什么石破天惊的话,章朗见事情告一段落连忙告辞。
在场的修士恍然意识到自己听了那么久了不得的八卦,也纷纷向江祈渊这个今晚的获胜者致意,随后转身离去。
琉景阁偌大的庭院很快变得空荡荡,吴管事也不催他们,等到他们上前,才拱拱手,示意他们自己去取今晚的彩头。
“两位自行掀开吧,我们就不擅自动手了。”
第32章 美妙的夜晚
取完彩头回去的路上,苏婉并没有感觉到获胜的喜悦。
她虽是占了原身早亡的便宜才能重生,可想到原身八成是因为这样的人才早早陨落,她就替对方感到不值。
原身母亲是被白父所救的一介散修,只知道姓苏,至于亲眷如何,她说的是真是假,早已无处可寻对证。
白晚婉母亲早亡,父亲混账,全靠自己才修炼到炼气六层,获得家族器重。谁曾想最终却落得这个下场……
“要不要我说说我不高兴的事情让你高兴高兴?”不想看到苏婉再这般低落,江祈渊开口打破了沉寂的气氛。
前者闻言,微微扬起了唇,眉宇间的感伤也散去了不少:“你不开心的事情,如何能让我开心?”
苏婉不喜欢因为自己影响他人的情绪,发觉对方的关怀之后,她便顺着台阶回应道。
江祈渊笑了笑,也没有解释两者之间的联系:“我有一个师父,一个师兄。我刚入门的时候,师兄待我很好,会教我练剑,会带我去藏书阁挑选功法。后来……”
他说着停顿了一下,轻闭了下眼,掩去了眼底的自嘲:“后来在我先他一步成为金丹修士之后,一切都变了。”
江祈渊从未与人倾诉过这些事情,所有的话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苏婉问得其实很对,他自己都不开心的事情,如何能让别人开心?
“我想说的是,”他把师兄到底变得如何的内容咽了下去,不过他想,凭借苏婉的聪颖也能猜到一二,“人终究是会变的,你不曾害人,旁人变得如何并非你的错,不必为了那些人让自己难过。”
江祈渊安慰人的业务并不纯熟,一段话停了几次方才说完。
苏婉轻舒了一口气,看着身边人难得的窘迫,感觉整颗心都像被温水浸泡了许久,柔软得不可思议。
“我知道,”苏婉柔声应道,侧头看了他一眼,缓缓笑了开来,“我没事,只是替以前的‘自己’不值得。”
“嗯,”江祈渊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又思索了半晌,觉得还是转移话题比较好,“我看你刚才忍了很久,怎么,又想抨击抨击我的演技了?”将自己调回常规模式之后,江祈渊才觉得自己刚才有些混乱的思绪重新平静了下来。
“我什么时候抨击过表哥你的演技了?”听他生硬地转移话题,苏婉也不觉得失落。做人要知足,有那么好的一个人安慰担心自己,还想那么多做什么,“何况刚才那怎么能叫演技呢?表哥你平日里就是这个样子吧。”
一个人习惯什么模样,在日常的言谈举止中就能看得出来。
一开始是没有对比,可一旦见过他作出高阶修士沉着气度时的模样,就看得出后者才是他常有的姿态。
温和的、儒雅的、完美的,就跟他那张脸一样。
“被看出来了,表妹真是慧眼如炬,”江祈渊听着虽像是开玩笑,但说得确实也是真的,“你觉得如何?虚伪吗?”
苏婉略微迷茫地看了他一眼,虚伪?什么虚伪?
江祈渊自然不好解释自己一直惦念着当初品鉴大会上苏婉对章朗的评价,只能肯定地点了点头表示她没有听错。
苏婉虽有些困惑,却体贴地并没有多问,认真思索片刻后,坚定地摇了摇头:“表哥为何会这样想?凡人也好,修士也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表露出来的未必是自己的真性情,我们自己问心无愧便是。况且表哥你看不起那些散修?”
江祈渊还没从她前面的逻辑里绕出来,又被她直接反问,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为何要看不起散修?
“那你是想将所有问题都答完,不给散修机会?”
江祈渊又摇了摇头。
苏婉要被他这反应逗笑了,怎么会有这么有趣的人:“你又没有看不起散修,也不是为了佯装风度才将大半题目让出来,为什么会虚伪呢?就因为你长得好看?”
苏婉哪里还记得自己大半个月前评价章朗的话,更没想到自己都不记得的事情还有人记得一清二楚。
江祈渊被她的话说得一愣一愣的,好像是有些道理。
他以前时常被师兄说装模作样,时间久了也认为自己确实很装模作样。
但他所作所为皆出本心,怎么能算是虚伪?
“表妹说得有几分道理。”江祈渊承认自己被说服了,看苏婉也不再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便将之前他们赢得的彩头从袖中取了出来。
他们的运气不错,今日的战利品刚好是一支玉制的簪子。
别看这簪子除了好看外似乎一无是处,但却是一个防御性极好的人阶法器。
“既然是为你赢的,那自然是归你了。”
他说得云淡风轻,苏婉一恍神那玉簪就已经落在了自己手里。
其实江祈渊也有些紧张,可是之前已经送过灵植,如今再送,他已经不知道要找什么样的借口。
苏婉刚才根本没有看清他们赢的是什么,将玉簪握在手里之后方才开始认真端详。
这是一支样式极为简洁的玉簪,正适合苏婉这种平时不太喜欢繁杂装饰的人。
防御力也恰到好处,能抵挡筑基修士的三次全力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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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江祈渊担忧的场面并没有出现,苏婉也没有跟他计较法器价值的问题。
她是觉得依两人如今的关系,太过计较未免生分,自己之前分他灵石的时候,也不想看到他推辞来推辞去。
江祈渊看她这落落大方地姿态,也知是自己想差了。
见她认真地将玉簪收下,江祈渊感觉自己怎么也无法抑制住上扬的嘴角。
“我帮你戴上可好?”
苏婉本是想着明日再戴,听他这么说,觉得这个主意也不错:“好啊。”
于是江祈渊重新接过簪子,走上前小心翼翼地将玉簪插入她束着的发髻之中。
这个法器很轻,哪怕戴上也感觉不到特别的重量。
苏婉稍稍伸手摸了摸,而后回过头,对着江祈渊笑道:“好看吗?”
因为夜市的缘故,这条街道上布置了很多的明光符。
苏婉一笑,江祈渊就觉得周遭的光芒都聚集到她身上,明亮而璀璨。
他也跟着笑了起来,缓慢地开口:“自然是好看,你一直都好看。”
他的语气认真而专注,没有一丝一毫的敷衍。
他说得都是真的,哪怕是最开始相遇时,他也从来没觉得这个姑娘不好看过。
哪怕容貌上有伤,她的眼神、她整个人也始终是生动的。
苏婉还从未被这样夸过,感觉丝丝缕缕的热气爬上了脸颊,略有些不自在地转过了头。
江祈渊看着她头上摇曳的玉簪,眉眼里的笑意几乎要满溢出来。
他的心情很好,心情好了,那自然要聊一些开心愉快的事情。
“表妹,最近炼药可有什么新的感悟?”
“感悟说不上,倒是有了一些新的想法。”
“哦?”
“大概这么一种模式……”
两人一边愉快地交流,一边往客栈走去。
街边明光符发出的光亮落在他们的身上,晕染出一片安静祥和的氛围。
这又是一个美妙的夜晚。
这一夜,高兴的人也不止苏婉和江祈渊。
十三公主哼着小曲,一跳一跳地走在回王城的主道上,她旁边的元凌云无奈地看着她,也不知道这个傻姑娘在高兴些什么,明明今晚被他啰嗦了一个晚上。
“你还高兴?我都要以为你被我骂傻了。”元凌云一直都搞不懂她在想什么,明明她比谁都清楚章朗不是良配,为什么还要一门心思跟他在一起?
不对,也不能说一门心思,倘若真是一门心思,为什么对于章朗和白晚月暧昧不清的关系全不在意?
“有什么好不高兴的?不过是一个男人罢了,表哥你说得都对啊,”十三公主咯咯笑道,眉宇间看不出半点的动情模样,“好啦,别替我想那么多。这回飞花城之行你得了那株玄阶灵植,要好好钻研。我相信表哥很快就能成为一个黄阶炼药师给我撑腰!”
说到最后面,她的神色飞扬,仿佛即将有所进境的是自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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