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妾/春染绣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凤子君
李氏伸出一指点在她的额上,嗤笑一声:“她是需贺兰氏来安王爷的心。”说出这样的话,李氏虽是心有不甘,可也晓得这是事实,甄五娘如此虎视眈眈,不止是魏氏,便连她都心有惶然,自是需要贺兰氏这个定海神针来镇住甄五娘那个狐媚子。
茜雪似有了悟一般的点了点头,讨好的道:“还是您有见解,奴婢便想不明王妃的所作所为究竟是何意。”
李氏哼了两声,她不过是与魏氏起了相同的心思罢了,贺兰氏不来兖洲,她这侧妃之位怕是难保了,她虽不甚聪慧,可也瞧出甄家的野心,虽说王爷眼下并未流露出让甄五娘进府的意思,可她那糊涂姑母却为了打压魏氏与贺兰氏想要给王爷纳了甄五娘进府,她却也不想想,不管魏氏还是贺兰氏岂是那般好谋算的,到时不能如意不说,弄不好还要牵连到她的身上,让她失了侧妃之位。
贺兰春来兖洲的消息并不是什么秘密,尤其是魏氏这般大张旗鼓的为她置办院落,让甄氏一族已有所耳闻,只是他们自持甄五娘美貌动人,并不将贺兰春放在眼中,甚至隐有嘲笑魏氏之意,在他们看来一个亲王正妃却叫一个妾侍逼迫成这般,亏得魏氏还是魏王府出身。
贺兰春进府这日,甄夫人仗着甄五娘颇得老王妃欢心便也早早携了她来,美曰其名是为了给贺兰春请安。
老王妃喜欢甄五娘的柔顺,与她说了几句话后,听甄夫人问起贺兰春,眉宇间便闪过一抹厌恶之色:“无端端的提起这个狐媚子做什么。”
甄夫人与甄五娘皆是一怔,没有想到老王妃对贺兰春的厌恶已经到不加掩饰的地步,甄五娘想了想,小心翼翼的道:“听说贺兰侧妃甚是美貌,王爷惯来都疼惜的很。”
老王妃冷笑一声:“贺兰氏出来的女娘哪个没有几分勾人的手段。”
她这话让甄五娘心里一沉,知她所曾打探的消息怕是属实,中山王府中最为得宠的便是这位贺兰氏,只是不知是什么缘由竟让她未曾随着中山王府中人一同来兖洲,反而迟了许久才到。
甄五娘心里暗暗将这事怪事记在心中,又陪着老王妃说笑了半响,才听人前来通传,说王妃携了贺兰侧妃前来请安。
老王妃那厢叫请,甄夫人与甄五娘忙起了身,待瞧见魏氏一行人忙福身一礼请安,又见她身后跟了两个人,其中一个杏眼桃腮的她们都是识得的,是侧妃李氏,另一个未曾谋面的美貌女娘可见就是贺兰氏了,因有魏氏挡在她身前,并不能叫人真切的瞧见她的全貌,只是从那小半边的脸和玲珑有致的身段也能窥出几分颜色来,尤其是她的气势并不如魏氏弱,甚至隐隐还要压过魏氏一头,就不知她这般气势夺人倚仗的又为何。
甄五娘未等细细打探,贺兰春便已与老王妃请了安,老王妃依旧不冷不淡的叫了起,抬手旁的座位,叫魏氏她们坐下。
贺兰春进来便瞧见了甄氏母女,坐下后便颇有兴趣的瞧了过去,她这一抬头,便叫甄五娘瞧了个正着,眼中不觉闪过惊艳之色,此时她方知贺兰氏夺人的气势依仗是什么了,无外乎是美貌,虽已想到能得中山王欢心的必然是一美貌佳人,只是未曾料到竟有这般容色,她想起了家中祖父曾咬牙切齿的骂过贺兰一族尽祸水一说,原还不以为然,只当以讹传讹,将贺兰一族的美貌夸大了,如今看来,贺兰一族别的人暂且不提,只说眼前这位贺兰侧妃当真是有成为祸水的本钱。
贺兰春歪靠在宽倚中,一只手肘支在扶手上,以掌撑额,宽大的袖袍滑落在她手肘上,露出的一截玉臂欺霜赛雪般的白,她腕子上带了一条百宝收敛,细细的金线上坠着各色宝石,错落有致而华美异常,她见甄五娘似不着痕迹般的打量自己,口中便发出一声轻嗤声,似轻蔑似嘲笑,之后懒洋洋的将目光收了回来。
不得不说这个甄五娘却是让她有些失望,未来兖洲前她还当她是个人物,如今看来也不过尔尔,当不得绝色之名,什么“世间本无倾城貌,甄氏有女是佳人”,想来不过是甄家为了抬高甄五娘的美貌而放出来的风声,自己给自己脸上贴金子罢了,要她来说,这甄五娘虽有几分娇柔之姿却还不如李氏与白姨娘美貌。
老王妃瞧着贺兰春并不端庄的坐姿微微蹙了下眉,眼底闪过了几许轻蔑之色,扭头与甄五娘说着话。
魏氏捏着帕子压了压鬓角,看了贺兰春一眼,眼中闪过零星的笑意,甄五娘虽美貌可在贺兰氏的妖冶艳光下便显得寡淡了许多,这样的甄五娘可能以她引以为傲的美貌打动王爷的心?魏氏颇有些拭目以待的意思。
☆、第59章 第 59 章
贺兰春瞧见魏氏那意味深长的一瞥,心里不由冷笑,眸光一垂,她端了盖碗呷了一口香茶,撂下后微微一笑,慢条斯理的开了口。
“原在洛邑时便曾耳闻过甄五娘子的美名,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呃!世间本无倾城貌,甄氏有女是佳人。”她抚掌轻轻一拍,歪头瞧向了甄五娘,目光中带了几分挑剔的味道,倒是毫不掩饰自己的敌意。
甄五娘怔了一下,没有想到贺兰春的敌意竟这般不加掩饰,之后掩饰性的笑了下,略有不自在的压了压并未有一丝凌乱的鬓角,借此掩下自己微恼的情绪。
若是旁人这般说,甄五娘自持美貌大可自谦一句,偏偏这话出自贺兰春之口,在她惊人的容色下,甄五娘只觉得这话充满了讽刺之意,若非她还有几分定力,怕是要掩面而去了。
李氏嗤笑一声,轻蔑的看了甄五娘一眼,虽未言语却也表露了自己对其的轻视态度。
甄夫人见不得女儿受这样的气,她捏了下甄五娘的手,轻声开口道:“贺兰侧妃实在是谬赞小女了,五娘不过蒲柳之姿,怎及您国色天香。”
季卿的野心勃勃已不加掩饰,甄家如今又以他马首是瞻,偏偏甄夫人用了国色天香来称赞贺兰春,何人能为国色,自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她其挑拨之心已不言而喻。
贺兰春掩唇一笑,知她是在挑拨自己与魏氏之间的关系,不过她与魏氏素来就不和睦,哪里用得着她来行挑拨之事,更不用说眼下甄五娘乃是魏氏的眼中钉,比起自己来,魏氏更恨的是有可能撼动她地位的甄五娘。
“甄夫人这张嘴可真是巧。”贺兰春掩唇一笑,横波流转,水波潋滟的美眸宛若繁星流光,璀璨无比。
她明明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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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她拿捏出的姿态叫人心中说不出的不痛快,甄夫人忍不住蹙了下眉,实不曾想到贺兰氏竟是如此跋扈的性子。
“说起巧嘴,我倒是想起曾养过的那只巧嘴八哥了,可惜这一次来兖洲偏偏把这小畜生忘记了,不知甄夫人府里可有这样的小东西?若有我可就厚颜与甄夫人要上一只了。”李氏插嘴说道,眸子一转,视线便落在了甄五娘的身上,这话自是意有所指了。
李氏这样配合,可叫贺兰春忍不住抿嘴偷笑,她清咳一声,道:“不过是只小畜生罢了,也值得李侧妃这般惦记。”
李氏看了贺兰春一眼,笑盈盈的道:“贺兰侧妃说的是,那样的扁毛畜生要多少没有呢!我真是糊涂了。”
甄夫人与甄五娘见贺兰春这般嚣张也就忍了,毕竟她独得中山王的宠爱,可这李氏也这般尖酸刻薄,当真是欺人太甚,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这贺兰氏与李氏真当甄家是好欺的了不成。
甄夫人脸色微微一沉,想到李氏之所以这般嚣张,倚仗的无外乎是她生下了中山王府唯一的子嗣罢了,这贺兰氏与李氏一个有宠,一个有子,中山王府倒真是龙潭虎穴了,她目光不觉落在在一旁呷茶的魏氏身上,有这样两个强劲的对手,魏氏无宠无子就没有半点心焦不成?当真如她表现出的一半端淑方正?甄夫人并不相信魏氏当真如她表现的这般沉得住气。
“云娘,偏就你话多。”老王妃淡淡的开了口,轻斥了李氏一句。
李氏微微一笑,亲昵的道:“姑母,不过话赶话罢了。”
魏氏亦笑道:“正是如此,母妃不必介怀,不过是姐妹间的玩笑话。”
老王妃如何不知她们是在针对甄家人,只是当着甄家母女的面前不好太过给她们没有脸罢了,便淡淡一笑,道:“真是猴儿一样,也不怕叫甄夫人笑话你们。”她说完,对甄五娘招了招手,待人近了前便很是亲昵的将人揽在身边,拍着她的手道:“她们的性子都是个跳脱的,像你这样柔顺的倒是招人疼爱。”
甄五娘羞涩一笑,道:“府里娘娘性子都是讨喜的,母亲曾说我这性子太静了些,还希望我能活泼一些。”
“要我看这样很好,各人有各人性子,要不怎么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呢!我就喜欢你这样性子温顺的,女儿家家的性子不必太过强势。”老王妃含笑说道,看向了魏氏,笑问道:“王妃觉得可是。”
魏氏知她是暗指自己性子太过强势,心中不由冷笑,她若是性子软了一分,老王妃便要欺她三分,有这样一个欺软怕硬的人做自己的婆母,性子若在软和一些,怕是要叫她啃的骨头都不剩了。
“母妃说的也有道理,不过就像您说的,各人有各人性子,有那性情怯懦的,便有性子坚强的,像咱们武将之家的女眷,若是个怯懦的性子怕是撑不起家来。”魏氏淡声说道。
老王妃冷笑一声,她说了一句话,魏氏便有一百句话在那等着,这样的儿媳她可真是要不起。
“这个时辰了,景略怎还没有归来?你也没有打发了人去瞧瞧?我看着他进来可是清减了许多。”老王妃微微蹙眉,语气有些不喜。
魏氏知她又要生事,脸上笑意不变,眸中却是寒光闪烁:“王爷知今日贺兰侧妃归来,特意留了话说中午赶回来用膳,我想着王爷忙于公务,也有日子没有与王妃请安了,便与贺兰侧妃与李侧妃先过母亲这等着王爷,正好一会一家子吃个团圆饭,也算是给贺兰侧妃接风了。”
“你倒是贤惠。”老王妃意有所指的说道,不难从中听出讥讽的味道。
魏氏只微笑着自谦了一句,甄夫人倒是凑趣道:“像王妃这样宽和的大妇可不多见了,这当真是贺兰侧妃与李侧妃的福气呢!”她话里充满了挑拨之意,她不认为贺兰氏与李氏会甘心对魏氏低了一头。
李氏闻言秀眉顿时一蹙,口中溢出冷一声冷笑,贺兰春则如未曾耳闻她的话一般,面不改色的端着香茶轻呷,以至于甄夫人眸光微微一闪,对将来女儿能否成事颇有担心,这中山王府的女眷当真没有一个是好相与的。
季卿来时,只有甄五娘陪着老王妃说着话,他进了屋,甄家母女忙起了身问安,甄五娘微低着头,露出一截细腻白皙的脖颈,脆弱的可叫人一只手捏断。
季卿却未曾多瞧她一眼,只淡淡的叫了起,问了老王妃安后坐在了魏氏让出的位置上,之后皱眉看向了贺兰春,道:“今日刚到兖洲,怎不在屋里多歇一会。”他似在责问,可话中之意有耳朵的人都能听出是在关怀。
贺兰春便露了笑,娇声道:“正是因刚刚来兖洲才该与母妃请安。”
季卿“嗯”了一声,挑眼细细的打量着她,见她脸色尚好,眉宇便舒展开来,道:“母亲这不缺你服侍,既问了安便早些回去歇着就是了。”
贺兰春轻应一声,虽未与季卿说上几句话,可甄夫人却也看出她得宠之名不假,自中山王进来不管是魏氏还是李氏可都未曾得了中山王多瞧几眼。
“倒是我想的不够周全,只想着给贺兰侧妃接风,倒忘了她一路劳顿。”魏氏面露自责之色,轻声开口道,又忙着催着贺兰春回去歇息,同时递了梯子给季卿:“贺兰侧妃刚来兖洲,一时怕是难以适应,王爷若今日得空,不妨陪了她先回去说说话。”
季卿轻“唔”一声,随即起了身,甄夫人与甄五娘不由看向了老王妃,只见她脸色颇为阴沉,却始终不发一句,等两人告了退,口中才溢出一声冷笑。
魏氏为贺兰春置办的院子虽不是府中最好的一处,却也不差,里面的布置更是上了心的,只可惜贺兰春来不及多瞧一眼,便叫季卿扯着手臂拉进了房中,她未等反应过来人被压在了榻上,急如骤雨般的吻便落在她的唇角下,季卿连着两日未曾歇息,下巴上冒出了细密的青影,摩擦在贺兰春娇嫩的脸颊上带来一阵刺痛感,让她不由伸手去推他。
季卿钳住她的手高举在她的头上,动作急切的口及口允着她的嘴唇,亲了又亲,不知过了多久才将人放开,又把人揽在了怀中,贺兰春依在他的怀里急促的喘着气,等呼吸平稳了少许,才拿眼睨着他,嗔道:“这才多久没见,王爷这欺负人的毛病可一点也没有改。”
季卿目光深邃,眼也不眨的盯着她瞧,她笑容妩媚,实在勾得他心痒难耐,只是到底顾及她路途劳顿,不敢肆意行事,只有一下没一点的轻抚着她柔软的腰肢,衔着她的耳珠低笑,意有所指的道:“若不欺负你了,你怕是才该着急了。”
此前他使人去洛邑为她送寿礼,魏氏又使了苏妈妈同往,而贺兰春未与他商议便贸然来兖洲,季卿只当她是听苏妈妈说起了甄五娘的事,这才使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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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不住气,匆忙赶往兖洲,故而便拿这话来与她调笑。
☆、第60章 第 60 章
贺兰春对季卿的调笑心中嗤之以鼻,可面上却做出了拈酸吃醋的模样,嘟起了红润的小嘴,明眸斜飞,秀挺的鼻梁微微一皱,扬起极是娇俏可人。
季卿不觉轻笑,低声问道:“这就呷了醋了?”
贺兰春娇声道:“我哪里又敢呢!王爷若心里没有我这个人,便是吃了一缸的醋怕也只有把自己酸死的份,别人却是不疼不痒的。”
季卿忍不住大笑,在她唇上香了一口,道:“我闻闻可酸不酸。”
贺兰春扬了脖颈凑上前去,粉脸一侧,含笑问季卿:“王爷闻闻,是酸是甜。”
季卿吸了一口气,便道:“闻着酸的很。”话音刚落,便在嫩肉上轻轻啃噬了一口,又笑道:“吃着却是甜的。”
贺兰春娇笑出声,伸手玉臂揽住了季卿的脖颈,将头侧靠在他的肩头,她这样乖顺可人叫季卿觉得心里比吃了蜜糖还要甜,眼中的笑意都溢了出来。
“甄五娘不值得你上心。”季卿温声说道,用这话来安贺兰春的心。
贺兰春红唇一翘,似笑非笑的瞧着季卿:“不值得上心?那王爷还记得人家在家中行几?可见还是要上点心的好。”
季卿用手轻刮着她的脸,淡笑道:“又不是得了痴症,多见过几次自是知晓她在家中行几。”季卿语带淡漠,显然未将甄五娘放在心上。
贺兰春眼波一转,在季卿耳畔呼气如兰:“可我瞧着那甄五娘却是害了痴症。”她眼波流转,闪烁着宝珠般的光华,哼笑道:“还是害了那等医治不好的花痴之症。”
季卿微微一怔,随即朗声大笑,又摇头道:“怎这样刁钻。”
贺兰春撇嘴道:“难道不是?她瞧见您眼珠子都不会转了,恨不得立时就能到您身边服侍呢!有道是,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保不准王爷哪日就对她痴心有感,纳了她进府也说不一定。”
季卿不由失笑:“如你所说她害了痴症,这样的人又哪里能纳进府中来。”
贺兰春要的便是季卿这句话,当即娇滴滴的问道:“王爷说的可是真的?需知大丈夫一言九鼎,王爷莫要日后后悔才是,罢了,我今儿只当没有听见这话就是了。”
季卿恨恨的在她唇上咬了一口:“得了便宜还卖乖吗,若不治你一治,当真要反了天了。”话音一落,他便一手扯落了帷帐,霎时锦帏初温,娇声细喘,鸳鸯绣被双影动。
季卿在日头落山前便被匆匆叫走,如今京中的时局越发不好,魏王又连着吃了两场败仗,前不久刚使了人来兖洲央求季卿出兵相助,只可惜无功而返,只是此事倒给了季卿一个提醒,若是恭帝下旨,他倒可更名正言顺的挥军北下。
贺兰春在季卿离去后也起了身去了后室,这院子别的倒不得贺兰春心意,唯有这后室内置的池子颇得她欢心,因许久未曾欢爱过,加之季卿又如狼虎一般,以至于贺兰春双腿发颤,在侍女的服侍下哆哆嗦嗦的下了水,温热的池水浸透在她锁骨之上,叫她舒服的溢出一声喟叹,只觉得身上的酸软之痛都散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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