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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小姐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乔其紗

    乔彻摇摇头,发出声低哼,并不情愿。

    “行了。”她手上力气逐渐加重。

    蘑菇晃来晃去,僵持几秒,突然,里面的人撤了力,毛毯像新娘子的盖头似的被掀开了。

    两人脸贴得很近,五官陡然放大。目光交错,能清晰看到对方瞳仁中自己的影子。

    一瞬间,呼吸都跟着急促起来。

    对视一秒,两秒,三秒……

    他强忍着痛,还是把她强行摁过来,嘴唇贴到她嘴唇。

    “啾”的一声,印下一个吻。

    邵淇微愣,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我知道你也喜欢我。”

    他声音低低哑哑,抬起黑亮的眼睛,缓慢地说:“我那样对你……你还愿意救我,我就知道了。”

    他说着,又低下头,目光停在空气中的某个焦点上,脸上有愧色,

    “我以后……会对你好的。”

    她的大脑空白一片。

    只有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唇边涌过全身。

    许久,她才僵硬着身体往后退了一步,神情难辨,不知道该不该去相信他说的话。

    “你快去休息吧。”沉默许久,千言万语凝成唇边这一句。

    还没等乔彻回复,她几乎是逃一般离开客厅,冲进卧室。看见那张小床上他躺过的痕迹,又叹口气,拐进阳台。

    傍晚,天空是晦暗的铅灰色,飘着细小雪花,冷风一下下拍打着布满霜花的玻璃窗,发出呼哧呼哧的声响。

    不知何时开始下的雪,她支着下巴往外看,地面一直未干,泥水同落叶卷在一起。

    摇晃的心又一点点沉静下来。

    身后传来慢吞吞的脚步声,一下轻一下重。

    她心里无端烦躁,还混合着说不清的异样情绪。还未转头,柔软的毛毯披在她身上。

    男孩子突然贴了过来,肩膀靠着她的肩,手臂环过,把她拉近一些。那条毛毯被横了过来,同时包裹住他们两个。

    “好冷,对不对?”乔彻瑟瑟发抖。

    她身上也只穿着毛衣长裤,阳台没有暖气,确实很冷。

    “嗯。”

    他笑笑,离她更近,陪着她一同看窗外雪景,“这样就不冷了吧。”

    “……嗯。”她不知道该说什么,稍低下头。

    年轻男孩就像一只暖炉,身上火气大,一点点顺着肌肤传到她身上。

    厚实的毯子把他们圈在一起,小小的空间如同温暖的避风港。

    窗外,天寒地冻。

    隔着一层玻璃,满室温馨。

    ***

    乔彻在这里住了两天。

    他到底年轻,身体底子也好,第三天基本上就无大碍了。

    他给手机充上了电,等了这么久,手机却一直很安静,没有一个电话打过来。

    终是耐不住,主动打给张龙,也没人接。

    他自是不会打给那人,揉揉头发,郁闷地躺回床上,继续看他的漫画。

    这几天邵淇怕他闷,特意找出些男孩子爱看的书,就比如他手里红皮的这本。

    他小时候看得最多的就是课本,后来大一点,看得最多的是英文课本,这种打发时间的读物他还从来没接触过。

    他边看边感叹——她弟弟是真有福气,有一个这么疼爱他的姐姐。

    怎么就想不开了呢。

    乔彻目光停在其中一页上,听见开门声,他将脸上的惋惜和不解收回去,抬起眼皮,“怎么啦。”

    邵淇抱着一摞叠好的衣服,放到他床尾,“衣服给你洗好了。”

    这几天天气阴郁,衣服一直湿哒哒的,现在才干。

    “哦。”乔彻把书放下。

    邵淇看着他,欲言又止。

    乔彻直起腰,将那摞衣服搂进怀里,清淡的皂角香飘进他鼻尖,他吸吸鼻子,抬头看她,“有事说?”

    “打算住到什么时候?”

    乔彻顿了下,眨眨眼睛,“你是要赶我走?”

    “也不是。”

    家里多了个人终究是不方便的,而且两人之间……关系实在微妙。

    她轻咳一声,“只是觉得你病好得差不多了,应该会有自己的事。”

    “我没事啊。”他扬起下巴,望向她。

    看着他委屈的小脸,邵淇一哽,打好的腹稿有点说不下去了。

    乔彻说得是大实话,张龙的态度基本决定于徐平山对他的态度,看这个架势,他估计最近是不会有什么事了。

    两人就那么互相看着,大眼瞪小眼。

    邵淇向来不会拒绝人,这下子更是为难,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正踌躇之际,一阵悦耳铃声打破了这份尴尬。

    她看见屏幕上跳跃的名字,这才想起那天张铭扬说有事找她。

    男孩子的目光也瞟了过来。

    “我去接个电话。”她不知怎么就有些心虚,拿着手机离开卧室。

    “小淇,在家么?”

    “嗯。”

    “身体好了?”

    “好多了。”

    “那就好。”他说:“我刚下班,这就过去看你。”

    邵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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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卧室门方向看了一眼,“我去找你吧。”

    那边像是没反应过来。

    她声音压低一些:“这几天在家里一直很闷,我们找个地方见面说吧。”

    “行。”张铭扬想了想,说了附近的一家菜馆。

    放下电话。

    她看了眼墙角的挂钟,回到卧室,从衣柜里翻出一件厚衣服。

    “你要出去?”乔彻问。

    “一会儿就回来。”

    “那我跟你一起。”他说着,就要翻身起床。

    “不用,就一会儿。”

    她匆匆穿上大衣,往外走,路过床边时,衣袖忽然被他拉住。

    “怎么了。”她转过脸。

    他一双湿漉漉的眸子看向她,颤声说:“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求求你了……”

    她怔了一瞬。

    男孩子垂下眼睫,浓密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扯住她衣袖的那只手修长漂亮。

    看着他,她坚硬的心一瞬间变得很软很软。

    静了几秒,邵淇开口:“我不会赶你走的。”

    “真的?”他睁大眼睛,并不相信。

    “真的。”她一边整理衣领,一边点头。

    “那你过来抱抱我。”他望着她,声音哑哑的。

    邵淇没动,她正急着出门,拉拉链的手顿了一下,装作自己没听见。

    “就抱一下。”

    见她不理会自己,乔彻盯着她粉嫩嫩的耳朵,语调故意拖得很长。

    “等我回来再说。”

    她没再回头,把拉链唰得拉了上去,急匆匆出门。

    乔彻看着她害羞的样子,摇摇头,笑了。

    ***

    正是寒冬,街道上人并不多。

    一推开门,小店内的热浪迎面而来,被冻得麻木的脸颊泛起一丝丝痒。

    这家菜馆开在人流量多的十字街口,味道地道,价格实惠,老板非常热情,因而店里客人不算少。

    见她进来,老板娘笑着招呼:“小姑娘好久没过来啦。”

    她点点头,“最近挺忙。”

    老板娘笑笑。

    以前空闲的周末,她常会带着外婆和邵河来这里下馆子,改善下伙食。

    回想到过去,邵淇心里有些难受,径直朝角落那桌朝她招手的张铭扬走了过去。

    “快坐,外面冷吧。”他把菜单转了过去,“想吃什么?”

    她摇头,“我吃过了。”

    张铭扬也不在意,“你一个人肯定就是泡面糊弄一下,那怎么能行。”见她没有点菜的意思,他直接问:“白灼虾可以吗?”

    “我真吃过了。”

    “那就再多吃点,全当夜宵了。”他看了她两秒,转过头,冲老板娘说:“白灼虾,红烧鲫鱼,蒜蓉扇贝。”

    “再来两道素菜,加一个玉米羹。”

    老板娘笑得眼睛快眯成缝,“哎,马上来。”

    听他点了满满一桌子菜,邵淇眉头浅浅地皱着,似是有些无奈。

    没多久,菜上齐。

    她吃得不多,但又不好打扰他吃饭,耐心地等他吃完。

    他看上去真的很饿,也很累,眉目间透出隐藏不住的倦怠。

    见他放下筷子,拿起纸巾擦了擦嘴,她终于问:“你不是有事要来找我么。”

    张铭扬神色严肃几分,环视了四周一圈。

    店内客人不少,吃得热火朝天,耳边充斥着闲聊声和从后厨传来的炒菜的哗啦哗啦声,完全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边。

    “你最近有和那小子联系过么?”

    几秒后,邵淇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乔彻,“没。”

    他点头,似是安心一些,说:“被抓进去的那两个人,我们现在怀疑不仅仅是吸毒那么简单,还涉及到贩毒——”

    邵淇并不意外,她那天听得清清楚楚,却听他声音又压低一些,语气沉重:“还有制毒。”

    作者有话要说:  剁手快乐,抱抱一起吃土的你们。

    然后,也祝光棍节快乐早日找到男票 &gt &lt

    第36章

    “还有制毒。”

    听见最后两个字, 邵淇的瞳仁骤然放大,右手微微发颤, 心跳极快。

    她了解冰·毒。

    冰·毒之所以在近几年国内泛滥,甚至隐隐有超过海·洛·因的趋势,不仅仅是因为在青少年间特别流行, 还因为冰·毒的制作过程比较简单,有“厨房毒·品”之称。

    一个小小的家庭作坊, 就可以生产出大量的纯度极高的冰·毒。

    不需要多高的化学水平,不需要多高级的生产机器, 不需要多大的厂房面积,它的主要成分也不像海·洛·因中的罂粟那样昂贵, 它需要的合成的原材料麻·黄·素——甚至可以从康泰克感冒药这类普通常见药品中提取。

    自两千年初, 毒贩重金请专业人士研究冰·毒生产工艺后,化学合成冰·毒的方法就被大量使用。

    其过程简单,好学, 成本低廉,利润巨大。

    特别是近几年,这样的制毒小作坊小工厂小厨房, 层出不穷。

    从吸毒, 到以贩养吸, 最后到……制毒。

    一步步, 坠入万丈深渊。

    邵淇觉得耳朵都在嗡嗡嗡的,像有一只苍蝇不断飞舞盘旋。

    张铭扬的嘴巴一张一合: “我们怀疑这形成了一条非法的产业链,从制毒到贩毒, 再到在blood、velvet、星期八等这种场所吸毒……”

    ……

    再往后的话,她听不清了。桌子底下的手紧紧攥住,青筋凸起,指甲快嵌进肉里。

    她脑海中第一个闪过的是邵河的脸。

    这种事情错综复杂,其中涉及的人必不会少,那邵河的自杀……会不会就是越陷越深,最后发觉自己无法抽身后,导致的毁灭。

    她脸色煞白,只感觉屋内的空调不管用了。

    浑身冰冷冰冷,汗毛竖起。

    第二个想到的是乔彻。

    假定他说得话都是真的,他真的是被收养的,他对这一切一无所知,只是奉命去做……那么,他接触到了哪一步,在其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越往下想,越惴惴不安。整个人像是沉入深不可测的海底,呼吸发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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