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小姐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乔其紗
张龙反应迅速,钳住苗苗手腕,带进自己怀里。他从身后摸出把枪,咔哒上了保险,抵在她额间。
苗苗什么都看不见,却能感觉到太阳穴的冰凉触感,透着凛冽的寒意。她打了个哆嗦,不敢动弹,泪水却不可自抑地往外涌。
邵淇看见苗苗,整个人僵住,右手用力地攥成拳头,心里泛上浓浓的愧疚!
她那天还给苗苗打电话了!
她明明听出了苗苗的不对劲!
她应该猜到苗苗出事了!!
邵淇下意识摸向腰间,发现空空的,失落地咬紧嘴唇,往前走了一步。
乔彻拽住她,示意她先别冲动。
张铭扬神色严峻,走到邵淇身边,声音压得很低,“你干什么。”
“想害死人质么?”
张铭扬浓眉紧皱,摆了下手,示意对准张龙的枪口都往下压。
邵淇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冷静一些。
张铭扬冷静地问:“你有什么条件。”
张龙胸口剧烈起伏,“让出条路来。”
张龙说完,扫了一圈包围他的警察,突然感到一种绝望——他能怎么样,要现金吗?要车吗?带着人质跑吗?
能跑多远?
看着这个为首的男人,张龙就知道自己跑不远。
但他还有别的办法么。
这种时刻,能活一刻是一刻吧,他没有别的路了。
“把你们的枪放到地上。”张龙喝道,“快点!”
张铭扬冷静地看了他一眼,把枪放在地上。
剩下的人也跟着放下。
张龙冷眼看着他们,这便要往外走。
“张龙!”
突然一声清喝,邵淇往前走了两步,摊开手,“张龙,你放开苗苗,拿我换苗苗,成吗?”
张龙理都不理,他又不傻。
却听邵淇道—— “如果不是我,小彻不会离开他父亲,你就不会进监狱,小彻也不会去查什么毒·品,更不可能发现这里。”
邵淇看进他眼底,一字一顿,“你们……也不会这样。”
张龙听见她这么说,忽然冷笑,“还有你那个鬼弟弟!”
“对,如果不是小河,那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她笑得凄凉,“这一切都怪我,怪我们家人,但苗苗她是无辜的——你放过她,我来做你的人质,你不是最恨我么?”
“拿我,换苗苗,成吗?”
张龙呵了一声,“老子又不傻。”
乔彻往前走了一步,“那我换。”
他指了指自己左臂上的伤,“我没受过什么训练,身上有伤,肯定打不过你。”
“而且,你最恨的应该就是我吧,我对你呼来唤去,把你当傻子一样,还背叛了你老板、我父亲,还害你进了监狱,把你计划打乱……你绑架个女人有什么意思,我换苗苗,怎样?”
乔彻咧嘴一笑,“你要是不爽了,一枪毙了我,不是还有报仇的快感?”
张龙拧起眉,被他们说得头晕,只觉得哪个都可恨至极。
——但最可恨的,还是那个女人,和她死了的弟弟。
他攥紧□□,嘴唇颤抖。
张铭扬看着他们两个,眼神稍暗,浑身肌肉绷紧,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就待张龙分心那一刻。
邵淇慢慢靠近他。
她没有携带任何武器,离他越来越近。
她离得太近了。
近到张龙觉得自己只要枪头一移,就可以一枪爆掉她的脑门。
苗苗浑身发抖,她能感觉到,抵在她太阳穴的金属物也在颤抖。
邵淇定定地看着张龙。
张龙忽然就动摇了,他知道自己必然逃不出去,最后杀了苗苗陪葬没任何意义,但这个女人,他恨极——
念头一起,他枪头一移,指向了近在咫尺的邵淇。
近乎同时,“砰——”“砰——”两声尖锐枪响。
厂区狭窄,声响愈发显得刺耳,穿透耳膜。
第一枪张铭扬打在张龙腿骨。
第二枪张龙打空了。
——乔彻紧紧钳住他的手腕,枪头往侧面歪,子弹打进墙壁。
警察们迅速围住张龙。
旁边的苗苗浑身脱力,身体往旁边倒去,邵淇眼疾手快地搀住她。
张铭扬朝几个队员努了努下巴,他蹲下来,帮苗苗摘下眼罩和封条,“你怎么样。”
没多久,车间里传来惊呼声——
“头,搜到了。”
“卧槽,做得也太真了,还专门裹了层巧克力膜。”
“这得有几百公斤吧,大案啊。”
邵淇和乔彻对视一眼,并肩往车间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啊 谢谢你们tvt
感觉还要写个尾声啊啊啊啊啊。
明天吧 今天晚安了。
第54章
春节前。
s省最大的制运贩毒案———“银诺加工厂”案, 在a市中级人民法院开庭审理。
a市人民检察院以涉嫌制造、运输、贩卖毒品等犯罪行为,对张龙、徐平山为首的9名犯罪嫌疑人提起公诉。
在此次特大制贩毒案中, 警方共缴获“冰毒”结晶体32412公斤、“冰毒”液体87515公斤、制毒化学品152吨,案值达上亿元。
该团伙制毒加工厂位于a市荣县一偏僻的食品加工厂内,毒品称作“巧克力”, 原料称作“可可粉”,分工严密, 警惕性极高。
其中,被告人张龙犯贩卖制造毒品罪, 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没收个人全部财产。
被告人, 王翠山犯贩卖制造毒品罪,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没收个人全部财产。
被告人,徐平山犯贩卖毒品罪、容留他人吸毒罪,判处无期徒刑, 并没收个人非法所得财产。
徐美茵犯容留他人吸毒罪, 判处有期徒刑三年, 缓刑三年。
……
紧接着, blood、vevlet等徐平山名下所有娱乐场所都被查封。
查封前,乔彻和邵淇最后去了一趟bl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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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d。
那天刚好是雨夹雪,细密的雨丝夹杂着柔软的雪花, 落在春节气氛浓郁的街道边。
乔彻撑一把黑色雨伞,搂紧怀里的女人。
他们是从侧门进来的,门廊一如当时,亮着灰白廊灯,在昏沉夜色中更显凄清。
刚进去,乔彻突然停住脚步。
“怎么了。”
“没事。”他收了手里的雨伞,抖抖雨水,递给她,“就是觉得这一幕有点熟悉。”
邵淇接过雨伞,望向他湿漉漉的半边肩膀,“是挺熟悉的。”
伞不大,他怕她淋到,基本上整个伞面都倾斜到她那边去了,自己湿了大半。
“当时你就像只落汤鸡似的从暴雨里冲了出来,还我雨伞,记忆特别深。”她抿轻下唇,看向他当时倚靠着的墙壁,仿佛还能回忆起那一幕。
“落汤鸡?”乔彻眉梢抬起,“我以为我很帅。”
邵淇想了想,认真地说:“还可以吧。”
乔彻低下头,一双眸子黑漆漆的,紧盯着她。邵淇不好意思地歪了下脸,帮他拍打着身上的雨水和雪花。
“你不冷啊?”她看见他羽绒服的帽子都湿了,水滴钻进脖颈里。
“冷啊。”他哆嗦两下。
“我说你当时。”
“也很冷。”他说:“就是要你心疼我。”
邵淇不知答什么,拿出纸巾,仔细擦拭着他的脸颊和脖子。
他俯下身,轻吻她的额头。
沉默半晌,她说:“去大厅看看?”
“好。”
最近无人打扫,地面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灰尘,吧台后面的酒柜空空荡荡,精致的玻璃杯和烟灰缸也没了,只剩下冷清的桌椅。
邵淇坐在高脚凳上,环视一圈,过去的热闹变成如今的凄凉,她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你不后悔么。”
“后悔什么。”他脸上露出无奈的苦笑,“早晚都会有这样一天。”
“而且,我本来也不是什么大少爷啊。”
邵淇点头,“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乔彻道:“暂时还没想好,不过……肯定是正正经经的生意。”他神色认真,握住她的手,“你要相信我。”
她回握他的手,“我当然信你。”
法院没收了徐平山的非法财产,但他过去积累下的房产、地产、存款数字都还算客观。
因为身体原因,他一直保外就医,但这件事过后,也心如死灰了,不再去过问任何事情,安心地度过最后一段时光。
乔彻不认为他会给自己什么,却没想到——徐平山还是留给他了一小部分。
blood的地产和威尼斯山庄那套房子,还有他过去一直开的那辆卡宴。
乔彻问: “你呢?”
邵淇想了想,说:“当时我辞职得太突然了,现在想想挺后悔的,虽然机会不大,但还是想再考一考试试。”
“考公务员?”
“嗯,从学警做起。”
乔彻捏捏她有些粗糙的手指,“挺好的。”
她做什么他都支持,就是觉得有点危险。
邵淇被他捏得烦了,抽出手来,瞪他一眼。
乔彻撇撇嘴,下意识去捉她的手,邵淇往回收,他半个身体探过去,一定要抓到她的手。
邵淇无奈。
他把她的手放自己唇边亲了一口,紧紧攥住,再没放开。
两人静静地坐着,乔彻将头靠在她的肩上,神情甚是享受。
这里没有再开乱七八糟的灯,只有一抹桔黄的灯光洒在他们肩头,顺着身型倾泻下来,温馨而宁静。
夜深了,外面风雪声隐隐约约。
“该走了。”邵淇叹道。
乔彻点点头,起身,整理围巾。
“等一下。”他的目光突然落在旁边的舞池上,眨了眨眼睛,直直往那边走去。
邵淇奇道:“你干什么?”
乔彻没说话,跑到开关附近,把刚才的灯摁灭,打开舞池上方的白亮光柱,以及墙角四周游弋的光影。
灯光一变,blood又迷离起来。
“你到底干嘛?”她越来越不解。
乔彻把羽绒外套脱了,扔到一边的桌子上,想想,又把毛衣脱了。
乔彻背对着她,走到音响旁边,问: “你知道我第一次看到你时说了什么吗?”
“——疼?”
她记得当时好像一脚把他踹翻了。
乔彻摇头,“那不是第一次,我第一次见你是在这里,你在跳钢管舞。”
“是吗?”
他抓了下头发,“我那时跟张龙说——你钢管舞跳得真他妈差,还没我跳得好。”
邵淇被噎了下,“……”
她好像明白他要做什么了,却又不敢置信,歪头看他,“你该不会是要跳钢管舞给我看?”
“对。”
他点头,终于连接好音响,手指滑了下手机屏幕,随之第一声和弦响起,慢慢地转过来。
邵淇微微张开嘴巴——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男人跳钢管舞。
耳边是一首缓慢低沉的英文老歌,男歌手有一把沙哑沧桑的嗓音,音响甚好,吐出的每一个字母都像黑丝绒拂过她耳垂一般,酥酥痒痒。
乔彻上身赤·裸,露出结实的肌肉,下面是一条黑色长裤,赤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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