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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神经病啊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金里

    2018年,“荡/妇羞辱”这种思维依然影响着许多女性,鹿呦呦便是其中之一。

    比起奋起反抗、维护自己的利益,这些深受落后思维影响的女孩们宁愿选择忍气吞声,或者采取更激烈的自残手段。

    她们宁愿委屈自己、伤害自己,也不敢为自己争取应有的东西。

    生活的压迫和职场的弱势地位让她不敢拒绝这份强加的痛苦。

    再一次睁开眼睛,她眸色微颤,但却已经下定了决心。

    她伸出手,从枕头下面掏出一个蓝色的正方形塑料薄片,颤颤巍巍地塞进男人的手里。

    这似乎已经是她能够容忍的极限了。

    她对他说:“我、我不想怀强/奸犯的孩子,我想好好工作,如果你真的想要,就拿去吧。”

    她的话逻辑很差,好像是混沌着的大脑拼尽全力,才检索出她最想表达的那些话,然后语无伦次地一口气说了出来。

    只是,这个行为和这几句话,深深地刺痛了顾盼升的神经末梢。

    他猛地推开她,然后下了床,扯上窗帘,将窗外的月辉倾数遮掩,最终按下了点灯的开关。

    暗色的房间里骤然被暖色的光线包围。

    男人垂下眼眸,看见躺在床上面色潮红、围着白色浴巾的女孩,心头的那股火就像被泼了一桶冰水似的,迅速熄灭了。

    只不过,脑海中有一根一直紧紧绷着的弦,彻底断了。

    这一次他清楚地意识到,面前的女孩和他曾经想要得到的那些东西截然不同。

    她有自己的主观思想,有自己的愿望,但是却被这个社会束缚着。

    柔弱的肩膀上压着生存下去的渴望和责任,但是却又那么积极向上,那么努力地想要做自己喜欢的工作。

    就像不幸落在岩石缝隙里的种子,无水无土、风吹日晒,却又能顽强地发芽抽枝、开出花来。

    他看着女孩那副柔弱而坚韧的表情,眉头皱得越发的深。

    心里止不住乱成了一团,却又拿她无可奈何,只能堆着满腹火气,摔门而出。

    顾盼升坐在驾驶位上,车子的火熄了又点、点了又熄,他心绪乱得像一团麻线,生怕出了车祸,静坐了十多分钟都没敢把车开出停车场。

    扪心自问,他并不觉得自己是一个有自虐倾向的人。

    这么多年来,他对付别人毫不手软,哪怕是至亲,也未曾放在心上,却偏偏为了这样一个“求而不得”的苦,费尽心思。

    他知道鹿呦呦并非有心欲擒故纵,只是为了生存下去的无可奈何。

    只是,恰恰是这份“无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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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何”下的选择,让他越陷越深。

    如果她从一开始便顺势投怀送抱,顾盼升或许根本不会将她放在眼里,对于男人来说,容易得到的东西,哪怕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小鹿眼睛,也并不会让他过分沉迷。

    反之,如果她从一开始就抗争到底、不惜一切代价地拼命拒绝,顾盼升应该也早就不在意了。

    没有男人会对一个次次抽自己巴掌的女人感兴趣——他又不是贱。

    投怀送抱他不会上瘾、死命拒绝他也不会上瘾,就怕她这样,明知是跌入尘埃,却不愿意放弃对未来的希望。

    她清清楚楚地告诉他,即便她的身体被拖进黑暗里,可是心里却依然存着光芒——她抱着一丝丝对未来生活的期盼,委身于他,等待着永远都不会照射到她生命里的光芒。

    如此这般,虽然求而不得,却叫他甘之如饴。

    *

    顾盼升离开后,鹿呦呦沉浸在不可置信的思绪中,在床上躺了好久。

    她捏着那片装着避/孕/套的蓝色塑料薄片,彻彻底底地大哭了一场。

    有时她很怨恨世间的不公,自从她读了这个专业,所有认识她的老师,无一不称赞她的天赋,而顾灵耶却天资平平,却有幸生在一个那样的家庭,还没毕业就拥有大把的机会和金钱。

    可是她却要忍受这么多的不公,才能得到和顾灵耶一样的东西,只是因为……她不会投胎吗?

    然而,这种负面情绪在她大哭过之后,也都发泄出来了。

    鹿呦呦在单亲家庭中长大,但是鹿萍却一直用一颗慈爱而乐观的心,来滋养她、教育她。

    长大之后,她虽然懦弱,但却不阴郁;她虽然自卑,但却不偏执。

    家庭教育对于一个人的医生,有着决定性的影响,乐观的母亲让她的童年里充满了爱和希望,也让她总是习惯性地去乐观地看待生活。

    力气恢复一些之后,鹿呦呦扶着墙走进浴室,把自己重新清理干净。

    药效渐渐淡了下去,困意也席卷而来。

    一夜无梦,第二天一早又开始继续工作了。

    《镜花》的拍摄进度很快,这才九月,已经要开始拍外景了。

    鹿呦呦跟着剧组去了早就包下来的那栋别墅景,开始拍外景。

    组里的一位很重要的摄影师身体不好,室内戏倒没什么,这炎炎酷暑,跟外景确实吃不消。

    鹿呦呦对此很是着急,但却找不到合适的替补人选。她认识的摄影师大多都是讲师或者学生,讲师需要在学校坐班,学生又缺少经验,一时之间陷入两难。

    最终,还是赵林松笑着说帮她搬救兵。

    只是让鹿呦呦没有想到的是,赵林松搬来的“救兵”,竟然是梁宇堂。

    自从那日拍完学校的校庆纪录片之后,她和梁宇堂便再没了交际。

    《镜花》开机之后,鹿呦呦一直都很忙,两个人连微信之类的聊天,都没有聊过。

    梁宇堂似乎跟赵林松关系匪浅,既然赵林松说他在摄影组帮衬着,鹿呦呦也放了心,这件事就算是找到了最好的解决方式。

    发行方的事情这几天好像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所以顾灵耶也跟组来到了拍摄的别墅区。

    鹿呦呦和顾灵耶两个人在镜头使用时的争论,最终还是在赵林松的调节下达成了共识。

    顾灵耶原本就十分信任鹿呦呦的专业能力,虽然尚未杀青,但是在赵林松的劝说下,她依然选择了无脑相信鹿呦呦。

    得此朋友,夫复何求。

    鹿呦呦坐在视频监视器前,吹着小风扇,余光瞥见不远处正在跟发行方打电话确认细节的顾灵耶,突然觉得几日前的晚上,自己那样偏执地埋怨出身的不公,是多么的狭隘。

    就算她有气,也不能埋怨到顾灵耶的身上啊。

    一定要怪的话,只能怪她自己不会投胎。

    思及此,鹿呦呦忍不住皱了皱眉。

    午间休息,副导演来给组里的工作人员分盒饭。

    《镜花》的剧组里午饭质量很好,有荤有素有汤有水果,大概是因为星灵的老板的顾灵耶同时还兼任总制片之一,所以现场负责后勤工作的制片助理和副导演们都不敢大肆中饱私囊。

    吃过饭后,鹿呦呦靠在顾灵耶身上,慢悠悠地啃着苹果。

    她没由来地想起顾盼升来她房间那一晚的事情,突然觉得蹊跷,便忍不住问道:“灵灵,你记不记得你去找宋姐谈外宣那晚的事情?”

    顾灵耶反问:“宋姐?你是说昨晚吗?”

    发行方的事情是昨晚才彻底敲定的,也难怪顾灵耶会这样问她。

    鹿呦呦连忙否认:“不是的,是咱们拍最后一天室内戏的那晚,你不是说宋姐家人出了事,临时取消了会议,晚上会回来,但是你天晚上没有回来呀。”

    如果那晚顾灵耶按时回来,或许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了。

    顾灵耶的记忆似乎有些短路,这几日她几乎每天都要去找发行方谈外宣,想了好一阵才想起来,然后对她说:“那天晚上确实会议取消了,但是……我一个朋友喝多了,打电话给我,让我送他回家,然后……”

    一听这语气,就有一种八卦的气息扑面而来。

    鹿呦呦连忙问她:“然后?然后怎么了?”

    顾灵耶忍不住红了脸:“他、他那天晚上醉得挺厉害的,我就留在他家里照顾他来着,所以晚上才没赶回来……”

    鹿呦呦:“男的?”

    顾灵耶“……嗯。”

    ……

    顾灵耶见她笑而不语的样子,连忙解释道:“诶呀不是你想的那样,那是我哥哥的发小啦,从小就认识,没有什么……嗯,反正就是很正常的朋友关系,他今年都二十七了,年纪很大的,再说了我要是真有这份心思,我去潜规则沈故好不好嘛!”

    鹿呦呦:……

    正当她不知道该如何接话的时候,两个人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细微的咳嗽声。

    两人不约而同地转过身,就看到两个年龄相仿的年轻男孩子站在她们的身后。

    顾灵耶的脸红得更彻底了:“沈、沈故你别多想,我刚才跟鹿导开玩笑的……!”

    天知道这个当红流量小生怎么会出现在导演组的休息场地里,要知道,他的人气比关心童更高,到哪里都是助理经纪人围了一帮,只有在镜头前,身边才会安静下来。

    沈故有一张很漂亮的脸,没错,就是漂亮。

    细眉杏目,身材高挑瘦削,腰细腿长,皮肤白得发光,午后耀眼的阳光一照,在镜头下美得跟个仙儿似的。

    空气中的静谧持续了好几秒,梁宇堂才打破了这份安静,说道:“我找鹿导有些事,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鹿呦呦一顿,连忙道:“方便方便,咱们去前面的大树底下说吧,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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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庆纪录片的事?”

    梁宇堂没说话,但是点了点头,看来确有其事。

    顾灵耶当场就慌了,她连忙扯住鹿呦呦的袖口,求助的目光恨不得把她烧出两个洞。

    鹿呦呦拍了拍她的肩膀,无奈摇头:“自己吹的牛皮,跪着也要讲清楚,我真的帮不了你。”

    说到底也不算是什么大事,顾灵耶口无遮拦这么多年,直到现在才被当事人听到这些话,也算是老天厚待于她了。

    更何况……这些日子以来,鹿呦呦看得出,沈故是喜欢着顾灵耶的,而顾灵耶每天挂在嘴边的那种喜欢的类型,也正好是沈故这样的,所以她就算是帮忙牵个红线吧。

    鹿呦呦这样想着,便跟在梁宇堂身后离开了。

    走到那棵大榆树下面,鹿呦呦听着梁宇堂跟她说着沈故对顾灵耶的想法。

    果然不出她所料,沈故果然喜欢顾灵耶。

    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梁宇堂竟然跟沈故这样熟稔。

    原来,沈故大火之前也是电影学院摄影系的学生,跟梁宇堂是室友,只不过火了之后工作太忙,公司跟他签的经纪合约又很苛刻,无奈之下,只能放弃学业。

    鹿呦呦感慨道:“希望他们两个能好好的,灵灵其实对待感情挺执着的,她就是说话没个遮拦,但愿他……别误会了灵灵。”

    梁宇堂笑着说:“比起操心别人,为什么不多想想自己呢?”

    听了他的话,鹿呦呦不由得微怔。

    旋即,她想到了前段时间埋在内心深处的猜测。

    刺目的日光透过老榆树的树叶罅隙,映在水泥路上,投下大片大片斑驳的日光,光影摇曳,随着微风轻轻摇摆。

    她抬起头,看到年轻的男孩子逆着光,温润的眉眼宛如水墨勾勒。

    虽不够惊艳,但却如水般温柔。

    夏风将他的告白,吹进了鹿呦呦的耳朵里。

    他说:“我喜欢你。”

    而在此时,鹿呦呦却没有仔细思考该如何回复这份告白的心情。

    她的目光掠过男孩不算宽阔的肩膀,落在了不远处停着的那辆黑色的法拉利上。

    相似的位置,相似的人。

    只是场景换了、对白换了。

    但是,她悬起来的心脏砰砰跳动的声音,却和记忆中的那一晚一模一样。

    天气太热,他没有穿西装外套,也没有系领带,白色衬衫勾勒出他宽宽的肩膀和窄窄的腰,领口也松开了两粒扣子,那双凉薄而漂亮的桃花眼紧紧地盯着她。

    鹿呦呦不禁呼吸一滞。

    她第一次看到顾盼升这样的表情:一分悲伤,一分隐忍,剩下的八分全是求而不得的心痛。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地朝她走了过来。

    第23章

    鹿呦呦站在树下, 圆溜溜的眼睛在前面的两个人之间摇摆着。

    她看到顾盼升渐渐走了过来, 心直接吊了起来。

    大概真的是走背运,但她却没办法埋怨梁宇堂,只不过好像冥冥之中注定,梁宇堂每次与她单独相处时, 顾盼升都能找过来。

    巧得令人发指。

    她不得不怀疑对方还有放在自己身上的窃听器,上次被他拿走的,并不是唯一一个。

    只不过, 她只猜对了一半。

    这一次真的只是巧合, 因为自从顾灵耶告诉她,那串碧玺是顾盼升的东西之后,她就没有再随身带着,残留下来的那个窃听器,自然也监听不到她。

    鹿呦呦心里七上八下的, 忍不住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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