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醒来都在密室逃脱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夭川
听到这话,童笑苒露出惋惜的神情,道:“没想到阿蝶姑娘身有缺陷,还这么厉害,真是太了不起了。”
“……”不,其实说真的,她这折纸的艺术也用不上嘴。
田薇适时出来收场,道:“谢谢姑娘你和你那位秋君姐姐的水果和心意,我们会带进去给大家分享的。时间不早了,我们还要进去为下一场做准备,还请姑娘你回吧。”
童笑苒点头如捣蒜:“哦哦好,好,那我走了,祝你们越来越好!”
而就在她转身离开的时候,顾盼看到有一封信从她包袱缝隙里掉了下来。
顾盼见她和田薇都没发觉,便上前俯身将信默默地捡了起来,拆开,扫了一眼里面的内容,顿时心里一紧。
田薇见她没跟进来,于是回头唤道:“阿蝶?”
在外,他们彼此之间不能称呼真名,要用艺名相称。
顾盼背对着她,将信收好后,低声道:“你先进去,我等下就回来。”
“哎!你去哪儿啊!”
顾盼掏出一张黑色的方形纸,待到她快追上童笑苒的时候,闪身躲到暗处,手指灵活地将方形纸折叠了数下,而后往前一抛:“去!”
只见转瞬一只黑犬化形而来,奔往童笑苒。
奔跑的黑犬引得胆小的行人发出惊呼,传到童笑苒耳中。她奇怪地回头,待看清是一条恶狗平白无故地朝自己奔来后,吓得脸色一变。
怎、怎么回事?!
她骇得手脚仿佛被定住一般,动弹不得,而就在她以为那只黑狗要咬上她时,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却只觉肩上一重,随后一轻,再睁开眼时发现身上的包袱不见了!
——那只恶犬居然没有伤人,而是叼走了她的包裹!
童笑苒心里害怕,但又想把东西追回来,一时之间陷入了纠结,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
而在她犹豫之际,顾盼早已悄然离开,来到了临近戏班的一个巷口。
不过一分钟,便见那只黑犬兜兜绕绕,又转了过来,叼着那灰布包裹乖乖地停到了顾盼面前。
“乖。”她蹲下身,先奖励似的摸了摸黑犬的脑袋,然后将那包袱接了过来
下一秒那只黑犬变又变回了纸犬,钻进了她的袖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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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袱虽鼓囊囊的,但并不算重,顾盼将它打开,果然不出她所料,里面装的都是和方才一模一样的信件!
信里的每个字都像是印章盖上去的,看不出字迹,内容大致是列了知遥公主的十大罪行,把白知遥说得是十恶不赦,在皇宫和民间作威作福,坏事做尽。
顾盼心想,这些信对应的应当就是现实中白知遥收到的诅咒信了。
她不知道在这个世界里杨乃婧是怎么吩咐童笑苒的,这些信是要送进皇宫,还是散布于市井,但无论怎么样,肯定都会对白知遥造成不好的影响。
还好被她截了下来。
就是不知道童笑苒是不是真如她现实里所说,只是送信,并不知晓信里的内容。
本来顾盼是不信的,但想起童笑苒在这个世界里天真单纯的模样,又觉得真的很有可能。
而且她隐隐觉得,平安夜的那场大火,也应该对应了什么事。
一件她没有注意到的,发生在她、白知遥和童笑苒之间的事。
“哗。”
顾盼燃起一根火柴,将全部信件连着包袱一起烧得干干净净。
处理完这些信件后,顾盼回到戏班帐篷,发现田薇还在门口等着她。
见她回来了,田薇关切道:“阿蝶,你刚才去干什么了?怎么身上有股烧东西的味道?”
顾盼握住她的手,沉声道:“阿薇,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什么事啊?”
“进去再说吧。”
顾盼拉着她进了帐篷,用着只有彼此能听到的声音,问道:“田薇,你想不想救秦将军?”
第78章
相比起顾盼跌宕起伏的生活,秦楷铭的这几天可以说是无聊透顶。
先是平安夜一睁眼醒来发现自己倒在雪地上, 心里正纳闷着, 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时,就被一群士兵抓到了囚车上, 等到他终于在一路颠簸中彻底清醒,推断出发生了什么事后, 又被押进了大牢,开始了每天都在原地吃喝睡发呆的日子。
唯一的大事就是那晚顾盼的前来,生活里唯一的波澜只有顾盼偶尔的心声传递。
当秦楷铭已经在牢房里把《劝学》《过秦论》《师说》等文章翻来覆去背了整整第两百遍后,他终于得以走出大牢, 重见天日。
——五分钟后,他又坐回了囚车上。
秦楷铭:“……”
还是来时的那辆吗?
只见他穿着一身灰色的囚服, 双手被手铐所束,双腿被脚镣所缚,头发散乱,面沾污迹,明明该是很狼狈的模样, 却仍是一副气定心闲的样子, 一派清风朗月之风。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要去哪儿看书下棋的。
然而举国上下, 谁人不知,今日是他的死期。
负责押送他的是宋可菲的副将钟徽, 他骑着匹白马, 竟亲手把饭菜递进了囚车里,沉声道:“秦楷铭, 这是你最后的一餐,多少吃一点吧,免得你堂堂一个骑士长,到了黄泉路还是个饿死鬼。”
秦楷铭看了眼他,动了动干燥得有些掉皮的唇。
钟徽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秦楷铭淡淡道:“不和胃口。”
钟徽:“……”
作为一名合格的将士,钟徽完美地将这一句话解读出了许多意思,比如秦将军身为阶下囚却仍不愿为五斗米折腰的气节,比如秦将军在这生死关头最想念的还是家乡饭菜的这份故国情怀,又比如秦将军就算大势已去也不愿让人看轻的傲骨。
如此解读一番后,钟徽觉得自己都有点触动了,叹了口气:“秦将军……”话出来后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只有骑着马讪讪地回到了队首,宣布启程。
秦楷铭也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这饭菜的油盐下得太重,又只能定时给他喝那么点水,他是真的不和胃口。
囚车从皇宫东门走,往城东外的城郊去,走一条极为隐秘的路线,中途路过了一片小树林。
这个路线,早在几天前,他就从白知遥口中得知了,顾盼那里还有白知遥手绘的路线图。
连着两天都未下雪,此时雪水消融,路上都是湿哒哒的,轮子碾过地面时还会听到细碎的水声,树林里的松柏在雪水的浸润下显得格外苍翠。
然而押送的队伍在树林里的路刚行至一半,就听到前方突然嘈杂起来。
钟徽抬手示意队伍停下,皱眉道:“怎么回事?!”
这时,一个不着调的声音响起:“哎呀,各位官爷,不好意思打扰了,我们是杰舸戏班的……你没听说过?可惜可惜,那下次我们再来北德时一定邀请各位官爷来看我们的表演。你看你们,一个个眉头紧锁的,二十岁都要愁成四十岁了,要不看点戏法乐呵乐呵?”
钟徽看清来者,松了一口气,但还是呵道:“此乃官道,谁允许你们从这儿过了?!”
“哎呀,这是官道?不许平民走的吗?”陈杰蒙着半张脸,只露出一对笑弯了的眼睛,“真的对不起啊官爷们,我们戏班满天下跑,对每个地方可以说是熟但又不熟,没能打听周到,还望官爷们大人有大量。”
有的人嘴前无物,但不发一声,比如秦楷铭。
有的人嘴都被蒙上了,但声音还止不住,比如陈杰。
钟徽被他吵得脑壳疼,不悦道:“滚滚滚,快走!”
陈杰笑道:“官爷,你看我们这运帐篷运器具的,车有四五辆,马有十多匹,一时半会儿还真的滚不完,可能要劳您们稍等片刻。要不,我们现场给官爷们表演几段,给大家解个闷?”
钟徽忍无可忍,拔剑威胁道:“闭嘴!”
突然,秦楷铭听到顾盼的心声传来:“学神,把口鼻捂住。”
他依言用手捂住口鼻,就在这时,有士兵惊呼一声:“头顶上有人!”
钟徽闻言抬头:“什么?!”
只见田薇蒙着半张脸脸,正骑着独轮车“漂浮”在他们头顶上。
——仔细一看,才发现独轮车轮下碾着一根细细的白铁丝,这根细长的铁丝一头一尾分别钉在了道路左右两旁的松柏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的,如果不是特意抬头凝视的话,根本看不出来!
惊呼出声的那个士兵也是突然觉得头上一暗,还以为是云的阴影,没想到一抬头,看到的却是一个绘着奇怪图案的轮子。
田薇不愧是多年老杂技演员,被发现后虽然心里很慌,但是操作依然十分的稳,她骑着独轮,一手抓着一把不知名的粉末,而后一洒,白色粉末一时如同飘下的小雪,皆被士兵们吸入了体内。
这粉末乃是安眠粉,虽不至于让人吸了后立即睡去,但起码能麻痹神经,令人腿脚发软一段时间。
果然,吸入粉末后,一群人都瘫软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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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薇夹着独轮车翻身一跃,在空中打了个转,而后人车分离。
车被何晓梦冲出来接住了,而人则在空中连翻了几个跟头后,稳稳着陆。
钟徽毕竟是副将,体质比一般士兵好一些,没有那么容易对付,他用剑撑着站了起来,欲要追上落地后的田薇,却被郑舸拦住了。
郑舸下半边脸化了妆,鼻子上顶着一个橘色的球,手上还同时抛着七八个,他抛着抛着依次让这些球砰砰砰地呈直线砸向了钟徽的身体,仿佛连环枪。
钟徽被连续击打,又跪到了地上。
最后,郑舸鼻子上的那个球也抛了出来,砸中他的鼻梁。
钟徽这下终于被砸晕了。
陈杰还站在原地,面对着一地倒下的兵,深深地鞠了一躬:“感谢各位官爷观看我们戏班的表演。”
而早在钟徽去追田薇时,顾盼便用着一块布,顺着铁丝一路滑下,在快到囚车的位置跳到了囚车前,闪亮登场。
顾盼道:“学神,我来救你了!”
她昨天本就想要借助整个戏团的力量,但是她深知自己作为一个才加入不到几天的新成员,是没有什么号召力的,所以她便以田薇为突破口,要是田薇想来帮助她,那么陈杰他们肯定不会放任她不管。
秦楷铭由衷道:“表演很精彩。”
“谢谢夸奖。”顾盼摸索了半天也没找到锁,“学神,你这囚车的锁在哪里?你知道吗?”
秦楷铭摇了摇头:“我刚才也观察过了,但他们只是把门一关,就开不了了。”
田薇那边已经准备要走了,犹豫了一下后朝这边道:“顾……阿蝶,你动作快点!”
顾盼怕拖累他们,回道:“你们先走!我这里会想办法的!谢谢了!”
经过这次事后,杰舸戏班应该再也不会来北德城演出了。
——不过密室逃脱的期限快到了,等到他们解除逃脱,这个世界也不复存在了。
秦楷铭却捕捉到了一件新鲜事,挑眉道:“阿蝶?”
顾盼回应得很淡定:“哎,巧巧。”
秦楷铭:“……”
找到最后,两人还是没找到锁,但是在门的最下方,顾盼找到了一排隐藏的机关,被一层与门框同色的金属片覆盖。
移开金属片,是三个五瓣形的凹陷。
五瓣形?
顾盼一愣,随后她掏出包里一直放着的三枚五瓣硬币,依照金银铜的顺序,从左到右放了进去。
金币,是白知遥给的;银币,是林疏桐给的;铜币,是孟康莉给的。
这三个人,可以说是她命中三个贵人了。
“啪。”
果然,三枚硬币一放进去,囚车的门开了,就连秦楷铭身上的枷锁居然也自动解开了。
“走!”
顾盼拉着秦楷铭跳下车,正打算带着往前跑出小树林,就见左前方突然窜出了一队人。
顾盼:“……”
宋可菲:“……”
只见来的这队人皆穿着一身黑衣,为首的宋可菲也没穿将袍,而是一身粗布衣裳,脸上蒙面,明显是化了身份来的,只是顾盼凭着上半张脸还是把她认了出来。
宋可菲手握长刀,后面每个人也都长剑出鞘,气势汹汹,可是一出树林看到这一幕,全都呆住了。她瞪大了杏眸:“钟徽呢?!”
一听这个问题,顾盼顿时了然。
——敢情班长大人和她一样,也是来劫囚的!
秦楷铭比她先一步反应过来,当即拉着她调头往林子的另一边跑。
二人身后传来了追赶的脚步声。
顾盼头疼,万万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她指责道:“学神,你这个红颜祸水!”
秦楷铭:“……”
两人进林子后没多久就方向尽失,只有不断往前奔跑,跑了一阵后都已经快没有什么力气了。
宋可菲那边人多势众,采取了包抄的战略,眼看就要追上顾盼和秦楷铭二人了,这时,林间突然起了一场雾,四周一时间迷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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