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炮灰要翻身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早勤天
虽然卫荀与周婶子相中的是宋清幽这个人,并不在意她的嫁妆,但是金枝却想替宋清幽争口气,打定主意要为对方挣出一份体面的嫁妆。
而就在她为手里的银子不够而每日愁眉苦脸的时候,王氏找上门来了。
王氏自从回了纪府,便觉拨得云开见月明,日子顺畅,整个人都春风得意起来,连早早苍老的面容都有了几分恢复的迹象。
在纪府的她,不是从前在金家时的尖酸刻薄,而是逢人便笑,和蔼亲切。
哪怕因为吴氏的厌弃,她的善意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她却仍觉得生活充满了阳光。
若按照王氏的心意,离了金家,她是绝不会回来的,而她也是如此做的,自从回了纪府,她一次都未曾想起过金家的人。
直到她在纪府碰到了自己的前夫。
王氏在与纪府失散之前,是成过亲甚至还与前夫孕育了一个孩子,若不是那场转乱,她会有个美满的家庭。
可惜如今回来,物是人非。
她那丈夫,原不过是三房内一小管事,但因在那场战乱时护主有功,主家念其恩情,对他多有提拔,如今已是府里的三管事,主管内院大半事宜。
虽仍是奴才,却不可同日而语。
王氏只觉得自己果真有眼光,昔日看中的男人果然非同凡响。
她对前夫,自然是怀有念想,尤其她又那么厌恶金父,在金家的日子,就更是想念曾经相貌端正的丈夫。
如今回了府,王氏便去寻了他,可惜对方躲着她,令她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能见到人。
她不知原由,只以为他忙,好不容易堵住一次,便是掏心掏肺地与对方一阵诉苦,把见到吴氏时的情形在男人跟前又上演了一次,只这次多了些女子情态。
王氏如今的情形,莫说男子已再娶,便是独身一人,也不可能再接受她,便以她已再嫁为由拒绝了她。
王氏这才想起,自己竟然还未曾与金父和离。
在她心里,就从不曾把金父当做过自己的丈夫,所以回了纪府直到现在,她才意识到这件事。
为了能与前夫相聚,即便她不想回金家,不想再次面对金父那张令她恶心的丑陋嘴脸,却不得不回去。
只是她来了,金家却未必待见她,尤其是金枝,只要想到她竟然差点儿搅合了宋清幽那么好的亲事,便气不打一出来,能给她好脸才怪。
偏王氏不自觉,面对金家时颐指气使惯了,丝毫不懂客气为何物,一进门就叫嚷着金父的名字,要他马上出来。
金枝前一刻还笑容满面的脸顿时一变:“你来干什么?”
王氏回了纪府心情好了,对金枝的冷脸也不在意,说道:“我找你爹呢,他人呢?”
“我爹没在!”
金枝不觉得王氏来找金父会有什么好事,打定主意不想让两人见面,况且金父现在是真不在。
“今天不是轮到你爹休息吗?”王氏狐疑地看了看她,“我找你爹是真有事。”
金枝白眼一翻:“我爹也是真不在。”
“那我进去看看。”王氏往屋里走。
金枝立马拦在她身前,王氏再好的心情也被磨灭殆尽,面色难看就要发作,金枝却抢先一步:“我希望你能明白,你已经和我们不是一家人了。”
“谁稀罕和你一家人!”王氏骂道,“我就是来找金小四拿和离书的,这不正好如了你的意,你快把你爹叫出来。”
“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说了,我爹不在!”金枝的声音突兀提高,脸色也阴沉起来。
王氏本就有些怵她,这些日子在纪府又隐约听闻,那个喜欢金枝的小少爷好像身份极其了得,对她就更为忌惮了。此刻见她真的发火,便不敢再惹她,在院子里等了一会儿,见里面是真的没有人出入后,才骂骂咧咧转身走了。
回到纪府,便忍不住向纪香吐槽起金枝的无礼来。
纪香温婉一笑,打断了她:“王妈妈,你别这么说金枝。她一个小孩子,走到今天这步,也不容易。”
“她有什么不容易的!”王氏不以为意。
纪香知道说服不了她,也懒得多言,正巧这时候纪莲来找她,她便顺势一同和她走了出去,王氏想要陪同,她没让。
府中的花儿开了,纪莲见开得好看,便约了一干小姐妹一起赏花。
这样的聚会,纪香先前已参加过几回,只是因为她曾流落在外的经历,并没有多少人愿意与她结交,她到现在除了纪莲及纪府的其他姐妹,外面的人一个熟识的也没有。
她原本以为今天的自己也差不多只能当块背景板,却不想,她才坐下不久,便有人主动来找她说话了。
来找她说话的,是个差不多十三岁左右的小姑娘。纪莲在介绍她时,比其他人要详细一些,所以纪香知道她,是礼部侍郎家的小女儿丁诗悦,年纪小小,心气却很高。
前几次时,丁诗悦见了纪香理都不理,没想到,这次竟然主动找她说话了。
纪香颇有些意外,还以为这人转性了,听了会儿才知道对方醉翁之意不在酒,竟然是来向她打听金枝的。
金枝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孩,有什么是值得一位三品侍郎家的女儿打听的,无非是因为她认识了了不得的人。
纪香很快想到了李瑾铭,似乎因为这个人,就连她母亲对待金枝都礼遇有加。
这人到底什么来头?
纪香向丁诗悦简单说了一下金枝。
“听你这么说,她也没什么特殊的嘛。”丁诗悦嘟着嘴嘀咕道,而后又追问:“那她长得好看吗?比我如何?”
这话纪香不好答,她不明白,丁诗悦何必自降身份,与金枝一个普通小民女比较。
她思索了一会儿,而后才理解其中深意,这姑娘该不会是喜欢那位对金枝颇有好感的小少爷吧?
她上下打量了丁诗悦一眼,怎么看也不过是初中生年纪的小女孩,竟然已经知道喜欢人了。
纪香不得不感慨起来。
“你怎么不答我?”丁诗悦久未得到答案,面露不满。
纪香感觉为难,一旁的纪莲拍了拍她的手,替她解了围:“诗悦妹妹,是你这话问得不妥,让香儿没法回你,你一个大家闺秀,怎么能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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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丫头比较呢。”
丁诗悦这才作罢,但终究不肯死心,小声叮咛说:“我只是想知道她长得到底好看不好看。”
听着她孩子气的话,纪莲不由摇了摇头。
这次聚会没多久就散了,纪香沉默地跟在纪莲身后,直到人都走光了,才忍不住向她问道:“姐姐,金枝遇到的那位贵人,究竟是什么身份?我不明白,金枝与他不过接触了几次,怎么会引来那么多人关注?”
纪莲却没急着回她,反而对她说:“那位叫金枝的姑娘的确是运气好,你往日里可以多和她走动走动。”
这大概是不可能的事,金枝巴不得与她永不见面。
纪香默默看向纪莲,纪莲才又说:“他是当今圣上的幼子,九皇子殿下。”
这个答案纪香并不是特别吃惊,毕竟她对李瑾铭的身份本就有这样的猜测。
纪莲:“九皇子殿下青睐的人,会引起多方关注一点儿也不奇怪。”
“怎么说?”纪香这才有了些好奇。
“你刚到京城不久,不知道也正常。”纪莲说,“九皇子是皇上最宠爱的儿子,也是未来储君爱护有加的亲弟弟,与他交好,绝无坏处。”
讨好了他,便等于讨好了两任国君。
纪香了然,终于明白为什么金枝会因为这么一个人而被另眼相待了,果然运气好。
而此时,运气好的金枝正因为收到李瑾铭的信,看到了里面的内容,花容失色。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后才终于敢确定,信中真的写了:皇后娘娘已经知道她的存在,并起了待她适龄后便选入宫中,将她指给李瑾铭的心思。
金枝拿着信的手都在发抖。
“指给”是什么意思?是让她进宫当个小宫女照顾少爷的生活起居,年龄大了后就放出来,还是一辈子都只能留在里面,作为少爷后院的女人之一?
只要想到后一点,金枝就觉得浑身都不自在了,她跟李瑾铭,怎么可能嘛!她一直都把对方当个孩子,李瑾铭估计也只是因为她会说好话,哄得他高兴,才对她念念不忘。
皇后娘娘一定是误会什么了!
不过也没什么,她与小少爷间清清白白,随着时间的推移,所有的误会都能不攻自破。
但问题是,金枝不想进宫,她一个普普通通的民女,就算多了二十年的记忆,知道怎么做人奴隶,可皇宫那是什么地方?规矩多,人与人之间勾心斗角,一不小心连小命都没了。
金枝连一个纪府都过得如此艰难,更不用说皇宫了,想想就胆寒。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信中说要等到她适龄后再选入宫中,那应该是要走正常的选秀流程,本朝选秀要求女子年龄必须在十三岁到十六岁之间,三年一届。
金枝今年十一岁,还有两年才到达标准,如果运气好,下一次选秀时间在两年之内,那她岂不可以等到下下次?
这么一想似乎还有很久嘛,完全不用杞人忧天,万一到时候皇后娘娘又反悔了呢?
时间上的充裕让金枝松了口气,静下心来开始为李瑾铭写信。
她在心中着重表示自己内心深处担忧不能适应皇宫生活的惶恐,且她母亲王氏的身份低微,她不符合选秀的标准,最后委婉的询问是否可以拒绝。
不管怎么看,就是不乐意进宫就对了。
但是金枝担忧少爷的思维方式与众不同,很可能会产生不同的理解。
因着至少还有两年时间,金枝便将这事压在了脑海深处,谁也没告诉,依旧过起了自己的平淡生活。
宋清幽的亲事提醒了她,让她想到了金石,她哥已经十七岁了,也到了可以说亲的年龄,她便想让媒婆为他物色一个合适的女子。
哪知她才提了一个话头,却遭到了金石的顽抗。
不论金枝说什么,金石就是不愿意成亲,而他不愿意的原因……
“哥,你难道还忘不了纪香?”金枝试探性地向他问道。
金石却只低着头不答。
答案不言而喻。金枝感到很无奈,金石明知道他与纪香根本就不可能,却仍旧执迷不悟,她也拿她的兄长没辙了。
金石的亲事便只能就此作罢,金枝只能寄希望于时间,希望他能慢慢想通,走出对纪香的单恋,过上自己的小日子。
不久后,宋清幽与卫荀的婚期定了下来。
这两人在相识之后感情越来越好,原本周婶子希望他们尽快成婚,但又怕怠慢了宋清幽,且卫荀乡试便在一年后,为了不让婚事影响到他,几人商议一番后,最终还是遗憾将时间推后,选择了后年的五月初五。
如今已近年末,宋清幽的婚事说起来是在后年,但实际算起来,却只有一年半都不到的时间。
在这段时间里,金枝要为宋清幽挣一份体面的嫁妆,便不得不将精力都放在了挣钱上。
金家这时的状况在一家人的努力下,已比初时好了许多,尤其在没有了需要大笔银钱供养的纪香小姐后,金枝发现,他们家的钱竟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加着。
金枝那面摊每月净利润几乎接近二十两,多的时候甚至有一次达到了五十两,他们家的花销又不多,钱便这么慢慢存了下来。
其次,金父的工钱也是大头,因着他是李瑾铭安排的人,老板给的工钱自然不低,有差不多近十两,再加上京城多富人,经常有额外的打赏,金父有时一个人挣的钱都能超过金枝他们三人。
大概是工钱的增加,也可能是外面夸赞他厨艺的人多了,抑或是金枝长期以来的耳提面命起了作用,金父这个自卑了一辈子的男人,终于挺直了自己的腰杆,他比以前爱笑了,也比以前爱说话了。
金枝对他这一系列的改变喜闻乐见,平日里与金父相处最常说的一句话便是:“爹你真厉害!”
这句话对金父大概有魔力,他不再那么在意自己的丑陋面貌,连带口罩的时间都减少了。
金枝希望他能继续这么下去,让自己活得轻松快乐起来。
但就在这样喜悦的日子里,王氏又一次登门了。
金枝事太多,都差点儿忘了她上次来金家要与金父和离的事,这次突然见到她,一时竟没反应过来,就让她这么进了家门。
王氏这次自然是有备而来,把金父赌了个正着,张口便是向他要和离书,甚至口出恶言,将金父狠狠贬低了一顿。
大概是太久没有听到这样的指责他一无是处的话,金父骤然听到还有些不适应,低垂着头,隔了一会儿才向王氏低声问道:“翠、翠梅,这些年我对你不好吗?”
这个老实男人,大概永远不会觉得别人嫌弃他,或许是别人的错,他只会一昧把错都归咎到自己身上。
王氏看着他那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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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觉得恶心,哪能体会他对她到底好不好啊,往日里对着金父颐指气使惯了,这时也不客气:“金小四,我已经忍你很久了,你那张脸我现在是一刻也不想多看!我告诉你,你说再多也没用,你最好现在就和我去官府把这和离书办了!”
金父低着头没说话,金枝走过去抱着他的手,王氏的话太过分,她怕她爹难受,更怕他好不容易才找回的那丝信心被打击,便想安慰他。
但出乎意料,金父竟然很快便同意了王氏的要求,与她一起去官府办和离书。
金枝内心深处是希望两人和离的,但是如果这不是金父自愿,而只是一种无奈下的妥协,她却是不愿意的。
趁王氏走在前面没注意,金枝拉住了金父:“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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