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媚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亓初
只见云妃的脸上一下冒出了许多疙瘩般大小的红点,一眼看去霎时可怖;哪里还能看出她往日的明艳。
云妃自己也发觉了不对,她方才只是觉得闻到一阵令人不喜的气味,而且觉得脸上身上有些发痒,觉得肯定是这赏花宴有问题,才皱了眉正准备发火。
听到身边彩霞惊叫,她心头怒火更盛,刚要呵斥,就发现自己一双手上布满了红疙瘩,想到脸上同样的刺痒,又看见其他人望向自己惊恐厌恶的神色,顿时怒火攻心,厉声呵斥道:
“再看本宫就让人剜了你们的眼珠子!还有,你们都傻了吗,还不赶紧给本宫传太医!容妃,你未免太歹毒了!你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下如此毒手!”
“云妃妹妹莫急,太医很快就来了。待查出是何故,若是我宫中之人所为,定任由你处置。”容妃眸光平和地看着云妃,语气不急不恼,然后又劝她进侧殿等太医。
不愿被其他人看自己的丑状,云妃虽愤恨,但还是去了侧殿。
出了这档子事,岑月他们自然是不能离开了,容妃和云妃都叫人看着他们。
过了一会儿,太医赶到了,他被彩霞急忙拉到了云妃跟前,给云妃看脉。
“云妃娘娘这像是敏症。”太医探了会脉,迟疑道,“敢问娘娘可有接触到什么东西、或者闻到什么味道?以前可曾得过敏症?”
自然是有的,云妃自小就被娇宠,家里有好东西肯定是她先得一份。可也因此出了几次敏症,当时府上请来的府医还被封了口;因为他断言自己是易得敏症之人。后来家中准备送自己进宫前,还将人灭了口。毕竟只有死人才能保密,若是这事传了出去,自己在宫里肯定要被害死的。
之前闻到的那种不喜的气味,就是因为那气味颇似她吃了就会得敏症的杧果的气味。但是是谁干的?居然还有家中以外的人知道自己易得敏症?!
云妃心中愈发惊怒,一面想着要让母亲进宫一趟,一面暗示彩霞回太医的话。
彩霞自然不知道她家娘娘容易得敏症,只是知道自家主子吃杧果会出现这样的情状,便按着自个儿知道的说了。
“看来便是这样了,请娘娘允许微臣到后殿及小厨房查看。”太医抹了把汗,硬着头皮对容妃请示道。
容妃自然是应允了。
看着太医四下查看,时不时拿起东西嗅嗅闻闻,不过似乎一直无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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获,渐渐他额上又冒出了冷汗。
殿里头,云妃突然想起,自己方才觉得不适时,恰巧是那不识抬举、还狐媚皇上的宫女岑月在摆上菜品,便立即让彩霞出去,叫太医好好查查那上菜的宫女,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不对之处。
果真,这一查,就查出问题了。
第35章 清白
送膳和伺候的宫女们都神色惶惶,眼下这个情形怎么看她们都逃不开干系;见太医走过来,岑月心中越发觉得不妙。
果然,太医从她们身边一一走过,在她面前就忽的停了下来,迟疑了一会,指着她向容妃请示说:“这宫女身上似有不对,可否请娘娘派个宫人……”
毕竟是采选入宫的宫女,太医这请求也不算有错,容妃想了下便应了,看向身边的月儿,让她去帮着搜身。
这种时候自己若是有什么异动,肯定更讨不得好。岑月心里明白,故而很配合。在月儿从自己身上找出个荷包,送到太医面前时,她忽然想到是哪里不对了。
先前自己端菜进后殿前,身上并没有荷包。在换衣衫的时候,她不知怎么就觉得不该带上,因而没有再带上。那这个荷包,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难道是之前……是了,之前她进后殿时被撞了一下,当时她未曾放在心上,如今想起来,就是那个时候被动了手脚。
只不过,算计自己的人只怕没想到,她今日会在拜见容妃的时候换了衣衫。而且,就算不能证明这个荷包不是自个的,她也有法子替自己脱罪。
太医接过荷包闻了闻,又看了其他的东西,皱眉不语了好一会儿。
“太医,可是有什么不对?”彩霞受她们娘娘命令出来等结果,见太医这个样子,自然急道。
“下官无能,这荷包里头装的不过是晒干的曲木花,并不会引致云妃娘娘的敏症。其余物件里,也没有什么问题。”
太医脸色不大好,唯恐那位后宫中一向难伺候的云妃会把怒气撒在自己身上,想了又想,方道,“不知下官可否试一试今日宴席所上之菜?若是容妃娘娘不怪罪,下官还需在后殿四处都查看一番,也许才有定论。”
“那你去看吧,若是有妨碍之处,尽可让本宫身边的月儿传话。”容妃思忖片刻,仍是答应下来。毕竟这事关毒害宫妃,不是小事,若是不能妥善处理,她这宴席主事之人定会被皇上和太后怪罪的。
“是,下官多谢娘娘!”
得了容妃准许,太医似松了口气,转身走向云妃在宴席上所坐的位置,一样样试过之后,许是因为还没有看出问题,他又皱着眉看向四周。直到看见桌案后边的两盆竺岚花,他才像是想通了什么一般,松开眉头,回到容妃那回禀。
“你是说,单单这曲木花没什么要紧,但若是与竺岚花的香气混在一起,就有可能引发敏症?”容妃沉吟片刻,问道。
“是。依下官来看,云妃娘娘正是因处于此二种香气中过长时间,方发了敏症。”总算找出了问题所在,不用担心头上的官帽,太医的脸色也没有最初那么凝重了。
既然太医都这么说了,容妃自然要把有干系的人叫上来问话。
被叫进殿里时,岑月心中早有预感,倒也没有惊慌失措,只按照自己一贯遇事的反应,一板一眼地回答上头人的问话:
“奴婢因不慎打湿了衣衫,得容妃娘娘仁善,便换了一身,一时没注意,就忘了带上荷包。”
“哦?你的意思是这荷包不是你的?可有什么能证明你所言非虚的?”云妃冷笑了一声,质问道。
岑月似是没有听出云妃语气中的冷嘲热讽,低着头道:
“回娘娘的话,宫规里头有一条规矩,宫人身上荷包等配饰不得多于三样,且布料颜色均不得逾矩。不同品级宫人所用布料颜色皆有规制,不得混用。奴婢自进了御膳房,就将二等宫人用的衣衫荷包等收了起来,前几日交还尚衣局了。奴婢请福满公公帮着清查过,尚衣局也是做了记册的。”
此言一出,在场的诸位妃嫔都有些吃惊,一时间竟无人说什么。毕竟这条宫规虽有,可是正宫未立,太后又不太爱管这些事儿,多是睁只眼闭只眼;好些宫规就成了虚设,没几人把它当回事。
哪里想到,眼前这个得了太后青眼,又被皇上看上的宫女竟一板一眼地守着这些宫规?如此一来,那个被搜出来的、颜色明显不符她如今品级的荷包,又是怎么回事?
“哼,谁知道这会不会是你瞎编的话?毕竟,福公公和尚衣局的人都不在,随你如何说都可以。”
见上位的二妃都不出声,许选侍暗暗咬牙,没能忍住扬声讽道。她倒不敢说福满公公和尚宫局收了银子偏袒之类的话,福满公公可是皇上身边最得眼的太监总管,质疑他可就是打皇上的脸了。
许选侍这么一说,众人也觉得有理,顿时叽叽喳喳说开了。
容妃有些头疼,看着又不依不饶想对底下宫人们动刑的云妃,劝道:“不如这样,先去请福公公和尚衣局女官过来,问上一问便知她说的是真是假了。云妃妹妹,你觉得可行?”
就在这时——
“不必了,朕已经将人叫来了。”崇熙帝大步走进殿内,在经过跪在地上的岑月时,脚步顿了一顿,将慌忙跪下请安的众人叫起,“都起来罢。”
原先跪在地上受审问的岑月等宫人们迟疑着,没敢跟着起身;直到崇熙帝冷着声又说了次,他们才颤颤巍巍地谢恩站了起来。
待皇上坐到最上首,容妃才开口将来龙去脉一一向他禀明,没有分毫偏私;然后又跪在皇上跟前请罪道:
“此事是臣妾失职,有负皇上和太后娘娘所托,未能管好后宫,以至出了这般有损后宫安宁之事。请皇上责罚!”
皇上神色淡淡,没有说怪罪的话,只是叫人起身;然后示意尚衣局女官把事说一说。
站在下方的岑月听了容妃这一番话,心里也不由明白为何容妃身为异姓王之女,还能在后宫中得那么好的名声了。行事不偏私,出了事也不会将责任罪名推到别人头上,对宫人又宽和,而且性子淡然不争不抢。难怪就连太后都愿意多给她几分脸面。
不过,这会她更在意的是,究竟是谁算计的自己?在自己得到的那段不完整的记忆里头,好似也出了这么一桩事,只是幕后之人被抓到那段记忆恰好缺了。自己只能凭着眼下的状况,大概猜测一番。
依着先前,最讨厌自己的人,岑月认为应该算是云妃和许选侍。
她原本觉得要对付自己的,是云妃;可是后来就觉得不对。云妃那般好脸面、性子又骄横的人,怎么都不可能毁了自己脸面,就为了算计自己这么一个宫人。
但是区区一个选侍,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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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可能能把手伸进身为二妃之一的容妃宫里来?岑月有些难以置信,可想想容妃对宫人那般随意宽和的模样,又觉得说不准了。
“回皇上,这是后宫宫人衣物用例记册,御膳房掌厨岑月,确实在前几日将不合规制的衣物送回了尚衣局;有福满公公为证,无遗漏。”
尚衣局女官奉上一本账册,俯身恭敬道。
崇熙帝翻了下册子,看向一旁的福满;福满立即躬身接着说道:“回禀皇上和二位娘娘,当日午时过半,岑月向皇上请示过后,奴才便去帮忙清查了。是以,尚衣局女官所言确实属实。”
等岑月琢磨完谁要算计自己,就听到皇帝金口玉言定了自己的清白,传令慎刑司继续查出毒害宫妃之人,又吩咐福满安排人送云妃回宫,随后才带着岑月离开和熙宫。
“皇上……”云妃本想着自个受了委屈,皇上怎么也该怜惜几分,送她回宫去的,却没想到只得了一句吩咐。
福满笑眯眯地劝道:“云妃娘娘,先回宫好好歇息吧,把病养好了要紧。皇上吩咐了,太医定会用心医治您的敏症。”
想到自个儿如今难看的模样,皇上又走了,云妃也没心思留这,怒气冲冲地带着人回了楚韵宫。
出了这么一桩事,宴席自然是不能继续了,剩下的多是低位妃嫔,自然不敢多言,急忙向容妃请辞。
看人都走了,容妃轻笑地叹了一声,引来月儿担忧的询问。
她示意无事,盯着不远处的兰花,看了好一会,才在绿儿和月儿的陪侍下,回了寝殿。
而另一边,跟着崇熙帝走出和熙宫的岑月,原本是呆呆地跟在后头的;不知什么时候,就被在她面前有些随心所欲的皇帝拉到了身侧,然后又坐到了御轿上。
捏着带有润意的柔荑,崇熙帝哂笑一声,果真跟他猜的一样,这小宫女装着毫不惧怕,看着应对自如,实际上也是怕的。连这手都出汗了,可见有多提心吊胆。还偏偏能硬撑着不让人看出来。
崇熙帝琢磨着,这小宫女如今还是很得自己心意的,那就不能叫别人欺负了去。好在她聪慧,自己费点心思,也能护住她。
“怎么样?还是不要分位,只想留在御前吗?”不知出于什么心思,他又一次问道,手摸了摸小宫女的脸。
岑月下意识地蹭了蹭他的手,反应过来才僵了下,故作自然地侧过身,低低应道:“只要可以,奴婢还想多留在御前一会。皇上可否应允?”
“自然是可以的,你不觉得委屈,就随你。”崇熙帝被她的动作弄得怔了下,随即亦觉得有趣,好似看到了许久以前自己见过的那只狸猫——只要对它好,它就会在自己面前露出白白的肚皮,任由自己逗弄。
他发觉小宫女在自己跟前待的时间越长,就越会让他看到一些有意思的情态,而且别人都不能见着。这让熙承帝的那点心思得到了很大满足。
回到正阳殿之后,崇熙帝难得考虑到小宫女受了惊,特意准许她今日不必来当值,回去歇着。岑月也没有推辞,用只有皇帝一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了句话,便羞红着脸快步退下了。
等回到休息的房间,关上门,她才露出了一点脆弱之色,蜷缩着坐到榻上;许久,才慢慢放松身子。
可能会面对什么样的事,会沦落到什么境地,这些是她早就明白的。不管遇到什么,她一定不能后悔,不能害怕;因为,她已经没有退路了,她不能输。
这一夜,后宫有人一如寻常;有人辗转反侧;有人忐忑惶然,不得安眠。
慎刑司动作很快,不过一夜,就将事情查清了。次日,结果便摆在了正阳殿的桌案上。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又做了回修仙党。
改错,小问题,不必重看。
第36章 寻衅
听到许选侍被关进冷宫的消息,岑月愣了一会儿,不知该说什么,于是什么都没说,又继续做自己手中的事。
她总觉得这件事有哪里不对劲,可是思来想去,也没想出不对所在。也许是她多心了。
再加上这几日岑月白天要在御前伺候,晚上还得被逐渐食髓知味的皇上“欺负”,她也就分不出太多心思去想那些事了。
“娘娘,那个叫岑月的宫女也太嚣张了,竟敢日日霸着皇上!您受了这么大的委屈,皇上也不来看看您!”楚韵宫中,一绿衣宫女一面小心伺候着云妃更衣,一面愤愤不平道。
彩霞正端着熬好的药进来,一听这话,当即低声斥责道:“红霞,皇上如何岂是你能说的!说这些惹娘娘烦心作甚?!”
这个红霞之前明明看着还是个好的,规矩也不错,她才跟娘娘说了声,提上来做二等宫女;可眼下看却忒不懂事了,方才那话要是传出去,娘娘还有这楚韵宫上下都有麻烦。
“红霞说的没错,都怪那个该死的贱婢迷惑了皇上,不然皇上定会过来看看本宫的!”云妃此时正在气头上,半点听不进彩霞的劝,倒是红霞说的话合了她的心。
尤其是想到如今宫里的人肯定都在看自己的笑话,她就更是一肚子火。那个不知好歹的贱婢有什么好的!皇上为何偏偏对自己如此冷淡薄情?
容妃都能得到皇上几分怜惜看重,现在就连一个出身低微的贱婢都能压过自己了,她这妃位坐着还有什么意思!
在红霞的迎合中,云妃越想越是怒火中烧,一个用力就不小心掰断了手上的护甲:“红霞,你说,本宫这心里头有口气憋得慌,该怎么是好?”
“娘娘贵为妃位,何须忍气吞声,委屈了自己。奴婢愿为娘娘出这一口恶气,只要娘娘一句话,奴婢万死不辞。”红霞赶忙上前,无视旁边拼命使眼色让自己别再乱说话的彩霞,信誓旦旦道。
“很好,往后本宫出行,就由你跟着伺候罢。”云妃听得顺耳,正好她跟前缺个合心意、替自己动手的宫女,便随口吩咐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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