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媚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亓初
太后一进来看到倒在地上,浑身染血的白容华,差点吓得昏过去,许嬷嬷忙拍着她的背才缓过来。她看向脸色惨白身上还带着伤的岑月,皱着眉脸色凝重地问道:“这究竟怎么回事?”
“母后,先让沈院判给昭贵妃看看伤再说,徐太医,你去看看白容华。”崇熙帝一进殿看见岑月站着,身上的伤口显然只是简单处理了下,便皱紧眉头走到她身前,说完话就打横抱起她,走到塌边,将人放下。
沈院判为岑月查看伤势,确定伤口并不算深,才松了口气,对皇上太后回禀道:“贵妃娘娘的伤为匕首所刺,刺的位置正好是腹腔,若是再偏几分,可能就麻烦了。幸而娘娘福泽深厚,又有皇上和太后的庇佑,加之伤口不深,只要外敷内服几副药,养上一个月便无事了。”
其实那伤口不用一个月也能好,顶多半个月就能好全了,只是沈院判觉得照实说,皇上估计也不太相信,便有意说重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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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皇上还会因此更怜惜贵妃,自己也算在贵妃面前卖了好,有益无害。
“去开药罢,快些!”尽管沈院判这么说,但崇熙帝仍旧皱着眉,紧紧盯着小宫女身上的伤口,怎么看心里怎么不舒坦。
岑月看着徐太医已经从白容华那边过来,想到那似乎写着什么的血迹,便揪着皇上的袖子,让他靠近自己,放低声音将之前白容华所做的怪异言行,还有那血迹可能写着字的事,全部与他说了。
她的话让崇熙帝不由往深处多想了几分,沉吟片刻,他握着岑月的手紧了紧,似有安抚之意,然后视线移到跪在眼前的徐太医身上,等着其回话。
“皇上,白容华被匕首正好刺中胸口,如今心脉俱无,已没法施救。微臣亦是无力回天。”头发斑白的徐太医颤颤巍巍地低头回道,额上冒着冷汗。他哪想到灵犀宫命人传太医,竟是出了这档子事,搞不好又是后宫秘辛,他一个太医知道了这些,只会是麻烦。
对于徐太医的这个回答,崇熙帝和岑月都毫无意外,但是他们想知道的不只是这一点。
于是,崇熙帝又问道:“还有呢?”
“还有?”徐太医纳罕地想了好一会,才迟疑着说,“白容华身上没有别的不妥,指尖不见发黑,应当没有中毒。不过身上的熏香有乌石散的气味,但不是太明显,微臣不能断定白容华是否已对其成瘾。”
听见从徐太医口中说出的东西,崇熙帝冷笑一声:“乌石散?呵,又是前朝之物。”
他眼眸中流露出意味不明之色,看向徐太医和沈院判,声音平淡却带着令人不自觉绷紧身子的威慑气息,“你们退下罢。记着,今日是白容华失心疯刺伤贵妃,然后被宫人抓住又自尽而亡。贵妃的伤需要养上一月多才能好。至于其他的,你们都不知道,明白吗?”
“微臣明白!”沈院判、徐太医也是聪明人,立即明白了皇上的意思,直接应是,随即低着头退出去。出灵犀宫之后,遇上明着暗里打探消息的人,他们都敷衍着,直到似乎没办法了,才半遮半掩地按着皇上的意思回答了几句。
很快,宫中,甚至宫外都得到了贵妃被刺,生死未卜的消息。
“皇上,如今你总可以告诉哀家,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太后虽然猜到了一点皇上的用意,但整件事她还是没太弄明白,不由急着催促道。
看向白容华手边的那片血迹,崇熙帝让福满过去看,又在暗中使了个手势,感觉到影卫也跟着过去,方放心地转向太后,解释道:
“母后,朕刚才与沈院判他们说的,白容华行刺贵妃未果,便自行了断,就是事情始末了。但是表面如此,实际上如何,朕还要再查才能确定。”他说着顿了顿,“但是可以确定的是,白容华行刺一事不简单,她很可能受人蛊惑而且还中了药,但是是不是因此才做出如此骇人之举,尚未可知。”
皇上这一番话,叫太后一下担忧起来,她想到之前那事,便追问道:“难道有与前朝有关?你之前与哀家提到怀疑的那事……”
“有可能,母后不必过于担忧,您自己好好保重。许嬷嬷,母后和朕最信重你,你定要替朕照顾好母后,有什么事,就尽快让人来正阳殿说一声。”崇熙帝与太后说完,又郑重地对太后身侧的许嬷嬷叮嘱道。
对皇上和太后所提那事也心中有数,岑月任由着清芽给自己伤口上药包扎,一面寻思着太医所说的乌石散,这个东西据说极易成瘾,成瘾后性情会时常失控,做出不合常理之举。
若说白容华是因为这个,加上有人蛊惑,骗她说是自己害死了莫嫔,所以白容华才会有今日之举;岑月是不相信的。
从以往岑月所见的来看,白容华与莫嫔的确感情很好,几乎形影不离,而且从清如不时说到的一些宫中传闻,可以知道白容华与宫外的亲人关系可谓淡漠。说起来,不管宫内宫外,白容华唯一在乎的人,就是从进宫就一直护着她的莫嫔。
“士为知己者死”,岑月相信白容华若是真确认自己是害了莫嫔之人,会不惜冒险来杀自己,然后再自尽。
只是她临死前说的话还有做的事,都分明证明一件事,她尽管对自己也有一点怨气,但她的目的不是要杀了自己,而是想以今日所为,透露一些信息给自己和皇上,或者说……帮自己和皇上找出一直以来的幕后之人,并替莫嫔报仇。
“皇上,这是白容华手边用血迹写的两句话,请您过目。”在皇上与太后的话刚说完的时候,福满恰好将白容华手边的血字照着写在纸上,呈到皇上面前。
看完纸上所写的话,崇熙帝沉下脸,眼眸里闪过一丝意料之中的了然和怒意,将之递给太后看,他下令道:“福满,去传慎刑司,让他们将乱造谣言的才人美人,以宫规论处后,废为庶人贬入冷宫;其他宫人重打五十大板,没死的送回引教司。”
福满领命退出去之后,太后看完白容华留下的话,满脸惊疑不定:“这上边说的若是真的,他们、他们怎么敢如此大逆不道!?还有,皇上你处置她们,是想装作什么都不知晓,然后暗中做些什么吗?”
崇熙帝没有回答,只是将那张纸递给岑月,等她也看完了,方低声说出自己的打算;随后安抚听完他的安排,满脸不赞同之色的太后。
看太后没再说什么,皇上脸上透出全局在握的神色,岑月沉思半晌,还是没在太后也在的时候说出自己的想法。
等太后被皇上劝着回宁禧宫,白容华也被裹上白布送出去,宫人进来将殿内清理干净妥当退下,岑月才向皇上再次提出自己的那个想法,并建议在自己受伤差不多快好的时候,也就是半个月后开始。
“皇上你的计划并非不好,但没有足够的证据以服众,即便是真的将他们都抓拿住来审问,也会有损皇上的威名。更何况,如此安排风险太大,一个不小心就会出事,不单是你,还有太后和安安伊伊。若是让他们毫无防备,引蛇出洞,再逐个击破,岂不是更好?”
皇上一直不肯松口,岑月心中很是明白他为何不同意,只好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努力劝说。
崇熙帝最后没有给出答案,绷着脸将她抱回内间床榻上歇息,又吩咐了清芽清如一堆话之后,径自离开了灵犀宫,故意一句话都没跟岑月说。
岑月也没指望一次就能说服皇上答应,算着还有时间,就准备水磨豆腐,慢慢劝;要是皇上为了不听她的那些话有意不来,她也早就想好办法应对。看着皇上匆匆离开的身影,她忽的一笑,眼底神色复杂。
没过两刻钟,已经回到正阳殿的崇熙帝招来影卫,问他方才在灵犀宫查看白容华,可有什么别的发现。
“除太医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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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以及福满公公呈上的那几句话,卑职从白容华身上发现了此物。”影卫把手中的盒子打开,里面赫然是一条沾满血的虫子!
“这是什么?”崇熙帝心中隐有猜测,脸上毫不见惊惧之意,盯着那东西看了半晌,发觉其已经不会动了,应当是死物,便又问了句以作确认。
影卫首领恭声抱拳回道:“此物是蛊虫,这条的确已经死了,按照从前的资料记载,此蛊虫应是以白容华的为容器,白容华死了,它就会跑出来,而一旦离开容器,它便活不了了。这种蛊虫,若是记载无误,很可能是可以用来操控人的密控蛊虫。”
“养蛊?朕没记错,此法是西岭国那边才有的吧?前朝那位宠妃身边最信任的宫女,似乎也擅长控蛊,所以还让她逃出了宫,后来才被杀死。”崇熙帝语气波澜不惊,似乎并没有因为此事而有所惊诧。
影卫首领想到曾经见过的那个场景,饶是他经过这么多训练,也过了这么久,仍是险些忍不住吐出来。
他不得不努力绷紧身体,不再继续想那个事,专注于回答皇上的问话:“是的,后来西岭国归属熙朝的时候,将此法交给先皇,并将自己国内的蛊虫全部烧死,并下令严禁养蛊。”
“也就是说,如果西岭国没有阳奉阴违,那这蛊虫就不会是西岭国那边来的,而是宫里有人养的。”崇熙帝说着,声音因为陷入思索而变得低声了些,“前朝的禁药秘药,还有蛊虫……看来有人等不及了,不然何须这么急切。”
影卫首领听见了皇上所言,也不敢接话,因为这话不是他可以接的,只沉默着,等着皇上的命令。
“用那本册子去查,得到什么消息了?最近那些人可有异动?宫中那几处如何?”崇熙帝没有继续于蛊虫的问题,转而问起了别的事。
听到皇上问起,影卫首领忙将一早就准备上呈的东西,递到皇上面前:“这是西岭国那边送来的密信。那本册子上所说的事,有半数以上成真了,好在有皇上的安排,均没有出事。查到的消息与各方异动,都在折子上,请皇上过目示下!”
“果然如此。他,果然与前朝有关。怪不得会做出这么多事,能藏这么久才开始动手,也不容易。”崇熙帝一面看着影卫递上来的消息,一面说道,“温囯栋那边如何,可有不妥?”
“一切依照皇上的计划进行,很顺利,并无不妥。”影卫回话道。
在他回话之后,崇熙帝没再问什么,殿内顿时陷入沉寂。许久之后,看完西岭国那边送来密信的崇熙帝,屈指在桌案上轻扣几下,吩咐了影卫几句,就让他退下。
空寂的正阳殿内,只有他一人,福满守在外边,没得他的吩咐不敢进来。
崇熙帝眼神微沉,想到小宫女的话,还有如今看似平静实则风雨欲来的朝堂,他袖下的那只手紧握成拳,望向殿外边的空旷之处。
……
后宫因着白容华行刺贵妃一事,又炸开了锅,还没等她们幸灾乐祸或是窃窃私语些什么,不少人便被慎刑司抓去受刑了。
这一遭,宫中的才人美人好几个都因造谣生事,引惹白容华做出行刺贵妃如此过激之事,被鞭刑三十废入冷宫。其中就有何才人和那个最早说昭贵妃“不祥”的美人。
许多人因着此事,不敢再私下议论什么,生怕一不小心被慎刑司听了去,就只能到冷宫煎熬到死。
“你说,皇上和太后这么做,是不是有什么别的用意呢?”某个宫殿内,华衣女子对着伺候自己的绿衣宫人问道,语气有些漫不经心。
绿衣宫人低下头,没敢说话。
华衣女子也没打算真要听她的回答,继续手下的动作,将字写好,才放下笔,走到净手的台子边,一边由着宫人给自己净手擦手,一边随口问道:“该处置的人都处置好了?没有漏下不该留的人吧?”
听到宫人回答的是自己满意的回话,她微微一笑,感叹般说了句:“真是可惜,本来那么合心意的人不好找的。偏偏不肯听话,想做多余的事。”
“不听话的人,也只有死了,才有用处。”华衣女子这句话叫人听了脊背发寒,殿内伺候的两个宫人赶忙将低着的头又往下埋了几分,装作什么都没听到。
……
除了后宫出的这件事,朝堂上最近也因为边关不稳,有些起争议。本来已经定下要留在京中任职的几位武将,都自请回边关去,打退外敌,安定边关。其中就有刚回京不过几月的岑铎,岑月的兄长。
听着母亲说起此事的担忧,岑月只能凭借着那段记忆里,对此事的一点印象,劝母亲李二花不用太担心。她得到的那段记忆里头,边关似乎并无什么事,不过是误传。但是如今许多事情都变了,她也无法肯定会跟那段记忆一样。
不过因着此事,兄长很可能没机会参加一个多月后的圣寿节,也就没机会进宫与自己见上一面了。这个让岑月有点遗憾,但是国事更重要,她能明白皇上和兄长会做的选择。
皇上过来的时候,也跟她提起此事,还让她不用失望。那副肯定的神情又像是瞒着什么事的模样,让岑月隐隐有些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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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以身
或许皇上所说的别的安排里头, 这也是其中之一?
但是不管她的猜测是对是错,阿兄岑铎还是离开上京赶往边关了。阿兄离开前, 她托皇上将自己准备的护心镜还有几件衣服送到阿兄手中。
想到皇上答应替她送东西时,明示暗示没得到反应之后的不满之色,岑月眼眸中不由得露出一丝笑意, 寻思着是不是该早点把准备好给皇上的东西送给他。
于是拿到岑月送的东西的崇熙帝终于心满意足,嘴上责怪着她不好好休养身子, 折腾这些做什么;脸上却露出了两日来的第一个笑,让伺候的宫人们都松了口气, 不再提心吊胆。
“颜楚楚被颜大将军送回静心庵去了?”崇熙帝听闻影卫的这个汇报有些惊讶,“他居然能狠下心, 真是出乎朕的意料。”
不过他也就是随口感叹一句, 颜楚楚愿意交代所有事将功折罪,他才看在颜大将军和颜家几代人的忠心效君的份上,不再追究颜楚楚的罪责, 至于颜大将军会怎么处置颜楚楚,那就与他无关了。
低下头认真翻看着记着颜楚楚交代事情的折子,崇熙帝愈加确定自己所想所虑无错, 盖上折子之后, 问起影卫之前安排和查明的其他事。
……
跟岑月猜想的一样, 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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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在几次去灵犀宫, 都被她缠着答应自己的那个想法之后,干脆借口政务繁忙,每次到灵犀宫都只匆匆坐一会, 看了安安伊伊就离开;压根不给她机会说话。
眼看着这样下去不行,岑月决定拿出自己准备好的那个法子,非要让皇上答应不可。于是,这日,她让小德子带着自己写的一封书信,去正阳殿交给福满公公,请他代为转交给皇上。
“昭贵妃让人送来的?”正阳殿内,崇熙帝一面接过信拆开来看,一面问道,问话的时候眉头还微微挑起。
福满垂首应是,表面上看着是一如寻常的笑眯眯的神情,但这会的笑却明显出于真心实意。宫里那些盼着贵妃失宠的妃嫔,要是看见皇上拿到贵妃的书信时的样子,估计又得失望了。瞧着皇上对贵妃如此上心的模样,失宠什么才不可能呢。
“嘭!”他正想着,忽然上首传来一声重响,还没来得及抬头看怎么回事,就看到绣着金边的玄色衣角从自己面前飞掠而过,意识过来的时候,皇上已经走出大殿;他只得带着满头雾水赶忙追了上去。
皇上不是在看昭贵妃娘娘让人送来的信吗?为何会突然这般生气?
福满一边心里奇怪地嘀咕着,一边紧跟在皇上后边,进了灵犀宫;然后在跟着走进殿内没多久,就被皇上赶了出来,一块被赶出来的,还有在昭贵妃身边伺候的宫人们,包括清芽清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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