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魔法师和天然呆勇者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小呆昭
然而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女孩儿的世界里本来就很少有其他人,除了自己的亲人外就只有罗布这一个模糊的影子,在威廉姆斯的不断强化下,这个影子在她心里逐渐变成了正义的化身,然而随着她一点点的成长,却又被寄托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因此女孩儿在交出日记本的时候双手也在微微颤抖,羞红了脖子,但她恐怕不会想到,有个人的脸色现在比她还夸张。
在听到那个讨厌的名字时的那一刻佩因特的脸顿时就拉了下来,要不是旁边的王妃见势不对,赶紧拉回卡梅拉公主,佩因特差点就会以为这事儿是莱哈特七世主导的,故意让他下不来台的下马威。
如果来的是其他人佩因特这会儿恐怕连杀人的心都有了,但对一个有自闭症的小女孩儿此刻他打也不是骂也不是,站在那里脸色数变,一口气憋在胸口,最终冷哼一声,什么话也没说转身离开了晚宴,他没有回到莱哈特七世为使团安排的住处,而是径自走出了皇宫,身后的护卫还想跟上去保护他,但几步后就失去了人影。
佩因特沉着脸,大踏步的走进城东一座没挂牌子的小酒馆中,门口的侍女在看到他后就直接将他带上了二楼一间包厢中。
那里一个目光阴鸷的男性贵族坐在阴影中,转动着手中的高脚杯,看到佩因特摔门而入,抬起头来,不紧不慢道,“怎么了我的冕下,又有谁惹您生气了吗?”
佩因特关上身后的包厢门,神色阴冷,“我们当初说好的,你们帮我找到那个该死的家伙,由我来对付他,一年多的时间过去了,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你们马修斯家族到底行不行啊?”
马修斯家族的男贵族放下手中的酒杯,“不要让嫉妒蒙蔽了的双眼,不管您喜不喜欢他,都要承认,他是个很厉害的对手。”
“曾经是。”佩因特强调道,“现在的他只是只东躲西藏的老鼠而已,我才是人族的希望。”
“没有人怀疑这一点,我们马修斯家族愿意与冕下您建立长期稳定的合作关系……”马修斯家族的男贵族用手指敲着酒杯,“就我们共同的敌人……”
“他是你们的敌人,但不是我的敌人,只是我前进道路上的一颗垫脚石而已。”佩因特扬起下巴,高傲道,“只要击败了他就不会蠢货再说我是他的替代品了。”
马修斯家族的男贵族耸了耸肩,“看到您保持着高昂的士气是件令人无比欣喜的事情,不过我们马修斯家族从来没有让盟友失望过。”
男子将桌上的酒瓶都扒拉到一边,取出了一张地图摊开。
“我知道有很多人猜测他们已经离开了人类世界,去往精灵或者矮人那边逃避追捕,但是只要仔细想想就知道这种说法有很多漏洞,他毕竟曾经是人族的守护神,矮人和精灵对他的警惕是要远大过欢迎的,而且在全是异族的环境下他们两个人类也会显得更加扎眼,所以最好的选择依旧是留在人类世界。”
马修斯家族的男贵族顿了顿,接着道,“家族中曾经收藏过一件很神奇的功能型魔导器,那是一枚指南针,只要在背面刻上被追踪者的姓名指针就会指向他的方位,一旦持有者和他的距离不超过十里指针就会颤动,而且越是接近目标指针就越是颤动的厉害,但遗憾的是这件魔导器在地下城中被人给毁掉了,为了修复魔导器,家族派人带着残件远赴古德里斯,在那里找到了最好的魔导器修复大师加加林,结果却被不明势力袭击全军覆没,现在看来动手的很可能就是罗布本人,就是不知道他当时是怎么发现的……”
佩因特对这些分析过程什么的并不感兴趣,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讲重点,他现在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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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贵族笑了笑,“东西被他毁了,但是好在人还在,加加林大师既然修复过那件魔导器,自然也还记得它内部的结构,但那件魔导器本身具备唯一性,想仿制并不容易。之后我们又请了其他一些制作魔导器的高手,足足花了两年时间才勉强做出一个削减版的,如今已经成功的把定位缩到了这里。”
男人手指向地图上一个叫做尼亚克斯的地方。
“北境?”佩因特的神色有些意外。
“我能充分理解您的惊讶,但仔细想想北境不是一个最好的选择吗,就在神圣同盟的眼皮底下,又是那女孩儿的家乡,正常来讲怎么都不可能回那里,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男贵族道,“就在我们满世界的找他们时,谁也不想到他们就一直安静的待在北境,只要再给我们一个月,不,半个月的时间,我们就能将他找出来。”
“不用了,我现在就启程去那里,我会有办法找到他的,你们就等着听我旗开得胜的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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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外乡佬
尼亚克斯,北境六镇中最不起眼的一个。
人口只有不到三万,背靠塔尼亚湖,以农耕和渔业为主,商业并不发达,沿街最多的是腌鱼店,至于其他的店铺则显得稀稀拉拉,生意大都很一般,不过镇上仅有的四座小酒馆倒是每晚都会爆满。
日落后,结束了一天辛勤劳作的人们都喜欢来这里放松一下,聊聊自己今天的收获,路上看到的美丽女孩儿,或者只是三五个好友单纯的吹牛喝酒,除了某种不可描述的事情外这基本上也就是小镇居民全部的娱乐了。
久而久之,老板和酒客们也都相互熟悉,尼亚克斯不是什么旅游圣地,很少有游客光临,因此当一个穿着斗篷的年轻人推开咸鱼酒馆的大门时,里面的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好奇的打量着这个外来者,就像在观看马戏团表演一样。
而对方此时也在面无表情的打量着这座小酒馆,破烂的木地板,咯吱作响的板凳,发霉的墙壁,还夹杂着淡淡的鱼腥味和泥土气息,自从踏上这片土地的那一刻起,这里的一切都让这几年过惯了奢华生活的佩因特很是不满。
他没法想象一个曾经做过人族守护神的家伙会甘心生活在这么一个小破地方,这也让他愈发认定对方已经被吓破了胆,为了躲避追捕像只老鼠一样东躲西藏。想到这里佩因特非但没有任何快感,心中的不爽反而愈发强烈。
就是这样一个家伙,外界对他的评价竟然比自己还高,直到今天,在他取得了这么多的成就后包括他的老师在内,甚至依旧只将他当作那家伙的替代品,这是佩因特无论如何也没法忍受的。
所以当马修斯家族找上他的时候他才会和对方一拍即合,双方各取所需,马修斯家族想借助他的手杀掉罗布,而他则希望能利用马修斯家族在各地的势力寻找到罗布。
现在这件事情终于有了进展,他不愿再等下去,狮心帝国的这次友好访问还没有结束他就找了个借口一个人先离开了。
佩因特几乎是马不停蹄的赶到这里,他迫不及待的想要亲手击败那个人,向那些曾经看轻他的人证明,究竟谁才是冒牌货。
只有彻底击倒那个叫做罗布的家伙,将他狠狠踩在脚下,看他抱着自己的靴子痛哭求饶,才能将一直笼罩在自己头顶的那片阴霾彻底撕裂开。
不过在关于如何处置罗布这件事情上,佩因特和马修斯家族的立场并不完全相同,他更注重从精神层面上去摧毁这个对手,而非**,毕竟双方也算师出同门,虽然斯坦因斯现在不承认有这个弟子,但真要是做的太过分了就算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也不得不考虑其他人的想法。
至于马修斯家族,在他的眼里本就只是一个工具,在找到罗布后这工具就失去了价值,就算他现在反悔,那群所谓的贵族又能拿他怎样呢?
所以归根到底这件事情要取决于某人的表现,如果罗布很识趣,在被他打败后知道跪地求饶,那他也并不一定要斩尽杀绝,实际上佩因特很乐意展现自己宽容大度的一面,当然如果某人一点败犬的自觉性都没有,那么也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了。
这样的念头只是在他的脑海里转了一圈,佩因特没有理会周围那些看起来呆头呆脑的小镇居民,将自己腰间的小钱袋摘了下来,抛在吧台上。
钱袋没有封口,在吧台上一磕,金灿灿的金币就从里面跳了出来,滚落的满桌都是。
酒馆里众人的呼吸一下就变得急促了起来。
在尼亚克斯这么一个小地方想一下子见到这么大一笔钱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佩因特故意停顿了有几秒钟让众人充分消化这份惊讶才开口道,“我来这里是为了找两个人,一男一女,他们是在三年前搬过来的,年龄在二十岁出头,现在叫什么名字,长相什么样,以什么为生这些我统统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你们这座小镇上平时很少有外人出现,所以如果有陌生的面孔出现你们应该会有印象,第一个告诉我他们在哪里的人,这袋钱就是他的了。”
众酒客闻言面面相觑,半晌却没有人开口说话,酒馆陷入到一片诡异的沉默中。
就在佩因特有些不耐烦的时候,一双大手将那袋金币抄了起来。
随后那只手又将散落在桌上的金币也一枚枚捏起,吹了口气,放在耳边听了听响,才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连同之前的钱袋一起放进了自己的口袋中。
酒馆中立刻响起一片怒骂,“老达菲,你tmd还是不是尼亚克斯的人,咱们镇上可没有叛徒。”
一边说着,还一边有酒杯什么的飞过来。
老达菲怒喝一声,“闭嘴,妈的,四年前老子参加北境守卫战,你们这帮蠢货还在地里玩泥巴呢。”
他这话一说出口,酒馆里那些气势汹汹的人顿时就有些泄气了,老达菲之前是尼亚克斯守军中的一员,就像他自己说的,四年前那场事关北境存亡的大战他也是其中一份子,随队前往风息堡,在之后那场绞肉机一样的战役中虽然侥幸保住了性命但也失去了一只腿,随后拿了一笔抚恤金回家养老。
曾经军队中一起训练一起说笑的袍泽都在那一战中离他远去,可能是因为见过太多血腥残酷的场面,老达菲整个人在战后变得孤僻起来,脾气也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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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他一个人在咸鱼酒馆喝酒时,也没有人敢上去打招呼。
眼前这小子来路不明,出手又阔绰,一看就是来者不善,众酒客在没搞清楚他的来意时没有人敢轻易说话,结果没想到老达菲却是不客气。
佩因特见终于有人开口,神色也缓和了一些,“阁下怎么称呼?”
“我这种小角色的名字对您这种大人物来说根本不重要,而且严格来说,我只见过一副生面孔,而不是两副。”收了钱的老达菲果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哦,一个换了样子,一个借用一个当地居民的身份吗,这倒也是有可能的,会更安全一些,”佩因特点了点头,“他人在哪里啊?”
“您说呢,他现在不就在我们面前吗?”老达菲悠悠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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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你来带路
酒馆内猛地一静继而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还有好事者忍不住一边敲着子,一边吹起口哨。
老达菲拎起桌上的酒瓶咕咚咕咚喝了半瓶,伸手擦去胡须上的酒浆,望着眼前那个身穿斗篷的年轻人,冷冷道,“看在那些钱的份儿上,我给你一个忠告,滚出尼亚克斯,你这个外乡佬!”
佩因特神色不变,只是掀开了罩在法杖上的套子。
下一刻,酒客们就像被人给掐住脖子一样,那些起哄和嘲笑声全都戛然而止。
“魔法师?”有人惊呼道。
和古德里斯或者铠岩城那样的大城市不同,地处北境的尼亚克斯,一直属于那种最没存在感的城镇,而像这样不起眼的小镇在世界各地还有很多,除了王国在每年税收的时候会想起它们外,平时也没有人记得它们的名字。
就连魔法师协会都不会在这里设立分会,原因很简单,因为这里根本就没有魔法师好管理。所以在尼亚克斯见到施法者的几率就和见到巨龙差不多,酒馆中的每个人都被吓了一跳,而紧接着他们就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有人想要偷偷溜出去找警卫队报告,但一刻屁股下那些破凳子就像长了翅膀一样自己飞了起来,不少人在猝不及防下被摔了个四脚朝天。
那些凳子汇聚在一起,将酒馆的大门封了起来,佩因特摘掉斗篷帽,开口道,“记住,这是你们自找的。”
老达菲不愧是参加过北境守卫战的老兵,他的反应最快,和平年代除了那些穿梭于世界各地寻找刺激的冒险者外,绝大多数人的身上都不会佩戴武器,但老达菲是例外,他是曾经在修罗场里活下来的人,战争结束后半夜时分他依旧时常会被噩梦警醒,只有武器才能带给他一丝安全感,所以即便回到家乡他的腰间也一直藏着一把匕首。
而现在就是这把匕首派上用场的时候。
老达菲的手指刚触到刀背,耳边就传来那个年轻人的声音,“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干这样的蠢事。”
然而老达菲却不是那么容易就被吓到的人,他在听到对方的警告后不但没有停手,反而加快了速度,抽出匕首,一咬牙向前捅去。
他的战斗技巧无疑还很粗糙,依旧停留在部队中那种直来直去的范畴,不过这样简单的技巧却是经过了实战磨砺的,在大多数时候都很有用。
但可惜这一次他遇到的是佩因特,人族新任守护神,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九阶超魔导师,双方的差距实在太过巨大,佩因特不可能在一个没人听说过的偏远小镇被一个连职业者都不是的农夫偷袭得手。
那只匕首根本没能接近他的身体,尽管酒馆中的众人都瞪大了眼睛,可还是没看清在那一刻中究竟发生了什么,随后就听老达菲发出一声闷哼,他握匕首的那只手已经被自己的匕首给钉在了桌子上。
老达菲的额头渗出冷汗,却硬撑着没有发出哀嚎,脖子上的青筋凸起,就好像一条条在蠕动的蚯蚓一样。
“何必呢,早点老老实实合作不就什么事情也没有了,到最后不还是一样的结果,为什么非要遭这一通罪呢?”佩因特一手握着法杖,一手从口袋里掏出两枚银币扔到呆若木鸡的酒馆老板身上,“给我来杯酒润润喉咙,就你身后的那种就行。”
大概是被佩因特身上的凶劲儿给吓到,老板在倒酒的时候双手一直在颤抖,瓶口和杯壁碰撞在一起,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在如坟墓般死寂的酒馆里是那样的刺耳。
佩因特端起酒杯,“既然你们不喜欢我之前的交涉方式,那我们就换种做法好了,从现在开始我每问一遍问题,如果没有人回答我就将你们之中随机一个人的手像这样钉在桌子上,直到有人能给我我想要的答案为止。”
随着这一句话酒馆中的气氛顿时更紧张了起来,终于有人再承受不住这恐怖的压力,开口道,“我说我说,你要找的那两个人并不在小镇上,而在塔尼亚湖边,那里有一座小木屋,外面开满了一种淡紫色的小花,好像是叫什么风之旅者,很容易辨认的。”
那人用颤抖的语气快速说完以为终于可以安全了,却没想到之后自己的身体又不由自主的向柜台边那位年轻的魔法师飞去。
“你来带路,找到人后我自然会放了你,但中途你要是敢耍什么花样,记得那家伙就是你的下场。”佩因特说完这句话门口堵路的那些小凳子就轰然炸开。
之后他一马当先,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半晌后,那个告密的倒霉鬼也战战兢兢的蹭从酒馆,佩因特对这家伙的初步表现感到满意,他不知道那个酒馆里是不是还有后门什么的,也不在乎,如果这家伙够聪明就该知道只凭一道后门是不可能从一个魔法师手里逃掉的。
直到两人从咸鱼酒馆中离开,众酒客还被佩因特的余威所震慑,久久无人说话,不知过了多久才有人回过神来,叫道,“糟了,快去把这事儿报告给警卫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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