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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皮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寒雪悠

    季深深站在最后捏着鼻子说:“味道怎么可能会好闻?不是有两具尸体在里面嘛。”

    白一茅平静的声音响起:“不对,尸体放在酒窖里,味道传不出来。”

    乔文:“求求你们了,能不提这件事吗?”

    邵嘉:“可是你跟着来不就是去看尸体吗?”

    乔文哭丧着脸:“你看我像是同意的样子吗?我这是逼的!被逼的!”

    他悲惨的吼声再加上回声,喊得人耳朵痛。

    季深深捂着耳朵怒道:“你可闭嘴吧。”

    乔文打起了退堂鼓:“人都死了还看什么啊,死者为大,咱们还是算了吧。”

    白一茅:“最起码我们还是要确认一下他们是真的死了。”

    “什么意思!”乔文死死揪住了前方邵嘉的衣摆。

    白一茅平静至极:“我的意思是也许已经死的人也能作案。”

    楼梯间一片死寂。

    惊恐又绝望的潮水似乎顺着这个见不到一点光的通道上涌,淹没了众人。

    他们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

    粗喘,沉重的呼吸,以及水滴在地面的声响。

    “怎么停下来了?”白一茅询问。

    “我、我再确认一下,你的意思是说已经死掉的人……”季深深艰涩地吞咽几下,“还还还……能回来杀人?”

    “不排除这个可能,这次需要好好检查一下。”

    “草!草草草!”季深深嘴中除了骂娘惊恐地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

    可是这回一向胆小的乔文却没有发出声响。

    颜秾立刻注意到了这点,出声试探:“真是奇怪,乔文这次的胆子倒是挺大。”

    正在这时,乔文所在处的位置突然传来“咚”的一声。

    邵嘉“哎哎哎”的叫了出来,手里的烛台也被他不小心扔到了地上。

    烛火熄灭前,众人只看见他死死拖着乔文腋下。

    乔文闭着眼睛,软绵绵地躺在陡峭的台阶上,苔藓染绿他的衬衫,他白若金纸的脸上也蹭上了道道苔藓。

    作者有话要说:

    乔文:我如此聒噪可爱,别让我领盒饭啊!

    颜秾:嗯,祸害遗千年。

    第37章

    “他……”季深深惊恐地喊出。

    邵嘉摇头:“他没事,只是被吓晕了。”

    “那咱们还是先回去吧?”季深深小心翼翼说:“总不能带着一个晕倒的人下去吧?”

    白一茅转过身:“大家都同意?”

    季深深看向邵嘉。

    邵嘉点头。

    周寒山:“那就等会儿再下来吧。”

    几人抬着乔文重新回到餐厅,邵嘉和季深深折腾着乔文,想要将他唤醒,周寒山和白一茅则陪着颜秾到楼上的房间。

    因为不能单独行动,去厕所都要几个人一起,而这个孤岛上现在又只剩下她一个女人,做什么都不方便。

    白一茅也就罢了,周寒山总是像个电灯泡一样杵在两人面前。

    房间内,颜秾把门开了一道缝,从缝隙间见周寒山递给白一茅一支烟。

    “这烟不是你们拍戏用的吗?”

    周寒山叼着手卷烟,平静说:“也拍不成了,不要浪费。”

    他吸了一口烟,眯起眼睛,迷离的烟雾在黑夜与灯光的交界似乎变成了紫色的。

    白一茅将这支烟揣进兜里:“抱歉,我正在戒烟。”

    周寒山笑了笑:“白先生不会是以为我要在烟里下毒吧?”

    “我可不会做这么笨的事情。”

    白一茅沉声说:“周导是聪明人,可我却听说你对颜秾说了许多古怪的话。”

    颜秾将手电按灭,在潮水般的黑暗中静静听着两人的对话,呼吸越来越轻。

    “阿秾连这个都跟你说了?”周寒山低头一笑,“是,我是说了,但你难道仅凭着这几句话就要定我的罪吗?”

    周寒山修长的手指夹住烟身,指尖儿轻颤,将烟灰抖落一截。

    他温声说:“我理解白先生想要抓到凶手的急切心情,可也不能胡乱给人定罪。”

    周寒山转过头,凝视着颜秾的房门,轻声说:“我是不会对颜秾不利的。”

    可是,有时候自以为是的对某人好要比对某人不好更为可怕。

    周寒山盯着白一茅冷酷的神情,笑了起来:“太明显了,你这副嫉妒的模样……你以为我是阿秾的初恋吗?你错了。”

    白一茅面色不改。

    周寒山平静说:“看在阿秾的面子上,我提醒你,不要在我的身上白费功夫,我不是你要找的凶手。”

    白一茅低低的笑声响起,他犀利而又冰冷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我自有我的判断。”

    周寒山:“不要让嫉妒蒙蔽了你的头脑。”

    白一茅摸了摸鼻子,意味深长说:“我一直觉得奇怪,依照你的性格来看,你并非是个大度的人,可为何从颜秾跟我好开始,你就一直摆出这么一副假惺惺的大度姿态呢?”

    周寒山手掌交叠,微微颔首,温声说:“我等待着你被阿秾甩掉的那一天。”

    “这就不劳周先生你操心了。”

    白一茅蹙眉:“她在房里的时间有些久。”

    二人对视一眼,立刻上前准备破门。

    颜秾故意发出一些声音,推开了门。

    “让你们久等了。”

    白一茅同周寒山二人脚步顿住,两道如有实质的目光将她上上下下扫视了一遍,见她无碍两人才同时松了一口气。

    也许是觉察到对方与自己一致的动作,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又彼此嫌弃地别开了眼。

    三人走下楼梯,发现醒来的乔文正站在餐厅门口,探头往楼梯口张望。

    白一茅:“你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乔文大声说:“什么、什么鬼鬼祟祟的,你要对你说的话负责,小心我出去以后告你。”

    白一茅淡淡说:“你随意。”

    颜秾盯着乔文的紧张的神情:“乔文,你怎么这么紧张?难道季编和邵导没在里面?”

    颜秾刚说完,邵嘉便探出头,笑眯眯说:“颜姐,我们在里面。”

    颜秾“哦”了一声,手背碰了碰白一茅的手背。

    三人走进餐厅,季深深正坐在饭桌旁,看了他们一眼,没有起身。

    周寒山经过乔文身旁时,温声问候:“你的身体好了些。”

    乔文苍白的脸上浮出一个笑容:“好了,好了很多。”

    颜秾疑惑:“你们三人刚刚都在餐厅里吗?”




分卷阅读54
    邵嘉说:“我和季编在,乔文醒来后想要透透风,就在门口站了站。”

    季深深一脸不爽地扫了乔文一眼:“就在门口还害怕呢。”

    乔文脸上浮出一抹红,不知道是因为尴尬,还是因为羞涩。

    颜秾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她向白一茅的方向瞧了一眼。

    白一茅心有灵犀,微微点头。

    白一茅:“既然已经醒了,那咱们可以下去了吧?”

    “等等!”乔文匆忙阻拦。

    季深深转过身:“我觉得……咱们不应该都下去吧?如果遭遇意外,可就一个也活不成了。”

    白一茅问他:“有什么意外?”

    季深深嘴唇一哆嗦,瞪大了眼睛:“我怎么知道?我就、就只是那么一说!你什么意思?你怀疑我?你居然怀疑我?”

    他按桌而起,看到白一茅的脸色,想了想又重新坐了下来。

    “你可真敢说,要不是看在颜姐的面子上,我今儿个非得揍你。”季深深撇过头。

    颜秾瞟了他一眼。

    你怎么不说你打不过?

    邵嘉点头:“我觉得季编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白一茅张开嘴,正准备反驳,却被颜秾拉住了衣袖,颜秾的眼神一撩,朝周寒山的方向示意。

    白一茅转头看向周寒山慢吞吞问:“周导觉得呢?”

    周寒山一愣,复杂难言的目光落在了颜秾的脸上。

    颜秾微微一笑。

    周寒山手指蹭过裤线,心想:阿秾真是偏心到没法儿,这么一个得罪人的差事非得要鼓弄到我的头上来。

    周寒山伸展开手指,温声说:“在一起好一些,毕竟剩下的凶手可能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如果咱们三个人三个人分开,那不小心误入凶手那队的人,岂不是像待宰羔羊?”

    季深深、邵嘉和乔文三人同时僵住了,他们慢慢转过头,互相看了几眼,眼眸中是掩藏不住的惊恐与怀疑。

    “周导说的有道理,就按照周导说的办!”乔文抱着胳膊就蹭到了周寒山的身边。

    邵嘉尴尬地笑了笑:“那咱们现在下去吧。”

    季深深哼了一声,依旧坐在桌子旁。

    白一茅仍旧是带头的,他站在地下室的门前,随意转了转头,墙角的柜子耸立在一旁,抽屉和柜子间夹了一块白色的东西,像是卷纸用完剩下的纸筒。

    白一茅转过头,走下台阶。

    颜秾跟在他的身后提醒:“这次要注意脚下,也尽量不要说话了。”

    众人纷纷赞同。

    好在这次有惊无险,顺利通过的台阶。

    下了楼梯之后,白一茅将灯光朝前甩去:“这是一条走廊,走廊有两个房间,一个房间里装有发动机和一些机器,另一个房间是酒窖,我把尸体放在酒窖里了。”

    众人一想到白一茅拿出来并被他们瓜分干净的红酒,红酒边就安置着正在腐烂的尸体,嘴里顿时就感觉到一阵怪味。

    沿着走廊走了不过几步,白一茅就停了下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里就是放置机器的地方。”

    白一茅伸出手,轻轻一推。

    破旧的老木门发出“吱哟”一声,慢慢打开。

    机油混杂着潮气一下子扑了过来。

    颜秾捂住鼻子。

    乔文直接叫了起来:“这是什么味儿啊,太难闻了!”

    白一茅走进室内,白亮的灯光从机器上划过。

    “这是发电的,被闪电打坏了。”

    他又举起手电,照了照头顶的一处破碎的气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里还有水泵,估计下面有蓄水池。”

    “没有办法去蓄水池那边吗?”周寒山发问。

    白一茅看着他:“没有。”

    “那蓄水池里的水是怎么进去的?”邵嘉发问。

    “大概只有公馆主人知道怎么进去,怎么蓄水。”

    邵嘉露出苦笑:“阮总知道……”

    颜秾四处看了看:“好像什么也没有。”

    乔文欲哭无泪:“颜姐,你该不会还希望发生点什么吧?”

    白一茅:“去旁边屋吧。”

    众人依次退出去,颜秾和白一茅落在最后。

    白一茅突然握住了她的手。

    “你的手怎么一直这么凉?”白一茅低声问。

    颜秾勾起笑容,压低声音:“大概我缺少一个为我暖手的人。”

    白一茅垂眸发出低沉的笑声,那笑声像是春日里飞舞的柳絮,磨得人痒痒的。

    他将手电放进自己的兜里,双手合十,将她的手拢在掌心。

    手电笔直的灯光照在他的睫毛上,像是刷上了一层金粉。

    他抬起手,对着她的掌心哈热气,温暖的气息钻进皮肤里,直往心底里蹿。

    他轻轻吻了吻她的指尖,抬头微笑。

    白一茅的眼中是璀璨又耀眼的星河,星河沉甸甸地压在她的船头。

    她满载一船星辉,在星辉斑斓里畅游。

    “我为你暖一辈子手。”

    他的语气沉甸甸的如有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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