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弱太子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酸奶蛋糕
“你到底要把自己逼到什么地步呢?”他开门,门外明月高挂。
苏未熄灯的动作顿了顿。
“论计谋,你敌不过我,论武功,你赢不过幻狼。就算没有你,云信阁也不会输给任何人。”
灯熄灭。
暗中,苏未眸色更暗淡:“但没有我,云信阁就是一盘散沙,不是吗?”
白翎笑了笑,默默的关上门,没错,有些人虽然不是最厉害的,却偏偏是众人心中的支柱,柱没了,任凭其他人再厉害,一摊沙,也聚不到一块。
有人能带着不过三十多人,与数百来自所谓名门正派人,拼死一战,为了那虚无缥缈的诺言,但他不会,幻狼更不会。
司徒信,你当初到底怎么捡的她?自个一死了之,还不忘将自个的执念全部扔给她……
另一边,景夙等了半天,人还没回来,顶着晕乎乎的脑袋,出门,招下来个守卫的问:“你们阁主呢?怎么还不回来睡觉?”
守卫:“……”
为什么他会有种阁主娶妻的感觉?
“阁主今晚可能去白翎副使那间睡了。”
“什么!”景夙双目争圆,拔起腿就跑。
守卫:“……”
捉奸?
不过他话还没说完……
白翎前脚刚出门,景夙后脚就踹门而入,喘着气。
苏未吓得从床上连忙坐起,手已经扶上枕下的匕首,定睛一看,门前,景夙的身影立着。
景夙觉得他的腿有点软,一步步,慢慢的走向那张床,他的苏未正坐着大概在怒视着他。
她怎么可以睡他的床?
“你来……”苏未正打算开口,有人比她快了一步。
“你别睡他的床,我把床还你。”那语气委屈至极。
苏未:“……”
话音落下,一黑影直直的躺了下来,苏未赶忙接住,不正常的热气喷在她脖间,她心头猛的一跳,一手扶上他的额前。
滚烫滚烫的……
“喂,景夙?”
景夙自然而然的搂着,手环上她的肩膀,直接将人压了下去,趴在她耳边,断断续续,含糊不清:“我乖乖的……你别跑……好吗?”
耳边热热的,有着发烧人般滚烫的热气,她心突然纠成了一块……
门外,瞥到景夙急急匆匆跑进他房间,赶忙看热闹的白翎对着月摇了摇头,蛇打七寸啊,曾经的阿秀,也是心软到不行,被他跟许家白骗得团团转。
只是……
她早就不是阿秀了,也更不是苏未了……
司徒锈对自己从来都是更狠的……
第二日清晨,白翎的房间被人从外面打开,白翎看着门口那人,知道她大概已经决定了。
她清冷着道:“查清云轻他们在哪了吗?”
白翎:“查到了。”
苏未突然走了,在景夙醒过来后,身边只有那季大夫,问人,只说他们出任务去了。接下来数日,景夙再也没见过苏未一面,直至被转移到另一处据点。
彼时,他正坐在台阶上,看着太阳东升,等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的人。然后马蹄声响起,他赶忙跑过去,高大的马上,她一手握缰绳,浑身上下,被血液浸染,残余的杀气不断溢出。
此时此刻,景夙才真正意识到,苏未与司徒锈的天差地别,两个人就仿佛是两个极端,一个致善,一个致恶……
她从他身边走过,景夙赶忙伸手去拉,却连个衣角都没抓到,她那一双眼太冷了,冷到没有丝毫的温度,仿佛看不见任何活物。
他瞥向其他人,无一例外,全都跟她一个样子,甚至连狐狸般的白翎,都是一身肃杀。
所以,这就是刺客?
他愣在原地,浑身上下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太冷了,还是被他们传染了,从脚底开始泛着冷,透心般的冷。
他默默的跟着他们,直到他们进了一间屋子,琳伸手关门,将他隔绝在外。门吱呀一声,在他面前关了……
景夙坐在楼梯上,头一次生出一股无力之感。
“殿下,又见面了?”
景夙抬头,带着伤的许家白正缓缓向他走来,嘴角嘲讽十足:“太子殿下不会以为自个能打动她吧?”
景夙眸色暗了暗,所以,她这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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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去救人了?难怪柳进他们不见了,这是以人换人。
“那人,绝对是世上心最狠的人。”
“够了,我没功夫陪你聊天。”景夙皱了皱眉,起身。
许家白笑了笑,拽过他,趴在他耳边,轻笑:“你知道做云信阁的阁主条件是什么吗?”
景夙伸手推着他,匆忙的想要逃离。
只是,一个身中毒药无法动武的人,怎么可能逃得开?
许家白一个伸手就将人拽了回来,继续趴在他耳边,逼着他去听他不想听的答案:“就是杀了上一任阁主!”
景夙微颤,伸手去挣脱,许家白一手拽住他的衣领,夹带着无尽的怨恨道:“你知道上一任阁主跟她是什么关系吗?”
“我不想……”景夙脱口而出,只是被打断。
“义父!”
“她为了个位置,连亲手养大她的义父都能杀!”
“一个弑父的人,你居然还奢望她的仁慈?她的心软?我的太子殿下,该说你天真还是——愚蠢?”
景夙怔了怔,秋季的阳光不够暖和,许家白的话更如一桶冰水,浇得他透心凉。
白翎回到他自个房间的时候,景夙正站在他门口,背影萧索。
“有事?”他道。
“我想知道,四年前,云信阁发生的那件大事。”景夙看着外面满地黄叶,叶落纷飞。
白翎怔了下,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当年好像也是这个季节?
满地黄叶,萧索不堪,血流成河,某人在那时被套上了最沉重的枷锁,那枷锁带血……
“无可奉告。”他道。
“为什么?”景夙猛的回身,看着他。
白翎有点于心不忍,他现在的样子,就像是溺水的人抓着最后一根稻草,然而……
“没有为什么,那是禁区。”
“还有,殿下,你输了。”他推门而入,将门外那个呆若木鸡的人,挡在了外面,刚刚决定已经出来了。
他终究赢不过那个人。
“白翎,他养我护我授我,云信阁是他的心血。”她道,用着最平静的语气,说着最决绝的话。
罢了,至少这回,这路是她自己亲自选的。
门外的影子投了下来,白翎摇了摇头,用情至深,伤的只会更重。
第40章 第 40 章
夜色漆黑, 大门再次被人推开,苏未睁眼,凉凉道:“出去!”
“我是该叫你苏未呢?还是司徒锈?”门口的人站着, 一身华服依旧, 这段日子,景夙穿得都是云信阁的衣服, 一身漆黑,毫无生气, 今日, 他终于将这一身衣服, 重新拿了出来,件件穿上……
“应该是司徒锈吧?”他抬眸,嘴角微翘, 苦涩满满溢出。
“柳进提醒过我。”曾经跪在地上,言辞恳切。
他步步走进去,走向暗中那个坐起,只能看到个轮廓的人。
“父皇也提醒过我。”那是恨铁不成钢般的锐利。
“我偏偏自信满满, 舍弃身为太子的尊严,一心以为能把那个苏未找回来。”
“你说,我是不是蠢?”他走到她的面前。
“我的苏未不会用那么冷的眼光看着我。”他伸手遮住那双冷到彻骨的眼。
“她也不会狠心的将我丢给要杀我的人。”
他将人压倒, 温热的唇落在熟悉的额头。
“你终究不是苏未,一切是我妄想了。”
两行泪,热热的,顺着脸颊滑落……
他喃喃着, 像是说给她听,更像是说给自己听。
“是我妄想了……”
景夙,你该醒醒了。
良久,他起身,走开,难得没有再死皮赖脸的窝着,踏出屋子。
“你想把我给他们,就给吧……”
“还有,对不起……”景夙抬头看着天上,乌云遮月,“这段日子,烦到你了。”
苏未坐在床上,手指动了动,终究还是被她按下。
司徒锈,还不够,心还得再硬点,再狠点,别被那段空白的记忆操控了,你身上沾着那个人的血,还背着整个云信阁的未来。
你还得再狠点,再硬点……
白翎走在地牢内,身后跟着一身华服的景夙,真正的端着皇家的威严,即使身在牢笼……
“其实,你可以不必待着,你的人,都已经回去了,一个人……”难免孤单,他想这样说。
“囚犯就该有囚犯的样子。”他道。
白翎摇了摇头,将门打开,景夙走了进去,听着身后门“咔擦”一声,关掉,犹如他那没出息的希望直接破灭的声音。
“这是解药。断根的解药,吃完一次,就好了。”白翎放在门口,看着他的样子,不放心般的又嘱咐道,“一定要记得吃掉!”
“不必那么紧张,我还没有没出息到拿自己的性命任性。”他拾起药瓶,打开,倒出,一口咽下。
景夙看着手里的空瓶,突然,开口问道:“你让我试试的时候,是想让我断情,还是让她断?”
白翎顿了顿,外面,灯笼高挂,那点光照下来,还是黑的,跟现在一样的昏暗,他没想到他突然透彻了?
“都有。”他道,不过,更多的,他是想给她一次选择,自己做选择的机会。
“是吗……”景夙喃喃着,不知道该做何感受,在这云信阁,她才是主人,他的作用就是充当货物以及工具,为了她的成长,而他迷失自己的地位。
希望之所以是希望,就是努力下能够到,不努力还能看到,横竖都是个慰藉或者可以自欺欺人,总比直接破掉好。
第二日,他看着专门为他准备的马车,四面封闭,除了前方的门,没有额外透风的地方,其实,不用这么严实的,他一动不了武的人,压根跑不掉。
他转身抬头看了眼,正好看到高楼之上,那个身影,那样子,就像商人看着自己的货物被运走。
对她来说,他果然就是个货物……
他自嘲的笑了笑,收起神色,踏了上去,随着车轮滚滚,开始驶向远处。
走过山路,经过闹区,听着潺潺流水,马车停了下来。前方是一间小小的立于丛林的客栈。客栈大概已经被包下了。
许家白下马,掀开帘子,再打开门,里面的人缓缓睁眼,到不像是个囚徒,反而更像是久坐马车目前不太满意的主子。
许家白对于这一认知不太爽,开口也没好气:“下车!”
景夙下车,动作那叫一个从容。
许家白嘴角抽了抽:“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特别像那种古部落里,把自个洗净然后献身给神的蠢货。”
景夙给了他一个眼神:“仓皇害怕的样子才对吗?你被景茗抓得时候,都没这样过,我又慌什么?”
许家白:“……”
“能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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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抓,他们就算再怎么不喜欢我,也会来救我。那你呢?来救你的人,只是自投罗网而已!”他得意的笑着。
景夙不说话,一侧已日落西山,血红般的夕阳与这落叶满地交相辉映。如果他父皇这么容易中计,也不会活到现在,把他们逼成这样。而他也不会能够专心致志的……算了,别想了。
他跟着许家白进去,等着那帮人到达来提他,或者看看到底鹿死谁手?
入夜时分,景夙总算见到了他那两个被贬的皇叔,曾经的晋王跟宁王。
“夙儿见过二位叔叔。”景夙拱手道。
“啧,夙儿长那么大了?”晋王扶起他,两人一派的叔侄和睦的景象。
“你皇叔们可是很想念你们一家啊。”宁王笑着道。
景夙有礼的回着:“父皇也是,一直很想请二位叔叔回京一叙,毕竟二位不像景蕴叔叔般落户在本国,虽说楚国跟周国都是小国,但毕竟见二位比较困难。”
“是吗?那近日就可以想见了。”晋王和蔼着道。
一侧,许家白看得目瞪口呆,这就是皇家争斗?不知道内情的还以为是亲戚久别重逢来叙旧的……
另一边,满院落叶,练剑的人,剑若游龙,寒光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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