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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温婉宜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七和香

    也是多亏了景王殿下啊,若不是景王殿下得了信儿就替她安排了这样的人力物力,郑氏和弟弟也是保不住的。

    可见筹划好了,做的周到,还是有转机的!

    郑氏还要将养两日才敢移动,方婉先带着方柔随景王殿下回城去了,三老爷方书余留下陪着,苏太太也留在那户农家,安排善后事宜。

    方婉回城第二日就递了帖子进宫谢恩,那些人虽然是景王殿下带来的,但也都是宫里赏赐出来的。

    这一回,太后没有把方婉晾在门外,到了门口报了名就叫进,方婉估计她是得了皇帝陛下的劝说。进门儿一看,里头还有几位女眷,还真是冤家路窄,这不就是阮夫人和阮家少夫人并姑娘们吗?

    太后见了方婉,却是她意料之外的亲热,等她行了礼,招手就叫她:“方姑娘来了,过来这里坐。”

    有宫女眼见的太后的手势,便琢磨着搬了个绣墩搁在太后的右手边上,还没等她坐下,太后已经拉着她的手说:“你们家出了这样要紧的事,自是忙乱的很的,你原也不必急着进宫来,等你太太好些了,你再来也是一样,也不会有人挑你的礼儿。”

    太后这样一提,方婉连忙就笑道:“还要叩谢太后娘娘赏的人,也亏的有他们有经验知道事,后来才好的,我们也不知道事,在外头又不认得人,先前一团乱,慌的了不得。亏的娘娘替我们想着呢,回头我太太好了,再抱着哥儿来给娘娘磕头。”

    说着,方婉就退后几步,跪下磕头谢恩。

    “好好好,我就喜欢看小孩子。”太后叫人把她扶起来:“你是个有孝心的,你太太也有福气。”

    “我虽不是太太养的,可从小儿太太就拿我当亲姑娘待,正经亲姑娘且还靠后呢。就是这一回,我们太太也是为着我,才在这个时候上京的,若是有个什么不好,叫我心里头怎么过得去?”在这样的场面上,方婉自然是唱作俱佳,说着就低头拭泪。

    太后便道:“就说呢,听说你们太太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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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上京的路上,受了惊吓,才在半路上就发动起来的?现找了家农户。这女人产育啊,向来就是个鬼门关,在自己家里都难,何况还是在路上。”

    今日太后娘娘的行动居然很难得的叫方婉都看不透,说话其实倒也跟以前一样,就是老太太惯常说话的样子,并没有什么高深莫测的腔调,可这样态度转的毫无凝滞,好似完全忘记了之前一脸‘方婉就是狐狸精’的样子,这就不容易了。

    这样权势的人,还能转变的这样自然,让没见过上一次阵仗的人,绝对想不到那样剑拔弩张的架势。方婉第一次觉得她低看了这位出身低微,却最终慈视天下的老太太。

    连方婉自己都有一点受宠若惊的感觉,还好她还能表现的很自然。

    方婉听了老太太这话,又看一眼坐在一边的阮家女眷,便把那事儿讲给太后娘娘听:“可不是吗,我们家原本一路上都还平顺,没想到眼看都到了通州码头了,反出了这样的事。太后娘娘不知道,我们家船到了码头,正预备进去呢,就来了一只大船,明明后来,非要先进码头去,咱们家自忖脸也不大,那让就让呗,可那家杀千刀的,也不知是不是要去赶着投胎呢,竟连咱们家船退后的时间都等不了,仗着船大,一头就撞了过来,可不就把我们太太给吓着了吗!”

    方婉当着面儿骂人,那阮家人还完全一无所觉,丝毫没联系到自己家,还个个都一脸听热闹的样子。

    太后娘娘点头道:“大约是仗着有钱有势罢,你不是说是大船吗?小户人家可用不起,就连你们家,哎我说这话你也别恼,你们家不就没那么大船吗?”

    “您老人家说的是。”方婉觉得老太太这一回的做派,这可真有做祖母的样子,而且特别符合她的出身,就是那种市井上絮絮叨叨的老祖母呀,方婉点头附和:“这世上啊,就总有那一种不知道仗着谁,就当自个儿通天下都能横行霸道的人。”

    太后便道:“无非就是看你们家船小,就觉得欺负得起。这样的人家,看起来就不像是第一回仗势欺人了。皇帝也不管管。”

    这样口吻叫方婉莞尔:“皇上日理万机,哪里能管得了这样的小事呢。我觉得太后娘娘说的对,这样的人家,显然是惯会仗势欺人的,那就必定不止这一桩,说不定还有什么欺男霸女,贪赃枉法的事呢。只是这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样的事做的多了,总有一日就要露出来,还能富贵安稳一辈子不成?”

    方婉说着,还又看了阮氏女眷一眼,那阮家众人也不知是不是在各处都这样叫人让习惯了,愣是还没觉得方婉与太后娘娘说的是他们家,还真当是在听个八卦呢。

    那阮夫人见方婉又看她一眼,以为方婉是在等她附和。她在方婉进来之前就问了问,知道这就是那位最近风头很劲的未来景王妃,她自忖自己家那是端敬皇后的娘家,景王还得叫她一声舅母,只是此时她当着太后娘娘的面,不好摆舅母的款儿,却也矜持的不肯主动与方婉说话,只附和着太后娘娘的话说:“便是皇上理不了这样的小事,那不是还有御史台吗?太后娘娘只管放宽心,有人做了这样的事,还能躲的了吗?”

    这阮夫人知道方婉出身寻常,此时听她说话,便觉得她毫无见识,根本不懂朝廷那些事,必定是狐媚子哄了景王殿下,才得了这天大的好处的,越发倒显摆起她知道御史监察百官勋贵的见识来。

    太后娘娘显然也没料到他们家居然是这样的反应,她看看方婉,慢吞吞的说:“夫人说的没错儿,咱们不过白说说罢了。夫人这一回是哪日到的京?一路上可平顺,没碰到那样的事儿吧?”

    阮夫人略微欠身笑道:“劳太后娘娘惦记了,我们是十七日到的,一路都还好。”

    方婉笑着一拍掌:“哎哟,我们家也是呢,原来这样有缘分!”

    那阮夫人再是之前没想到这个上面,此时脸色不由的也变了。

    方婉话一说,寿宁宫的天就聊死了,那位阮夫人憋死了都说不出话来,也低不下头,尤其是方婉先就骂了一通之后。

    若是方婉一来就让她意识到这个事儿,她大约还能顺势随口表示一下我们家并不知道是贵府上的船的话,然后回头送上一份儿礼赔罪,就把这事儿抹了过去,没想到方婉憋着这样的坏,明明知道是他们家,却哄着太后娘娘当着面儿骂了他们家一通,骂的还那么难听,骂完了,还又故意让她们知道。

    这个时候,阮夫人脸皮再厚,那也说不出就是我们家的话来。

    这个狐媚子!

    阮夫人只在心里骂,果然是小户出身,这样小家子气,听她骂的那些话,哪里是姑娘家该说的话!

    太后娘娘欣赏了一下阮夫人又青又红的脸色,便道:“夫人不是还要去给宫里的娘娘们请安去么?我叫玉簪带着你们去罢。”

    阮家众人本来就有点坐不住了,赶紧站起身来谢恩,跟着一个女官出去了。

    太后娘娘看她们走出门了,点头道:“一家棒槌。”

    方婉好险笑出声,连忙掩着嘴。

    但她双眼精灵,一看就是笑意盈盈。

    太后娘娘看了她半晌,对她招手:“你坐过来一点儿。”

    方婉看看自己的位置,离老太太的软榻不过两步,已经非常近了,她只得起身,把绣墩又挪了一步,太后却拍了拍软榻:“你坐过来。”

    方婉心里犹豫,不敢抗旨,只得斜斜的坐了半边,太后这才说:“其实我看你,怎么看都觉得你像重儿她娘当年的样子。”

    方婉并没有立刻说话,太后接着说:“那一日皇帝跟我说,你不一样。”

    她看着方婉叹气:“可我还是看不出来,你不一样。”

    ☆、第55章 第五十四章

    第五十四章

    皇帝与方婉, 于袁太妃的事上, 有那一点心照不宣, 有些事,本来就不宜说的很明白,可这一位老太太就不一样了。

    这位老太太市井出身, 又在宫里数十年, 经历非常复杂,她爱恨分明,但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没有那些本事,是以很听皇帝儿子的话。

    皇帝说方婉不一样, 她就算心中不是这样想的, 但待方婉就不同了,而且老太太自有她的小聪明小狡黠, 从今日的事上就能看得出来了。

    方婉便问:“那当年的太妃娘娘,是个什么样子?”

    太后娘娘一时不知道怎么说了,袁太妃当年还没进宫,就迷的她的儿子一心想要娶她, 就跟萧重说要娶方婉的样子简直一模一样,甚至对她那样的紧张, 也是一模一样的。

    每次袁姑娘进宫, 她的儿子就有种种借口进宫来, 好像生怕她在这宫里, 被人欺负了去, 或者只是单纯的想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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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她。

    那一日方婉进宫,萧重不是就紧张的赶了过来了吗。

    这让太后娘娘想起多年之前的事来,他们在自己跟前眉来眼去,她无力阻止,就是袁太妃最终进了宫,可发生的事,她也无力阻止。

    这叫她多少个晚上夜不能寐,他们娘儿俩好容易挣扎到了这个地步,这事儿若是暴露,他们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在太后娘娘的心中,当然就是儿子昏了头,迷上了狐狸精了。

    见老太太不知道怎么说,方婉又笑了一笑:“那太后娘娘之前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老太太跟前,那也定然是有人的,方婉那一回表现给了袁太妃看,只怕太后娘娘也听到了些话吧。

    方婉早已推测过,袁太妃最大的野心,在这个时候,连皇帝陛下或许都没有发现,陛下再是目光如炬,没有任何动作的野心也很难发现,无非就是明白袁太妃这个人的性子不安于室罢了。

    那太后当然就更不知道了,方婉与她说话,当然也跟那一回与皇帝说的那话不一样。

    方婉笑道:“我若是为侧妃,太后娘娘大约真就不会喜欢我了。不过,景王殿下说了,要娶我做正妃呢。”

    她也不像寻常姑娘那般羞涩,说起正妃侧妃来,跟寻常家事也没多少区别:“我为景王妃,自然是与景王殿下一起,孝敬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喜欢谁,我就喜欢谁,太后娘娘不喜欢谁,我也不喜欢谁,闲了生五个孩儿,都抱来给太后娘娘瞧。”

    而且,还要想方设法保住景王殿下的性命呢。

    老太太听的笑眯眯的,尤其是五个孩儿那一段:“真的吗?”

    方婉笑,还有点自吹自擂的道:“您还不用明说!最多两日,就能有好信儿,您且等着。”

    太后娘娘笑道:“我瞧你这会儿说话,倒也确实不像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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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是在外头一年才进京,阮夫人带着两个儿媳妇和自家的两个姑娘,在宫里各位娘娘处都要走一走,请个安说说话儿,才是京城贵胄的范儿,也就是京城有数儿的人家,才有这样的体面呢。

    阮夫人算是会说话会交际的人物,她嫁进阮家的时候,阮家的大姑奶奶已经是阮贵妃了,既有帝宠又有儿子,阮家算是京城新贵,阮贵妃的同胞亲兄弟虽然是庶子,却比阮家嫡子来的金贵,挑媳妇儿的时候眼光也高,阮夫人是当时四川提督杨大人的嫡女,父亲是开牙建府的一方诸侯,阮夫人自小就是叫人金尊玉贵的捧着长大的。

    她没有随父在四川任上,是在京城长大的,便是在京城最高贵的贵女交际里,她也是数得上名号的一位,也大都有交情,从闺阁女儿到少奶奶,再到分家后成为阮夫人,阮贵妃也成为了阮皇后,阮家水涨船高,她的地位也自然跟着更高了,不论亲王府、郡王府、公主府,阮家都是座上宾,她的交际来往总是精致的眉间眼色,含蓄的消息传递。

    像今日这样,被方婉当面儿骂的那么难听,阮夫人好似还从来没有经历过。

    那个狐媚子!

    阮夫人从宫里回家,卸了簪环,换下了大衣服,坐在炕边上拿着银勺子慢慢的吃着冰镇过的杏仁露,越想越气,吃了半盏,叮的一声把勺子扔进盅子里,不由自主的骂了出来。

    一边捧着巾帕杯子等物伺候的丫鬟都给吓了一跳,只都低着头,一声不敢出。

    阮家的规矩向来严谨,虽是大暑天,两个儿媳妇从宫里伺候了回来,也都还不敢回自己屋里去换下大衣服,都还在阮夫人这屋里伺候,此时听见阮夫人骂了这一声,两个人对望一眼,大儿媳妇许氏就从多宝阁后头走出来,附和道:“母亲跟那样没眼色的人有什么气好生,无非就是个乡下丫头,仗着生了几分好颜色,也不知道怎么哄住了景王爷,这才进得了慈宁宫,只是那点儿乡下气脱不了,听她那说话啊,好生粗鄙。”

    这许氏的出身,连同二儿媳古氏的出身,比起阮夫人都差了些,她们进门儿的时候,阮皇后已经薨逝,阮家虽然凭着阮皇后的余荫,也还不差,可也比不得之前了,许氏虽然也觉得方婉骂的有些难听,而且是当面的骂,但比起阮夫人的感受来,还是有些不同的。

    阮夫人那种感觉,简直便是受了奇耻大辱一般,而且是生平第一次,一时竟反应不过来,在宫里的时候还好些,这会儿回家来,越想越气,越想越恼,气的手都有点发抖了!

    那个丫头片子,她竟然敢当面骂她,她竟然敢!

    偏二儿媳古氏又没有许氏有眼色,她到底小着七八岁呢,也不过才二十刚出头,想的又单纯一些:“不过此事到底也是咱们家不好,虽说咱们不知道那是他们家的船,可听起来人家太太在半路上借了农舍就生产了,且还生的艰难,说起来,咱们家也算有点干系,此前是不知道,这会儿既然知道了,不如预备一份儿礼送过去,也是礼数……”

    许氏听她说了一半就想去捂住她的嘴了,只是在婆母跟前,又不敢妄动,只听这古氏的话还没说完,阮夫人跟前的盅子就被掼到地上去了,清脆的啪一声,一只甜白瓷盅儿摔的粉碎。

    “你倒是会胳膊肘往外拐!”阮夫人越发气的嘴皮子都哆嗦起来:“要我去给那家子赔礼,除非我死了!”

    古氏吓的一激灵,当即就跪下了:“母亲且息怒,媳妇并不是那个意思。”

    阮夫人向来严厉,许氏与古氏都十分怕她,阮夫人恼道:“不过是小贫乍富的一家子,仗着先祖的余荫做些生意糊口罢了,连个官身都没有,无非就是攀上了景王,就成了高贵人家了不成!便是景王,还要叫我一声舅母呢,就敢把我们家怎么样?”

    “景王要是敢上门来与我说这事,看我怎么说话!”阮夫人恨的牙根痒痒,若是方婉这会儿在跟前,只怕大耳刮子都摔过去了:“这不孝的名声,别说景王,就是皇上,只怕也担不起!”

    古氏跪在地上,眼泪直在眼睛里打转,许氏站在一边,也是噤若寒蝉,心里却是想,不管以前怎么样,人家方姑娘那也是攀上景王殿下了啊,谁也不能拿以前再来看她了不是?

    阮夫人恼怒的把古氏撵到院子里太阳底下跪着,许氏颇有点兔死狐悲,却一言不敢发,打发丫鬟把地下打扫了,又亲自去厨房,看着再做一盅杏仁露来伺候。

    阮夫人恼的一夜都没睡好,第二日一早起来,也是横眉竖眼,只管挑剔儿媳妇,早饭后,阮家这一代的大姑奶奶,嫁在翰林夏家的阮秋回娘家来看母亲,才叫阮夫人和缓了些脸色。

    阮秋是阮夫人的嫡女,嫁的夫婿也是颇为出息的,可就是家里清贫些,阮秋带过去的大笔嫁妆,都填在夫婿身上,同僚间走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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