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了四年的儿子成精了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蔚空
她思忖片刻,开了通灵眼,小家伙恰好翻了个身,背后一对小小的翅膀若隐若现,但除此之外,这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幼崽。
苏灵小心翼翼伸手去摸那翅膀,刚刚碰到,就倏地一下收了回去,就好像从来没长出来一般。
她撇撇嘴叹气:“也不知道你亲爹是什么品种的鸟?”
她仔细回忆了一下当年的场景,就是在红叶山庄这样的vip房间。好吧,除了还记得自己□□焚身从门口揪了个连模样都没看清的男人进屋**,其他细节一片空白。
说起来都怪那条贱蛇,最好不要再让她遇见,不然非得抓回去做成蛇肉火锅。
她有些悻悻地收了通灵眼,苏小邪翻了个身悠悠转醒,抬起小胖手揉揉眼睛,瓮声瓮气道:“妈妈!”
苏灵掐了他嫩豆腐般的脸颊一把:“醒了吗?醒了就起床,跟妈妈去吃早餐。”
听到早餐二字,小家伙惺忪的眼睛顿时亮了几分,嘻嘻笑着爬起来,自己乖乖地穿上衣服,跟在苏灵屁股后面去卫生间洗漱。
他个子矮,好在贾大新弄得这土豪式盥洗台够宽大,苏灵给他挤了牙膏,将他抱上台面,让他蹲在上面自己动手。
看着乖乖刷牙的小家伙,苏灵开始进行她的日常考察。
“一加一等于几?”
苏小邪含着牙刷,顶着一嘴泡沫,睁大一双无辜的黑眼睛看着自己妈妈,想了半天,含含糊糊回道:“二。”
苏灵满意地点头。
“那一加二呢?”
苏小邪撅着嘴巴想了会儿,没想出来,又放下杯子,左手掰着右手指认真数了数,抬起头回道:“二。”
苏灵:“???”
她木着脸默默叹了口气,伸手掰着他的手指教他数:“一根手指,加上两根手指,总共是几根手指?”
苏小邪举起被妈妈掰开的三根胖手指,自动缩回一根,再次认真道:“二。”
好吧,确定这智商是遗传了鸟类,看他小脸一脸认真,眉头还微微锁着,似乎是很用心地动了脑子,苏灵决定不强求了,只哭笑不得地掐了他脸颊一把:“我看你就是个二。赶紧把牙刷好,咱们下楼去吃饭。”
“哦!”小家伙听不懂亲妈的吐槽,只注意到吃饭二字,乖乖点头,拿起杯子继续刷牙。
母子俩刚洗漱完毕,就响起敲门声。
苏灵开门,穿戴整齐的顾小山站在外面:“都起来了?贾老板问我们早餐要不要去流云观吃斋饭?”
苏灵不甚在意地耸耸肩:“无所谓,正好去观里看看。”
顾小山笑:“你们苏家祖训不是不拜任何神,只信奉你们老祖宗么?”
苏灵斜了他一眼:“去看看的意思是旅游观光,有问题?”
苏家开山老祖宗当年一身术法无人能及,根本不屑那些道门正法,所以留下祖训,苏家传人不得拜任何道门内供奉的神。
据说这祖训刚刚昭示天下时,曾将一众玄门正派的牛鼻子老道气得要命。但老祖宗一副我就喜欢你看不惯我但又干不掉我的样子,谁也拿她没办法。
当然,这事已经过去八百年,苏灵也是翻看老祖宗的笔记知道的,至于笔记有没有添油加醋吹牛逼,已经不得而知。不过苏家不拜道观供奉神的祖训,确实是传了下来。
她从小到大,和同学朋友来云山,也跟着去过几次流云观,别人烧香拜神许愿祈福,她就纯粹歇脚观光。
顾小山听她这语气,笑着摇头:“没问题没问题。”说着又道,“不过你去道观,还是要尊重一下人家。”
苏灵翻了个白眼:“我就算是个神棍,那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神棍,这点素质还是有的。再说了,我也想去看看受伤的道士,多了解一下昨晚那邪祟到底怎回事,争取今晚一举歼灭。”
“行!走吧!”顾小山将她身后不知从哪里摸到一根棒棒糖含在嘴里的苏小邪抱起来,“小宝贝,来亲一个,舅舅带你去吃早餐。”
小家伙从善如流地凑上前,用他舔棒棒糖糊了一嘴黏糊糊口水的嘴巴,在顾小山脸上吧嗒了一口。
顾小山:“……”
苏灵非常没义气地幸灾乐祸大笑,气得顾小山龇牙咧嘴,却还是得笑着对一脸懵懂的苏小邪伸出拇指表扬。
*
贾大新平日喜欢烧香拜佛,从如来佛祖观世音到元始天尊关二爷再到耶稣圣母玛利亚,但凡能拜的都会拜,用他的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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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样,跟各路神仙搞好关系那肯定是不会错的。
恰好红叶山庄旁边有个道观,近水楼台,自然是拜得特别积极,每个初一十五都会来烧香,是流云观最大的香客,今天恰好是八月十五,他专门让山庄厨子给观里的小道长准备了斋菜和月饼送到观里。
贾大新见了苏灵出来,自是笑脸盈盈道早安,又问晚上睡得如何,有没有招呼不周诸如此类,总之殷勤至极。
出了红叶山庄,踏上去隔壁流云观的山道后,又兴致勃勃道:“我跟你说,外头的人是不知道,觉得流云观小,烧香拜神都去市里的长生观,其实流云观的香火才是真灵,张天师那是大隐之士,能和神仙搭上话的。我今天给仙姑你和顾老弟也准备了几份香。”
苏灵瞥了眼他身旁的司机,一手提了两大捆香,各种型号一应俱全,粗的有拇指粗,细的跟面条差不多。这小道观有他一个土豪香客供着估摸着也就就够了。
贾大新继续热络道:“我不骗你们,每次求的心愿都灵验了,前年想拿下一块地皮成了,去年我女儿考上重点大学,今年年初我老婆又给我我生了个大胖小子。”
苏灵瞥他一眼:“老婆也是求了之后新换的吧?”
贾大新呵呵笑道:“第二春第二春。”
苏灵腹诽,老祖宗果然是对的,就因为贾大新烧香烧得多,香火钱捐得足,这道观里的神连这种破事都保佑,还有没有点原则?
贾大新浑然不觉她的腹诽,边走边不遗余力继续安利流云观的香火。
这会儿才刚过七点,一行人到流云观门口时,观内响起了晨钟声,道士们开始做早课了。
观门已开,贾大新熟门熟路地领着众人进去,就跟回自己家一样随意,又吩咐两个提着斋菜月饼的员工,去厨房安置,自己则招呼苏灵和顾小山一块儿去先烧香。俨然一副主人翁的架势。
苏灵把自己那份香给了顾小山,牵起含着棒棒糖的苏小邪去旅游观光。
贾大新还不死心安利:“仙姑,真的很灵的!要不然我替你拜一拜!”
苏灵没搭理他。
顾小山也不好在人家观里说什么苏家祖训之类的话,揽住贾大新往香炉走:“贾老板,咱们先去,她有自己的安排。”
流云观是典型的小道观,两进的院子,前面是殿堂,后面是道士们休息的地方。此刻观里的道士们,正在中间大殿的道场做早课。
苏灵上一回来就是四年前被贾大新请来驱邪那次,观主张天师去云游,当时观里就只有两个小道士,这回倒是多了一个,加上昨天那位在这里暂时挂单的风道长,四个人正站在神像前的小道场捧着经书念经。
苏灵对道观早课念的什么经啊咒的不懂也不感兴趣,她就想问问三个道士遇到昨晚那邪祟时的情况,据说其中一个受伤了,她得了解一下伤势状况,以便正确做出判断。
不过人家在做早课,她也不好打扰,只得插手靠在门口等着。苏小邪对道士念经显然也没有兴趣,昂头四顾后,看到院子里停着一只麻雀,松开妈妈的手,颠颠跑了过去。
那麻雀见他来也不飞走,反倒是停在他伸出的胖手上叽叽喳喳。
苏灵心如止水地看着这一幕,毕竟她已经接受自家儿子另一半是鸟的时候,所以看到和鸟亲近,完全不会大惊小怪了。
看了会儿鸟儿子和鸟的互动,她又回头去看殿内的几位道士,虽然都穿着青色道袍,不过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昨晚那位风道长,他个子最高,看起来比旁边三个小道长年长一些。当然,其实也就二十来岁的模样,只是其他三个太年少了些。
昨晚天色黑,她没注意看清楚,只隐约借着月光看出是个斯斯文文的年轻男人,这会儿侧面看过去,才发觉这位风道长不仅气质清风霁月,模样生得更是少有的俊朗,皮肤干净白皙,眉目更像是画出来一般精致美好。
因为身穿长袍,头束发髻,真有些像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古人,半点没有现代人的气质。
作为一个生在男色时代的年轻女性,如果不是身在道观,不好不敬,她都差点要吹一声口哨了。
可看着看着发觉不太对劲,因为风道长白皙的脸颊,以可见的速度涨红,口中念经的节奏似乎也和旁边几位小道长不大统一了。
正文 第8章 道观
早课结束,几位道士折身而出,打头的小道士见苏灵站在门口,行礼道:“善人,有何事?”
苏灵开门见山又不失礼貌道:“我姓苏,应红叶山庄贾老板之邀,来云山驱邪。听说前几日几位道长遇到过那邪祟,还受了伤,所以来打听一下。”
本市干这一行就一家姓苏的,小道长立刻知道她的身份:“师父常跟我们提起过苏家术法,苏善人请随我来茶室,待我们细细跟你说。”
苏灵笑着跟上,又朝走在最后双颊通红的风道长随口打招呼:“风道长,昨晚真没事吧?”
“没……没事。”
还真是个结巴?
苏灵也没放在心上,打完招呼,顺便瞅了眼院中和麻雀玩耍的苏无邪,大声道:“小邪,妈妈跟道长去说话,你别乱跑,自己找舅舅去。”
苏小邪乖乖点头:“哦!”
但人却迈着小短腿跟了上来,冷不防跑到一直看着他的风道长身旁,一把抱住他的大腿,然后昂头朝人咧嘴傻笑。
苏灵对自己傻儿子随便抱人大腿的行为很是有点无语:“干嘛呢?去找舅舅去。”
苏小邪却紧紧抱住风道长的腿不放。
风道长将小家伙抱起来,满脸压抑不住的激动,抬头看向前面的苏灵,结结巴巴道:“没……没关系的。”
苏灵见苏小邪眨巴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像很喜欢这位风道长的样子,也就没再说什么,继续跟着前面的小道长来到观里的茶室。
不过她到底是不好让小家伙麻烦人家道长,到了茶室,回头正准备将人抱下来,却见风道长已经把小家伙放在地上,然后蹲下身,从自己的脖子取出一个吊坠之类的玩意儿,给他戴上。
苏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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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免愕然:“风道长,你这是……”
风道长道:“我……我觉得和小娃娃挺投缘的,所以送他一个护身符。”
“那怎么好意思?”苏灵只是遵循为财除妖的祖训,可也不是个喜欢占便宜的人,拿起挂在苏小邪脖子上的护身符看了眼,小小的吊坠是由玉石制成,虽然她不懂玉,看不出价值,但毕竟是玉石,不是什么纪念品店里几块钱一个的木牌,哪能随便收,说着就要摘下来还给人家。
哪知,风道长像是挤了一样,更加结结巴巴:“护…………护……护身符送出去了不能拿回来的,不然不吉利。”
还有这说话?既然他这么说了,苏灵也至少收回手:“小邪,快谢谢道长叔叔。”
苏小邪爱不释手握着手中的玉石吊坠,奶声奶气道:“谢谢!”
正说着,刚刚引路的小道长客气地招呼苏灵:“善人请坐,我让师弟去泡茶。”
“我来吧!”风道长自告奋勇,转身去了忙活。
小道长道了谢,开始给苏灵简单介绍自己和屋子里的其他几位,他们三位师兄弟分别叫张新和、张新明、张新阳,他是大师兄。观主出门云游,观里便由他主事,他不过二十出头,另外两个更只有十几岁,其中一个还在上高中,因为近期发生的事,本来上学的也请了假没去。
至于这位正在帮忙泡茶的风道士,他也顺便给苏灵介绍了一下,全名叫风潇,刚刚来观里挂单几天。
风潇给坐在桌上的几人上好茶,也在一旁坐下。
苏灵想着正事,也就没注意他,问张新和:“是哪位小道长受伤了?”
刚刚早课的时候,三人看起来行动自如,她没看出是谁有异常。
张新和指了指旁边的小师弟:“是三师弟。”
苏灵道:“我能看看伤口吗?”
张新和笑道:“多亏了风道长的一碗符水,师弟的伤已经治好了。”
苏灵转头看向风潇,自家那蠢儿子不知何时又凑过来,跟只赖皮膏药趴在人道长的腿上。风潇像顺毛一样摸着苏小邪的脑袋,结结巴巴开口:“我……先前在茅山挂单的时候,学过一些他们的法术,就用符水试了试,没想到能管用。”
张新和道:“听风道长说那邪祟时上古魑魅,我打电话问过师父,他说以我们师兄弟几个的能力除不了,让我们几个待在观里别出去,咱们观有符咒,那东西进不来。”
苏灵还记得流云观那位张天师,甚至可以说印象很深刻,因为几次来观里都看到他在吃肉喝酒。
不过不着调归不着调,据外婆说这位张天师确实是个高人——虽然天师的名号是他自封的。
她奇怪问:“你们都有人受伤了,你们师父他怎么不回来?”
张新和如实道:“师父他老人家最近忙着和网友见面,说是没空。”
苏灵:“……”
果然是出家之人不打诳语,小道长也不怕有损张天师的形象。
不过对苏灵来说倒也是个好消息,要不然二十万的大单子也轮不到她。
张新和继续道:“这邪祟连着害了三人,如果再不除去,恐怕还会有人遭殃,只可惜我们几个学艺不精,师父又不在,先前来的几个术士也都是无功而返,如今只能看苏善人了。您需要什么我们流云观提供什么帮助,尽管开口。”
苏灵不甚在意地摆摆手:“那倒不用,我们苏家和道门不是一个体系的,你们帮不了什么。”
“……”张新和比她谦虚多了,“那就有劳苏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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