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偏要惹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柔野
“纪律委员,我想上厕所。”英语课上,老师唾沫横飞,刘春戳了戳于沉的背。
“想上就去,上课不要打扰我。”于沉往她桌上靠,小声说道。
“可是,这样违反了课堂纪律,”刘春的气息轻轻扫在他的脖子上,声音轻柔,“我不敢。”
“那你憋着好了。”他一边在课本上圈圈画画,一边说。
英语老师注意到了后面的动静,皱了皱眉,清清嗓子大声说:“刘春,can you read this passage of reading 2 for us(可以为我们朗读一下这篇文章吗)?”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转过头来,她镇定地笑站起来:“老师,我非常想为各位同学朗读这篇优美的文章,但是……”
“但是什么?”英语老师不知道她葫芦里卖什么药,本意是想让她知难而退,上课安分点。
“尿急。”这两个字脱口而出,其他同学哄堂大笑。
气氛有些有些尴尬,英语老师赶忙让她快去快回,谁知刘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但是纪律委员不让我去,我不敢去。”刘春面露难色,看到于沉明显一愣,笔尖打滑,在纸上勾勒出一条扭曲的线。
她望着他的后脑勺,想要看看他此时此刻的表情有多精彩。
说多错多,他索性沉默。
她在一众人的眼神“欢送”下出了教室。
于沉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尖,察觉到徐修不怀好意地视线,他淡淡道:“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
“哪种?嘿嘿。”徐修挤眉弄眼。
刘春上完厕所,懒得回教室,反正再过一节课就是体育课,所以直接去了操场。
有三个班正在上体育课,一个高一,一个高二,还有一个是高三。
他们正在练队形,为下个月初的校运会做准备。
她穿着黑色的牛仔短裤,上半身一件黑色体恤,齐肩长发乌黑,一出现便吸引了一众人的眼球。
不只因长相,还因她一脸无畏的表情,丝毫没有自己在逃课的觉悟。
她坐在一颗大树下,一个篮球弹了过来,她眼疾手快,手一伸,反手一拍,篮球朝它来时的方向飞去。
“同学,怎么没见过你?”来人满头大汗,笑得一脸阳光。
“我也没见过你。”她晃了晃自己的腿。
那人不好意思地摸头,后面有人大声叫唤,他说了句再见就跑开了。
上体育课时,她一眼捕捉到于沉。
他换了件裤子,宽松的七分裤下小腿匀称紧凑,笔直,而且白皙程度另令刘春自愧弗如。
他沐浴在日光下,高挺的鼻子侧边落下一小片阴影,嘴唇紧抿。
他不属于阴柔型,更不是阳光型,即使在阳光下,眼里的冷意与淡漠依然未被驱散。
难怪被选为纪律委员,不过……她就好这口。
他也看到了树下的她,表情竟然有些许松动,刘春捕捉到他眼睛里的一丝无奈和……嫌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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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霸也会打篮球?”她小跑过去,挡住他的去路,勇敢地“迎难而上”,“我还以为,你只会读书呢!”
“怎么,你不准?”他拍着手中的球,专注于手中的篮球。
“我发现你这个人很没有礼貌,每次跟你说话都一脸爱理不理的。”刘春似笑非笑,伸手把篮筐的篮球抱住。
“谢谢,篮球拿来。”他莫名感到一丝燥热。
刘春当然不肯乖乖听话,抱着篮球不肯松手:“你求我,我就给你。”她一边说一边后退,于沉面带不耐,步步逼近。
说时迟那时快,一颗不起眼的小石头发挥了它历史性的作用。
刘春在摔倒的瞬间,手一松,篮球滑了出去。
篮球不偏不倚滚到徐修脚下,他用脚定住,四下张望。
“咦,这不是于沉的球吗?于——人呢?奇怪。”
此时,于沉本想去拉她,反被她的力气给拖了一把,然后,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压倒在她身上。
他半撑起身子,抬眼看着身下的刘春。
刘春屁股有些疼,但本着不认输的精神,仍然强装镇定:“起开,还是……继续压着我?”
她能看清他脸上细小的绒毛。
他瞧见她的表情,扬了扬眉梢道:“刘春。”
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是在这样一种情形下。
“干……什么?”她被他盯得云里雾里。
“没有礼貌的人,到底是谁?上课时谁戳我背?谁一直扰乱我的计划?谁满口胡言说我不让她去上厕所?”他的手撑在她两旁的草地上,细数她这些天的“罪行”。
男上女下,天然的优越感。
他们所在的位置,正位于一张长椅旁,地处篮球架后,长椅边上刚好一颗茂密的景观树,隐蔽得很。
所以……区位优势很明显,这节课刚好只有一个班上,不仔细注意的话,没有人能发现他们。
接近正午的阳光也来越炽热,他却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 “所以,对你,我是不是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刘春哑然,第一次发现,他竟带有一丝邪的气质,于是挑了挑眉:“哦?那你想怎么治我?像现在一样吗——扑倒?”
不知道是不是气温升高的缘故,他的面上瞬间染上绯红,他站起身子,居高临下地俯视她,眼眸霎时恢复刚才的冷漠。
徐修跑过来:“喂你小子干嘛去了,遁地了?赶紧过来打球!”
然后,一转头,他瞧见刘春坐在草坪上,惊声道: “呀?!这不是刘春同学吗?坐地上干嘛,听说夏天的草地上虫子多……”
“凉快……”她粲然一笑,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拍了拍身边的草地,看着于沉道,“我最喜欢小动物了,虫子可比某些人可爱。”
于沉拍拍徐修的肩,转身离开:“走吧,随便她。”
徐修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哦,虫子好像不是动物诶。”
刘春气定神闲地目送两人离开,有苦难言,其实刚才摔倒的瞬间,她脚崴了,想站起来却使不上劲,只能坐在草坪上。
罢了,这里也挺凉快,她一边揉着脚踝一边欣赏学霸打球。
最后十分钟,集合时间。体育老师哨子吹得刺耳,她视若无睹,纹丝不动。
“刘春?过来集合。”体育老师扬声道。
刘春手长脚长,原来在十一班辨识度就高,只是她和其他几个人从未不正经集合过,考试时,体育成绩又让人无话可说,所以……
刘春大声回他:“老师,我身体不舒服,走不了。”
体育老师一副“我懂得”的样子,点点头,没有为难她,其他同学也只当这是她一贯的作风。
于沉转过头,正好撞上她的视线,他轻微地皱着眉头,生怕她又想搞什么鬼。
下课。
刘春扶着前面的椅子,缓缓站起身,一双运动鞋出现在视野,目光上移,于沉扭着头看着她微肿的脚踝。
“走得了吗?”此刻他的声音在她听来犹如天籁。
“你背我去医务室呗。”她的语气说是请求,更像是试探。
果然,“想得美。”
他揽着她细细的腰,搀扶着她一瘸一拐地往前走,引来不少人的侧目。
“上来,我背你。”本来路程不长,照这样走下去,怕是要走到猴年马月。如果耽误了他的学习,那便是因小失大,于是,于沉半蹲在她面前。
刘春得逞地勾了勾嘴角,她就知道,像他这样惜时如金的人……
“你笑什么?背你是有条件的。”感受到背上的颤动,于沉说完这句话,脖子上两条细长的手臂缠的越发紧。
她凑近他耳廓,低声道:“条件?以身相许?”
……
作者有话要说: 坚持看到第三章的
我敬你是条汉子。(??????)??
☆、chapter 4
校医用冰敷帮她敷了脚,然后再贴上外用膏药,此时已经过了学校食堂的饭店,于沉进去至今,刘春目光没有离开过他。
“说吧,什么条件?” 她接过他扔过来的面包,“你不会给我下毒吧?”
“那还给我。”
“不,有毒我也要吃。她一边说一边撕开包装,“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是不是?”
他艰难地咧开一个微笑,沉默片刻,说道:“现在开始,不要跟我说话,我不喜欢被打扰。”
“这样子啊……我要是不答应呢?”她歪着脑袋,表情娇憨。
“你要找人陪你玩,那你找错对象了。”于沉没时间再同她耗下去,起身打开门,“反正别来烦我。”
讨厌她……讨厌到这种程度了?
她自嘲地勾勾嘴角,穿上鞋子,脚上传来的痛楚如此清晰,其实,这点痛根本不算什么,她能忍。
只不过,这就是所谓的猜中了开头,猜不中结局?
…………
路边小超市。刘春买了十几个个鸡蛋和一些蔬菜,加上一小块新鲜的猪肉以及一大袋的面条。
这些东西,是她一个月的口粮。
结账时,门边传来很大的动静,几个中等身材的中年男子进来了,骂骂咧咧道:“刘成那孙子,不知道躲哪里去了,妈的老子的钱都不知道是不是打水漂了!”
熟悉的名字,熟悉的语气。
“他女儿也不知道躲哪里去了,那老家伙死了以后,她就连人影都见不着了。”
刘春捏紧了拳头,拎着篮子,僵在原地,直到后边排队的人不耐烦地提醒了她一声,她才回过神来。
用长发遮住大半的脸,她低着头穿过马路,不时回头,确认是否有人跟踪自己。
与此同时,另一只手手伸到书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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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索,手上传来匕首冰冷的触感,心里紧绷的弦松了一些。
左绕右弯,她穿过许多条巷子,拐进自己住所所在的街区,快速隐入楼道。
无奈,她身材高挑,人群中想不出众都难,戴着黑色的口罩,不知情的路人还以为她是躲避粉丝的流量小花。
爷爷身体还健壮的时候,有人断断续续来找茬,每当这时,爷爷便让她藏到后院,慈爱地摸她的头道:“小春,和爷爷一起玩捉迷藏,一定要藏好,别出来,爷爷一会就来找你。”
当时年幼无知,她也不知道为何,每次爷爷找到她时,都是鼻青眼肿的样子。
直到某天,她没有到后院藏,而是拐进了房间里的小衣柜,门外传来摔东西的巨大声响,她好奇,扒开一条缝偷看。
当时目睹的场面,她终生难忘……
爷爷被一群人围在中间,花甲老人低声下气地恳求他们再宽限几天,然后双手颤抖着掏出一个皱巴巴的红色塑料袋,把里边零散的钱全部给了那帮人。
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不停掉落。
爷爷只剩下五十块钱,这星期的伙食费,然而那些人不肯放过他,动手动脚,推推搡搡,骂道:“子债父偿,天经地义,你这老家伙是不是傻,哈?”
她砰地一声推开柜门,冲过去用头顶猛地那人,那人大手一挥,把她的头猛的向后推,她瘦弱的身体被身后的墙壁强烈冲击。
“阿春!不要管爷爷,爷爷没事。”爷爷心急如焚,想过去扶她,其中一人拦住他的去路:“老东西,先把钱交出来!”
“喂喂喂,小姑娘别冲动!”一人见到刘春手拿着一把菜刀,她举起刀,拼命告诉自己:冷静,冷静。
即使是再强壮的人,面对锋利的刀,血肉之躯也难以抵挡。
她一步一步靠近:“别过来!我的力气大的很!你们要是再这样,我就把菜刀扔过去,到时候大不了两败俱伤!”
当时她上初二,身高一米六多,表情决绝,双目圆睁眼神似乎要毁灭一切。
“阿春,把刀放下!”爷爷一瘸一拐,慢慢靠近她,挡在她身前。
他喘着粗气,目光死死地盯着为首的人:“各位,再宽限我几天,我过几天一定还钱,一定还!”
为首的人显然不想把事情闹大,也没见过这架势,嘟囔了几句脏话就跑了,末了还回头:“老东西,说话算话!”
她浑身无力,跌坐在地,爷爷搂着她,低声安抚道:“阿春,没事的,爷爷会解决,爷爷会找到办法的。”
也许是从那天起,也许更早,她学会用刀,来保护自己,以及最爱的人,对那个人的恨意也增加了一分。
傍晚,回到公寓,她对着空气喊道:“爷爷,我回来了!”
回答她的只有无尽的沉默。
她喜欢一个人把自己锁在房间,戴上耳机,把音乐的音量调到最大,屏蔽一切的嘈杂。
白日,她习惯把眼底的疲惫隐藏,把自己塑造成元气少女的模样,仿佛如此,便可暂时忘却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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