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生活手札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坟前
姜潮落得意的哼了声,还以为小调皮蛋终于知道怕了,就见老大和老二像商量好了的,一个揪他头发,一个拔他胡子,还同时哭嚷起来:“阿娘,阿爹打我。”
听见他们哭,姜潮落可不怕,他一手抱一个往里面走,他左手正好搂住姜清的屁股,顺势拍下去一巴掌:“哭吧哭吧,看你们阿娘相信谁。”
盛晚一个都不想搭理,她正把玩着刚出窑的建盏,出神的很。
建盏这种瓷器,是盛晚前辈子很容易就见到的茶具,利用釉在高温中易流动的原理造成,会有挂釉现象,所以俗称"釉泪"、"釉滴珠",泡茶很是好看,但是这辈子在大夏朝,还是头一次出窑,成功的作品除了送进宫的,都在姜府了。
盛晚最近看上了茶的生意,但是大夏茶市场也不知是哪个穿越者插了一脚,什么茶都有了,盛晚就只好在茶具上下功夫了。
建盏这东西,能不能出精品,除了设计和基本功,还要看窑神给不给眷顾,她手上这只,还只是稍微有点“兔毫”形状,送去宫里的百花盏,才是‘光焰万丈长。”,最得盛晚欢喜。
她招还在打闹的一大两小招招手:“你们说,干了这票大的,我们去旅行怎么样?”
姜清噔噔噔的跑过来:“好啊,好啊,阿娘,想去长沙府,要吃阿娘说的臭豆腐。”
姜川则纠结:“干什么票票?”
姜潮落制止盛晚这种危险的想法:“我还在职呢,你想丢开我?”
盛晚有些不甘心,诱惑他:“只要这建盏窑厂建起来,再弄点茶生意,这辈子也不用愁了,你之前不是不喜欢当官吗?要不干脆辞了职,仗剑走天涯?”
姜潮落轻轻抚摸神奇的建盏,斜她一眼:“悔教夫婿觅封侯?”
盛晚大叫冤枉:“我没让你当过。”
姜潮落也知道这官职是机缘巧合得来的,但是一旦有了官位,要放手就难了,他看眼媳妇,看她眼巴巴的样子,于心不忍:“你想去哪儿啊?”
姜清扯扯盛晚的衣袖:“臭豆腐,阿娘,臭豆腐。”
盛晚丝毫不理儿子的意愿,长沙现在还是不发达地区,去一趟绕路的很,还是苏杭好,有运河直达,中途还不用转车啥的,她表示很想南游。
姜潮落坚决摇头:“不行,夫君在,不远游。”
盛晚:“怪不得说,婚姻是坟墓,这不,就在京都中出不去了。”
姜潮落抱起还在撒娇的小儿子,跟盛晚告了一番罪,然后商量起两个孩子启蒙的事:“我原本是想将清哥儿和川哥儿送去盛府的私塾,但是他两毕竟还是太小了,离不得家,便想先去请个启蒙先生回来,等认了字,过两年再作其他打算。”
盛晚虽然不舍姜清和姜川这么早就迈进学习的深渊,但是古时孩子都是这个时间启蒙,她不能让娃娃输在起跑线上,就问:“那你是怎么想的?”
姜潮落道:“还没找好,你也寻摸着先,我这边也去打听打听。”
两人又说了些关于建盏的话就去姜老夫人那里用了餐,回来哄了两个孩子睡了,已经是半夜,盛晚笑道:“当初应该晚点再要孩子的。”
姜潮落深表同意:“简直就是混世魔王,像你说给他们听的那个猴子孙悟空。”
盛晚道:“那倒不至于,不过,寻个唐僧回来也好。
姜府近两年爬的飞快,在诺达的京都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姜潮落一露出要聘用书生的意思,就有很多人递了帖子过来,他跟盛晚挑挑拣拣几天都没有满意的,还是盛从文推荐了一人过来,说是他同僚的族人。
他道:“此人姓萧,名途,字白图。是北直隶人,今年五十有七,早年中过举人,做个启蒙老师还是绰绰有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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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晚当即一口茶喷了出来:“小白兔?”
盛从文无奈的看了她一眼:“你可不要当面这么称呼他,小白兔咳,萧先生之前一直是萧家族学的老师,只是最近跟族里的人发生点矛盾,辞了夫子,这才辗转到我府上。这位萧先生在教学一道上有大才,之前还教过今年的状元郎呢。”
还是个名师,盛晚便忐忑的很,道:“那他甘愿屈居姜府吗?”
盛从文脸上就有些踌躇,他看了眼盛晚,也不绕弯子,道:“萧先生这人吧,有才能是不错,但是人有点狂,脾气也很怪,之前倒是去过好几家府里,都被辞退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道:“我那同僚之前帮我的忙,萧先生又是他介绍的,我就不好退却。再说,我觉得没准你们夫妻俩和他真会合得来。”,毕竟行事都挺怪的。
大舅子都这么说了,当然该给面子,姜潮落送走盛从文后,又出去打听了下这位白兔先生的事情,回来说起给盛晚听时,一脸感慨。
“听说他早年丧父,萧亲一个人辛辛苦苦给拉扯大,结果刚中了秀才萧母就死了。”,姜潮落唏嘘道:“后来经恩师介绍做媒,娶了一门亲事,日子刚有点奔头,萧夫人就难产去了。”
这经历,还挺押韵
盛晚道:“所以他看破红尘了?”
姜潮落摇头:“这还没完,萧夫人留下了一个男孩,他当年带着孩子也苦,过了两年,觉得没媳妇操持家务实在不行,就拖媒人找了个姑娘,再成了一次亲。”
“他当时还没中举呢,尚是个秀才公,好的找不到,继室夫人就从乡下找的,结果哎,这姑娘心够狠,将元配的儿子推进湖里要活活淹死,萧先生大怒,休了妻,之后便找了个婆子带孩子,熬到了三十岁中举,谋了个小官,才又经人介绍,娶了同样是再嫁的第三个夫人,是他早年的恩师之女。”
“这时孩子已经十岁了,听说调皮捣蛋的很,萧先生之前一直在苦读,也没怎么管过,娶了这‘三’夫人后,吸取之前的教训,先是暗中观察,发现她对自个儿子是真不赖,就放手去拼事业了,结果,嘿,事业小成之后发现,儿子被养废了,这‘三’夫人跟之前的简单粗暴直接淹死不一样,她玩了手捧杀。”
盛晚听了叹气:“这还真是霉啊。”
姜潮落也感慨:“谁说不是呢,但这时候萧夫人也已经生育了两子了,又是恩师的女儿,怎么的也不能再休妻,想掰正大儿子吧,发现这小子已经坏了根子,萧先生四十岁那年,大儿子跟人斗殴死了---听说这里面还有萧夫人的手脚。”
“萧先生至此额,才看破了红尘,为了休妻,官也不做了,后得的两个小儿子也不要了,回了萧家当教书先生,性子也改了,变的颇为‘名士’,狂傲不羁,却也平安的渡过了十多年,最近啊,跟萧家的族人闹了点别扭,所以才上京的。至于什么别扭,就不知道了。”
盛晚吧唧了下嘴,感慨道:“这是身带诅咒啊。”
☆、兔兔夫子
姜府不大,要给孩子增设学堂,没有多余的院子,这附近的房子都有人在住,也买不了,还是姜潮升想了想,将云舒堂拨了出来。云舒堂在姜府的西南角边上,十分安静,之前是姜老太爷的书房,后来姜老太爷去了,姜潮升依旧没有荒废这座屋子,而是继续给书架上添加书籍,依旧将这里当做书房。
倒惹得盛晚和姜潮落有些不好意思,之前姜礼可没用这么好的待遇,于是往姜礼那里送了不少东西,然后着手布置教室。
盛晚托人打了两张小桌子小板凳,按照现代的桌子给弄了抽屉,还给两个娃娃亲自缝了个双肩书包,绣了对可爱的q版狐狸,又做了两个文具袋,里面笔墨纸砚俱全,想了想,又催着姜潮落画儿童故事书,真是一腔心思全给了尚不知道自己要上学姜清和姜川。
盛晚本来还想弄个黑板出来,粉笔都已经做好了,但是这时代还没有能做黑板的油漆,只好退而求其次,弄了块光滑的木板,逼着姜潮落画了个“学海无涯苦作舟”的黑板报立在屋子后边挂着。
然后就是这屋子的环境了,萧途先生还要几日才过来,盛晚看着云舒堂外面不甚清雅的风景皱了眉,反身掏出大把的金银让人取采购假山和花草树木,愣是在几天的时间里弄了个儒雅的学堂出来。
这时候,萧先生也到京都了,他在学堂里走了一圈,倒是很喜欢姜潮落给他布置的学堂。
虽然都是人工布置,但是着实是有心了。
不大的院子推开门就是一条十字路,路的两边花香扑鼻,细看之下,发现种花很多样,但是颜色却深深浅浅,搭配的格外好看,更难得的是,学堂的名字云舒堂两边,还有一副对联,上联是: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下联为:去留无意,望天上云卷云舒。
且写这字的人必定是狂傲的,字之体势,一笔而成,偶有不连,而血脉不断,及其连者,气脉通于隔行。最重要的是,这字迹颇为眼熟,萧先生背着手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是谁的手笔。
他捋捋胡须,已经颇为满意,再到了里间,见里屋垒有一个台阶,台下挨边放置了一张大桌子,还有一张椅子,下面摆了两张小桌子和小椅子,倒是很独特。
萧先生觉得,也许他将在这里能待很长时间。
不拘一格的家长,通常是能容忍不拘一格的教书先生吧?
盛晚和姜潮落晚间请萧先生在家撸了一顿麻辣烫。
萧先生吃的很尽兴,他道:“早前就听说过来涮蜀近两年来推出了这种麻辣烫,北直隶也开了几家店,只是味道都不相同,我也尝过几家,俱不及今儿这个,姜大人和姜夫人很懂得享受啊。”
姜潮落道:“我和我夫人都是贪口之人,先生要是不嫌弃,可经常过来小酌几杯,我这里别的没有,但是吃食管够,天天都不带重样的。”
姜潮落又恭维了萧先生一番,这才领了姜清和姜川来拜见夫子。
这个时代请夫子,特别是萧途这样有点名声的夫子,还是要让夫子先考核一番的,虽说**不离十,但是万一两个娃娃和萧途合不来,或者教学方式不适合,也是不行的。
萧途是个资深教师,盛晚倒是放心的很,但是家里两个臭小子太顽皮,她就怕好不容易求来的先生气跑了。
“夫子好。”,姜川和姜清齐齐拜见,然后盘着腿坐在那里,萌萌哒的睁着大眼睛看萧途。
萧途:“叫什么名字啊?”
姜清糯糯的回答:“我叫姜清,我弟弟叫姜川,我们的名字意思来自古诗:清川带长薄,车马去闲闲。”
姜川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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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呢?先生叫什么名字呢?”
萧先生笑眯眯的,一本正经道:“老夫姓萧名途,字白图。”
姜清和姜川胡望一眼,兴奋道:“先生也是兔子精吗?”
萧途:“不是。”,什么叫也是?
“那先生是什么妖精呢?”
“先生是人。”
是人的萧先生继续回答了一大堆关于妖精的问题。
比如:“先生,为什么兔子不吃肉,成了精后就能吃肉呢?”
“先生,兔子精会不会突然只能变成兔子,不能变成人呢?”
萧先生:“先生也不知道。”
他用奇怪且谴责的眼神看向姜潮落夫妇。
姜潮落:“先生,不是你想的那样。”
姜清和姜川有些失望,但是也没有失礼,继续跟萧途一问一答,姜潮落窘迫过去,差点忍不住笑起来,同时也很满意这个老师,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抗住十万个为什么的,比如他就不行。
盛晚则有些汗颜,自从姜清和姜川出生之后,姜潮落手发痒,就缝制了好多毛绒绒的兔子装,还骗两个娃娃是兔子精宝宝,晚间就给他两穿上兔子装,导致他两虽然比寻常的人聪明些,但是在牵扯到自己是什么的问题上,总会出现令人爆笑的话。
姜清和姜川为自己没找到同类而忧伤不已。
他两晚间回家,摸着自己褪了色的兔子装很是颓然,姜清道:“阿爹,这世界上就只有我们一家是兔子精了吗?”
姜潮落:“不是的,还有萧先生。”
姜清和姜川眼睛亮起来:“那他为什么不承认呢?”
姜潮落:“因为他已经老了,兔子皮烂了,只好每天都做人,久而久之,他就忘记了以前是兔子的事情。”
姜川‘啊’了一声,担忧的道:“那我们老了,也会忘记自己是妖精这件事情吗?”
姜潮落肯定的点头:“只要长大了,就会忘记的。所以你们要好好爱护萧先生知道吗?他已经不是妖精,够可怜了。”
姜清和姜川用力的点点头,然后拿了个小箱子将兔子装藏了进去,“我们以后少穿,就会保存的久一点。”
然后神情很是忧伤。
还是上学这件事转移了他两的注意力才恢复了元气,他两倒是很喜欢萧途,觉得先生虽然忘记自己是兔子精了,但是他两不能忘记,还给萧途取了个外号:“兔兔夫子。”
他俩希望这个名字能让萧途有朝一日能想起自己是妖精的事情来。
然后日常三问:“兔兔夫子,你想起自己是妖精的事了吗?”
萧途:“什么妖精?”,他今儿一定要问出来,这姜潮落和盛晚到底给孩子教了什么,导致两人的三观不正常。
☆、肿么可以吃兔兔
萧先生拍拍桌子,让两个娃娃坐下来,道:“你们为什么觉得夫子是兔子精呢?”
姜清一下子就把姜潮落出卖了,“阿爹说的。”
当即把姜潮落说的话倒豆子似的倒了出来,萧先生哭笑不得,教了这么多学生,还是第一次见到姜潮落和盛晚这样的家长。
但是,他也断断续续的从姜清和姜川你一言我一句中将‘妖精的世界’给听了个小片段,此时他还不知道,这就是日后大夏的名书之一《西游记》,只是无奈的叫了家长,想好好跟姜潮落谈论下教育问题,结果下人回来说姜潮落和盛晚都不在家中。
萧先生只好将两个娃娃送了回去,晚间小酌时,想起这件事,忍不住笑起来,他觉得自己在这里的日子应该不会无聊了。
他又倒了一杯酒,突然起了童心,让仆人给姜府送了道菜过去。
而此时,姜潮落带着盛晚去了郊区,准备做件大事。
原来上次盛晚想去南方旅游没去成,姜潮落心中挺愧疚的,但他是一个被开发了现代思维的人,没过几天就想着给媳妇弄个小苏杭解馋,他在马车上边给盛晚捶背边道:“我的想法呢,就是将苏杭所有有名的建筑和风景都归置在这个园子里面。”
他兴冲冲的道:“能还原的还原,不能还原的,就按比例缩小,到时候你想去苏杭的哪里都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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