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生活手札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坟前
姜潮落最先是逼着亩九吃。好不容易借着主子恩宠从洗衣房回到书房伺候的亩九本来还挺高兴的,再次上位不容易,爷让他干什么他也无怨无输过悔,何况是试吃啊。他家姜少爷别的不敢说,但是就烹饪一道,还从没输过谁。虽然这包子面相看着脏脏的,但是里面一定暗藏着美味。
亩九心里美美的,哎,少爷还是最喜欢他的---听说少爷最近在写书,这脏脏包一定是里面的一道菜,刚做出来就让他试菜,难道不是最看重他吗?没准还能在书上留上一笔:书童亩九甚觉美味。
青史留名呢!
他举起筷子,又觉不妥,这包子未免太大了,夹着吃好像不适当,亩九犹豫着,姜潮落就道:“直接用手抓着吃吧。”
亩九脸红了红,在少爷面前丢脸了。他迅速丢开筷子,心中腹诽:都怪少爷做的包子太奇怪---蓬蓬的,松松的,全是粉面,都没有装点肉---还不如叫脏脏馒头呢。
他捧起脏脏包,轻轻的咬了一口,嚼了嚼,在舌尖上打了个转,眉头突然就皱起来了---尼玛,这也太苦了,这还是向来喜欢吃甜食的少爷做出来的吗?亩九努力不作出难吃的表情,他渐渐平缓自己的眉头,高兴的道:“少爷,太好吃了,这是奴才吃过最好吃的包子。”
姜潮落笑起来:“这不是包子,晚妹妹说,这是面包。”
有区别吗?亩九低下头,忍不住想吐出自己吃的东西,哎,自己果然是太优秀了,这么难吃的包子都能面不改色的吃完并昧着良心夸奖。
得到夸奖的姜潮落很高兴,得益于自己的精湛厨艺,连夜将这脏脏包送去了盛府。
隔天,盛从文约了姜潮落出来,将他狠狠的打了一顿。
自从受了皇帝陛下威胁之后,盛从文很是苦恼,他回来找到盛晚摊牌,说自己一定会破坏这门婚事等等,盛晚觉得不能再瞒着真心对自己好的哥哥,就将自己在云州的事告知了盛从文,当然,不可能说我是个穿越的怎样怎样,而是说多年情谊认了白暘做哥哥。
又说自己有黄影卫,绝对保证徐立和姜潮落的清白巴拉巴拉,然后也表示惊讶:自己不知道白暘已经变弯了。知道真相后的盛从文心情大好,正好碰见姜潮落送来的脏脏包,吃了一口,吐成翔。
姜潮落委屈极了,问:“盛家大哥,我又犯了什么事么?”
盛从文当然不可能说自己被脏脏包难吃到吐了,他就扯了个谎:“去看了看书院的排名,你竟是倒数的,实在是不堪大用,我不打你,我打谁。”
姜潮落就什么委屈也说不出来了,自己确实没有读书天赋,哎,已经被大舅子嫌弃了,要好好努力一把,月底考试争取考个乙。回到家后,又是秉烛夜读不说。姜潮升甚是欣慰。弟弟终于知道要努力读书了,他挥了挥手,决定今日回去好好夸奖下。他出门上朝,路上遇见了礼部侍郎徐庆,徐立正是他的儿子。听说徐立最近得了皇帝的青眼,日日出入宫中,极是受宠,他朝徐庆笑:“世伯,阿立最近还好吧?”小尾巴飘起来了吧。
徐庆却有些担忧,还有些恨铁不成:“哎,我现在真恨自己没好好管制他,让他胆儿小的很,这么久了,见了陛下,还是一副上不得台面的样子,每回一去宫里,陛下只让他陪着看些歌舞,回来就吓得面色惨淡----你说,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个不孝子?啊?"
姜潮升就安慰他:“我家那个还不是一样,也是上不得台面。”
两人便互相看一眼,同时又升起一个念头:都怪对方带坏了我儿子/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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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潮升道:“不过那小子最近定了亲,终于知道上进了,这会儿正在埋头苦头呢。”
徐庆看了他一眼,也微微嘚瑟的说:“哎,没办法啊,陛下说,他非常看好我家小子,让我不急着给他订婚,说是等他将来功成名就的时候,再赐下婚约,在岳家面前也好有些脸面。”
不过自己说的也有些虚,他家小儿文不成武不就,还爱吃花酒,陛下怎么就觉得他会功成名就呢?
徐立:“”爹啊,你那是不知道,昏君这是看中了我的菊花啊。
☆、菊花和串串最配
重阳节很快就到了。
在京都读书的小伙伴也到了‘每到佳节倍思亲’的时候。姜潮落后桌的就是其中一位,这位思亲的学子叫关臻,他哭过了中秋节,再到重阳前一天,看着喜气洋洋的学堂,就忍不住泪滴了。
是的,说哭就哭了。
姜潮落和几个小伙伴见了,就有些不落忍。他寻思着,关臻爱吃辣,自己何不在重阳那天在郊区替没处可去的学子们办个菊花宴,借着宴会的名头弄些吃食,真正的实现当初的农家乐?
农家乐的策划还在他的柜头呢。
姜潮落回了家,思考一番,说做就做,连夜发动小厮们购买食材,准备来一场“菊花辣宴”。他先是邀请了大概七八位学子,又在当天跟姜老夫人告了罪,说晚上才回来吃团圆饭。姜老夫人看他在兴头上,道:“尽快回来,没有下次。”
姜潮落应了,乘着天还没黑赶到了庄子上。他先是选取食材,指挥着庄子上的仆役:“那个牛肉和香菜串一串,对,牛肉和芹菜也可以串。”
“哎,说你呢亩九,将排骨也切开串起来。对,那个猪肉也可以串香菜嘛。”
“白菜和萝卜就不要串啊,那个摆碟,对了,果汁和鸳鸯锅准备好了吗?嗯,很好,行了,都别愣着了,好好的准备起来,将菜都放在木架子上呈上盘。”
姜潮落一顿指挥,觉得要是没有自己可怎么办哟,又觉得晚妹妹说的这个什么自助实在是太有新意了,同时又给这个宴会取了别名:串串宴。
他又招呼种花的仆役将菊花摆好,瞧着足够雅致,便放了心,他一会儿去看看串串宴的进度,一会又带着油烟味穿过菊花阵,心满意足的很,觉得菊花和串串真是不能再配了。
第一个过来的自然是关臻,他听说姜潮落是特意为自己办的这个宴会,很是感动,早早的赶过来,看见遍地的菊花不禁吟道:“九日明朝酒香,一年好景橙黄。”
姜潮落嘿嘿笑,道:“关兄,我可是给你准备了好东西。”
关臻跟着他走,见到姜潮落将菊花摆成了一个圆形,圆形里面放着四五个架子,他走过去看了看,竟然放置了各种吃食,更奇怪的是,桌子上放了一个铁锅,旁边写着:鸳鸯锅。
作为蜀中人,关臻倒是认识这个鸳鸯锅,是蜀中人吃火锅必备的。他不禁感谢起姜潮落来,瞧瞧,多细心啊,知道自己是蜀中的,爱吃辣,就特意备了锅子。
只是,木架上一串又一串的肉食和蔬菜又是什么吃法呢?
姜潮落就神秘的道:“待会就知道了。”
等人到齐了,众人又是一番问询,姜潮落一一解答,并烧起锅子开始将串串投进去,学子们见了,也觉得有趣,自己喜欢吃就放进去煮,每串肉都不多,也不怕浪费。辣锅里面的菜尤其抢手,辣汤越烧越红,越烧越辣,几人吃的热火朝天,就连不吃辣的几位同学也忍不住取了辣锅里面的串串吃。吃了菜,当然也要喝酒,姜潮落就让人取了些竹叶青过来,几人闹腾了半天,吃的圆了肚皮。
然后,小厮亩九就黑了头,这些平日里仙气满满的才子们,排队上起了厕所。
姜潮落:这却是我没想到的。
正在众人排队上厕所时,徐立已经悲愤的骑马到了黄山,狗皇帝约他去爬山。他奄奄的,十分不愿,但他爹却激动的心脏病都出来了,见他一脸不高兴的样子,怒骂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只要你去陪着爬个山。”
徐立很想回骂:“那君要臣的清白呢?”
他什么都不能说,心灰意冷,含着眼泪道:“不要再说了,你不懂我的痛。”
徐庆都要气笑了。就该在徐立小时候选学堂时换个远点的,也不会碰见姜潮落,碰不见姜潮落就不会被带成这么幅娘们唧唧的样子。尽是好的不学学坏的,听说那姜潮落自从定了亲后总是秉烛夜读,只要考上了秀才,搭上盛家的路子,怎么的一个翰林院是跑不了的。
再看看自家这货,哎,造孽啊,他恨铁不成钢的骂:“给我利索的滚去黄山。”
等到了黄山,白暘已经到了,他盯着霜打茄子般的徐立,爱怜的摸摸头:“爱卿,何必沮丧呢,今日登高,可要尽兴。”
徐立甩开他的手,哼的转过头,觉得有些脏,这只手摸过青楼的□□,摸过后宫三千的妃嫔,他觉得有些恶心。
白暘就叹道:“爱卿,不要惹怒朕。”
徐立就僵住了,每次白暘说这句话的时候,就是他菊花遭殃的时候,果然,皇帝又兴起的拖着他进了小树林。等被抱着出来时,徐立觉得,自己还不如死了干净。
这个男人,就在拿自己当猴耍。
白暘见了,有些心疼,安慰道:“你看,你这人就是太傻了,后宫的嫔妃还巴不得攀上我”
徐立就吼他:“我是个男的,怎么能一样?”,老子是个直男!
白暘就哑着嗓子笑起来:“爱妃爱卿不一样么?”
徐立觉得,白暘就是个渣男。
同样是重阳节,盛晚就没有这么潇洒的在外了。大夏虽然对女子所禁不严,但是除非重大节日,还是没有让女子出门的习惯。
昨天姜潮落出门的时候送了封信来,说是要去举办第一次农家乐宴会了,要她不要担心云云,盛晚就觉得孺子可教也。她躺在床上,突然记起自己的嫁衣今日才绣了一半,反正无事,就让时夏拿了来。时夏是和折白一块过来的,见了盛晚也一字不说,盛晚问:“怎么啦,还没消气?”
时夏闷闷道:“不敢。”
盛晚叹了口气,时夏是因为脏脏包的事情在生气。那天盛晚将红叶李送去姜府,本来是表达情意的一种方式,但是姜潮落却将红叶李做成了脏脏包送过来,作为云州长大的时夏很不能接受这种关系。
时夏觉得,本来以为姜潮落就是个小太阳,能治愈姑娘从小在云州杀人留下来的阴影,现在看来,就是个傻白甜,什么也不懂,只知道吃。
折白也是这样觉得,梨枝姑娘千里迢迢送来的红叶李,也不知道废了多少劲,竟然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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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被煮了,姜家少爷,就是个饭桶么?
两人怨气满满的,惹的盛晚笑得趴在桌上:“男孩子都成熟的早,姜家哥哥也才16岁,还什么都不懂呢,以后慢慢教就行了,等他遇见了挫折,他总会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你看,现在不就是能自己去举办宴会了吗?”
这是能值得说道的优点吗?
不过既然主子都这么说了,折白和时夏也不抓住不放了,只是想起云州的梨枝姑娘来:“也不知道梨姑娘这时候在做什么?应该在做菊花糕吧这么说来,梨姑娘和姜少爷还有些像呢都喜欢做吃食。”
盛晚也思念起梨枝来:“我让她跟着我回京都,这小妮子就是拧,硬是要在云州生活,不过,我上次写信告知她腊月来参加我的婚礼,也不知道现在启程了没。”
三人想起云州的时光,觉得重阳确实是个思亲的日子。
☆、新店开张大酬宾:吃火锅送香水
自从重阳节过后,姜潮落和关臻的友谊突飞猛进,到了十月里,关臻正式加入了姜潮落和徐立的小分队。
十月中旬,姜潮落和关臻拉着颓废的徐立去郊外跑马。徐立现在是皇帝面前的红人,陛下钦点他去教皇太子吹箫,平常忙的很。徐立会吹笛吹箫,这个姜潮落还是知道的,曾经他和徐立还有过“你吹箫来我作画”的诗意生活。本来想着徐立现在成为了太子的老师,该是是洋洋得意的样子,但没想到今天约出来一看,竟是两眼无神,虚弱的很。
姜潮落就有些同情。看,得宠又怎么样,伴君如伴虎,整天被老虎盯着,吃不香睡不好,被整成这幅模样。
关臻也很是同情,他觉得徐立肯定是压力太大了,听说皇太子非常调皮。等三人跑完马后,徐立还是那副怏怏不乐的样子,关臻决定弄一桌串串火锅治愈下徐立的心。
没错,关臻同学已然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串串火锅拥护者。自从菊花宴后,关臻得到姜潮落的授权,已经在自家厨房置办起来了,每日下学回去必吃,因想着今日出来跑马可能吃不上锅了,还特意让仆从带了全套的锅碗瓢盆。
春游有春游的景色,秋游也别有一番风味。大夏是个宅不住的民族,今天出来跑马的人不少,但是配置这么齐全的还真没有。于是当别人跑累了最多吃的是精美的点心,姜潮落三人吃的则是火辣辣的锅子。
火锅是味道最大的一种食物,这股味道随着秋风飘散,引来了不少目光。
正吃着呢,突然听见一个童音说:“哥哥,我看见恩皮瑟啦”。姜潮落转头看去,一个穿着骑马装的小女孩站在不远处,眼巴巴的瞅着他们吃火锅。她的手正指着姜潮落今天带来的丫鬟之一。
姜潮落看了看丫鬟,道:“认识?”
那丫鬟就跪下来道:“回禀少爷,奴婢之前有幸在扶桑花儿童游乐园伺候过霍家姑娘,”
姜潮落就想了起来,他走上前跟霍莹莹的哥哥打招呼:“原来是霍兄,久仰久仰。”
霍莹莹的哥哥是礼部精膳清司吏霍达的长子霍明,他本来是过来寻妹妹的,没想到会见到姜潮落和徐立这对有名的废柴兄弟。等姜潮落走进了,一身子的油烟味熏的霍明皱起了眉头,他冷淡的点了点头,抱起霍莹莹就走,一刻都不愿意跟姜潮落多待。
关臻就道:“好生无礼,这霍明竟是高傲至此。”
反而是姜潮落这个被下了面子的安慰他:“算了,霍明是书院的佼佼者,自然看不惯我这种不务正业的人,来,咱们继续吃。”
然后嗅嗅自己的衣服,笑起来:“确实有很大的味道哈。”
徐立这时候已经缓过神来了,他也闻闻衣袖,道:“要是带了香水就好了。可以喷一喷去去味道。”
香水是从新疆传到大夏的新玩意,珍贵的很,还只在宫中使用,但是姜潮落听大嫂梁氏倒是提过这个,能拥有一瓶香水,是令人羡慕的存在。
姜潮落就问:“比熏香如何?”
徐立想起昏君当着他的面送了梁贵妃一瓶香水,还当众搂搂抱抱,不由得又咬下一块鱼肉,面容越发扭曲,恨恨道:“好的很,好得很,好得很啦!”
姜潮落就心里转开了,要是能送晚妹妹一瓶香水就好了,她肯定会特别喜欢,说不动,还会感动的抱一抱他,他越想心里越喜滋滋的,嘴巴都快列到后脑勺去了,关臻见了,极是无奈,新教的这两位好友个性都很单纯,就是,表情太丰富了,太容易沉入自己的世界。
一个欢喜一个扭曲,这情景,真是让人渗的慌。
这么一出神,关臻筷子上的肉又被徐立抢了去咀嚼泄愤,关臻:!
他赶紧用筷子捞了捞锅底,果然没了。关臻叹了口气,算了,算了,自己交的朋友,哭着也要交到底,好在家里还有些备着的肉食,晚上回家还是可以加餐的。
等三人散了归去,关臻回到家里吩咐管家上串串,管家熟练的将东西备齐开火,关臻幸福的拿上筷子就准备开动。正要吃呢,一阵恐怖的大笑传来,关臻当即吓得筷子掉进了锅里,那笑声的主人就嘲笑他:“三啊,你这胆子还是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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