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宝(重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小晨潞
“府里给姨娘们的待遇向来不错,要是你们流落街头了,不知道能不能吃饱饭?”
新荷故意不看她们的脸色,继续说道:“……这世上呢,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年轻美貌的女子……我这样说,对吧?王姨娘。听说扬州瘦马里,你这样的,是资质最差的……”
“我虽然嫁出去了,也是正二品的诰命夫人,伸手处置两位姨娘……想必父亲也不会阻拦……”
王妙白的脸色彻底蜡白了,她之所以得到新德泽的宠爱,就是因为她摸透了这个人的脾气秉性。正是这样,她才害怕了。新德泽绝对不会是宠妾灭妻的人,他有自己的仕途。他愿意给她宠爱,是身上有读书人“红袖添香”的酸儒通性……根本谈不上说喜爱的。只看他时不时对李画屏的眷恋,就知道男人的本性了。
要真如大小姐说的一样,把她撵出府,再招来几个更貌美的,不出三天,她就会被新德泽忘到九霄云外……
“大小姐,妾身真的知错了!再不敢冒犯太太!请大小姐给妾身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王妙白的脑袋磕到“邦邦”响,她是真的不愿再过以前、像被别人挑牲畜一样的日子了。
李画屏的心理素质本来就不好,这一通话说下来,腿都软了。
新荷让丫头把她们扶起来,笑道:“姨娘这是做什么,传出去……大家还以为是我虐待了你。”
王妙白的额头都见了血丝,她摆手道:“不敢不敢,这是妾身走路时不小心碰的……”
新荷看目的达到了,就开口道:“行了,今日我也累了,你们回去歇着吧。有一点还是要说明的,我从顾宅坐马车出发,半个时辰左右就能到帽儿胡同,再方便不过了。”
两人屈身称是,看大小姐没什么反应了,才由各自的丫头扶着回去。
第96章
马车进顾宅时, 酉时刚过一刻。天边出现了晚霞, 沐浴着夕阳的余光, 十分的好看。
新荷站在「秋水居」庭院里,仰头看了许久。她喜欢一切新鲜、美丽的东西。
今天是大年初五,过了初六就是上朝的日子。顾望舒作为皇上身边的红人, 闻风而动来拜年的官员有很多……顾府门前车马盈门。也不知道他们是哪里得来的消息, 都一窝蜂地赶在顾阁老从老丈人住处回来的时候……
顾望舒和眼熟的同僚匆匆说了几句话,就进屋换了绯色官服、锦鸡补子。他是有急事要进宫的。
青年被众人簇拥着, 登上了乾清宫门前的汉白玉台阶。从另一个方向过来的, 也被一群人簇拥着——是夏勤。
青年停顿了一下, 没有说话, 率先迈进乾清宫。
朱瞻宣在严涌的服侍下,刚吃过一粒丹药, 这时候精神正好, 看谁都笑眯眯的。
“来来来,两位爱卿,坐。”他让小太监搬了圈椅过来。
顾望舒和夏勤跪下行礼后,分别坐下。
“召你们前来,是商量一下中宫的人选……” 朱瞻宣抿了口清茶:“太子的人选不定, 百官心不齐啊。”
顾望舒一凛, 没吭声。
夏勤倒是接了一句, “皇上考虑的周全。”
严涌抬头去看夏首辅,暗骂了一句:老家伙,听他这语气还迫不及待了……他讨厌夏勤的尖酸苛刻。夏勤讨厌他的贪得无厌。两人互相看不顺眼。
“那, 你们说说,该立哪位皇子为储君?” 朱瞻宣很是漫不经心。
夏勤见顾望舒不语,讥笑一声,大约也能猜到他的想法。顾望舒虽然是皇上的心腹,却不是五皇子的。一朝天子一朝臣……等到五皇子继位,顾望舒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老臣以为,五皇子的才华能担当大任。”
朱瞻宣看了一眼顾望舒,说道:“顾爱卿,你有什么意见?不妨直说。”
烛火照在青年的侧脸上,留下一道虚影。他俊眉紧皱,好像在积极认真的思考问题。
一会儿,他回道:“……论聪颖、敏慧这一块,微臣觉得十皇子更好一些。”
“你这纯粹是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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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不良,十皇子才五岁,黄口小儿……怎么能当储君?”
朱瞻宣还没开口,夏勤就忍不住了。
顾望舒淡漠一笑,反击道:“夏首辅不要血口喷人,在下只是说十皇子较五皇子更聪慧而已,并没有提及让十皇子继位储君……”
“怎么?夏首辅极力推荐五皇子,莫非是有所图?”
顾望舒丝毫不给夏勤开口的机会,继续说道:“到底要立谁为储君,皇上的心里自有公断,还不劳夏首辅您操心……”
“你……”
夏勤一开口又被朱瞻宣打断了,他头疼道:“二位爱卿不要再吵了……你们回去吧,朕心里有数了。”
两人跪下行礼后,退了出去。
朱瞻宣眼睛微眯,也许严涌说的对,老师大约是年纪太大了,皇家储位的事情也想出手干预?!
顾望舒坐在马车里,紧闭双眼。他如今是皇上的心腹,可是这心腹又怎么会是好当的?最近一年里,他进内阁,升大学士……个中艰辛,自己是最清楚不过了。
他不可能也不会因为下任储君继位,失去这一切。
在朱瞻宣的心里,两位皇子的各种表现都差强人意。但是,又没有其他的办法,他只剩下这两个儿子。十皇子太小,估计要立为储君的只能是五皇子……
外面的天色已经黑透了,新荷久等顾望舒不回,便让小厨房简单熬了碗桂圆红枣粥。她没什么胃口,只喝下几口便随手递给了云朵。
新荷从黄花梨八仙立柜里拿了主腰、襴裙,去净房洗漱。云朵、云玲跟进去伺候。
外面有小丫头通报,说二爷回来了。
顾望舒走进来,屋子里的丫头就依次退下了。新荷披了浅金五彩绣花长褙从净房出来,问道:“四叔,你吃饭了没有?”
顾望舒俊眉紧皱,回答的很简洁:“没有……怎么晚上洗了头发?”随即拿过细棉麻长帕子给她擦拭发丝上的水珠。
小妻子的头发又绒又细,很绵软的。
新荷唤了云玲,让她去吩咐小厨房准备晚膳。
“不用麻烦,做一碗羊肉面条即可。”
云玲屈身应是,答应着出去了。
等新荷的长发差不多半干时,云玲端着红漆木盘过来了。
顾望舒招手,让直接摆在西次间的小几上。他举止优雅,吃的很香。
新荷盯着看了一会,觉得看饿了,就趴到顾望舒面前蹭了几口。像小猫似的,吃两口又饱了。
顾望舒的眼神被小妻子窄细的腰肢吸引了,他想了一会,低头吃饭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小妻子裹着樱桃红流云百福的棉被背对着他躺在里侧。脖颈处白皙、柔美……
顾望舒缓缓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脖颈儿,然后手往下滑,掀开了被子的一角。她的肌肤十分光滑,带着胰子的清香。
新荷被他这样若即若无的抚摸,心里紧绷绷的。
她被四叔压在了身下,吻落下来,很滚烫的。禁锢在她腰间的大手,力道很大。身体软了下来。
豆青色鱼戏莲花肚兜露了出来,顾望舒手指灵活地绕到她背后,把系绳解开了。
他俯身低头,轻轻含了顶端。
这,这实在是……新荷小脸羞的通红。
等亥时过了,两人都大汗淋漓,顾望舒让丫头抬了热水,抱她去净房洗浴。
一切妥当后,顾望舒抱着小妻子重新躺下歇息。
新荷累的腰酸背痛,不多会便睡了。
顾望舒瞧了她好久,小妻子娇娇软软的,睡觉还会拱到他怀里。
他怎么舍得让她跟着自己吃苦呢?
顾望舒心里有了决定。
第97章
第二天醒来时, 已经日上三竿了。新荷倚靠床头坐着。四叔不在身侧……
云玲朦胧听到西次间的响动, 挑帘子进来服侍她起床。
“我不要这件大红色的……选个素色褙子就好。”新荷抬眼去看云玲手上的衣衫, 摇头道。她相貌是有些寡淡的,穿艳色的反而俗气,大婚和回门是不能拒绝的, 图个吉祥、喜庆……平常的话, 还是算了。
云玲笑着点头,从立柜里拿了木兰青双绣缎褙, 月白色挑线裙。
“四叔呢?”新荷打着呵欠问道。
云玲一愣, 随后便明白过来:“二爷一大早就坐马车走了, 说是出去办事, 不让打扰你休息……”
“哦。”昨天睡的太晚了,新荷一脸的困倦。
丫头们依次进来摆了早膳。
新荷喝了碗牛乳粥, 和云朵说话:“你待会把府里各处的管事婆子都叫来, 我想看一下账本。”母亲说了,想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管牢他的钱。
云朵应是退下。一会的功夫,她并几个婆子一起进来了。看着都是衣衫朴素的,面相也老实。
新荷详细地问了问, 便大概知道是什么情况了。她自幼跟着秦氏学掌家, 这一点本事还是有的。
账本也都记录的清楚、醒目, 平日的花费和收入皆一目了然。
外面传来小丫头的声音,说是二爷回来了。
顾望舒举步往西次间走,几个管事婆子屈身行礼后, 退了出去。
“这是干什么的?”他进去净房洗手。
新荷似笑非笑:“查帐。”
顾望舒用帕子擦了手,坐到茉莉长塌上:“查帐?”他见小妻子面前的碟碗里有吃了一半的水煮蛋,便直接拿起吃了。
新荷脸一红,这人,也不忌讳她的口水。
云玲低了头,摆手和屋里站着伺候的丫头们一起退到外间。
“是啊,我都嫁给你了……一应吃穿用度都是要用到银钱的……再说,你在外为官,也不能太寒碜了……”新荷隐晦又磕巴的,把自己的意思表达了一遍。
小妻子说的太明显了,顾望舒强忍住笑,逗她:“所以,你的意思是?”
新荷:“……”
世人都传四叔聪明绝顶,消息是假的吧……她要钱要到这份上了,他居然没听懂……
新荷瞧他吃饭吃的认真,完全不在意的模样。就有些泄气。
算了,还是直说吧。
“四叔,你喝粥。”新荷舀了碗牛乳粥递给顾望舒。
顾望舒伸手接过,喝了一口,甜滋滋的……和喝药似的。
“……我看账面上有一些田庄、铺子的收益很不错。还有你名下的几处私帐,走动的金额也挺大的……我在府里左右也无事,不如帮你管帐吧?”她语气里带了讨好。
顾望舒“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她终于还是忍不住直说了,“我的私帐就算了,背后牵扯到无数的权力、利益……你管不了。”
他伸手把小妻子搂在怀里,亲亲她脸颊:“家里的帐目都归你管。”那点银子,他还不放在眼里。管好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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歹都无所谓,权当逗她开心了。说话间,招手叫了管家来,把各处田庄、米铺等对牌交给了新荷。
新荷满意极了,掌握着家里的财政大权就是不一样,感觉走路时腰板儿都直了。
“主子,长宁侯世子来了,在书房等您,说是有事相商。”虎子站在正房门外通禀。
顾望舒亲了亲小妻子的额头,要往外走。
“四叔,你等一下。”
新荷把对牌放到床头的多宝阁里,拿着尺子走到顾望舒身边,量了尺寸。
“……四叔,我想给你做几件中衣。”新荷昨天就发现了,他的中衣袖子有些短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做的。她心里就觉得很怜惜。
新荷的手被一只大手抓住了。
“荷儿,我喜欢你关心我。”顾望舒的大手微微一用力,小妻子就扑到了他的怀里。
铺天盖地的吻落下来。
两人的心脏都剧烈跳动,不负重荷的。
“……四叔,你还有客人……长宁侯世子……”她抗拒着。
顾望舒的脸色阴沉下来,这个时候她竟然记着别的男人?他回头吩咐虎子:“让郑砚好好等着。”
虎子“嗯”了声,诧异地往房里瞧,可惜隔着厚厚的布帘,什么也瞧不见。他有种错觉,好像是主子生气了。
新荷被四叔打横抱起,往床边去。她吓坏了,昨夜的疲乏劲还没有缓过来……
“四叔,四叔。”新荷搂了他脖颈儿撒娇,“咱们要克制一点啊。”
顾望舒不为所动。
“……等到晚上好不好?”
还不为所动。
“等晚上,晚上随你的便,怎么折腾都行……”新荷哭丧着脸。
顾望舒停下脚步,不往前走了,紧紧地搂着她,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她是他生命里唯一的阳光。是他为数不多的人性部分。他不想她提起或记得任何男人。
少年时那种不安全的感觉又回来了。
他记得很清楚,那是新老太爷过世的第三个冬天,新府给下人们发冬衣……他瑟瑟发抖地路过。管家可怜他,便给他一件。后来,这事被新老太太知晓了,寒冬腊月的派人过去把管家打了一顿……果然,自那次后,再没人会对他好了,连同情都不敢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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